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孽缘(穿越)----纪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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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流袖错愕片刻,问道:“那你刚才干什么要亲我?”
“你以为我愿意?我不过是气一气那个女人,现在她气得眼珠都快爆出来了,我的目的达到了,还亲你干什么。”
说罢扔下错愕万分的温流袖径自离开了。
温流袖呆坐在床上,直到天亮未曾合眼。
一夜黯然伤神反复地想:我是他父亲,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时间如白驹过隙,秋夜落尽,转眼间又雪落缤纷。
温庭玉十分讨厌下雪,每当屋外积雪,他都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把身子包裹得想个蝉蛹,脑袋用薄棉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鼻孔喘气。
前方就是火炉,明明火很旺,他身体却冷得发抖,盖几层棉被都暖和不过来。
温庭玉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屋外炮竹之声连连响起,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异常暴躁。他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砸,一个接一个,直到没有什么可砸的才歇手。
温流袖推开门,看见满地的碎磁便知道温庭玉心情不好。儿子心情不好,自己的心情也好不起来,所以要尽可能哄着儿子。他拍了拍温庭玉的屁股说道:“庭玉怎么能这么怕冷呢?跟爹出去玩雪吧,你一到冬天就当缩头乌龟可不行哦,以后爹怎么带你去打猎?”
温庭玉身子扭动一下,背向温流袖装睡。
温流袖看穿他的把戏,一只手伸到他腰间一阵瘙弄,温庭玉怕痒,立即打着滚爬起来,不耐烦道:“不是说过我累了要休息吗,你别逗我了。”
长期和性格乖张的温庭玉周旋,温流袖早练就了一副好脾气,不怒不火,反而温吞一笑:“这么大的爆竹声我就不信你睡得着。今天是除夕夜,辞旧迎新之日,过了今夜你就长大了一岁,爹带你一起放烟花庆贺一下好不好?”
黝亮的双眼激灵一转,腹中顿生一计,便不耐烦地道:“好吧好吧,穿衣服跟你出去了。”
父子两人站在一起,温流袖兴致勃勃抬头仰望高空五彩缤纷的烟花,赞不绝口。温庭玉不屑一顾地说道:“年年放烟花,有什么好玩。点天灯才好玩,弄一个脑满肠肥的奴才,把他脑袋剖开,浇上滚热的猪油,看着脑袋上开烟花,这样岂不有趣多了。”
温流袖脸色笑容僵住了,蹲下来冷冷地问道:“庭玉,谁教你说这些的?”温庭玉见他脸色阴沉,知道大事不妙,扭头跑开了。温流袖紧追不舍,几丈外便把温庭玉扑倒在地,温庭玉在雪地里扭滚,扑腾一身雪。温流袖按住他,喝道:“谁给你讲这些浑话的?”
温庭玉别过脸不说话。
温流袖一怒之下顺手拾起一根木条,将温庭玉裤子一扒狠狠地在他屁股上鞭抽几下。湿硬的枝条打在身上,如刀割一般疼痛。温庭玉细皮嫩肉哪里受得了,当即大哭求饶:“爹,我错了。我上次去燕王府看到燕王爷给他儿子赵清扬玩点天灯的游戏,我觉得很有趣,也想试一试。”
温流袖将温庭玉扶起,语重心长道:“庭玉,他这样做是草菅人命,法理不容,你千万不要和他学。那个赵清扬不是个好孩子,你以后不准和他玩,知道吗?”
