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怀孕啦,我跟女人做都有戴套……他妈的,真不爽!”王简看着臂弯里那张妖孽的脸,妖孽还很奸诈地笑了笑,他又有些神魂颠倒了,不由得突然骂了句,莫名地觉得焦躁。
会答应跟交往三年的陈晓芸结婚,他得承认是一时头脑发热,这会儿开始后悔起来。当初杨伊提出分手时,叫他去死。她说同性恋不该死,该死的是身为同性恋还四处招惹女人。交往七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的样子。
“我是不是基佬啊?”王简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巴就先吐出了这么句话。
“你说呢?”周越翻翻白眼。王简不得不承认,漂亮的人做什么都好看,这动作他做起来就是格外迷人。
于是王简就又哀叹起来:“小越阿,你怎么就不是女的咧?你要是女的,就差不多符合我的理想了,我一定……”
“怎样?明媒正娶、八人大轿把老子抬回去?你忘啦,我可不会守妇道哦,小心绿帽盖到脚底板!”周越气呼呼地说,心情也被弄得很糟糕。这帮混蛋,个个都嫌弃自己胯下那二两肉,男的怎么了,顶着那根还不照样迷得你找不着北!
这么想着,周越随即又笑起来,带着恶作剧的味道,拉了拉王简的衣角,娇声娇气地问:“那你的理想是怎样?”
“理想啊……”王简挠了挠后脑勺,傻笑起来,“当然是巨乳和小萝莉。”
周越算了算自己的年龄,嬉皮笑脸:“我有一项符合喔!”
王简伸手去摸他的胸,怎么摸都是平的,就问:“哪一项啊?”
“我是小萝莉!”
“……”
“不好笑吗?”
王简嘴角抽筋:“确实挺冷的。”
“这么快就要结婚啦……以后就不能一起玩了,好舍不得啊……”周越有些不舍地摇晃着他的手,表情很是含情脉脉。
难得看到这臭屁小子示弱,王简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动之情,就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打败了。他说:“他们几个都没你粗没你大,顶不到最里面去……”
王简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角落里。
“大庭广众胡说八道个鸟!”王简胀红了脸。
“有什么关系?”周越莫名其妙地看他。
“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说,明天就要结婚了,我想跟你说清楚……”打闹了一通,王简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拉开周越,直视他。
“那就别说。”周越猛地抬起眼,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以前没种说,那么现在也不要说,我没兴趣听。”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王简的眼睛,他虽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无论如何,他不想再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为这种事情婆婆妈妈。
“我们是好兄弟吧?”周越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豪迈,非常用力。
王简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刻下来,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对,我们是好兄弟。”他一字一句地,仿佛在说服自己。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他们前方,周越看到那辆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推开王简,面朝那辆车子点点头。王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疑惑地问:“认识的?”
“接我的人来了。”周越木着声音说,他看似很温顺地微微低着头,仿佛在引诱身边人的抚慰一样垂下视线。等抬头时,已经换上了一副讨喜的笑脸,人畜无害,像个典型的乖宝宝。
看着周越招摇地走向那辆车子,王简有些不祥的预感,几乎是出于动物的本能,他猛然拉住了周越的手。
“嗯?”出奇温柔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协调,周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见的忧郁无辜。
“你去哪里?”王简咂了咂舌,不安地问。
此时,他们已经靠近了那辆车子。
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来,听到那玻璃摩擦皮革的细微声响,王简抬了抬眼睛,看过去。
和车子里漆黑的瞳孔相互交接的瞬间,他屏住了呼吸,全身僵硬。直到有知觉时,他发现身体竟然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视线,就这样在周越和他身上来回扫视,那寒意似乎渗透到了皮肤下面,切入内脏,撕开骨骼……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微低头,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将那霸道的神色完全隐藏起来,变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男人。全身绷紧的王简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脊背上竟然冒出了一层冷汗。
转头看周越,倒是比他有出息,可能是习惯的关系,在那么大的精神压力下竟然面不改色,只是紧握双拳,骨节泛白。
“那是我干爹……他来看我过得怎样……没事的。我要走了。”他甩开王简的手,低声说,声音木木的,脸上却笑得越发美丽,这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把眉毛和嘴唇陪衬得更美了。清爽的黑发和眼色相互辉映,实在是明艳到了极点。
