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什麽安排?”
秦越一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说起来,自从庄子谦热衷於戏弄小夏开始,他鲜少跑到外面去找乐子了。
“这,啊,对了,华迟公子昨天派人来传话,说是邀请王爷去郊外射猎。还有夜里,他在风月馆摆了桌酒席,请了出云公子来陪。”
庄子谦眯缝著眼眸点点头,这华迟公子是当今丞相的大公子,和庄子谦一样,也是个爱好风流的贵公子。两个人虽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但相交数年,交情一直不错。
“恩,你待会儿派人去回个话,就说我下午一定会到。”
秦越愣了愣,有些为难地看向庄子谦,
“可是,王爷您昨天不是拒绝了?”
庄子谦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我反悔了不行吗?需要跟谁交代?”
此话一出,秦越哪还敢有半点犹豫,赶紧遵命出去。只是他心里也纳闷,怎麽王爷的性子越发阴晴不定,比从前还难琢磨,难不成和小夏有关?
庄子谦到底是堂堂的宁王爷,派去的人没多久就有了回复,华迟不但亲自来迎,还说夜里会给他留个上座。庄子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风月馆里还不是出云最出名,所谓的上座也就是让出云来陪他。对於这样的安排,庄子谦倒也满意,出云的容貌才情确实出众,上一次要不是因为小夏的关系,他怕是早和出云成事了。
原本还以为要到夜里才能看到出云,没想到华迟早早地就把他请到了猎场作陪,当初庄子谦花下重金买了出云的初夜,这事在京城里早就无人不知,华迟此举显然有讨好的意味,庄子谦怎会不赏这个脸。
出云不擅骑射,庄子谦自然邀他共骑,两人一前一後靠得很近,谈笑吐息间不免想起那夜的暧昧来。出云虽是个小倌,倒也有几分傲气,要不是他见庄子谦风流而不庸俗,高雅而不附庸风雅,又怎会自愿亲近呢?庄子谦也是个见惯风月的人,但如出云这般的小倌却也不常见。瞧著这人聪颖明锐也有风骨,确实是个精彩的人物,心中难免对他看重。只是两人聊天之际,庄子谦总是不由地拿他和小夏比较,论容貌,论谈吐,小夏哪一样都比不上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心里一旦有了这定论,庄子谦越发得意现在的状况,就连搂著出云肩头的手,也是不由地加劲几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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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5(美攻 狐狸受)
15
夜里的宴席何其精彩,京城有名的几个小倌舞娘都被请了过来,而作为压轴的出云。除了献上一曲琴瑟之外,还特地写了一纸墨宝赠与庄子谦。在众人的欢呼和起哄之下,庄子谦自然是尤其的高兴,欢喜地叫下人守好後,搂著出云共饮一杯。
美食,美酒,美人,对於只爱风雅不爱权势的庄子谦来说,此时原该是再无遗憾,只是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麽,堵著口气发不出,只能拼命压下掩饰过去。出云到底是敏锐的人,庄子谦稍一走神,他便端著酒上前伺候,庄子谦接过杯子时还有些恍惚,总觉得现在的情形又回到了几个多月前。那天,出云也是这样陪他在他身边,两人喝得微醉之後,便回到了庄子谦的府邸。原该是行这云雨之事,偏偏闯进了个小夏。
一想到这里,庄子谦不禁心头一揪,依稀又瞧见小夏为了楼兰和奄奄哭泣的模样。他一把抱紧了出云,脸上笑得风流而又优雅,
“出云公子不请本王上去坐坐?”
出云一听这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含笑著牵起他的手,领著他上了楼。
华美楼阁,几点烛光,熏香扑面,淡而清幽。才刚走进屋,庄子谦就吻上了出云的唇,出云的唇又薄又软,嘴里也带著几分清甜。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对方,庄子谦毫不客气地掠夺著唇舌之地,出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陶醉之余也是不禁呻吟出声。
即便庄子谦是谦谦君子,听到这声音也按耐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抽去出云的腰带,宽大的袍子就这麽滑了下来。纤细白皙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暇丝,他的两颊红红的,显然是有些害羞。
见到出云这副模样,庄子谦更是心头一热,搂著他的腰就低头吻上红唇。细碎地吻顺著脖子一路滑下来,就在庄子谦吮吸著自己的锁骨处时,出云不禁呻吟出声。那声音带著一些害羞,又带著一些情不自禁,深深牵动著庄子谦的心绪,也不知是什麽缘故,他竟一时忘记了其他,全然投入在情事的美好中去。
春色满屋,一夜风流。
庄子谦醒来的时候已是後半夜,他才刚坐起身,出云也跟著醒了。
“王爷是要回去了?”
见庄子谦起身穿戴衣服,出云不禁开口问道。话刚说出,他就发现自己失言了,低下头不敢再看庄子谦。
平日里的出云总是落落大方,聪颖从容,哪有现在的害羞和紧张。庄子谦看著他低头卷缩在被子里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忽然忆起这动作和小夏有些相似。
平日里总陶醉於小倌的调情本领,昨夜却为出云的生涩害羞而欲望更深,难不成是因为小夏?
