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佑天使----真意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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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腾十缓缓抬起头,鹰眼里蓄满柔情,嗓音暗哑,“小宝贝,别怕。让我疼你。”
  温柔低沉的话语,泯灭了苏靳最后一丝希望,凄苦酸楚涌上心头:没人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毒枭苏靳其实最怕男人,就算是和漂亮娇弱的娈童上床也会恐惧……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拼命让自己变强,到头来,却还是被男人压倒玩弄……九岁那年也是这样被几个男人肆意凌辱,是丑哥哥救了我……
  欲火中烧的腾十忽然感到指尖濡湿,不禁愣住,抬头细看,身下的男人双眼紧闭,俊美的脸上清泪流淌。
  “别哭,小宝贝……我的心都要被你揉碎了……你不愿意,我又怎么舍得逼你!”男人轻轻抹去人儿满脸的泪痕,毫不犹豫的俯下身,衔住挺翘的分身,温柔吞吐。
  没料到腾十会这样,苏靳浑身一震,挣扎起来,却被男人死死按住,“小宝贝,乖,让我帮你。”
  男人爱怜疼惜地轻轻吻过赤裸柔韧的身躯,大手搭上胸前红芯,揉捏逗弄;一路辗转向下,薄唇重新覆上坚硬的分身,吸吮舔弄……
  快感潮水般涌来,苏靳迷醉中仍有一丝清醒: 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亲热……
  断续的呻吟,自口中溢出,再也忍不住沸腾的欲望,疯狂的快感,苏靳低吼一声,尽数泄在男人口中……
  第十五章
  苏靳破天荒的没有赖床,趁腾十还在准备早餐,匆匆洗漱,火速冲下楼,坐在餐桌边等候。
  只因不愿在荒唐一夜后,和他坐在床上吃早餐。
  昨夜他温柔用口帮自己做了数次,臆想中恐惧的事却未发生。激狂的发泄后,自己便昏睡不醒,也不知那个家伙是怎么解决的。
  胡乱想着心事,忽的瞥到沙发上有份报纸,来这儿快十天了,都没见有报纸,应该是昨天李馨馨带过来的吧。
  随手拿起来翻翻,是[印尼华侨报],也没什么水准,翻到实事新闻版,苏靳大惊失色,
  “老挝当局于2004年X月X日,派出大批军警查封了乌多姆赛省北本县的“香东公司”和勐赛26公里处的“占玛尼升公司”。抓获毒犯13人。在现场,收缴海洛因242.5公斤,生鸦片344公斤以及各种设备达118件之多。
  昨日,漏网毒犯在宾塞路口与两百名军警展开激烈枪战,被当场击毙五人。据悉目前仍有二十余名毒犯隐蔽在喀尔邦山中。但外号‘山之狼’的毒枭和另一名要员因事前有人报信而得以脱逃。”
  苏靳发疯般冲进厨房,将报纸扔给腾十,大吼:“直升机!我要回老挝,立刻!”
  腾十瞥一眼报纸,转身接着做寿司,淡淡说道:“不行!”
  一把揪住腾十睡袍前襟,苏靳怒吼:“你说什么?我的弟兄被捕被杀,我却在这儿醉生梦死,腾十,算我求你!快!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我求你!求求你!”
  腾十凶悍的脸上毫无表情,“不行!你想去送死吗?”
  苏靳咆哮起来:“腾十,只要我回去,就一定能救他们!因为只有我知道,喀尔邦山……”
  “喀尔邦山北麓的秘道。”
  苏靳震惊的看着男人,“……你怎么知道的!?”
  腾十锐利的鹰眼寒光一闪,“我怎么知道的?哼,这次老挝政府的行动针对的就是你!喀尔邦山的秘道他们早已知晓,按计划,就是在那里集中剿灭你们!你手下的弟兄,如果不知道秘道反而是好事,躲到那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心念如电,苏靳顿悟腾十将他带离老挝的意图,恨意汹涌,一拳挥出,狠狠砸向男人,“混蛋,你早就知道剿灭计划?你故意对我隐瞒!让众兄弟以为我逃走,你想置我于不义!对不对!”
