紫袂----越离

作者:  录入:07-23

“或许吧,”我答得随性,“但这样一来,你我可就成了互相争逐的对手,因为我们想要的是同一样东西。”
“如果是这样,殿下正好可以趁机揭发我,除掉我这个对手呢。”
“不,”我摇头,对他讪笑,“这样就不好玩了,大人,我可是盼着你们能大干一场,到时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我尽可以趁虚而入,坐收渔利,岂不是更好吗?”
“你若真这样打算,就不会告诉我。”
“那可不一定,”我笑言,“子凤一向性情古怪,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古怪?”他向我走近,细看着我的脸,“我倒是看不出有多少古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莫非他真的还记得我?
“我的以前大人又怎么会了解呢?”
不可以让他知道,不可以让他发现曾经的少年如今却成了这样一副污秽之躯,唯独对他,不想要损毁那时的样子。
“是啊,你不认识我,”他的脸上是让人难解的神色,“我不过是个陌生人,过去是,现在也是。”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这一生我都不可能不记得,只不过我不愿去承认罢了。
“没错,我不认识你,”我敷衍地回答,试图转移开话题,“我不知道大人为何要如此性急,是不是因为丞相与太子的下场让你忧虑起自己的处境来?或许下一个要被除掉的人,就是将军你呢。”
“这姑且也算作一个原因,但并不是全部,”他答道,“即便没有这回事,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你看,大人对皇权的执念如此深厚,所以我才说,你我只能成为对手。”
“就算是对手,也会有共同的敌人。”
我不知道为何要一再地拒绝他,这不是愚弄也不是贪玩,我想我是真的不愿将他牵扯进来。
“大人如果执意要与我联手,也不是不可能,”我答道,“只要你不嫌弃做我北雁旗下一员猛将,事成之后,权位尊名、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之不尽。”
他看着我,神情有些不屑:“这一切与皇位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我看来其实也差不多,” 我低头而笑,“只是没有想到大人的权欲心竟这样重。人都是这样的吧,若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大人想必也不会奢望这么多。”
“不,”他全无犹豫地否认,“即便不曾背负这样的命运,我也仍然要登临这一副宝座。”
他的神情变得那样锐利,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果然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线的。大人与我不同,即便没有皇权在手,你也还是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如此执着于皇位又是为何呢?”
他出神地看着我,伸手抚在我的脸上:“因为,只有王者才能够得到你。”
我愕然,令我费解的人又多了一个。
“得到我?”我撇过脸,离开他的手心,“得到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法术,还能给你变出宝贝来不成?”
“你本身就是一件尤物。”他托起我的脸,看得仔细。
“原来,我不过是个物件。”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贬低自己呢?”他步步向我靠近,一直将我逼至墙角。
“大人的意思,我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倾靠下来的身体让我感到一阵局促,“不过奉劝大人还是不要碰我为好,若是让皇上发现了,我可不会替你掩护。”
“那就让他发现好了,”他语气轻挑,毫无收敛,“你认为他又能奈我何?”
我不知道,反正此刻只能想尽办法与他周旋。
“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你是逃不掉的。”
说的也是,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号称第一勇士的一国大将军,我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挣扎?怎么会呢?”我笑道,“这种事对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哪里还会在乎多你一个?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大人着想,若你执意如此,那也悉听尊便。”
“哦?不在乎吗?”他说道,紧紧贴在我的身上,“看来,你已经不打算从他身边逃离了,是不是?”
“这样会令大人困扰吗?”我问。
“燕子凤,”他直盯住我的双眼,“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他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不过,倒是让我很感兴趣。
“对,我爱上他了,”我看着他,一阵媚笑, “不但如此,我还要和他联手把你除掉,所以大人还是趁早把我给杀了,免得留下后患。”
“你就那么不想让我碰你吗?”他边说边向我低下头来,沉重的吐息萦绕在耳边。
“不敢,”这副姿态让我不由感到一阵厌恶,“我说了,大人尽可随意。”
他伸出双臂,将我圈在怀中,一时让我不得反抗。
“看来我似乎是说错了,你与过去已经大不相同。”
又是过去,为何你总是要提起我的过去?过去的燕子凤已经死了,此刻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具任人摆布的空壳而已。
“我说过的,十多年前我就说过,我会带你离开。”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你根本不知道,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注视着你。”
这些话再一次让我感到恍惚,你说过会带我离开,所以现在要来兑现承诺吗?
