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庄子谦走出屋子後,小夏这才放松了下来。先前庄子谦的表情让他觉得陌生而又害怕,印象中的那个人不都是温柔似水的样子吗,怎会忽然这麽生气。小夏想来想去,还是没个结论,只是小心地衣服收好,仿佛是生怕庄子谦又回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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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1(美攻 狐狸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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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出了屋子後,庄子谦越想越生气,再看到手里拿著的东西更是觉得自己可笑,手一挥就扔在了阶梯边。一回到房里,庄子谦便把秦越叫来,吩咐他说,
“去那傻子的房里,把上次找回来的破衣服给我扔了,烧了。”
秦越一愣,问说,
“傻子是……”
“就是那个整天傻呼呼,什麽事都做不好的傻小子。”
秦越总算反应过来了,瞧著庄子谦如此生气的样子,他哪还敢多犹豫,说了声是後就赶紧去办。
此时,小夏正安下心,窝在床上看书。只是看著看著又想起庄子谦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庄子谦这麽生气的样子,虽还有些不明就里,但却也为之担心。再加上想到平日里,庄子谦待他也确实不错,更是心中感到不安,放下书就准备去找庄子谦。
小夏还没出房门,却看到秦越带著几个下人来,一进门就直往里冲。
“把那身破衣服找出来。”
秦越一声令下,两个下人赶紧跑进去搜。小夏一见不对劲,赶紧拦说,
“你们,你们做什麽?这是我的屋子。”
“抱歉了,这是王爷的命令。”
秦越当然不会让他碍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往外拖。小夏眼见著自己的床铺和柜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心中又气又急,挣扎著想要去阻止。秦越瞧著他此时的模样,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忍,只是他奉命做事,实在没有办法。
不一会儿,两个下人就把那身旧衣服找了出来,秦越吩咐他们去弄个盆子来,然後对小夏说道,
“王爷说了,要当著你的面烧了,让你好看清楚。”
秦越说罢,便让人把衣服放在盆子里,点了把火就烧了起来。
小夏被秦越牢牢地抓著,丝毫不得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著楼兰送给自己的衣服就这麽一点一点化成灰烬。
为什麽会这样?公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唯一能留在身边寄托挂念的东西又被烧了,到底他做错了什麽?到底王爷为什麽要这麽做。
小夏一遍又一遍地问著自己,只觉得心也跟著衣服一起受著燃烧之苦,滚烫的热度不断地吞噬著,就好象是被硬生生地撕开一样,疼得他无法言喻。
衣服在不断燃烧,目光却逐渐模糊,泪水沾湿了眼眸,慢慢地让他什麽都看不清了。
无力挣扎,无法反抗,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当初被抓後,关在地牢时的种种。害怕和恐惧再一次回到脑中,明明是想要逃,却连动上一根手指的力道都没有。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原来是如此弱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楼兰唯一留下的东西就这麽被烧个干净。
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做不了。可是,这究竟是为什麽呢?王爷明明说会一直对他好,怎麽又让他这麽伤心呢?
不是没有怨恨,只是更多的是困惑不解。不是没有生气,只是光难受就已压得他无法呼吸。
小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沈重,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他身体一软,眼前一黑,扎扎实实地摔倒在了地上。
“什麽?他昏过去了?”
庄子谦一听到秦越的回报,顿时惊得一拍桌子,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爽快,可现在却只有焦急而已。
“请大夫了没有?”
庄子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後,又沈下了心神问道。
秦越也是觉得奇怪,怎麽庄子谦就对小夏这麽上心呢?再说先前的烧衣服不也是他自己吩咐的?只是他到底只是个护卫,哪会敢问出口。
“请了,大夫说是伤心过度,睡一觉就会醒。”
一听到这话,庄子谦顿感气愤,冷哼一声便呵斥秦越离开。
秦越是走了,可庄子谦的气还没那麽容易消。他待在屋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气是气小夏竟为了件衣服就伤心得昏过去,但又担心他如此瘦弱的身体是否熬得住。明明心里想要去看看情况,可又拉不下脸来,总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何必去关心个下人。
哼,倒要看看他能伤心到什麽程度。
好半天,庄子谦总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如此一想便是立马起身往外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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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2(美攻 狐狸受)
12
庄子谦到了小夏屋外的时候,正看到侍女端著饭菜出来,他眉头一皱,唤来了问道,
“人醒了?”
侍女恭敬地回答道,
“是,醒了有一会儿了,可送了饭菜进去却不肯吃。”
此时已是深夜,按说这麽多时辰没吃过东西,小夏一定早饿慌了,哪有不肯吃东西的道理。
又是为了楼兰。
庄子谦心里头冷哼一声,便是领著侍女往屋里去。
房门是虚掩著的,外头只点了一盏灯,庄子谦吩咐侍女待在外面,然後便往内屋走去。
还没走到里头,庄子谦就听见呜呜的哽咽声,他心下一沈,晓得那是小夏的声音。微弱的声音就这麽一阵阵地抽泣著,既是让他心疼难受,又是叫他心生气恼。
“不吃饭倒有力气哭。”
庄子谦冷冷一笑,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点灯,透过微亮的月色只能看见小夏盖著被子躲在床角。也许是因为听见了庄子谦的声音,那瘦弱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後又卷缩得更紧。
“怎麽不哭了?”