周越十三岁那年就被他的干爹包养,他的干爹姓容,据周越的描述,那人就是外表温柔儒雅,慈眉善目,内里一肚子坏水,老谋深算。容天葆是越南出生的华人,75年乘船来华,居于难民营,后靠地产发家。那个人连周越在内,共包了五房人,三男两女,都是未成年的孩子,新鲜水嫩得很。周越算是得天独厚,即使已经十八岁,少年时代那种中性的美丽非但没有消失不见,反而变得更加锋利逼人,光芒四射。
豪门里头最不缺的就是争宠的戏码,在那种环境中打滚了五年,竟然能一直得宠,他的手段不可谓不高。上流社会风光背后的污秽,什么没见过?而他还能够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可算得上是奇迹了。
可是,即使已经离开了那个人,还是会害怕。
车门打开,周越弯下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朝王简一笑,那笑容还是平时的没心没肺:“现在有八人大轿也没用了,我注定是妾的命啊,嘻嘻嘻……”
王简眼睁睁地看着周越坐上那辆车,绝尘而去。
他有些慌张。虽然他神经一向大条,但他还是能分辨得出,刚才那小鬼是真的在害怕。
天亮了。
拉开窗帘的声音把周越吵醒了。他本来是很不容易醒来的,大概是回到这里的关系吧,身体处于警觉的状态,连睡眠也不能好好享受了。
他没有睁开眼,眼罩没有拿下来,睁开眼也没有用。身下是柔软的床垫,本来是很舒服的环境,他却连翻身都做不到,双手被紧绑在床头的栏杆上,已经麻木了。
记忆有点模糊,他隐约记得坐上车子以后,干爹那以男人来说,显得过分美丽的细长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更加慈祥了。
他打量了周越半天,叹了口气:“周越,你的皮肤变粗糙了。”半晌,他又突兀地说,“你不年轻了。”
“……”周越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他总是说周越长得比实际年龄还年轻。这也是事实,就算是现在,周越也像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周越知道,自己的干爹之所以爱包养未成年孩子,是因为喜欢并思慕着少男少女的青春明媚。
其实深入思索,将近六十岁的人,却希望自己的情人永远不要成年,永远保持小孩子的体态容貌,不免令人感到一种奇怪的肮脏,大概是从小就在这个男人身边长大的关系,周越却能够了解这种难堪的嗜好。
车里很宽敞,他单膝跪在周越的脚前,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
这是往日容天葆对他的侍奉动作。那时候,他才十四岁,容天葆曾经带他去自己的牧场骑马,单膝跪在马鞍边,让他踏着自己的手掌跨上马背。然后站起来,温柔地抚摩着周越的头发,低声呼唤他是自己的“prince”。自制力强,并且注重面子的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单这件事,就能看出当年周越受宠的程度。
可是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下,无疑是一种讽刺。
嘴唇紧抿,目光冰冷,周越不再回想了,他抬起了左脚,狠狠地踩在了容天葆的掌心上。
很快的,大木屐被脱下来,扔在角落。周越抬起头,望着米白色的车顶,他被一道蛮力往前拉,撞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少年下意识的反抗被男人轻易地制住了。
“……我的prince……”耳边温热的气息,还有那温柔的呼唤,直达周越僵硬的大脑。
他抱住了男人的脊背,恶狠狠地,却又充满了被束缚的不甘心:“你他妈到底要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
“翅膀硬了……”男人沉稳的声音带着让人战栗的笑意,周越后颈一麻,眼前模糊了,软软地瘫在男人的怀里……
“醒了?”陌生的声音懒洋洋地从他的耳边响起,把他的神思唤了回来。那声音很清脆,带着未变声少年的青涩。他有些迷糊,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疼痛得厉害,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昨晚叫得太大声了。”另一个声音从床脚那边飘过来,像在撒娇一样,软绵绵地陈述着。接着,有只温软的手摸上了他的小腿,那手的手指很修长,动作温柔,轻轻地打开了他的腿,暧昧地在柔软的内侧滑动。在那熟练的动作的挑逗下,只能半勃起的阳物勉强地抖动着,顶端的铃口又渗出了稀薄的精液。
下一刻,脚踝被粗暴地抓住,腰被抬高,他感觉到一个灼热的硬物顶上了湿漉漉的后穴口。他缩了缩腰,想往上面逃开,又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
眼罩下的缝隙漏进一道炫目的白光,同时响起的还有清脆的咔嚓声。
是按下相机快门的声音。
这个认知浮现在脑海里时,周越竟然没有感到一丝愕然。
咔嚓声不绝于耳,拿相机的人细致地拍着,身体每个部位,就连湿漉漉的、被玩弄得红肿的股间,都被摄入了数码相机里头。
“……放开!——”周越张开口,无声地呢喃着,可没人理他,不知道是谁,将他虚软无力的腿扛上了肩膀,双掌抚上臀瓣将他高高抬起。感觉到道道落于腿间的灼热目光,以及虽是插入、却只在穴口周遭轻轻磨蹭搔刮的龟头,他本能地想收拢双腿,却被那个身体卡入而无法做到。
“你疯了!快拔出来!信不信我阉了你?嗯?!”有人低低叫了声,本来软软的声音带了森森寒意,那意欲顶入穴口的阴茎竟然移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沾满了药膏的手指,轻轻涂抹而上,并在药膏化开后轻易地插入了早就软化的后穴,在湿黏的水声中不断地摩擦揉弄着。
“……!”仿佛是离了水的鱼,周越仰起了下颚,只能发出无声的悲鸣。持续的射精已经掏光了他本来充沛的体力,不过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光裸的胸膛感觉到一股温暖,有人压了上来,亲吻着他的肩头。那人柔软的长发覆盖在他的身上,让他有种被蛇缠住的错觉。有人在咬他的耳朵,用牙齿衔住耳珠轻轻啃咬,那是他的敏感带,甜美的快感令周越的吐息起了几分紊乱,弓起脊背,浑身哆嗦。