“你不知道吧,北雁投诚之后,紫辕的军队就一直驻扎在皇城周围,那时,从宫外的城楼上,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他的低吟柔软到让人无法抗拒,就如同咒语般紧紧将我箍住,“他们说那是太子的寝宫,所以我想,每天从那里看到的少年一定与我一样,丢失了高贵的身份,转而要去背负起沉重的命运。即使离得那么远,我也还是可以看到你脸上的表情,总是在逃避,总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城楼,少年,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模糊的影子。对,我记得,那时在城楼上始终站着一位少年,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就像一座雕塑,永远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从来都不曾转移开视线。直到那一天,直到遇见他之后,我就再也没能从那里望见他。原来就是他吗,原来我们早就已经错过。
“那时的你渴望逃离,但并不绝望,因为,你还很善良。”
“善良?”我试着从他的思路中抽离出来,“我可不记得自己还有过这种东西。”
“那就回忆起来,”他抓住我的肩,凝神地望着我,“你可曾记得,有一天,受伤的信鸽从天而落,幸得你悉心照料,而得重返?”
我沉默,记忆中似乎确有其事。
“你一定不知,那实则是军中传递战报的信鸽,一直都由我豢养,”他继续回忆,“那一日,在途中不慎受伤,正好落至你的寝宫前。我看到,你将它救起,为它包扎伤口,一直到它痊愈,而后有一天你将它重新放生,带着你系上的信笺。此后的每一日我们便以此通信,虽然你并不知道我是谁,虽然每次都只有寥寥数语,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却成了彼此生命中最为重要的部分。有一天你在信中说,希望有人能将你带走,那时我才明白,你每天在等待的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第二天给你回了信,我说,我会带你离开。可是没能够得到你的回应,紫辕的驻军就撤出了北雁,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也没有能再见到那只信鸽。”
是吗?原来就是那一天,我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我亲手杀死母亲的日子,也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你当然不可能再见到它,”我说,“因为它已经死了,被我杀死了。”
他沉默地看着我,像是无声的追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回答的时候不自觉有些晃神,“大概是我天生喜欢杀孽,只要看到它四处飞溅的血液和残破不堪的尸体,我就觉得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他抱着我,声音里满是关切,“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说了,只是我本性如此而已。”
我只记得,我的手上沾满了母亲的鲜血,回到寝宫时,它就停在那里,它在等我,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觉得还是不够?即便是满身浸透了她的血液,却仍然觉得不够。或许只要杀过一次人,对于血的渴望就永无止境。我抽出袖中的匕首,刺进了它的身体,就像之前杀她时那样,毫无二致。看,杀一个人与杀一只鸽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以为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不幸吗?或许吧,但那仅仅是一个开始。
原谅我根本就不曾留意到那一纸信笺,没有能够看到你的回信,这是注定的吗?我们已经错失那么多次。
他的手游移在我的身上,轻柔,温暖,就如他深埋在我颈上的双唇一样。
“陈锐,”我抓住他的手,握在怀里,“带我去郊外,我不想待在这里。就像上次一样,只有我们两个。”
再一次倚在他的怀中,乘风而去,浓浓的雾气弥散在山林里。眼前的湖水如此清澈,一切都与当年的情景那样相似。
从肩上垂下的双手轻抚着我的脸,身后是他温暖的身体,我开始喜欢这样,喜欢他从背后将我拥住,喜欢他在耳边的低吟,喜欢他温柔的亲吻,但仅此而已,不可以再有更多。
“子凤……”他低声呼唤着我,温热的手滑过前胸,缓缓地下移。
“不,”我再一次制住他的手,“不要再继续,陈锐,到此为止,不可以再……”
他沉默,手上的动作随之停下。
我转过身,靠在他的肩上:“连你也是这样吗?只是想要我的身体?”
“我想要你的全部,”他搂住我的肩,“你的身,还有你的心。”
“不可以,不可以……”我抬头,望着他的双眼,“你不一样,你与他们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唯独对你,不可以献出身体。陈锐,我可以把心给你,只给你一个人,但是,请不要再靠近这一副躯体,它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污秽,无法再向你敞开……”
“子凤,”他低下头,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我答应你,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碰你。”
那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话,对一个一直都想要占有的人承诺不会染指他的身体。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我想我会爱上他,一定。
“陈锐,”我抽出手臂,搂在他颈上,“吻我。”
他痴迷地望着我的脸,双唇递在嘴角若即若离,鼻尖的气息倾吐在脸上,让我感到一阵酥麻。
身体被牢牢地束缚,倾压下来的热吻快要让我窒息。
那一个吻是真的,那样的倾尽全力,已经不再像是谎言。难道说,他真的爱我?要相信他吗?究竟应不应该信任他?
可是,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又怎么可能去相信别人呢?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管你是否真的爱我,我都无法去相信你,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唯有说抱歉了,因为我一定会将你毁灭,只要你是真的爱我。
为什么他丝毫都没有问起我这一天的行踪?侍卫们早就已经回来,想必也是慌乱得不知所措才是,难道他就不曾担心?是根本就没有想要过问吗?
