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茗的老板很欣赏玲茗说做就做,坚强的性格,他还会不时的给玲茗加些工资,让她早日把苏苒救出来,玲茗为此也没少感谢他。
生活的不算很艰辛也不算很悠闲,玲茗就几乎不去碰电脑游戏,她经常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帝国时代的图标而叹气,怀念他的杨平哥哥。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苒总是不让自己提起杨平,但是他知道,他认她为妹妹的那一天杨平很伤心,而且杨平对她很好。
爱雨一直徘徊在各个国家的地下赌场,为罂裙做外交工作,总是不安定的乘着飞机到处飞,对于她的工作,总是引起他的男朋友的强烈不满。
像恬静的小夜曲一般,和其他的日子看似一样甚至更加平凡的一天,玲茗在赶赴公司为她开的庆功的宴会的时候,由于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十字路口。
那一天,天空特别蓝,白云朵朵悠闲地飘着,无数飞鸟飞过,怎么看也不像会是悲剧发生的日子,可是确实是这样了。
在那之后,曾经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来找过精神萎靡的苏苒。
“我知道你的事情,苏苒。”
“我知道你妹妹为了救你去世了。”
“我可以帮你出去,复仇。”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帮我找出赌场的总部。”
“原因你不必要知道。”
“你要清楚当初是谁把你送进监狱的,苏苒。”
“很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带着对罂裙浓浓的恨意和对玲茗深深的歉意,苏苒接受了那个男人廉价的施舍,从此以报复罂裙为目标,即使沦为别人的棋子也无所谓。
再美的荷兰风景也无法将黑色的复仇之火覆盖。
美丽的荷兰,遍地开着鲜花,被人誉为“鲜花王国”。
到处有着拥有浓厚历史气息的古建筑。
任何地点都能观望到的风车无忧的转着。
还有潮湿却温暖的空气。
罂裙坐在乔炽瞳的车中,肆意的转动着方向盘,绕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乔炽瞳拽着安全带,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被飞出去。
罂裙从反光镜中扫了一眼乔炽瞳,看不起的说道:“这速度你就下成那样啊,平时那么强悍,到现在怎么像小猫?”
“喂,这车是敞篷的好不好,你自己看看你时速飙到多少了。”乔炽瞳指着时速表不满的叫道。
罂裙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猛地踩了一下刹车。
经过一段由于惯性而向前移动的距离之后,法拉利慢慢的停了下来。
“愁死了,”乔炽瞳连忙从车上下来,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我哪天被你弄死了你负不负责啊?”
“不!负!责!”罂裙一字一顿的说道:“谁叫是你自愿的。”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乔炽瞳挽起袖子准备收拾罂裙一通。
“唉唉唉!你不能大庭广众的实施暴力啊!”罂裙抱起头开始逃跑。
“你还以为我追不到你了?”乔炽瞳努力地追着。
绕过N个参天大树之后,两人终于疲惫到直接躺在草地上。
“我看不出来你体育好啊,什么时候练的?”乔炽瞳捅捅罂裙的手臂,笑道。
“偷着练的。”罂裙用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大声说道。
“好久没有一起躺在草地上面看天空了啊。”乔炽瞳将视线转移到罂裙的脸上,幸福的说:“好怀念啊!”
“嗯……上次还是我们俩中学毕业的最后一天呢!”罂裙回忆道:“那天你穿了一个史努比的外套我还笑你幼稚呢!”
“你记得这么熟啊。”乔炽瞳开心的笑道:“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
“得了吧你,少自恋。”罂裙抓起一把落叶想乔炽瞳扔去。
阳光格外耀眼,百花盛开,时光经过了一个轮回,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啊!
罂裙轻轻闭上眼睛,柔和的春风沐浴着他的脸颊。
悲伤从心中涌起。
又一年,依旧还想念着那个人……
他,过得还好么?
