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远方(穿越)----烟水晶

作者:  录入:03-26

。大家都知道,来这里的客人,至少有八成以上都是为了见一见他们的这位“展

经理”。本来嘛,现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会有几个人能够静静地欣赏“陷空”

的淡定和古典呢。可是,即使是他们这些沉沦红尘的俗人们,也会在看到展昭的

第一眼时,静下心来。很奇怪是吧,就连那些来这里的客人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他们只知道,“陷空”是一个宁静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会让人感到很舒服,很

安心的人。
展昭很少在前厅出现,只有在周末,丁氏兄妹来聚会的时候才来吧台坐坐,他不

习惯人们看他的目光。虽然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习惯,可是还是无法适应这里

的人际交往。他不接受丁兆兰的报酬,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不需要钱,另一方面

也是他根本没有把这里的事情当成他的工作。这里对他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不是家,但是能让他找到家的感觉。
“陷空”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的展经理不喜欢见外人,但是他们都很喜欢他。他

不常笑,也很少说话,可是却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更让人不忍用任何烦恼打

扰他的安宁。可惜,他身上总是有种淡淡的哀愁,却像是永远无法消除,因为,

那哀愁的起点似乎很远,远到没有人能够碰触,更加无法挽回。
“先生,您到底要什么?”
调酒师小文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胡闹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家伙,心里第一百次

叹气,唉,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子,真是无聊。告诉他一百多遍了,这里的女儿

红是不卖的,他们的总经理也是不会客的,真不知道是自己的表达有误还是这家

伙的耳朵有问题。好在时间还早,店里还没有什么客人,不然的话一定会影响生

意。
“女儿红,或者叫你们的经理出来见我。”那个家伙也很有耐心地重复他的要求

,英俊的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
“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女儿红。”堆起僵硬的微笑,小文第一百零一次开口。
“酒吧没有酒,你自己相信吗?”那人笑容依旧:“没有酒,就叫人来。”
“先生请原谅,展经理从来不见外人。”小文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心里说,哼,

就凭你长得帅一点,就想见我们经理,真是自不量力。
“哦?”漂亮的眼睛一眯,那人冷冷地说:“不见人,还是见不得人?”
“先生,”听他出言不逊,小文很生气:“你怎么这么说话。”
玉堂——
展昭站在前厅的入口,呆呆发愣。玉堂,真的是你吗?
白玉堂眼光一转,也看到了展昭,也不由得一愣,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白玉堂眉毛微挑,盯着展昭的眼睛说道。
“展昭。”尽量控制着自己发颤的声音,展昭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是梦境还是

真实。白玉堂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在对自己说话,他真的是白玉堂。
“展昭?”白玉堂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你就是这里的总经理?”白玉堂问道。
“是。”展昭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更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会被自己的声音打扰。
“那么就是你不准他卖给我女儿红的?”白玉堂心里有点烦闷,这个家伙倒是长

得不赖,可是就是让自己感到心里不舒服。奇怪,心有点酸,甚至有点轻微的刺

痛,让白玉堂微微皱了皱眉。
“女儿红——”展昭的声音抖的很厉害,混乱的情绪就要控制不住。他感到自己

的心很酸,好像就要流泪。没错,他是玉堂,他记得女儿红,但是他已经不记得

展昭。
“你——”白玉堂见他这样激动,感到有点奇怪,心里的烦乱又添了几分。这个

展昭真是个怪人。
四、展昭是谁?
女儿红是黄酒中的上品,香气馥郁,酒色清澈,味道更是集甜、酸、苦、辛、鲜

、涩于一身,醇厚绵长,令人流连。可惜,在这个世界里,能够欣赏这种美酒的

人,少之又少。“陷空”是个酒吧,展昭住在这里,却很少饮酒。他不喜欢酒醉

的感觉,因为那个能够让他安心醉倒的人已经不在身边。只有在思念无边无际,

无处可躲的时候,展昭才想一醉,而此时,他喝的酒,只有女儿红。
“陷空”的女儿红是不卖的,喝这种酒,展昭从来是都是一个人,也许不是,他

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在陪伴着他。今天,这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看

着自己。展昭暗暗运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息,把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强行压制

下来。不能,一定不能告诉他,他已经不认识展昭了,现在告诉他自己的来历,

他会把自己当成疯子。不知过了多久,激动的泪水终于被咽了回去,展昭勉强挤

出一个微笑。
“这位先生,女儿红不在‘陷空’的经营范围之内,这一点的确是我交待的。小

文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是我的错,我代他向您道歉。”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卖酒给我,也许我会接受你的道歉。”白玉堂心里暗笑

,这个家伙倒是挺老实的,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装蒜。
“不卖就是不卖,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一边的小文早就看不下去了。刚

