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真的是他?燊眨了眨眼,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承与善又是谁。
"承将军愿意自己来侍奉了啊?"笑得得意的说,"那我就放了他。"
"我可没想过。"
"那就站那看我怎么开心吧,你今时不同往日,手里那点可怜的兵权没法跟我较量,再说我随便一条罪名就定你死罪,你不会傻到这么做吧。"
"没错,我不会傻到要让六皇子治罪于我。"
"呵呵,瞧瞧,"扳着燊的脸,"看看承将军多有雅兴,想来看我今天怎么对你好呢?哈哈。"
"别碰他,"瞬间就飞身到燊的后面一剑斩断了他的束缚一手拦住下滑的身体,盯着六皇子说道:"与其让皇子置罪的,在下不如替太子除却隐患杀了你这个草包。"凶狠的样子摄人心魄。
"承与善......你,你敢?"
"笑话,我承与善做事只有愿与不愿没有敢与不敢。"说着一剑劈下去。
"当啷。"剑被截住,对方似乎高手的样子,一剑刺探过来,与善挡过去的时候手臂被划伤。
"有毒。"燊看到伤口上显出黑色来。
"哈哈,承与善,这毒是专门给你备的,今天不光是他还有你,你们两个一起伺候我,"看了看桌上的香炉,"我可以等啊,等到你没有力气晕过去我好接住你,别让美人的脑子磕坏了。"
"将军?"看着承与善站定不动的样子,燊就知道这毒有多么厉害了。他捉过承与善的手就要为他吸取毒液。
"这毒你碰不得,"点住他的穴道,"不碍事。"抱着燊跳开到一边,一运功就逼出了刚刚划在手臂上的毒。
"哈哈,我们说了可以等,怎么样,刚刚逼出毒来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吃力了吧,哈哈。"说着跳到承与善身边,拉着燊的手,"今天将军陪伴,我不急,先找这个玩玩。"
"如果将军还能动,你们两个陪将军练练手。"吩咐手下后抱着被承与善点了穴的人朝里面走去。
燊恨自己平时练功不努力,现在他被限制着一丁点也动弹不了,任由面目可憎的人抱着。
衣服被撕烂的时候,感觉有风从外面飞进来和着两声惨叫,燊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好强劲的风从外面直扑进来,那个雕花木门都被震下来了一扇"嘭"的一声掉了下来。
"承与善,你......"就不相信治不了他,伸手去抓桌上的宝剑,一道光闪过腕部疼痛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手掉在了地上。
"你,来人啊,承与善造反了。"不相信被染了毒药的人还能厉害多久,用力一掌打出去。
"唔"刚才的确也是用力到极限了,这会儿被一掌打中被迫跌跪在地上,慢慢撑起身子就见六皇子笑得残忍的一把撕了燊身下的遮盖,左手还鲜血淋淋右手就抓起桌上的烛台向燊的胸部扎去:"我弄残了他,看关啸龙怎么对付你。"
"无痕。"一扬手用尽全力将无痕飞出去。
看着还瞪着眼睛已经被无痕从颈部定在墙上的六皇子,承与善笑得很得意:这下不光是关啸龙了,他必死无疑了。
原本向自己刺来的烛台这会儿滚落在地上,"与善......呜呜......"燊看到皇子死了,这下与善逃不了干系了。怎么办,。
几乎是用爬的,承与善爬到床前才伸手解了燊的穴道。
"人是我杀的,"燊一下坐起来哭道,"六皇子是我杀的,我去告诉他们。"想也不想的就往外面跑去。
"燊。"这就够了,我知道你是够义气的朋友,稍稍一喘气又一冲力扑上去抱住燊,扯下自己的衣服,也不管自己里面穿的是内服就把衣服裹在燊颤抖的身体上。
"承与善。"几乎是飞奔进来就看到院子里已经毙命的两个高手,知道他来了。
为什么呢?你也看上燊了,要不然你对他怎么那么好,还是说你是天下第一大好人?看着小六和鬼面将重伤的承与善抬回去,小龙心里翻腾异常。紧紧抱着怀里受了惊吓的人,燊跟他说要他去送与善回去,他摇头,他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不会丢下燊让燊一个人难过。
"小王爷,杀六皇子的事我回去后会向陛下交代,现在战事紧急急需人手,你让我先出战吧。"经过小龙时免不了再求他一件事。
"也好,传令下去,封锁消息,出了事本王负责。"
"多谢了。"
明亮的眸子看也不看他就任由部下用轿子给抬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个一表人才的人站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承与善,承与善,你爱我小弟当今几人能及啊?"
往事如烟,他想留住也是枉然,笑看着鬼面拿酒来给他喝,伸手搂过身边的人:"和与善好久没见了,就快相遇了。"
"啸冥你恨他我会......"想想告白其实也是多余,这个人心里就没有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才万劫不复。
"你别再多事,"摸着怀里人的柔顺头发,"我不恨他,事实是......我感激他。"
"嗯?"鬼面不明白的看着啸冥,这是?