应该每天活在恨我的情绪中吧……
好难过……
乔炽瞳望着一片片浮云,心中如同无风的西湖湖面一般平静。
一年之后,裙儿又恢复了以前那每天挂着笑脸的表情,对于苏苒入狱这件事他是不是不在自责了呢?更好的,或许,他已经忘了吧……
唱片店。
苏苒安静的坐在收银台前面读着报纸,老板娘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苛刻了一些但是也没有太为难过他,没人闲着的时候,老板是允许苏苒读读报纸关心关心时事的。
苏苒依旧身着淡蓝色的运动服,脸上干净的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头发也由原来桀骜不驯的深蓝色染回了黑色,此时他双眼盯着报纸的角落上的一部分发愣。
荷兰最大的地下赌场扩建,赌博女皇行踪神秘,荷兰警方仍然无法发现该赌场位于何处。
苏苒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心情看待这则新闻。
“苏苒啊,有客人了!”老板娘搬弄着一些旧唱片,每到春天,她总是需要整理一些唱片拿回家和老公一起听。
“哦。”苏苒连忙放下报纸,对着客人笑道:“一共一百二十四元零九。”
客人把钞票放到收银台上等待苏苒找零,她是这家店的常客。
“给你二十五元零一,欢迎下次光临。”苏苒礼貌地将零钱还给客人。
“谢谢,你长得很帅气啊。”客人也笑笑,夸奖道。
“谢谢你的夸奖。”苏苒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称赞自己,心里有些高兴。
“我记得以前这家店也有一个长的很优的收银员啊。”客人努力的回想着:“大概是一年前吧,离开好久了。”
“是么……”一年前……
“小盈,你说的是杨平吧。”老板娘把脑袋从杂物箱中抬起来,和蔼的说。
苏苒心中一惊。
“对啊,他是叫杨平。”被唤做小盈的客人立刻点点头,在自己脑袋上比划着:“他是留着棕黄色的头发哈,笑起来很可爱。”
“你认识他么?”老板娘从里面走出来,“他临走前的工资还没拿呢!”
“不会吧,这么久……”小盈惊讶的说。
“他就是被我辞职了之后忘了拿走的,然后再也没回来过。”老板娘无奈的说:“那孩子总是精神恍惚的,电视上一出现某个人,他就发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不会是他的女朋友吧。”小盈打趣道:“女朋友变成了超级大明星,男朋友苦苦的在原地等待,经典的言情啊。”
“不是,是个男生,好像是什么公司的老板还是什么的……”老板娘摆摆手笑道:“老了记不住了啊。”
“呵呵,您怎么会老呢。”小盈笑眯眯的说:“你一辈子都是年轻的!”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老板娘乐的合不拢嘴,连忙说道。
“那好,不知道先生,你在哪里工作?”
“无业游民,才被开除。”
“都被开除了啊,那你拿什么生活啊?”
“以前打工的钱……”
“怎么了?”
“我好像忘了领工资- -”
那个杨平,就是他么?
而电视上面的人……
他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谋这靠近我,所以看到一看我就会陷入计划之中么?
真是心思缜密啊!
苏苒冷冷的想到。
一个月前从监狱中出来,却毫无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漠然的站在玲茗的墓碑前,望着玲茗笑魇如花的照片,心中有千万团丝线在缠绕抽动着。
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罂裙。
遇雅,穿着一身制服自信的走在飞机过路上。
她为什么要离开ESN呢?
因为在苏苒入狱的不久之后,Cyst撤回了全部投资,并且要求名誉赔偿,公司不得不动用全部资金去弥补这个缺口,然后董事长就宣布破产了,由于ESN涉嫌毒品交易没人愿意收购,直接就倒闭了。
遇雅为这件事还哭了好久呢。
如今她微笑着为乘客们服务着,好像把一切不幸全部忘掉了。
“遇雅?”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遇雅应声抬头一看,居然是洁娜。
“你在这里工作啊。”洁娜笑着说:“很厉害嘛!”