  腾十闪身躲过,冷笑一声,“对!你这辈子都休想再混黑道!”抬手一拳击中苏靳腹部,左脚一勾,将他狠狠摔在冰冷的地面,沉重的身体压了上去,大手掐住苏靳下颌,“你以为我会任你在罪恶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苏靳对着腾十手腕张口就咬。“混蛋!谁要你管!我要回老挝!就是走,我也要走回去!”
  手机铃音大作,腾十放开苏靳,拿过手机,冷冷说道:“想知道老挝的情况,就乖乖坐下!”
  苏靳猛地跳起,对着手机大吼:“快说!老挝那边怎样了!”
  “腾总,今天凌晨两点,苏先生手下的人中了军警埋伏,被击毙三人,其余全部被捕……我已经和帕松将军通过话,他说如果给他一千万美金,他能保证这些人不会被判死刑。如果是五千万美金,他有办法偷偷放人。”
  “混账军阀!” 苏靳狠狠一拳砸在冰柜上,瘫坐在地,将头埋进双膝之间,沉默不语。
  腾十走过来,俯身一把抱起苏靳,将他放进木椅,“我会给帕松一千万美金,保住那些人的性命。”
  “谁要你的臭钱!”苏靳抬起头,黑眼睛里恨意满载,“我在瑞士银行有存款,我要救他们出来!”站起来,转身就走。
  腾十一把拽住苏靳,“你休想离开这里!
  这次是老挝政府和国际刑警的联合行动,你动用任何一个存款帐户,都有可能被追查到行踪!……而且,如果帕松偷偷放了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件事永远平息不了。我保证你的人不会死,等避过风头,再慢慢想办法。”
  “慢慢想办法?那里是世界上最不讲理最黑暗的角落!哪天国际舆论一施压,他们就处决一批毒犯以谢天下!”
  “他们的目标是大毒枭,不是小喽啰!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腾十,放我走!”苏靳黑亮的眼睛寒光凛冽,“我不想恨你!”
  听他说出‘恨’这个字眼,狰狞凶悍的男人愣住,慢慢点点头,锐利的鹰眼看一眼苏靳,沉声说道:“苏靳,跟我去海边,我有东西送给你。”
  苏靳低头不语,心中恨意翻涌,暗暗盘算,去海边也好,到时我见机行事,甩掉他,然后逃走!
  悬崖下的海边。
  魁伟如山的男人看看涨潮的大海,又仰头望一眼巍峨的山崖,握住苏靳的手,鹰眼里深情荡漾,“苏靳,我爱你很久了……忘记过去的血雨腥风、罪恶冤孽,和我一起吧!这里的高山大海都是见证,我腾十永不负你!”
  苏靳不语,忽觉手上多了一件东西,低头细看,是个精美的小木盒,盒盖上雕着一个带翅膀的小天使,惟妙惟肖。
  耳边响起男人温柔话语,“打开看看,里面装着我的心。”
  猛然间,天崩地裂般的轰鸣,一秒钟前风平浪静的大海,霎那间波涛翻涌,掀起几十米高的巨浪,冲向岸边!
  海啸!!!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悬崖下狂奔,身后的巨大浪墙紧紧相随……千钧一发之际,腾十解下腰间攀岩铁链,拼命一掷,铁链另一端牢牢缠住一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老树。男人一把将苏靳揽进怀里,双足点地,借力一荡,终于扒住坚硬的岩石……身子刚贴上岩石,巨浪也拍向山崖,顷刻间,巍峨的悬崖已变成海中孤岛!
  ……
  腾十和苏靳被海水淹没,凶猛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坚硬的岩壁,挟带着巨大的吸力,几乎将二人卷入海中。
  无所不能的苏靳偏偏不会游泳,而且见水就眩晕!此刻,身周全被海水包围,他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缠住腾十。
  在自然灾难面前,人类永远卑微渺小;即使勇猛彪悍如腾十也只得勉力求生:口中憋着一点珍贵无比的氧气,一手紧紧揽住怀里的人,一手抓紧铁链,双脚用力蹬住岩石缝隙,慢慢向上移动。
  漫无边际的海水,艰辛无比的攀爬,令男人几乎想放弃……不!怀里的人是我最珍爱的小宝贝,我要他快乐无忧的活着!腾十!是男人就别放弃!