庄子谦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吓得出云赶忙起身伺候,
“王爷,可是出云有什麽照料不当的……”
“不,你很好。”
一对上出云的眼眸,庄子谦便不再去想小夏,他扬唇一笑,温柔地点啄在出云的唇上。
“夜深了,你接著歇息。”
说罢,不给出云挽留的机会,庄子谦穿戴好衣服後,便领著侍从们离开了。
一路坐在马车里,庄子谦正回味著刚才和出云的那场情事,可想著想著,小夏的样子忽然蹦出来,恼得庄子谦一脚踹在了椅子上。
就算出云再生涩,但也要比小夏好得多,就那孩子笨笨的样子,哪个动作不用自己手把手的教?一想到这里,眼前又浮现出小夏认真地学著自己动作的模样,心头一揪,身体竟又热了起来。
庄子谦冷哼一声,撩开帘子吹了吹夜风,这才褪去了潮热。
回到府里後,庄子谦佯作随意地问总管道,
“小夏今天有没有出过门?”
“回王爷,那孩子乖得很,叫他不要出门他就不出门。”
庄子谦一愣,又问道,
“饭菜都吃了吗?”
“喝了碗粥,吃了些酱菜。”
庄子谦点点头,刚挥手吩咐他下去,忍不住又问道,
“那麽,他待在屋里可有异样?”
总管想了想,摇头答说,
“没有,他就跟昨天一样,吃完了饭後就躺在床上睡了。”
待到总管走後,庄子谦才气愤地一摔衣袖,心里不平道,
亏得自己在温柔乡里都记挂著他,他倒好,吃饱饭就躺到了床上,不用说也知道,铁定是在想楼兰那家夥。
跟在庄子谦後头的秦越见进了屋子,却又不回房,忍不住便问说,
“王爷这是去……”
听到这话,庄子谦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已走到了小夏的房门口。
“你下去吧。”
庄子谦沈著脸,挥了挥手就让秦越先走,秦越晓得他不对劲,赶紧往外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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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6(美攻 狐狸受)
16
屋里的窗子留了条缝,庄子谦几步上前就走到了窗边。房里没有半点烛光,只凭著月色才能隐约瞧见小夏的身影,他卷缩在被子里躺在床塌上,脸朝著外面好象随时就会醒来一样。庄子谦记得平日里小夏总是脸朝著里面睡的,怎麽今日换了边姿势呢?难不成他在等著谁来?
刚想到这里,庄子谦就听到屋里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似乎是小夏在说梦话,只是距离隔得有些远,任凭他再怎麽仔细也听不清。原本,庄子谦是准备看一眼就回去,可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走近小夏的床边。
不知从什麽时候起,小夏的枕头边多了一块粗布,里头似乎包著什麽,只是此时的庄子谦,并未多加留意。他凑近到小夏的身边,仔细听著他究竟在说什麽。
梦话本来就不清楚,来来回回只能听清“公子”和“葫芦”这两个词,庄子谦虽然不知道葫芦是什麽,可“公子”一定是指楼兰。
“哼,在梦里都想著楼兰呢……亏我白做了这麽久的好人。”
庄子谦到底还是没忍住,低声说出口来。好在小夏睡得熟,并没有听到动静。
心里虽然不服气,但一看到小夏的眼眶红红的,庄子谦还是有些不忍。才两天没吃好饭,脸颊就瘦了一圈,衬著白皙的皮肤越发让人怜惜。
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不给自己心疼的机会,庄子谦一个劲地在心里想著。他赌气似地一甩衣袖就要走,却不小心把枕边的小粗布弄到了地上。
眼见著一串红红的东西落在了地上,庄子谦不由地心头一揪,隐隐猜到了那是什麽。
是糖葫芦,那天被他随手扔了的糖葫芦。
小心地把东西捡起来,庄子谦紧紧地握在手里打量著,原该是弄脏的地方都被仔细清洗过,只是还有些坑坑洼洼的痕迹。
是小夏捡回去的?洗干净,小心收好,甚至还摆在了床头?
目光紧锁在睡熟的那人身上,庄子谦有些不敢相信,小夏竟把这麽一串破东西收得好好的,不是只有楼兰送的衣服,他才会如此珍视吗?
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样的意味,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眼睛也有些干涩,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麽,却又发不出声音。想把小夏抓起来好好问清楚,可看著他熟睡的模样又不忍心。
手里紧握著那串糖葫芦,庄子谦还是站起身,不动声色地包裹好,安放回了原处。他站在小夏面前,凝神注视著他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又觉得很熟悉,心里头一揪一揪的,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庄子谦急匆匆地把秦越叫来,吩咐他说无论用什麽办法都要把扔掉的衣服都找回来,找不到也要去做一套一模一样的。秦越虽然有些摸不著头脑,可却清楚,庄子谦的态度何其认真。当下就回答说,当初他并没有把衣服烧掉。
庄子谦一听这话,欢喜地让他赶紧拿来。秦越不敢耽误,立马找到奉上。
瞧著这麽几件脏兮兮的衣服,庄子谦倒也不避讳,抬起手就摸在上头,一边笑著一边赞赏秦越机灵。秦越见庄子谦高兴,自然也安下了心,只是他也不免庆幸,要不是当初一时兴起把衣服留下来,还不知道得折腾出多少事。
秦越才刚离开,庄子谦就亲自捧著衣服去了小夏屋里,进门的时候小夏才刚醒,一看到庄子谦,他惊讶地睁大了眼。
“怎麽,才两天没见就不认得我了?”