庄子谦听见小夏忽然没了动静,便是语带嘲讽道。
自从来到王府之後,小夏哪听过庄子谦这麽说话,心里头又是难过又是困惑,怎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
庄子谦挥了挥手,侍女立马端著饭菜进屋,放在了桌子上。
“还不快起来吃东西,真不怕饿吗?”
说这话时,庄子谦的语气已经温和了很多,只是仍还沈著脸。
小夏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想要转过头,可一想到在自己面前烧掉的那身衣服,又憋著气把被子拉得更高。
屋子里就这麽安静了下来,庄子谦也不再说话,他紧紧地盯著床上的那人看,目光都快逼出火来。那麽久没吃东西了怎麽会不觉得饿?向来乖巧的人却强忍著不肯服输,这还不都是为了楼兰。
楼兰,楼兰,满脑子里都是楼兰。楼兰待他再好又怎麽样,难道他庄子谦就对他不好吗?所有的乖巧和温顺一触及到楼兰,就跟那花瓶似的砸了个粉碎,倒是不留半点情意。
桌上的饭菜都是刚煮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小夏虽然早就饿昏了头,可还是强硬地憋著这口气,怎也不肯转头去看庄子谦。
“哼,不吃就不吃,难不成还要本王求你?”
过了好一会儿,庄子谦还是忍不出先开了口。
小夏一听这话,心里头更是一阵难受。他知道庄子谦是在真生气,而他也是心有不安。人虽是背对著庄子谦,可心里却早就想亲眼看看他,只是一想到楼兰留下的东西就这麽被烧了,总还是憋著一口气。
庄子谦故意又等了好一会儿,可还是不见小夏有任何动静。他心里暗叹这孩子竟也有这麽强硬的时候,可一想到是因为楼兰,便是越发不爽快。想他堂堂宁王爷,为何要跟个下人低声下气?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庄子谦扔下这句话後,便是拂袖而去。
小夏就这麽窝在被子里,一直等到庄子谦和侍女离开後,这才从床上坐起来。桌上的饭菜被侍女带出去了,屋里的烛光也被掐灭,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也不见五指。
肚子很饿,喉咙也很渴,小夏下床走到桌边,却发现水壶早就空了。他软软地坐在桌边,心神恍惚地看著窗外,忽然,他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心头一颤便是猜想道,难道是庄子谦又回来了?
小夏自然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抱著这样的期盼,他猛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三两步就跑到了屋外。空荡荡的院子里黑漆漆,除了树叶在瑟瑟作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哪有庄子谦的身影?
小夏心头一紧,只觉得整个人空空令他难受,也不知是因为肚子太饿,还是因为没见著庄子谦。瘦弱的身体走在夜风里显得越发单薄,他抱著膝盖坐在了阶梯上,脑中一片空白,来回浮现的全是庄子谦。温柔也好,嬉笑也好,哪怕是生气的样子也深深的刻在他的眼前,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麽庄子谦要把他的东西烧了呢?为什麽要对他这麽生气?前一天夜里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想著想著,小夏越发觉得胸闷难受。当他目光扫过阶梯时,忽然发现地上有个什麽东西。好奇地跑过去一看,竟是两串糖葫芦。许是因为被灰尘弄脏了,又被来往的人踩了几脚,红色的糖浆上早就布满了黑乎乎东西,味道也是臭臭的,哪还有原本的甜美。可偏偏就是这样两串东西,却被小夏紧紧地捏在手里。他还记得前一天晚上,当庄子谦说起京城里的小点心时,他就提到说想尝尝看糖葫芦的味道,可却没想到庄子谦真会买给他。料想多半是庄子谦傍晚来时带来的,只是突然生了气,这才把东西丢在了外头。
小夏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拭著糖葫芦,可是上头的脏东西非但没擦去,还越弄越黏糊。他心疼地吹了口气,握著这两串东西就往外面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小池子,便是蹲著身子清洗著上头的污秽。
一边要洗干净灰尘和脏东西,一边又怕糖葫芦被弄坏,折腾了好半天才弄干净。小夏抱著这两串糖葫芦回到屋里,小心地拿布抱好放在枕头边,肚子还在咕噜噜的直叫,也只有睡著了才能忘记饿。如此一想,他便是把头一闷,强忍著饿意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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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3(美攻 狐狸受)
13
庄子谦回到屋里後,翻来覆去地还是消不了这口气。他堂堂的宁王爷,何曾为了个下人生气过?亲自送上饭菜不说,还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难不成真把客气当福气?如此一想,庄子谦不免又迁怒起楼兰来。说到底还不就为了这身破衣服,要不是楼兰,小夏怎麽会顶撞他?平日的乖巧模样倒是丝毫不见,就连脾气也突然强硬了起来。
庄子谦心里虽气,可是一想起小夏窝在被子里低声抽泣的模样,不免还是有些难受。小夏待在府里也有大半年了,哪曾受过半点委屈,唯一一次湿了眼还是因为苏颜之的死。直到几个月後的今天,庄子谦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景,小夏拿著帕子温柔地擦著他的眼角,神色担忧的望著他,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微微颤抖的肩膀显得无助而又惹人怜惜。而在一个时辰前,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著,一动一静都牵动著庄子谦的心。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在哭?庄子谦一想到这里,心头一揪,却又暗骂他不知好歹。明明对他最好的那个人是自己,可为何总记挂著楼兰呢?此时的庄子谦哪还记得自己平日作弄小夏的情形,甚至就连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责怪小夏,怎麽就不能乖乖听他话呢?