  ……
  海水巨大的浮力,脚下变得光滑、难以攀登的岩石,口中早已用尽的氧气,憋胀到几乎爆裂的胸肺……难道今天就是我们的祭日?小宝贝,我的小宝贝,对不起,我救不了你,跟我死在一起,好吗?……猛然间,手臂被树枝刮破,好疼。树枝!!!是那棵悬崖上的老树!有救了!
  拼尽最后一丝力量,腾十抓紧苏靳双腿,双臂上举,硬是将他举出海面,推上那棵老树。
  苏靳霎时眼前一亮,空气!树!岩石!太阳!我没死!腾十呢?
  紧紧抱住树干,苏靳四下张望,粗壮的枝干上缠着一根攀岩铁链,腾十还在往上攀爬吗?
  心念如电,恶毒的念头涌出:解下树干上的铁链,让那个混蛋永远消失!再没人能控制我,威胁我!
  再不迟疑,苏靳伸向缠绕的铁链,慢慢解开,一圈、两圈,突然,腾十露出了海面,正闭目大口喘息!
  苏靳加快手中动作,终于解开了铁链!对着男人大吼:“去死吧!”
  男人猛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苏靳俊美的脸上露出残忍歹毒的笑容,将铁链远远掷向大海!
  一波骇人的巨浪拍向岩石,卷走了那个凶悍的男人……在最后一刻,苏靳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愤怒、伤心、绝望、还有比滔天巨浪更加汹涌的恨意!
  ……
  苏靳趴在大树上休息片刻,随后,轻松无比的攀上了悬崖。
  腾十的古堡并未被海水淹到,苏靳来到顶层的卧室,看到那张仍然留有昨夜欢爱痕迹的大床,心里有一丝酸楚,腾十,别怪我心狠!谁让你威胁我!控制我!把我玩弄于股掌间!
  脱掉浑身湿透的衣裤,卡嗒…… 有什么东西从牛仔裤中掉了出来——是腾十送的小木盒。
  苏靳盯着木盒看了很久,终于俯身捡起,耳边响起男人深情的话语,“打开看看,里面装着我的心。”
  “你的心?”苏靳喃喃低语,轻轻打开小木盒,十八年前的旧物静静的躺在里面——银质的外壳,繁复精致的雕花,一颗翡翠玉镶在正中,打开来,里层一面镶着两寸大的圆镜,一面是小天使靳靳的照片。
  ……
  “丑哥哥……丑哥哥……丑哥哥——”
  一声声泣血的哀嚎回荡在空寂的古堡中,诉说着男人无限的悔恨、痛心、绝望、凄凉、哀伤……
  布满血丝的双眼,腮上的胡茬,憔悴的面容,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海边发呆。
  “阿苏,又有幸存者被救,快去帮忙抬担架。”
  发呆的男人一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奔向停靠在海边的救护艇。
  众人摇摇头,这个阿苏,真是太有人道主义精神了!连着两周不眠不休,一有救护艇靠岸,便发疯般抬担架。
  不是丑哥哥……也不知经历了几百几千次由希望到失望的落差,男人几乎要绝望了。
  两周前,为了寻找丑哥哥,苏靳加入了康尼安岛志愿者救护队,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不错过任何一班救护艇,却毫无结果……
  天意弄人,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到丑哥哥身上,为什么不惩罚我?为什么?!
  救护队的阿明又在听印尼语广播,“哇,腾狮集团就是有钱,一捐就是五千万美金!”
  苏靳猛然回头,摒住呼吸,生怕缥缈的希望再次破灭,一字一字问道:“广播里说什么?”
  阿明被他骇人的目光吓住,结结巴巴的说道:“腾狮集团的老总……腾十刚才在雅加达电台发表演讲,……还捐了一大笔钱……”
  话音未落,阿明猛地被苏靳紧紧搂住,热泪盈眶,不住低喃,“老天开眼!太好了!太好了!—”
  众人也感动于他的人道主义精神,纷纷附和,“是啊,太好了,这下能救更多的人了!”
