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继兄弟+年下)【下】----小秦子

作者:  录入:03-14

很美的男人,在他的身上。
数小时的沈睡洗去他的倦意,虽然身体极度的沈重,但大脑已开始运转,在完全省悟的过程里,李慎瞧见了林睿嘴角的伤痕,他闭上眼,顺著梦境中的童年,不具意识地沈问:
“……谁打你了?”
这一句话让林睿心口一热,泛起绝豔的微笑,他端详著李慎的静寂,同时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像是为什麽事做著准备。

54
夏季的清凉晚风,扬动的窗帘。
忽然陷入死亡一般的沈默,床上的两个男人静得像图画,他们都纹丝不动。
全身的肌肉有著不能说明的酸痛,瘫直的两腿分启,一个男人欺压在他的腿中央,李慎的内心居然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英挺的面容也散布著些许阴森,他不想说出後庭的那种怪异的饱胀是什麽,可这血淋淋的真实不容许任何的逃避。
半晌过去。
微抬起眼睑,李慎的眸光幽暗,他轻轻地一吁呼,似乎在驱散他的郁卒。
这复杂的一息融化在空气里,让它的流转多了一丝无形危险。
林睿不言,李慎不语,彼此甚至不对望。
四周的氛围,在他们的平静中开始紧张;光线,好像亦变得黑暗……
猛兽一般黑色双瞳突地睁大!
瞬间有多快?快,没有李慎的拳头快!
俊脸上霎那透出了凌洌,李慎忘却了身体的僵硬,他活跃起来,拥有强盛战斗力的右手挥向林睿──
早有准备的左臂一挡,虽然隔开了拳头的直接袭击,但小臂也被砸得一阵发麻。林睿敛眉,反手抓住李慎的手腕,借著体位的优势固定在他身旁,察觉他的左手也欲抬起,机警地忙将它也摁在床。
前後也不过几秒,林睿握住李慎双腕的手用力得像铁钳,撑直两臂抬高上身,他把体重也施加了给李慎,膝盖跪在他的大腿以制住他下肢的活动,臀部俯低,小腹也紧贴他的腿间。林睿的动作很迅速,而在这样的束缚里,他亢奋的男性仍旧填在李慎的秘穴。
如果再加以啸叫,李慎就根本像一头猎兽了。一双眼睛拉满血丝,他被限制的肢体使劲地想左右挣动,不驯地对著林睿,不需要人类的语言,一种要将对方撕毁的渴望清楚地传递。
如果再加以表露,林睿就根本像一个疯子了。瞳孔中倒映著身下暴怒的男人,他不正常地激动了起来,心灵仔细地阅读著李慎的狂野,那麽耀亮,他近似痴迷地赞叹,这个男人,真美。
我的,天,这样的男人,我居然得到他了。林睿在得意和骄傲之余,竟有点患得患失,他应该柔情满怀,但又将李慎死死地钉在床铺,那蛮力简直快把他手脚的骨头都压碎。
醉酒的李慎让林睿怜爱,现在的李慎则无疑激起他的征服欲──男人的征服欲,受到这情绪的影响,林睿的性器更加坚硬茁壮。
估计是兴奋得过头了,林睿不顾李慎会如何,他把欲望抽出,调整好姿势後腹部往前死压,火棒一样烫的巨刃就又朝李慎的肉穴里逼进,像是刻意折磨他一样地慢速插入……
粗长的性器把那狭窄的内部撬开,一点一点地将穴径挤得不留余地,就连根部也贯入其中,只留了两个沈甸甸的肉囊堵在穴口。
功夫学得再好,肌理锻炼得再结实,也改变不了人体内的脆弱。李慎的呼吸有几秒的停止,他被长时间充塞的後庭很轻易地吞噬了异物,并没有造成他多大的痛苦,但给了他的,是极大的屈辱。
李慎目光冷肃地注视著林睿,满眼的猩红,震惊和难以置信杂乱在他的脸上,胸口一阵阵的闷痛让他说不出话,他沈默著,直到看见林睿吟吟的笑意……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快因愤怒而燃烧,李慎的双唇开始不住地颤抖,张张合合,最後,砂纸似的嗓子爆发一句咆哮──
“林睿──你这个杂碎!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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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的淡笑不变,他不在意,并且还眨一眨眼,多了点狡黠。
──他说的是林睿,不姓李,噢噢,这意味著什麽?
