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的真选组----战僳之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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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你这次来到底来干吗的?那种事的话就找别人吧。”土方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调子平淡的仿佛说话的人是冲田,而不是动不动就被激怒的土方,可是手却攥成拳还微微有一些抖,银时能够感觉到一股气息在土方周身流转,那样的怨恨与杀意并存,是银时从没在那个土方身上见过的(那种事,看来果然有什么事发生过)。
“真是无情的人啊,松平老爹让我来看看,曾经同为真选组的可爱同僚是不是需要帮助,不过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有用,反正真选组的名声就一直没有好过,”看到土方脸色越来越阴沉又不好发作的样子,银时的心中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啊?是你土方来求的话我可是义无反顾哦。”伊东笑得有些暧昧,不知怎得看在银时的眼中也欠扁得可以。
“只要滚远点就是帮我很大忙了。”土方依然平静地说。
“既然你还是这么犟,到时可不要后悔啊……”伊东说完就离开了,转身时看了银时一眼,就消失在转角了,银时搞不懂他那一脸的高深莫测。
“喂,多串君,那个伊东,他是什么人啊?”银时伸出手去,想拉一下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土方,土方则像神经过敏一样,一把打掉了银时伸来的手。
“别碰我!”土方紧咬着嘴唇,眼神有着凶狠和狂乱,在看到银时还停在半空的手后又开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别过头后说,”那不关你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接着就像逃跑一样离开了。
“什么嘛,”看到土方走远后,银时看了看自己的手,“都到了要杀人的程度,还什么都不说,何必什么都忍着呢?到头来还不是伤了自己。”血在银时的手背上划下(是怎样的怨怼啊,能把自己的手心都攥出血来)。
“老板,你怎么也在啊,支那女孩没有一起吗?”从现场离开了的冲田远远看见银时站在公园里,就走了过来。
“神乐的话还在屯所呢,估计你们的午饭还有晚饭都危险了,不过登势那个老太婆一定很高兴。”
“可惜了我的药啊。”冲田喃喃道。
“什么药?”银时不解。
“为了土方先生的健康,我在他的份里加了一点料,不过给支那女孩用也不亏。”冲田转眼又高兴了。
“你还是别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银时捧着头作乌龟状。
“老板,你受伤了吗?”冲田眼尖地瞄到有血迹在银时的手上。
“啊,你说这个啊,不是我的血啊,对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伊东的人?”银时把眼睛微眯了起来,太阳晃得有些刺眼。
“伊东?啊,是伊东鸭太郎吧,怎么,老板,你遇到他了吗?”冲田问道。
“嗯,就是刚才的事,啊,有特价圣代啊!”银时望着一百米开外的新甜品店,冲了过去,冲田有点无奈的跟上。
两人在特价圣代的面前又开始的方才的对话,“跟你们副长在一起时碰到他的,那个伊东到底是什么人?”
“他啊,和我们不同哦,不是我们这种乡下来的武士,所以也不是和我们一起上京的,他才加入真选组就很有名了,剑术高超,头脑聪明,近藤先生称他作伊东老师,所以大家也都这么叫。后来他被松平老爹看上,就离开真选组了。”
“那他和你们副长有什么过节吗?我从没见过会有那样表情的土方。”银时的脑中现在满是土方那隐忍的愤恨的表情。
“关于他们两个,真选组的人都知道从伊东来的第一天起,这两个人就互看对方不顺眼了,土方先生是那种为了近藤老大和真选组而活的人,但是,伊东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所以和土方先生不同,他最后选择了离开真选组。”
“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一定还有什么……”
“那个,的确,土方先生特别恨伊东是有另外的原因的,那是伊东来了一年后左右的事,那时正好是达成与天人和平共处的时候,为了纪念和平,到处都在搞祭典活动,真选组也不例外,活动后,土方先生和伊东的关系就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山崎大概知道原因,可是,因为害怕那样的土方先生,也没有人敢去打听,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妨问问山崎。”
“是吗?看来那个活动果然有鬼。”
“老板怎么会对这件事有兴趣的?”冲田捣了捣空了的杯子,问道。
“啊,因为那个样子的土方再没人去管管的话,一定会坏掉的啊,阿银我啊可不喜欢和人偶说话啊。”银时说完就走人了。
“老板还真是不坦率呢~”冲田继续捣着空了的玻璃杯。
“这位客人,一共是800元。”
“啊,怎么变成我请客了?老板还溜得真快。”
……
逛回屯所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万事屋老板,你总算来了啊,快点让那个女人停下来吧,”山崎像看见救星一样,指着不远处正吃得高兴的神乐。
“她有没有把你们副长的份吃了?”银时问。
“啊,刚刚吃掉,因为加了太多蛋黄酱,所以现在才……”山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神乐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
“厕所?厕所?”神乐拼命的摇晃着山崎。
“好难过,松手啊,在那里,可是只有……”神乐已经消失了。
“……男厕。”山崎没用的补完了后面的话。
“老板,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副长和队长啊,到现在也没回来。”山崎一脸的担心。
(如果他们失踪的话,该担心的对象是其他人才对吧)银时想。
“支那女孩呢?”冲田冲进来就找开了,连坐的垫子下面都翻过后,就又去别处找了。
……
“土方我遇到过,不过他遇见伊东后说是还有事就走了。”
“伊东?!”山崎的情绪明显不稳了。
“那个伊东我向冲田也打听过了……”银时把和冲田的对话又说了一遍,“那么,那个活动是怎样的内容呢?”