刚就一直无理取闹,接着又出言不逊。展经理被他气得脸上发红,身上抖个不停

,发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现在跟他道歉,他还不依不饶。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展昭会把那种像药酒一样的难喝的黄酒当个宝,可是就是很不

爽白玉堂欠扁的表情。
“就是不卖给你,难道你还要强买?”
“哼,果然是店大欺客。既然人家不做我的生意,我还是不要在这里自讨没趣的

好。”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转身要走。
“玉——”展昭的心像是被针猛地扎了一下,一声玉堂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他又

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心碎的背影,为了这个背影,他后悔了多久,一个月,一年,

还是九百多年的时光?那天,玉堂离开开封府时,留给展昭的就是这个背影,然

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等等!”展昭飞身赶到他的身边,紧紧拉住了白玉堂的手:“等等——”
白玉堂被他拉得身子一歪,心里非常生气:“喂,你要干什么?”
“你别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展昭顾不得失态,手紧紧地握着,不敢放开

。上一次,他放了,结果——
白玉堂看着展昭,心里的烦乱越发严重。今天真的不该为了“陷空”这个名字就

来到这间酒吧,更不该被漂浮在空气中的那股淡淡的女儿红味道吸引。最最不该

的就是,因为好奇这里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竟会自讨没趣,执意要见这

个奇怪的展昭。
有生以来的二十四年里,白玉堂一直是一个淡然无谓的人,什么事情也不会过多

地放在心上。他的嘴角边总是挂着淡然的微笑,恰到好处地掩饰住冷漠的内心。

不了解他的人感到他很大度,只有最了解他的朋友才知道,白玉堂从不屑为了不

相干的事情牵动自己的情绪。真的,他很少讨厌什么东西,当然也很少喜欢什么

东西。
难得的,他对女儿红有着与生俱来的喜爱,只是一股淡淡的味道,他就知道,“

陷空”的女儿红绝对是上品。更加难得,他今天好像第一次动了讨厌一个人的念

头。是讨厌吗?白玉堂有些迷惑,为什么有点不忍心甩开这家伙的手,他的眼神

很悲伤,好像自己如果就这么离开,他就会死掉一样。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又涌

起了那股酸酸的感觉。好吧,白玉堂无奈地笑笑,就看看你要干什么好了。
一分钟,十分钟,时间过去了很久,展昭还没有找到更好的留下他的办法,他不

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白玉堂的眉头越皱越紧,马上就要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


下午四点,“陷空”里没有一个客人,大厅里显得很空旷。小文站在吧台后面,

手里拿着一只已经闪闪发亮的水晶杯,心不在焉地擦着,眼睛却一直在大厅中间

的两个人身上打转。
和小文一样,陷空的员工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平时面对陌生人,除了必要的

客套之外,他们展经理说话最多不会超过三句。可是今天,他竟然拉着那个嚣张

的家伙不放,还说只要能留住他,什么都会给他。小文有点想冲出门看看的冲动

,天上是不是下红雨了?
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还有两个养眼到惊世骇俗的大帅哥,好吧,小文不得

不在心里承认,那小子虽然很欠扁,但是样子长的还是挺帅的,当然了,比起展

经理还差的远。环顾四周,同事们也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小文叹了一口气。实

在不能怪大家想歪了,展昭一脸哀愁,眼里含着泪,紧紧抓着那小子的手,真是

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大厅里的气氛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展昭心里很乱,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非常奇怪,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样拉

着一个男人的手,好像也会让人误会自己的动机。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

在的他和白玉堂没有任何交集,如果放开,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留下他。虽然展昭

也不知道留下白玉堂之后要怎么办,但是他害怕,害怕这个让自己思念了那么久

的人会再次消失。
好奇的目光越来越多,白玉堂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个展昭不会是神经病吧,

难道我为了喝口好酒,遇到疯子了?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白玉堂感到忍

无可忍,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哼,就算你真的会死掉,我也不能让你再

这么拽着了,白玉堂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使劲甩了甩被展昭握住的右手。咦?竟

然甩不开。这小子看上去单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白玉堂眉头一皱,心里

顿时升起一股挫败感,难道今天自己要被这个奇怪的家伙骚扰不成?
“喂,展昭,你快放开我!”白玉堂没好气地说。
展昭依然没有反应,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开始变得暧昧起来,白玉堂觉得自己也快

要疯了。
“展昭,你怎么了?”一个清脆女声响起,一身淡绿色裙装的丁月华不知什么时

候出现在大厅里。
“你——”丁月华看清楚抓着展昭,不,是被展昭抓着的男人,不禁一愣:“你

是白玉堂?你回来了?”
“丁月华?”白玉堂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话要我问你才对,”丁月华说:“你怎么会到我大哥的酒吧来,还敢欺负他