“操!!欠揍的混帐,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这麽对我!!”俊挺的五官扭曲著,李慎的肌肉紧绷隆起,就连下体被插入的怪异都忽略,他的黑发零散,嘶哑但又凶狠地叫嚣著:“滚出来,滚出来!林睿,老子杀了你!”
“干嘛这麽凶呀?要打要杀的……酒後乱性罢了,常有的事啊。再说了,你昨晚不也爽歪了吗?做到後来的时候,你射的都是空炮了呢……”嘴上说得轻巧,手劲可就没减少,林睿的眼神十分暧昧,他挑逗地动了动腰,戏谑地低道:“昨晚,知道是和我吧?你是醉得厉害,可你也一直有叫我的名字不是吗?哥哥……”
记忆的栅栏开启,李慎整个人都僵滞了。一夜的激情在他眼前重演,片断虽然缺少连贯性,但浮现每一幕都是赤裸裸的性交。或许是带了主观情感和抵触心理,他回忆著的两个男人,只能用淫亵到肮脏来形容,比他看过的任何三级片还不堪。
“……啊,啊……唔……”他像个饥渴的荡妇一般,大张著腿搂住身上的男人,哼叫著:“……睿……啊啊……放过我,我不行了……”
“……哥哥,舒服吧……”男人听著他叫床好像更来劲了,压在他身上卖力地抽送,摸著他的性器又一次令他射精,男人不受影响地继续猛插他,柔声道:“……嗯,真棒……哥哥,你又射了……”
“……睿,睿……”他毫不拒绝,甚至是欢欣地由得男人粗鲁地干著他後面,双臂攀在男人的脖子,一副被男人操得欲仙欲死的表情,放浪地呻吟:“……嗯啊……啊……轻点……”
那个妖豔的男人一面捏玩他的两个乳头,一面狎笑著说:“……哥哥真傻……应该是用力你才喜欢吧……”
……
一句句污声秽语,李慎木讷地任其回荡在耳际,每一个字眼都如同一架架空战机,轰炸著他的听觉,炸了一轮又一轮。
要说是什麽让他最不能接受,不是侵犯他的林睿,也不会是别的,是他自己。为什麽?因为他妈的简直贱得发慌!
不知不觉,李慎的神情,跟鬼魅一样恐怖。
但这对林睿来说,实在没多大关系。於是,他做了李慎正在回想的事。
“唔,哥……”听见这迷离深情的呼唤,李慎还未做出回应,林睿就向他邪佞地一笑,腰杆先後撤一些,待茎身退了一半,再重重地一个挺前!
狠劲一个深度插刺,一停,随即便是一意孤行的狂肆抽送。
“喝!”倒吸了口气,李慎震惊地感觉到林睿在侵凌他的部位,肠道中进出著另一个男人的性器。这状况,林睿还对他做出这种事。
“林睿!”压根无法置信,李慎的手攥紧,扭动著想摆脱林睿的掌控,他忍耐住一根肉棍在他後穴残忍地戳磨,大吼:“混蛋,你疯了!!我们是兄弟!!”