“……队长把活动的事也说了呀,其实活动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模拟实战,可是,因为近藤先生说不够气氛,所以又在往日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奖品和一个条件。”山崎坐在银时的对面说开了。
“大猩猩的脑子里想出来的难道是香蕉,是香蕉是吧,绝对是香蕉没错吧。”
“老板,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大猩猩了,自从你这么叫以来,老大就真的越来越像了。奖品是一个愿望,只要真选组做的到的愿望都行,但条件是只有这个晚上才有效。那晚本该是近藤局长主持的活动却因为松平老爹紧急召集会议而不能出席,结果由副长主持了活动,而主持活动的人是不能参与的,队员兴致都很高,但提出不能让队长参与,因为队长的剑术非常了得,所以最后是在局长,副长,队长缺席的情况下开始的。”说到这,山崎起身帮自己和银时到了茶。
“后来呢?”银时虽然猜到了,但还是问了出来。
“最后赢的人是伊东,副长如约询问,两人在副长的房间谈了一会儿副长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山崎的脸色有点阴了下来。
“你那时应该就在附近吧,听到了吗?那个男人的愿望?”
“没错,我的确听到了,可现在还是不敢致信,那个男人,那个伊东怎么竟如此胆大的……”山崎的声音听着有些抖,不再是一直以来的谦恭有礼了。
“告诉我他要了什么?”
“我不知道就这样告诉你是不是正确的,可现在那个伊东居然又出现在副长面前,没有人帮副长的话,他或许会崩溃的,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可是老板你不同,如果是你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我一定会帮。”银时肯定地说,“他到底要求的是什么?”
……
“他……要的是副长!”明知边上没旁的人,山崎还是不自觉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而就是这接近耳语的话却让银时产生了如同置身于水中一般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四)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银时不知该怎么表达。
“是的,那个人,他要的不是任何其他的东西,而是副长本人。”山崎说道。
“他答应了?”
“我不知道,那之后副长把人都支开了,我也不例外,不过一般来说这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因为这是作为主持人的副长亲自提出来的。”
“可这是大猩猩的主意啊。”
“说过了的吧,局长不在,所以提出人就是副长,而那个向来自我要求比任何人都严的副长是绝对不可能打破自己做过的承诺的,也正是这种个性,我们才会追随他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局长乱来的主意,什么奖品和条件,副长他……”山崎只是低着头说到说不下去,就这么一直低着头,所以他没看见银时的表情,也没看见刚刚进来的土方。
……
“讲完了?山崎?”土方冰一样冷的声音像针刺一般刺入山崎的耳膜。
“副……副长?!”
“我等着你交待遗言呢,是你自己切腹,还是要我按局中法度处决你?”山崎觉得根本无需那么麻烦,只要副长再继续用这种像鬼一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主马上就会前来召见了。
“多串君还是按局中法度处决他吧。”银时不知从何时起又变回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
“别乱说啊,老板,按局中法度所有的条目来看,都只有切腹这一个处决啊。”
(不是吧,这么严,亏你还能活到现在。)银时用看已故烈士的眼光看着山崎。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还没死呢,帮帮我吧,老板~”山崎开始觉得新八会变成吐嘈男一定跟这个男人脱不了关系。
“怎么说也是我害的你,就帮帮你吧,” 银时站起身,“多串君,你看现在夕阳晚照,天气多好,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于是一把抓了还在散发杀气的鬼副长土方就往外走,出乎意料的是土方就这么乖乖被他拉着。
银时就这么拉着土方漫无目的地走,走过熟悉的歌舞伎町,走过自己的家,一次也没有要停的打算,就这么走到了陌生的地方,就这么走到了天黑,土方却仍是一言不发。
……
“好了,阿银我累了,走不动了,要处决我的话这里就好了,就算变成鬼魂我也不会来找你的,我迷路了。”银时松开了土方的手臂,这才觉得刚才抓得太紧,虎口都有点僵硬了。
“拉我来这么老远就只说这一句?要处决你的话在屯所就可以了,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的,”土方揉了揉手臂,掏出一支烟点上,“但不是这里,不是在她面前。”
银时疑惑地看着土方向一处走去,看着他有些呆滞的用手抚着一块碑,在不甚明朗的月光下,银时才赫然发现自己误打误撞的来到了三叶的墓前,那个让土方爱到不敢去拥有的冲田的姐姐。
土方沿着墓碑坐了下来,烟头还在明灭地燃烧着,烟雾缭绕的看不出他的表情,银时感叹了一下土方的不健康习惯后,就毫不在乎二手烟的危害走了过去,在墓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墓碑矗立在暗淡的月色下,占了不大的地方,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黑色的鬼副长的世界和银色的白夜叉的世界,银时从未如此真切地感知到他与土方之间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如此遥不可及,银时不自觉地抬手想要接住那缥缈的烟雾,仿佛只要接住了,那遥不可及的距离也可以当作不存在。
晚间的冷风吹过,就在手边的那一缕烟雾也一丝不剩地随风而逝了,刹那也不曾停留,就像某人的心,从不曾为他而停留,无论是过去的土方还是现在的他,都不会,同样,无论是过去的三叶,还是现在的真选组,哪一个也不是银时可以企及的分量。
银时有些胸闷,又想无聊的事了(怎么一和这家伙在一起,就会这样,总想些有的没的,上次看见他穿着浴衣逛夜市还失眠了,好吧得承认他挺适合穿那样,还有这次,一直在电视前看着新闻,等着真选组,结果最后还是看不下去记者的嘲讽,去找了他……自己何时开始注意起他的?)