回到宫中的时候,他正慵懒地泡在池中,微闭的双眼透出些许疲惫,仰靠于池沿上的模样,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蒸腾的雾气四处弥漫,熏得人有些迷醉。
我缓步走去,俯身注视着他的脸。以前都没有发现,我的皇上原来也是个美人,这样精致的一张脸,都让我有些不忍碰触了,这个念头惹得我只想发笑,但双唇还是情不自禁地递了上去。
他睁开眼,目光迷离,看我时的神色有些恍惚。
“子凤,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哦?”我对他微笑,“是什么样的味道?”
“男人的味道,”他答,“被碰过了吗?”
我直直地看着他,一通大笑:“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毫发,全部都被碰过了。”
他没有说话,依然用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我,许久的不动声色之后是双手猛烈的拽拉,我毫无防备,顿时失去重心,跌入到池中。被紧紧扣住的身体,完全淹没在水里,他倾力地深吻着我的双唇,一直将我压入到水底。温热的池水漫过口鼻,让我不能呼吸。我开始挣扎,然而越是用力就越是被他束得更紧,到最后连一丝反抗的力气也不曾剩下,意识几乎快要抽离,可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要将我置于死地。不,这不是开玩笑,再下去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就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他重又将我拽出水面,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刚才的话,你胆敢再说一遍?”
我大口地喘着气,早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涌进口中的池水呛得我快要窒息,胸口因为剧烈的咳嗽而阵阵刺痛。
“子凤,”他抱住我,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却又生出几分疼惜,“朕不允许任何人碰你,你是朕一个人的,除了朕以外,谁都不可以碰你,知道吗?”
人的占有欲果然是可怕的东西,面对他的蛮横,我毫无办法,刚刚才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哪里还有余力去与他周旋?
“皇上,”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若非如此只怕要晕厥过去,“你生气了吗?”
他不回答,只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子凤不过是开个玩笑,”我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身体却因为刚才的挣扎还在颤抖,“除了皇上以外,还有谁敢碰我呢?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我侧脸埋在他的胸前,如果可以,我要听到他的每一声心跳:“倘若有人敢碰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然后,再杀了自己。”
没想到竟会说出这样动听的话来,连我自己也要被感动得痛哭流涕。看来是太过投入,说着这些言辞的时候,心却真的有些疼痛起来,甚至于还能完美地配合上眼泪,就好像……就好像我真的爱他一样。
“子凤……”他的声音有些沉重,说不清动容还是怀疑,又或许,更像是妥协。
发梢的水滴顺着脸颊滑下,被浸透的外衣半退着,紧贴在身上,将湿濡的身体印得分明。我总是无法抗拒他的触摸,他的双唇,他的吐息,他的一切都叫我着迷,只有他才能做到,只有他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我的身体,还有,我的欲望。
“皇上……唔……”我紧紧抓着他的后背,□的腿在他手中被高高抬起,迎向他闯入的身体,“不要……不要在……这里……唔……会弄脏……弄脏的……水……”
“脏?”他托起我的脸,身下的动作却不曾放松,“你那里的东西怎么会脏呢?朕可是喜欢得不行,一点也不会觉得脏……”
“啊……”身体被更深地侵入,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那样深入的硬闯,已经快要超过我的极限,“不要……皇上……不要……好……疼……好疼!”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双眼:“每天都被朕抱,还会觉得疼吗?”
“可是……呃……可是……”我强忍着身下的痛楚,微弱的声音颤抖不已,“这一次……特别……特别的……”
“特别的粗暴吗?”他侧过脸,咬住我的耳朵,轻柔地吐息在耳边,“这是惩罚,子凤,因为你不听话……以后,不可以再对朕说那样的话,听到了吗?”
“唔……”我疼得不能说话,皇上就是可以这样任性,他的“不准”,他的“不可以”,没有人能够违背。
“子凤,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他低声在我耳边说着,身体却一再地深入,“你的身,你的心,全部都交给我一个人,不可以分给别人,一点也不行!”
“啊……”温暖的池水混合着他体内的热流一齐涌入进来,身体仿佛灼烧一般,快要熔化。
“看着我,子凤,”他转过我的脸,目光灼灼,“从现在开始,只能看着朕一个人,你的身体只能为朕一个人打开,不要去想别人,不要移开视线,专心感受我……感受我的身体,感受我的心意……全部,全部都……”
“唔……”我不知道身体究竟被深入到何种地步,只知道下身已经完全无力地瘫软下去,“皇上!皇……上!”
“子凤,”他再一次低语,“这次朕要全部进来,你准备好要迎接我了吗?”
我不敢回答,直觉地感到一阵恐惧。
“准备好接受我的一切吧,”他全力地向我侵进,那样可怕的力量使我几乎失去意识,“用你的身体将我吞噬,和我成为一体……”
“啊……”我只觉得快要昏厥过去,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让我还能清醒地听到他的声音。
“能够感受到吗,子凤?”
我无力再作出回答,就连呻吟也完全淹没在他的力量中。
推书 20234-07-24 :Hi,哥哥(穿越+3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