  ……
  雅加达 腾狮集团总部大楼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各部门主管正在做年度总结汇报。
  长桌尽头,高大魁梧的男人表情严肃,言谈举止间,显露出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脸上狰狞深长的刀疤更是令新任的经理们不敢直视。
  嘭——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一堆人涌进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志愿者救护服,憔悴落拓,容貌俊美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保安。
  “腾总,这位志愿者要见您,我们拦不住……”
  腾十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保安们
  乐得快走,这个疯子的拳脚功夫实在太厉害了!
  俊美的男人对满屋子的经理们视而不见,黑亮的眼睛紧盯着腾十,慢慢向他走去。
  众人见老总没发话,也不便阻拦,任由他走到腾十身边。
  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人大跌眼镜!
  那人一把拽掉腾十的领带,伸手揪住衬衫,用力撕扯,腾十顿时上身赤裸。
  猛然间看到腾总那肌肉盘结的古铜色胸膛,会议室中的女员工早已脸红的低下头去。
  苏靳蹲下身,仔细看着腾十左肋下方,一块圆形的白色胎记印在黝黑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霎时,漂亮的黑眼睛溢满泪水,伏在男人膝头,苏靳失声痛哭,“丑哥哥,丑哥哥——”
  “验明正身了?”薄唇嘲弄的弯起,鹰眼中蓄满残忍,男人猛然抬腿,狠狠一脚踢在苏靳腹部。
  胃部传来抽搐般的剧痛,喉头泛起腥甜的血味,苏靳仰面朝天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腾十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摊在地上的苏靳,鹰眼中恨怨交织,锃亮的皮鞋踏上苏靳腹部,狠狠一踩,“装死?”
  剧烈的疼痛蔓延周身,苏靳眼前发黑,浑身冷汗淋漓,瞬间竟然有飘浮的恍惚,心中默念:丑哥哥,尽管踩死我好了!只要你解气,我就是死了,也值得……
  吴铭曾经随腾十去过老挝,对于苏靳攀岩时的英姿记忆犹新,眼见他可能被腾十活活踩死,终于忍不住出言劝阻:“腾总,苏先生好像昏过去了。”
  锐利的鹰眼扫过那痛苦到扭曲的脸,腾十冷哼一声,收回在苏靳身上肆虐的脚, “吴铭,带他去我办公室。”转向会议室里众人,“我们继续。”
  此刻,被滔天恨意笼罩的疤脸男人,忽略掉心头隐隐泛起的疼痛,若无其事的继续开会。只是,他竟然没注意到自己仍然半身赤裸,也再未听进任何会议内容。
  布满血丝的双眼,腮上的胡茬,憔悴的面容,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海边发呆。
  “阿苏,又有幸存者被救,快去帮忙抬担架。”
  发呆的男人一跃而起,风驰电掣般奔向停靠在海边的救护艇。
  众人摇摇头,这个阿苏,真是太有人道主义精神了!连着两周不眠不休,一有救护艇靠岸,便发疯般抬担架。
  不是丑哥哥……也不知经历了几百几千次由希望到失望的落差,男人几乎要绝望了。
  两周前,为了寻找丑哥哥,苏靳加入了康尼安岛志愿者救护队,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不错过任何一班救护艇,却毫无结果……
  天意弄人,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到丑哥哥身上,为什么不惩罚我?为什么?!
  救护队的阿明又在听印尼语广播,“哇,腾狮集团就是有钱,一捐就是五千万美金!”
  苏靳猛然回头,摒住呼吸,生怕缥缈的希望再次破灭,一字一字问道:“广播里说什么?”
  阿明被他骇人的目光吓住,结结巴巴的说道:“腾狮集团的老总……腾十刚才在雅加达电台发表演讲,……还捐了一大笔钱……”
  话音未落,阿明猛地被苏靳紧紧搂住,热泪盈眶,不住低喃,“老天开眼!太好了!太好了!—”
  众人也感动于他的人道主义精神,纷纷附和,“是啊,太好了,这下能救更多的人了!”
  ……
  雅加达 腾狮集团总部大楼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各部门主管正在做年度总结汇报。
  长桌尽头,高大魁梧的男人表情严肃,言谈举止间,显露出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脸上狰狞深长的刀疤更是令新任的经理们不敢直视。
  嘭——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一堆人涌进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志愿者救护服,憔悴落拓,容貌俊美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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