慌怕与抗拒,犹如无数的荆棘缠住他的内脏,李慎注意到了,他被强占的地方不是那麽痛,林睿的东西个头很大,而他那里居然很习惯地就吞噬了它。只是一个晚上,就成了这样。李慎的嘴里尝到涩然,微弱得难以察觉。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语调像是恼火,又像是沮丧,林睿回答著,蓝眸定望住李慎,抽插也暂停下,他忽又笑得桀骜,说:“就算我们是亲兄弟,也无所谓。乱伦就乱伦。我想,如果你是亲兄长,说不定能更刺激。”
美得这般魅惑,林睿也痴得如个疯子。
似乎是被林睿惊呆了,李慎的脑海有一秒的空白,他怔著,小小地发抖,不知道为什麽,应该是怒的。而林睿很开心,笑容温和,气质文雅,只是他的举动却十分淫秽。
磐石般坚巨的肉刃深埋在李慎的小穴,穴径经过之前几小时的填塞得到了很好的拓张,林睿徐徐地摆扭臀部,带动阴茎在这紧窒里旋搅了一圈,顶端对准了李慎的弱点,熟练地摩挲,恶意地碾压──
大约是体内的哪里被触碰到,一丝乱流窜过鼠蹊部,李慎打了个激灵,红通的皮肤上也起些小疙瘩。他还不太清楚,倒是林睿告诉他了……
“……哥,你硬了哟。”
李慎是不信的,他冷笑地延著林睿的焦点瞄去,结果,他的笑真的冷在了嘴角。
前些时间被玩到差点废掉的男性象征,此刻生气勃勃地直挺著,耸立在李慎的视野里。
错愕,诧异,惊惧……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李慎的心情,他支离破碎的骄傲。
这张床上,有人备受打击,有人就色欲薰心。
林睿也是太轻敌了,他看著李慎的性器,以灼灼的目光爱抚,然後舔了舔唇瓣,中邪似的腾出了右手,携著期待打算要摸摸它……但是,在他松开李慎左腕的一刻,就注定要受教训。
正在性致上,林睿也未能完全分析哥哥是怎麽出招的,大概是先用左拳袭上他的胸口,他中击时很糟糕地松了力,哥哥就趁机收回手脚,再合力一伸展,点点到位,顺利地把他自身上震开。
林睿狼狈地摔躺在地上,暗咒著自己。
李慎倒也没冲上前把林睿往死里揍。他只是坐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过被单覆上胯间,手搭上去胡乱地搓。他的动作粗暴野蛮,那不该硬的器官很快就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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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林睿已经好整以暇地立於他的面前,李慎冷视著,怒极反倒变得木无表情了,犹如太阳笼罩上一层阴霾,一向爽朗的他不复存在,有点儿残酷。
无奈地耸耸肩,林睿不遮不掩地对著李慎袒露身体,包括他昂扬的男性象征。
瞥见林睿胯间挂著的那根东西,李慎的喉头一咽,一口闷气在胸腔内翻腾,他几乎呼吸不了地喘著气,沈默著,几秒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滚出去!”
“哦,好。”一听便合作地步到门边,林睿在开门前想了一想,还是回头问道:“可以让我穿上衣服吗?”
“我说,出去。”似乎快到爆发的极限,李慎的声音暗哑,目光比刀刃还要锐利,一字一字的咬著说:“别逼我真想杀了你。”
“明白。”不想又刺激到他,林睿这次很干脆地出去了,可是在离开之前,他安静地凝望住李慎,迟疑了一下,淡淡地又问:“我昨晚……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我说,我……”
──不记得。
“滚啊!”接近无情地截断林睿的话,李慎的拳握得很紧,紧到泛白,他看著林睿黯淡得可怜的神色,复杂的情绪一拥而上,他忍了又忍……最终,沈沈地吁息。
“我跟你,再也不会是兄弟。”
李慎决绝的话语,林睿关上了门。
……到底,怎麽会这样呢……
真的很不真实,这是从未想过的离奇。李慎这样觉得,并且为此痛苦和不能理解,暴躁得想砸烂这张床,这间房,这种事。
你是不是疯了,你他妈的,你疯了,疯了!!!
喊不出口的怒斥,李慎的双手揪著头发,一张脸上尽是挣扎和抗拒,整个世界好像都一团糟,不知名的感觉混淆在一块,胡搅蛮缠,逼得他鼻子一酸,眼圈发红。
如果命运有神在编排,李慎想问问,这是什麽意思?他是干了什麽了?为什麽他好像这麽凄惨?!