“王爷还没睡吗?”
庄子谦正窝在房里转悠,忽然听见秦越在门外问道。
此举虽说是逾越了,但秦越跟在庄子谦好些年,主仆之情自然不能与寻常人相比。
庄子谦眉头轻挑,靠著桌边坐下,然後道,
“没睡,你进来吧。”
秦越进屋後,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後道,
“王爷,那烧了的衣服该怎麽处理?”
庄子谦挑了挑眉,狐疑地问道,
“你没扔?”
秦越点点头,回答道,
“是,我是想,也许王爷用得著,所以才……”
说句实在话,秦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把烧剩了的东西收起来,按说不是早就该扔了吗?或许是庄子谦的态度让他多留了个神。跟在庄子谦身边也有好些年了,秦越哪见过他为了个下人而大动干戈,若是真惹他生气了要处罚,结结实实地打上一顿不是更好,何必折腾这麽多事呢?再加上小夏的反应也让他大为吃惊,要不是他抓得紧,恐怕是早让他扑上去了。秦越到底还是个粗人,即便是能感觉到几分异样,但还是觉得奇怪,怎麽人人都为了这身破衣服穷折腾呢?
庄子谦也是一愣,冷哼一声,便是吩咐道,
“扔了。”
秦越见他的反应如果冷淡,还想著自己是否揣摩错了心思,好在庄子谦没有责怪,便是赶紧就准备去办。
庄子谦话刚说话,眼前忽然浮现出小夏卷缩著身体窝在被子里的模样,他心头一紧,便是又冷著脸说道,
“东西先收起来,过几日再说。”
秦越虽是摸不清头脑,但仍赶紧点头应道,
“是。”
秦越一走,屋里又只剩下庄子谦一个人。经过今夜这番折腾,此时他也是困得很,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庄子谦进了内屋便准备休息,平日里都是小夏服侍他就寝,可这一次却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了好一会儿,明明身体早就疲惫,可意识却是清醒。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总觉得床上空荡荡的,仔细一想,还不是因为旁边少了个人。
自从庄子谦尝过小夏的滋味後,便是变著法子骗他留在自己这里过夜。原先只是一时兴起,瞧著他青涩害羞的模样有趣,而後来倒是真有了兴趣,就连夜里抱著这个他入睡也觉得尤其的安心。如今的庄子谦虽只是个闲散王爷,但到底还是久居深宫的人,即便是曾经的情人也鲜少有这样放宽心的,或许正是因为小夏的单纯才让他放松了戒备。
如此一想,庄子谦便是越发气恼,难得这麽信任一个人,对方竟不把自己放在最高的位置,叫他堂堂的宁王爷脸面何在?
其实呢,到目前为止,王爷还没觉得自己是喜欢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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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4(美攻 狐狸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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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庄子谦实在没能睡好,第二天大清早就醒了。原该是小夏伺候洗梳,他却唤来了其他侍女,并让人吩咐小夏说,没什麽事就别出门。在听到侍女姐姐的转达时,小夏也是愣愣的,实在不明白为何庄子谦连他该做的活儿都免了,难道仅仅因为他生气,原来说好的事都统统不作数了吗?只可惜,连庄子谦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小夏怎麽会懂?
用过了早膳之後,庄子谦便去了书房看看书写写字,可一抬眼看到新放上的花瓶,不禁想起当初小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呼气擦拭的模样,说来那孩子还真是傻,随口骗他说是他打坏的他还就信了。想著想著,庄子谦不禁嗤笑出声,可转念一想,自己怎麽又再惦记小夏呢?不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少年吗,论容貌也不见得有多好看,难不成他堂堂的宁王身边还缺人吗?
一想到这一层,庄子谦便是暗暗下了决心,既然那孩子不知道他的好,他又何必再善待於他,就算小夏再怎麽天真纯朴又如何,在此之前庄子谦又不是没有其他消遣。
如此一想,庄子谦赌气似地不再去看那花瓶,抽了本书就坐下读起来,可偏偏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翻来覆去想地都是小夏凑在他身边学字的模样,那孩子容貌只算得上清秀而已,可皮肤却好,又白又嫩的,摸起来也是柔滑。
晓得自己再想下去就没了边,庄子谦烦躁地把书扔在了一边,大声唤秦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