谷图域千古名城,巫蛊盛行,从来没有人想征服这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人的心就这这样,永远填不满。
"燊,你来我帐里睡,你一个人睡在小账里连个柴堆也没有太冷了。"走到火头军附近的一个小帐内,对着里面缩成一团的人说道。
"不用了小王爷,这样别人会说的,你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燊?"又是自己做的不好吗?
"小王爷,没事的,我能撑得住,这里最小的兵才十五岁呢,我没事。"
"那你为什么不去睡大帐,那里好歹也有个柴堆。"
"这里都是铮铮男儿,谁愿意跟一个内侍在一起?"这些天行军以来的确有人跟他过不去,会假装碰掉他的碗害他饿上一顿半顿的,而且大锅饭不比在府里烧饭,将士们只要粗糙的味道和足够的分量就可以,他好心熬的汤都别人倒掉。
"跟着我,你是我的人别人怎么说由他们去,自从行军以来你就躲着我......"知道他委屈又受罪的,但还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自己睡啊,小王爷你还不放心,快走吧。"把人推出了帐子,他怎么能安心呢,承与善死罪已定,他怎么能安心,怎么能还呆在小龙身边扬着甜蜜的笑给与善看。
翌日,下了很大的雪,漫天飞舞,在无垠的戈壁中的队伍就像沿着没有尽头的天路在行走。燊咳嗽起来,太冷了,他的帐篷又很单没有生病才应该奇怪。
"嗯?"一件厚披风直接围在他身上,看到承与善的笑脸。
"别担心,我不是小王爷,穿过我衣服的士兵不止你一个。"
"那将军......?"看见他穿的也并不多。
"呵呵,我够壮实啊。"说罢拍拍自己的胸膛,燊却知道承与善明显瘦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又被碰掉了饭菜,用雪擦着饭碗的时候,一个人影立在他跟前。一抬头又是承与善,不等他说话就拎着他向自己的帐子走去。
"将军。"慌忙挣扎起来,承与善将他推倒在床铺上脱了他的靴子,里面冻裂的脚冰凉的像外面的石头,样子很恐怖。燊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脚被单膝跪在地上的人抱在膝头,眼泪滴在与善的床上。
"都冻成这样了也不处理一下。"气愤的将那双已经不成样子的脚按进脚盆里。
"啊。"好烫好烫,燊动起来。
"别动,一会儿就好。"按着身边的人,自己伸手去搓揉那双脚时燊突然要站起来,他只好点了他的穴,"没事的。"将那双脚擦干净抹上药膏缠上纱布拿来自己的靴子给燊穿上,还正好呢。
"你是不是有病?"燊看着承与善搬过一张矮桌放在床上,将他自己的饭一分两半的放在另外得碗碟里推到他面前时突然说道。
"怎么了。你看出来了?"
"要不你怎么对我那么好?"燊更加大胆的说道,"你不知道我跟小王爷睡过,不知道我现在得宠吗?不知道我曾经想陷害你吗?故意让你被小王爷......"还未说完就被捏住了下巴被迫张开了嘴,承与善将半块儿馒头塞进他嘴里。"咳咳。"馒头渣吸到气管里被呛到。
"我爱对谁好就对谁好,爱照顾谁就照顾谁,"将筷子塞给他,"快吃,吃完给我干活去。"
"干什么活?"
"我有一堆作战图给小王爷过目,你去送。"
"?"承与善发疯了,燊怔怔得说:"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不想见我我还自讨没趣啊。"
"你不是想见他吗?"
"现在不想了。"
"可我不想见你。"燊将手里得馒头和筷子都摔在地上一把推倒承与善自己跳下床跑了出去。
"燊。"与善追过去在门口拦住了他,"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站在一边愣愣的说,"将军,小王爷他打完仗就回去,到时能伴他左右得就只有将军,我知道自己的去处,我知道的,所以......将军你有时间和力气还是好好去讨好小王爷吧。"
"呵呵,"与善笑着,"在你眼里我承与善只不过是巴结讨好求得自安的人?你以为我对你好都是因为小王爷,让他往日杀我时你去替我求情?那我就不如先对你做点什么让他痛快杀我好了。"
"将军......"燊听到这时一瑟缩,真怕与善做出什么事来。
"我武功比你好学识比你多是因为父母的原因,父母给的好环境,生下来就有的官路和选择,你不必因为这些自卑,你若跟我同样情况只怕我们不相上下,小王爷喜欢的是燊,天下独一无二得燊。"
"......骗人,我是小王爷我就不会喜欢,我会喜欢......喜欢你。"燊难过得说着,与善就像他的哥哥一般的人,可这人得立场居然是自己得情敌,只是自己匹敌不上而已。
"你不是小王爷啊。所以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掏出怀里好想一辈子陪伴的紫玉珠串长发带来,"这是我一直珍惜的东西,想送给燊。"
"嗯?"这时候送他东西。
"明天我率先锋部队前去打头阵......"再不给你也许没机会了。
"小王爷当真只让你率五百骑兵去吗?"燊没有接,看着那人手里要给自己的东西,剔透得就像某人的心。
"那倒不是,又派了两千兵给我。"拿起燊身上得那个自己送给小龙得香囊,"放这里吧。"说着把发带放进香囊里。
"将军......"难过。
"燊真的是独一无二的,没人能代替,好好和小王爷在一起。好好......活着......"