理想的路上都是荆棘,他一路寻不到一丝曙光,在磕碰得遍体鳞伤後,只是喝酒宣泄一下罢了,可醒来却恍然觉起,他昨夜和弟弟上了床。
……而那更惨的是,他是被上的那个,朦胧记忆,他好像还被上到不断高潮……这实在是可笑到可悲,老天,你他妈脑子有病吧,贱啊……
李慎想呀想呀,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想,然後就问,然後就骂,然後就笑。
从呵呵的轻笑,到哈哈的大笑;从低沈,到放声;从压抑,到失控;从低头,到仰首;从嘲,到悲。
眼角,从干燥,到湿润。
他哭了。或者说,他只是流泪了。
所有的筋骨都在传来酸痛疲累的讯号,李慎接收不到,他红通的眼睛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赤身裸体。
一夜的欢爱,男人给他印上的吻痕,深浅不一,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全身。由头到脚,这烙上的,似是永不可磨灭的印记。
死寂中,时间不等人,过去许久。那怪诞的笑声,也渐来渐弱了。
手背抹了一下脸颊,李慎瞧著这水迹,他静了,像是疑惑地以舌尖舔了舔,一尝,咸咸的。
“……”
看看镜内的自己,那样的表情,李慎摇摇头,闭上眼眸。
接著,他嗤了一声。
深深地呼吸,换气。
一件类似台灯的物体,直线飞砸上镜子。
“呯”的一响,玻璃破裂了。随後,台灯砸坏了。残骸一地。
一双洗褪悲伤,带著凶猛的黑眸映上不规则的镜片。
流露绚烂的,坚强的锋芒。
□□□自□□由□□自□□在□□□
……哥哥,我爱你……
一句重要的话,真诚的告白,关键的三个字,有意无意地被人忘却,遗落在那场欢爱。
告诉自己记不得,於是,没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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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斐尔,你是不是太狼狈了?”客厅里,乔西干咳几声,斟酌著问道。
“会吗?比我预计的好。”林睿挑眉,衣装整齐,他瞄了一眼挂锺,微笑著说:“我以为至少要跟他打上半小时,最糟的结果是被他打断一两根骨头。”
“怎麽?你的身手会不如他?”
“你说呢?”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林睿闲靠在沙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乔西跟他一样挑眉,确实不好说。
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聊著,各有所思。而後,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两人不约而同地侧首望去,一个男人匆忙地从楼上下来,径直前往大门。
白色的棉织恤衫,棕绿的长裤和白色的休闲鞋,鼻梁架了一个时尚的墨镜,单肩挂著一个黑色背包,李慎这样的一身帅气的打扮,却杀气腾腾得让人怀疑他背包里藏的是不是西瓜刀。
“……少爷,你去哪呀?”王嫂和他擦肩时不解地问,李慎自顾自地走,在柜子前停几秒拿钥匙,在快出门槛的时候,听见林睿对他说:“哥,还行麽?开车送你?”
李慎的脚下顷刻一顿,跟著随手把背包丢地上,慢慢地转过身。
看著林睿如以往一般温柔和善的淡笑,李慎的眼神甚是冷漠,然後……
“妈的!”
李慎浑身简直快要冒出火,摘下墨镜狠狠地朝林睿扔过去──
准确无误地接住李慎的墨镜,林睿的麽指抹了一下淤青的唇角,笑得有点儿邪气。
“你好样的啊。”死盯住林睿,李慎也虚假地笑几下,点头称赞著,最後,他只留了一句:“等著吧,靠,混账,我迟早把你操回来!”说完,拎了包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不久便有了机车引擎的鸣响,他的离开。
李慎铿锵有力的示威,林睿的心里总算松了些,他把玩著镜架,像是很不以为意,实际上,盈满的都是心疼。
哥哥的眼睛,好红,唉……
“就这麽让他走?”乔西有些意外地问,观察著林睿,在确定了没不妥,他才打趣道:“我本来在想,你或许会用铁链把他锁在床上,没日没夜地把爱情做出来,结束你的单恋长
跑。”
“呵呵……你当这是在拍限制级电影吗?”失笑地反问,林睿戴上李慎的墨镜,说:“我哥是不能锁的,除非让他自己愿意和我在一起,否则什麽都是虚的。”
“那不让人跟著阿慎?不怕他消失了?”
“不可能。”林睿注视著李慎离去的方向,仿佛他还在那儿,眸光隐隐闪动著的痴恋,呢喃地道:“我知道他会去哪里。”
他最心爱的猎物,只不过是从这个网,跑进了另一个网,一个再为坚固的网。
而他,做为猎人,需要做的只是继续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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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留言和关心,我是时刻关注会客室的,所以一有新留言我马上就看了,嘿嘿……不过今天老板掐得我很紧,答复不了。
那个,我今天有吃药,昨晚睡了超过14个小时,於是我现在失眠了……
再码一会,睡前再更一次吧。

58
“希望”,一定是好的吗?
有些人对理想,在屡屡遭遇挫折的时候,可能会放弃得很快。有些人,一生甚至换过无以计算的理想,选一个,做一下,确实不行就换一个。
这样,也没什麽不对。
坚持与浪费时间,其实只是一线之隔罢了,当坚持成为无谓,那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时间的事,是不值得鼓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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