“哪有厉害,比作助理简单多了。”遇雅停下来和洁娜说笑。
“你怎么想起来做这个工作了呢?”洁娜不解的问。
“哦……”遇雅为难的笑笑,“这个一言难尽啊……”
“那就不说了吧。”洁娜说:“你和他们还有联系么?安婕,利比……”
“没有。”遇雅失落的摇摇头,“他们都不知道去哪工作了。”
“我们能见到真好啊。”洁娜也觉得有些失落。
遇雅立刻赞同的点点头,问道:“你怎么会想要飞去荷兰?”
“我去度蜜月啊。”洁娜指指身边的男人,幸福的笑笑,“我前天结婚了。”
“真的嘛!”遇雅羡慕的说道。
洁娜点点头,他身边的男人也象征性的笑笑以示友好。
“遇雅,工作认真点!”典型的严厉老女人的声音传来。
“哦,我马上。”遇雅立刻端正站好,低头说。
那老女人走远后,遇雅转过头来笑笑。
“洁娜,有时间一定要联系啊!”
“当然了!”洁娜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遇雅吐吐舌头开始为其他乘客服务。
“她是谁啊?”洁娜的丈夫问道。
“我以前在ESN的同事啊。”洁娜说。
“ESN的?”男人略微有些激动。
“怎么了?”洁娜觉得有些奇怪,“你认识他么?”
“不认识。”男人摇摇头,镇定下来。
“你刚刚的反应好奇怪啊!”洁娜嘟着嘴,装作生气的说。
“不要总是耍小性子!”男人文字虽是责备,但语气却十分温柔。
“嗯……”洁娜靠在男人的肩上,幸福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ESN,不是一个出名的公司么。
不是玲茗的哥哥的公司么。
洁娜原来居然在那里工作。
男人暗暗的想着。
他无法忘记,那天天空很漂亮,飞鸟划出的一道道无色的痕迹,十字路口那一朵火红的罂粟花。
他就站在一边,呼唤着她。
她却没有看见他。
然后她化成天使,飞去天国了。
就算她变成天使,也会一样努力吧。
如今自己已经成为身边这个女人的丈夫,应该是牢牢地抓住现在的幸福,而不是去回忆以前的悲伤吧。
荷兰,那个恬雅幽静,华丽到平淡的国家,会让我忘掉她么?
巨大的风车没有规则缓慢的转着,这个问题就是要怪罪控制他的人。
罂裙满头雾水的看着面前乱七八糟的键盘。
“这都是控制什么的啊?”
乔炽瞳也十分无知地摇摇头。
“我不玩了。”罂裙开始闹,不停地用脚跺着风车内部的地板。
“你别把人家地板跺漏了。”乔炽瞳连忙阻止道。
“反正也是你赔偿。”罂裙一副欠揍的表情。
乔炽瞳无奈只得把罂裙拉出风车。
“你做什么啊!”罂裙甩开乔炽瞳的手,不满的说:“我还没玩够呢!”
“你不是说你不玩了么。”乔炽瞳嘲笑道:“还反悔啊。”
“哪有。”罂裙立刻装出正经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走人!”
“你等等我啊。”乔炽瞳立刻跑去拉住罂裙。
夕阳易逝,不一会火烧云就布满了天空。
苏苒手中紧紧的握着机票。
夕阳易逝,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底下赌场异常的安静,仅有的几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边。
罂裙手下按这两张牌,微笑的看着对方。
“跟吗?”
那人满身肥肉,似乎呼吸都困难,他艰难的张开了嘴,说道:“跟!”
罂裙的嘴角向上钩了一个更加明显的弧度。
那张牌被罂裙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慢慢的面向那人。
那人的表情霎时铁青。
“我等着你的汇款。”罂裙将那张牌拍到桌面上,冷笑道。
那人愣愣的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众人传说,与赌博女皇罂裙赌博,大都输得惨,但若赢了他,则是富裕终生。
罂裙绕过那人向门外走去,身后保镖跟随。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去赌博,现在梦想都破灭了。
乔炽瞳在外面等着罂裙。
他应经陪着罂裙好久了,荒废公务也好久了,今天将是他最后一天陪着罂裙,下午就该回公司工作了。
罂裙拉开车门,兴冲冲的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他输了多少?”乔炽瞳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罂裙赢。
“两百万。”罂裙笑笑:“估计是他的家底了。”
“你还真残忍啊,家底都赢。”乔炽瞳不敢恭维的表情。
“什么啊,你知道他说什么么?”罂裙不满的反驳道:“他说我输了的话就要我做他的男宠。”
“哦!”乔炽瞳鼓励的说:“那该输,活该!”