一听到这话,小夏赶紧摇头。
“王爷,王爷来是……”
有两天没听到小夏的声音了,庄子谦不免有些怀念。他走上前,把衣服放在了桌上,笑问他说,
“你还认得这是什麽吗?”
小夏走上前一看,惊讶地连呼出声。庄子谦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心里头暖暖的,总觉得有什麽东西又被填满。
小夏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站在庄子谦面前连连鞠躬。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哼,谢我做什麽?你不是记恨著我吗?”
庄子谦心里早就没了气,嘴上却还作弄道。
果然,小夏心里头一急,忙要辩解,只是他不善言语,涨得满脸通红,那模样别提有多好笑。
“王爷,我没,我,我只是……”
庄子谦到底还是心软了,揉了揉头发,温柔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只是记挂楼兰而已。你看,现在衣服又回来了,是不是不再生我的气了?”
小夏低下头,支支吾吾地答说,
“我,我不敢。”
瞧著那白玉脸蛋涨得红通通的,庄子谦忍不住就伸手捏了一把,小夏也不生气,反倒是为这亲昵的动作有些欢喜,一扫前些天的失落和难受。
“不生气的话可得好好吃饭,瞧你这小身板,又瘦了一圈。”
好几天没有亲近过小夏,庄子谦哪会放过他,一边说著一边就搂住了他,这儿摸摸那儿捏捏的,可是吃足了豆腐。
小夏哪晓得他的心思,真当是庄子谦在为自己担心,愧疚地低下头,闷闷地连声说好。
“你可要记得,我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知道了吗?”
庄子谦哪会这麽容易就罢休,一把捏住小夏的下巴,强迫著他直视自己。
一对上庄子谦那双桃花眼,小夏就没辙了,偏偏那人还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小夏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我知道王爷是好人,真的,可是,公子他……”
“不准提你家公子,你记著了,我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他只能排第二,晓得了吗?”
不容小夏反驳,庄子谦突然吻上了他的唇,狠狠地吮吸了一把才放开。
“以後要是再不听话,这就是惩罚。”
小夏也是难得看到庄子谦这麽霸道的样子,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更何况刚才还被他吻得满脸羞涩,哪还能说出个不字。
看到小夏点了点头,庄子谦这才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放开。
正巧府里来了客人,庄子谦交代了小夏一定要好好吃饭,然後才离开了屋子。
待到庄子谦走後,小夏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麽事。怀里抱著有些脏旧的衣裳,摩搓的触感让他回过了神来。
还好,公子给的衣服还在。
轻柔地拍了拍那身衣裳,他小心地放进了柜子里,而後又走到了床边。
还好,王爷送的糖葫芦还在。
小心地撩开粗布,小夏握著糖葫芦凑近唇边,愣愣地亲上一口,心里有些害羞,有些满足,而更多的是一种甜甜的味道。
还好,王爷是个好人。还好,王爷没生气。还好,王爷来看他了。
小夏并不明白,自己是因为王爷是好人才高兴,还是因为王爷来看他了而欢喜。他只知道,他想要和王爷亲近,想要听他的话,想要他亲昵地搂著自己。
所以,还好他来了,还好自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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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未了时17(美攻 狐狸受)
17
打从那一次之後,庄子谦越发喜欢缠著小夏,出云公子几次派人邀约,都被他回绝了。这事没多久就在京城里传开了,流言的内容无非是说,庄子谦新收了个美人,整天乐得在府里逍遥,就连出云公子的邀请也不放在眼里。
庄子谦听到这留言时,正在书房里教小夏写字,一低头就看到那孩子涨红著脸依偎在自己怀里,手把手地教著他握笔书法,白皙的脸蛋儿上泛著红晕,那模样虽算不上美人,但也是清秀干净。也不知是什麽缘故,近来庄子谦越看小夏越觉得他好看,记得当初把他救回来时,只觉得这少年长得干净而已,如今却是越发讨喜,每次一见著这人,就想搂进怀里好好地抱一抱捏一捏。
小夏哪懂秦越报告的事是什麽意思,他正专心於手里写的字,只是庄子谦把他抱得很紧,长长地头发蹭著他的脸颊,弄得他痒痒的。非但如此,那人的胸口还紧贴著他的背,宽大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整个包住,令得他连抬头都不敢,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这感觉就好象当初被惩罚一样。
小夏哪敢多想,低著头连看庄子谦一眼也觉得害羞。庄子谦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挥手吩咐秦越先出去後,就问他说,
“怎麽脸这麽红?是太热了吗?”
小夏一愣,低垂著脑袋摇摇头。
“不热吗?我看你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庄子谦一边说著,一边就抬起小夏的脸,用袖子替他擦著额头。原本就不是因为热才脸红,小夏的额头哪有什麽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