的总经理?”
“啊?”白玉堂一愣:“这家‘陷空’是你大哥开的?”
“没错,”丁月华白了一眼正在发愣的白玉堂,有点生气地说:“你还没说,你

到底为什么要欺负展昭?”
“我欺负他?”白玉堂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苦笑着说:“那丁大小姐能不能想个

办法,让我不要‘欺负’你大哥的这个‘展经理’啊?”
丁月华也不明白为什么展昭会这样失态,但是以自己对展昭身世的了解,她知道

一定事出有因。看着情绪依然很激动的展昭,丁月华感到有点心疼,唉,虽然他

是个九百多岁的古人,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算起来比自己还小

上几个月呢。经历这么大的变故,怎么会不惊惶失措,短短一年,能适应到现在

这种程度,已经很让人吃惊了。今天情景虽然奇怪,但是一定不是展昭的错,这

个白玉堂,从小就爱欺负人,一定是他吓着展昭了。又瞪了白玉堂一眼,丁月华

来到展昭身边。
“展昭,”轻轻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丁月华温柔地说:“你放松点,把手松开,

没事了。”
被丁月华这么一拍,展昭好像从刚才混乱的思绪中清醒了一点,心里一松,手上

的力气也松了下来。白玉堂趁机抽出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人。
“丁大小姐,这位展经理,是你男朋友?”白玉堂脸上笑着,心里有点轻微地不

舒服。
“男朋友?”丁月华一笑:“不是,他和你一样叫我丁小姐。”
“哦?”白玉堂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展昭,又对丁月华说:“这位展经理倒是很

听你的话啊。”
“那是当然,”丁月华笑着说:“我对他好,他当然相信我。倒是你白玉堂,几

年不见,怎么变得八卦起来了。”
“彼此彼此,”白玉堂反唇相讥:“你丁小姐损人的功力也是有增无减。”
看着比当年更加光彩照人的丁月华和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表情却十分复杂的

展昭,白玉堂的心里更加烦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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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他不是那只老鼠
丁月华和白玉堂的缘分可是深的很,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来说,应该算是青梅竹

马了。他们是小学的同学,中学同学,然后又很不幸的作了大学同学。丁兆兰曾

经问过自己的妹妹,有没有想过和白玉堂谈恋爱,丁月华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世

上最好笑的笑话。
“哥,你疯了吧,竟然想把你妹妹和那个讨厌鬼凑成一对?”
事实就是如此,这么有缘的两个人,竟然彼此没有一点来电的感觉,甚至连好感

都难说有没有一点。今天,他们久别重逢,就为了展昭的事情开始了三年来的第

一次争吵。
“丁月华,你讲不讲理,”白玉堂无奈地摇头:“你让我跟他道歉,明明是他在

骚扰我,你是没看见还是装着没看见?”
“什么骚扰,展昭这么好脾气的人会找你的麻烦,哼,你就是恶人先告状。”从

一进门,丁月华就没给过白玉堂好脸色。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你这个男人,比女人还要小心眼。”
“丁月华!”
“白玉堂!”
“……”
“……”
展昭此时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不过对于现在的情景,他还是有点迷惑。这是

那个温柔和蔼的丁小姐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神恶煞地,没了一点淑女风范。

玉堂,这一世你还是与丁家如此有缘,这千年时光,都是如此吗?这样,会少一

点寂寞吧。
“月华,你在干什么?”
刚进陷空的大门,丁兆兰就看见自己的妹妹很没有形象地与人大吵。虽然不太可

能,凭着直觉,他也大概猜到了这个让妹妹如此失态的人会是谁。
“玉堂,真的是你!”丁兆兰语气很激动,这个人果然是三年未见的白玉堂。
“丁大哥,”白玉堂微笑点头:“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的开了间这样的酒吧。


“是啊,你小子这三年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舍得回来了?”丁兆兰拍了一下白玉

堂的后背,笑着说。
“呵呵,外面待久了也没什么意思,回来看看。”白玉堂笑笑,瞟了展昭一眼,

对丁兆兰说:“丁大哥,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位总经理?”
“哦,你还不认识展昭。”丁兆兰微笑着看了看展昭,对白玉堂说:“他可是我

的好帮手,这里的设计,有一半都是出自他的创意。”
“哦,”白玉堂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心里一动,难怪感到这间陷空和他的气质

如此和谐。更奇怪的是,对于他,自己竟然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展昭,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今天不是周末,丁家兄妹却破例聚在了陷空,因为他们有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白玉堂。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后面的雅间,因为白玉堂也不喜欢陌生人的窥视,

而且,他没有展昭那样隐忍的好脾气。
“白大哥,你这些年都去了什么地方啊?”丁兆慧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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