“思想那么龌龊,居然说出那种话。”罂裙怨恨的说:“我要是输了可丢大脸了。”
“陪我去机场吧。”乔炽瞳赶快将着血腥的话题转移开来,说。
“嗯。”罂裙不舍的说道。
“怎么了?不舍啊。”乔炽瞳专心开着车。
“有点。”罂裙轻声说道。
乔炽瞳抽空腾出一只手硬是摸了摸罂裙的头。
苏苒从机场走出,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情况。
果真是个美丽的城市啊,只是可惜掺杂有那个人的呼吸。
在付钱给旅店的小姐的时候,一张照片悠然从钱夹中滑出。
照片上的人仿佛比缅甸最艳的罂粟还要美丽。
苏苒轻轻从地上捡起。
他现在就这个样子么?果真比杨平要漂亮。
苏苒犹豫了一会,将那照片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中。
既然已经知道了模样,干脆就扔掉吧,免得晚上走夜路招来鬼。
苏苒将行李房到房间中,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得勾起了散步的欲望。
好久没有这样散过步了。
苏苒缓缓拿出手机。
“我已经到荷兰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
“我会去看看的。”
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处处帮助自己,却迟迟不现身。
梵高美术馆在什么地方?
苏苒拿着阿姆斯特丹的地图,慢慢的寻找着。
罂裙坐在吊椅上面,玩着吸管。
乔炽瞳坐在罂裙旁边,同样也玩着吸管。
“你是怎么弄出来那种结的?”乔炽瞳不解的问道。
“系的。”罂裙自顾自的研究者。
乔炽瞳脸上滑下的黑线绝对超过3条。
“你什么时候还来?”罂裙抬头看看正在解死结的乔炽瞳,问。
“不知道,要不你去找我吧。”乔炽瞳笑道:“想我就去。”
“等我有时间的吧。”罂裙翻了一个白眼。
大厅中开始广播,提醒着乘客。
“我走了啊,你保重。”乔炽瞳站起来,笑笑。
“瞳……”罂裙泪眼汪汪的看着乔炽瞳。
“行了,又不是回不来了。”乔炽瞳轻轻的拍了拍罂裙的肩,安慰道。
“嗯!”罂裙乖乖的点点头。
瞳这一走,又没人陪我消耗时间了。
罂裙沮丧的走在大街上。
也不知道玲茗怎么样了,还在专攻电脑游戏么?
玲茗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想到她,罂裙总是微微泛出笑意。
罂裙站在广场上喷泉的旁边,几滴喷泉落下的水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水冲击水的声音悦耳动听,像天籁一般。
苏苒在梵高美术馆周围徘徊,许久之后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这样子像是在等待他呢,我为什么要等他?还是得到他的具体位置再来吧。
苏苒兀自想着,沿原路返回。
不久之后,苏苒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喷泉,水花四溅十分耀眼。
那是一个广场,很多人在嬉戏。
苏苒慢慢的绕过喷泉。
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他,使他不得不像那个方向望去。
罂裙十指合在一起,正在闭着眼睛默默许愿,他的表情很淡定,幸福,像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
可是此时的苏苒却不这样以为。
是在为自己的罪过而忏悔吧,罂裙啊……
站在罂裙面前,苏苒才真正愣住了。
娇小的瓜子脸上面镶嵌着精致的五官,红色的头发遮住柳月般的眉,长长的睫毛映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就像一个瓷娃娃。
好想见到他啊……
罂裙心中默念完毕,睁开眼睛,却看到苏苒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