“……喂,自然卷的,有没有在听啊?”土方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啊?阿银我刚才累得睡着了,你说什么了?”要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定活不过明天。
“该死的……把我拖这么远来,自己却在睡觉,给我切腹去吧!”土方闷闷地说。
“多串君别动不动就让人切腹嘛,不然阿银会认真的。”
“我就是认真的,死自然卷的,还有谁是多串啊?”土方有些飙起来了。
“什么嘛,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就认真嘛,吉良将军就是太认真计较别人给他起的绰号才会死的啊,对了,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谁啊那个吉良将军,是你刚刚才想出来的吧,是刚刚才想出来的吧,啊!刚才在问你干吗向山崎打听那事。”
“吉良将军是真的哦,每个人的心中其实都有一个吉良将军……”
“你给我适可而止,忘了那什么该死的吉良将军!”尽管在夜色中看不清土方的脸,银时还是能猜到此时土方的脸上一定有不少爆出的青筋。
“好吧,那先不说吉良将军的事,阿银我自然是因为好奇啊,从没见过你那种表情嘛。”银时继续用那种懒懒的语调说着,仿佛随时会睡着一样。
“那怎么现在不问,我人就在这里啊。”
“如果知道了就要切腹的话,代价太大了,划不来啊。”银时有点痞气地说着。
“那件事之后,没有一个人敢发问,也是,如果在真选组里得罪我的话,也就离死不远了。”土方不愧是流氓警察中的佼佼者,暗黑系数不亚于S小鬼。
“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该找个人说说了,我可不知道自然卷的正好在这里,我只是讲给三叶听而已,所以是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的……那天,伊东开出的要求的确如山崎那大嘴巴所说,我很惊讶,也很愤怒,会生气是当然的吧,呵呵,提出这种要求很奇怪吧,所以我把其他人都赶走了,我是不可以不守约的,三叶你知道的。”
银时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所以,我就告诉他,因为是我做的约定,我必须得遵守,这甚至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可是,过了今晚,他就别想再过一天太平日子了,我一定会每天,每天找人暗杀他,我希望他会因此改变自己的愿望……”
“……”银时希望自己可以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嘴,却连一个音也发不出,就像一个破掉了的还跳了针的留声机。
……
“……我当时一度认为他会改变愿望的,”不知停顿了多久,土方才继续说道,嗓音有些干燥,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会有血液跟着流逝,“可是没有,他根本不怕,即使我说了这样威胁的话也没使他改变,那之后,我不说你也能猜到了,什么真选组的鬼副长,仅仅因为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就可以让人予取予求,那样的痛,我会让他用血来偿还的,我这么对自己说,但是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真选组,然后直到今天才再一次出现,而再次面对他时,我有的已不仅仅是愤怒了,我感到害怕还有困扰,可笑的是,我简直没办法走出当时的阴影了,仿佛有一个茧缠绕着,时间过去越久,我越恨他,却也越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妄动的话,真选组的名声一定会毁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三叶,你会看不起我吗?”
银时从来都知道土方的个性有多要强,对他来说支撑他灵魂的除了近藤,真选组,剩下的全部都是他土方十四郎的骄傲,他是绝不能忍受有人玷污他的自尊的,和土方这么相像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不了解,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他。
“即使云层再厚,挡住了星星的光,可是那种光还是会存在,我只知道贯彻我的原则,即使那会扭曲我的背,折弯我的腿,却直到死也要让我的灵魂挺直,你说被茧什么的给缠住了,那就出来啊,只要拼命努力,即使是难看的要死的爬出来,就还是曾经的土方十四郎。”
“哼,哈哈,什么嘛,你还是只会说那种不知所谓的话啊,自己先想想办法怎么活下去吧,连房租都交不起,我可是土方十四郎啊,怎么会没有办法,你就等着看吧,看我是怎么难看的要死的爬出来的!”土方那流氓的腔调又回来了。
累了的两个人很快睡着了,当第一缕阳光升起时,银时睁开了眼睛,刚想站起来,就看见土方仍然睡着,他的手却牢牢地握着自己的,银时就这么坐回了原位,把头靠在墓上,握着土方的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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