肩膀冷不防一阵疼痛,压在身上的那人张嘴咬住了他,周越疼得哼了一声,先前软绵绵的声线在耳边响起:“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和你上床……”
周越一开始就觉得这声音耳熟,现在靠得这么近,他就更肯定了。他轻启嘴唇,想要呼唤那人的名字,却被人狠狠地搂在怀里。与之前的温吞抚摩不同,激情的狂吻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未成年人特有的那种清爽味道布满了整个口腔,那人老练地勾缠着他的舌头,强而有力地吮吸着,轻噬着,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
在他快要窒息时,那人松了手,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
“妈的,不能做到最后,这不是要我的命嘛!”清脆的少年嗓音气呼呼地叫道。
“就是嘛,会阳痿的!”这个就有些雌雄莫辨了。
“行了,出去吧。”软绵绵的嗓音。
“阿浅?”周越虚脱地倒在床上,一边喘息,一边呼唤着这个名字。
“嗯。我在。”温软的手抚摩着他的脸,温情脉脉的。
他听到有人下床的声音,接着是离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
“阿浅,放开我吧。”周越已经累得连气都懒得生了,可怜巴巴地乞求着。
眼罩拿下来了。周越眯起眼,等眼睛习惯了刺眼的光线才慢慢睁开。
从拉开的蕾丝窗帘之间,射入了明亮的阳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高高挂着的华丽水晶灯,灯泡像百合花一样,点缀在金色的支架上。墙上的壁纸是米白色,四面墙壁都挂了大幅的油画,床边还有用华丽的丝绸包覆住的椅子。
非常熟悉的房间。
这里是容家其中一幢别墅,他小时候住过,当然会认识了。
收回目光,望向眼前跪坐着的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容貌的少年,他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操!这是怎么回事?联谊?”
跪坐着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明艳的脸上,是困惑的表情,似乎不清楚周越为什么要生气。
周越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有些烦躁地挪挪身体,手还绑着:“解开啦。”
“不,你还是绑着吧。”汤浅摇摇头,认真地说,浅栗色的头发轻轻晃动,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神经质,“解开的话,你会揍我。”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却牢牢盯在周越的脸上。
“臭小子,还挺聪明。”周越冷淡地说。汤浅是干爹的五房,个性古怪,以前曾经疯狂追求过他。
汤浅缓缓抬起右手,眼神呆滞地望着周越,然后,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微微笑着,用慢半拍的语气说:“那个女人死了,我很高兴,因为你又能回来了……”
他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容家的大太太,之前周越得宠时,没少跟她结下梁子,双方都闹得很不愉快。
不过死了就死了吧,关老子鸟事?
周越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个阴阳怪气的人,就看他在那自说自话:“我一回国就找过你……他们却说你被赶出去了,还差点被你那死鬼姐夫给弄死,我有给你那些朋友留电话,就前天,接电话的自称是你男朋友,态度很不友好……你怎么不联络我?……”
周越继续翻白眼,明明是争宠的敌人,他可不记得他们的关系有亲密到那样的程度!
“小越。”汤浅很耐心地继续说,“关于你日后的生活,你不用担心的,虽然我哥哥反对我们,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反对?反对什么啊?”周越越听越糊涂。
“我和你一起啊。”汤浅露出天真的笑容,“我跟天葆那老家伙说了,你是我的人。然后那老变态就说了,要我们再表演一次群交给他看,他就肯放了你,很棒吧?”
棒!棒!棒你妈的!周越恶狠狠地磨牙。
汤浅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说,容天葆绝对不敢对他怎样,因为他的哥哥汤深是容天葆最喜欢的人,自小跟在容天葆身边长大,两人关系超越了一般的父子,后因为各种不明原因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就连容天葆喜欢未成年人都与汤深密切相关,他对成年的人没有办法,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一律拒绝了。而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所以,你就从了我吧。”汤浅着迷地摸着周越的脸,把数码相机的视窗放到他的面前。
小小的四方形萤幕里,出现了周越被捆绑双手,双腿大张的淫糜照片,此外,还有以前住在这里时被偷拍的照片,大概是他十六七岁时候的,像是在倒退时间,照片上的周越明显比现在稚嫩,穿了条白底斑纹的比基尼泳裤,拢着濡湿的头发从游泳池里走上来。
脸上盖着帽子躺在沙滩椅上休息时,被拍下了双腿间重点部位的大特写。
俯卧在游艇的甲板上,同伴正在为他涂防晒油,面带笑容的周越。
在更衣室脱下衣服后,对着穿衣镜摆Pose的模样。
以及十三岁那年,初次被容天葆压在牧场的草垛里的画面,染血的干草,撕碎的衣服,历历在目。
“那女人确实很该死,可她留下了这个,实在是太珍贵了……”汤浅呢喃着,吻住了周越的嘴唇。
蒋思佑瞪着汤浅眨动卷翘的长睫毛,静静地低垂着的眼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周越有时候会娘娘腔一些,可动作姿态都很男人,不会觉得有违和感,而眼前这个少年,可以直接去泰国登台表演了,还能省下手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