快速的吃晚饭就被承与善打发到小王爷那里去了。
面对几万骑兵的迎战部队,承与善毫无惧意,他害怕自己的将士们输了气势,自己率先骑在最前方,谷图域我来了。
飞沙走石,自从进入荒漠来对这四个字有了深刻的认识,对面得人马庞大得军队已经停下来了,承与善也示意自己人马停下来,身边的鬼面突然冲过去跑在前方:"将军,如若您可以做我们的人质我们三十万大军现在立刻放你的人马回去。"
"鬼面你是叛徒?"小六气愤当然。
"将军?"鬼面没有理会小六,只是看着承与善。
"我没想到你不光喜欢给人背后一刀还擅长此道。"冷笑道。
"......"鬼面一丝愧疚的神色闪过,"将军请吧,我们谷图域的将军很想见你。"就在对面,只要你走过去你就会吃惊。
"将军。我们杀过去。"小六喊道。
"小六,今日我做人质之事其实是早就被王爷们设计好的。你一个人回去。不久后再见。"说罢将自己的令牌扔给小六一扬马鞭跟着鬼面飞奔而去。
黄沙漫天。半仗内见不到东西,等到风沙过后小六只好握着令牌带着人马回去,他想不顾后果得追出去,可是他不怕死这两千多人得部队有多人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不能自己替他们的生死做主。
"将军。我主子有请。"
"你主子?你主子不是只有关啸冥一个人吗?怎么这几年为了杀我你又跟了更厉害得主人了?"
"没有。"冷冷的说道。
"与善,好久不见。"
"......"与善的眼睛瞪起来,他没想到是他,这是什么呢,为了让他愧疚?笑了一下,"鬼面你恨我杀啸冥今日我落你手里你可以报仇,别装神弄鬼。"
"我可不会再让他对你出手了,与善,当时是你杀了我?我感谢你对小龙的保护,你放心,我会让他知道你的苦心。"
"......"
陈王爷在南边称霸一方,因为战功显赫又是外戚并且一直忠心耿耿所以皇上也就不敢他在地方的势力,纵容他势力的膨胀。
七年前,承与善去了南方因为自上次打人事件以后关王爷对他意见不小不让小王爷再到自己的府里了,加上一直病着就被舅舅接去养病,听说南方潮湿海边适合养病。
十二岁的小龙躲过府里人的眼目就自己背着一点钱财留了一封信去南方找与善,渐渐懂点事后知道其实是自己不好,目中无人差点连累父亲,这些他都明白,只是还没有好好跟与善认错,又想起那人为他所做的一切,很想跟他好好说说话,既然去了南方不得相见,那就自己去找他。
南方果然精致细美,小龙一路上游山玩水很是高兴,却没有注意到一双关切的目光一直跟着自己,从离家那天开始就跟随自己保护自己的人,一直没有被他发现。
夕阳浸染的海边,一群人正在那里举着火把等待夜幕的降临,小龙不知道这里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开始了,已经到了与善所在的地方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便凑热闹的朝那些人走去,大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笑得那么开心,海边还有卖小玩意儿的摊贩,但是他还没走到的时候,摊贩边的小贩和嬉闹的人群突然止住了声音,看到原来是那个可恶的陈王爷远远地来了,周围的人跪了下来,只陈王爷和穿着祭祀服饰的人还有一个面目可怕的人在走着,他凑近人群缓缓的蹲下身等着看看这个陈王爷搞什么好戏。
很大的筏子,小龙看到人们正在筏子上铺上厚厚的干柴又用上好料子的毯子铺在上面,白色的毯子盖在筏子上映衬着仿佛染血的海面,和着落了半边的夕阳无限风光尽收眼底,怎么?小龙看到三个祭祀的人分别抬着一个人的手臂和双脚,将人放在筏子上。天呢,活人祭?小龙正纳闷着,不是早就取消了吗?怎么陈王爷还在这里搞这种祭祀。
"大......"一声"大胆"还未喊出来就被人捂住了那张惹是生非的嘴,小龙熟悉的味道,一转头原来是哥哥。哥哥一直陪着他到这里来。
关啸冥第一时间看到那封搞笑的书信,他知道承与善对于小龙意味着什么所以没有阻止决定陪弟弟走一趟,这一路都很平常,只是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啸冥突然感到什么东西要改变了。
面无血色的少年比小龙大不了多少,瘦弱的身体上裹着白色丝绸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极好极配的,简单的华丽效果。颤抖的身体,在抗拒的身体似乎在抗争着命运,海风吹起少年额前的头发,好看的眼眉中透漏的绝望让啸冥一眼看穿。但是更重要的是啸冥顷刻间就明白了这意义,看到那双眉射出的情意时自己内心的震动,这感觉大概跟自己弟弟之于承与善的那种震撼大同小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