温庭玉抹了抹眼泪,点头答应。他拉起温流袖的衣角,可怜兮兮道:“爹,我以后不找赵清扬就没人陪我玩了。”
温流袖摸了摸他脑袋道:“怎么没人陪你,爹陪你。起来,爹给你点冲天炮,你在旁边看着,一会儿火一点这个炮筒就‘嗖’一下子飞上天了,很有趣。”
温流袖俯下身划亮火折子,片刻之间火花四射,“嗖”的一声冲天炮飞上天空,伴随着一阵震耳之想,炮筒当空炸开,形成一团青灰的烟雾。
温庭玉在一旁拍手大笑,乐不可支。温流袖以为儿子喜欢看冲天炮爆裂,想俯身再点一个。此时温庭玉跑过来把什么东西丢进他衣袋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温流袖吓得抱头鼠窜,忽然感到腰间一阵剧痛,冲天炮在他腰间炸裂开来,他的衣服被烟花烧了一个洞。
他双手捂住腰间,痛得在地上打滚。
温庭玉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大笑,他只知道爆竹将衣服点燃很有趣,根本不知道爆炸的一瞬对人体产生多大的冲击。
回过神来的温流袖怒视冲冲地瞪着他,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没等温流袖起身追他,他拔腿就跑。逃到自己的房间一骨碌爬上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身子缩成一团。
温流袖一路追来,气得难以自已,他将温庭玉身上的被子揭开,本想狠狠揍他一顿消气,看温庭玉无辜地看着自己,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知道自己的样子吓到儿子了。
他强忍住腰间的疼痛,眼泪却忍不住溢出眼眶。一只大手按在温庭玉的肚子上,说道:“庭玉,以后不准这样捉弄爹。你知不知道爹现在有多疼?”
温庭玉嘻笑一声道:“没想到这个玩意威力有那么大,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用冲天炮对付他!”
温流袖见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立即怒火中烧:“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早就一巴掌把你拍成傻瓜!”
温庭玉不以为然道:“你可以和她再生啊。”
“闭嘴!”
这一句闭嘴,温庭玉立即不和他说话。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假装睡着。
温流袖立即把他被子拉下来,虚张声势地喝道:“赶快和爹道歉,我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为所欲为!”
温庭玉撅着嘴,拒不道歉。
温流袖被他气得无可奈何,只能沉声一叹:“唉,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你这辈子来讨债的。庭玉,爹原谅你年幼无知,你别再耍爹了,跟爹说说话,好不好?”
温庭玉突然坐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这种眼神让他心里发毛:“你真的是我爹?”
“你这话什么意思?”温流袖欲哭无泪:“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给我一个如此大逆不道的儿子!我供你吃穿用度,教你读书识字,教你人情世故,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么恨我?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就打醒你!”
温流袖扬起手作势要打人,温庭玉迎上他怒火熊烧的双眼,大声喊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刚出生几天你就要溺死我?”
温流袖双手停在空中,愣了片刻,问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谁告诉我有何重要,你心虚了,证明你确实做过?当时我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有什么对不起你,你置我于死地,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庭玉,爹那个时候确实是病糊涂才会这样,绝不是故意的……”
温庭玉不听解释,继续指控:“还有那个自称是我娘亲的女人,当着你的面惺惺作态,对我呵护宠溺,背地里又怎么对我?你看我身上的伤!”
温庭玉袒开自己的衣服,只见胸前一片青紫的掐痕。
温流袖轻轻摸了摸伤口,差点哭了出来:“这、这真的是你娘做的?”
温庭玉点了点头,拱在温流袖怀里大哭起来。
温流袖急三火四地闯进冷情儿的房间,冷情儿正坐在床上吃点心,被他的架势吓坏了。温流袖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怒喝道:“你为什么要虐待庭玉,这孩子不是你的!”
玉秀立即挺身上前求饶:“大人,大过年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闭嘴!你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冷情儿见状立即扑到他腿上,哭诉道:“大人冤枉我,我何时虐待庭玉?若不是我为大人生的孩子,我怎么会百般疼爱?”
“哼,你百般折磨还差不多!来人,把小少爷带过来。”
温庭玉一见到冷情儿便目光闪烁着低下头。温流袖脱光温庭玉的衣服,他胸前深紫一片袒露在众人面前。
冷情儿捂住嘴,失声喊道:“庭玉,怎么会这样?”
温流袖转身对丫环说道:“把小少爷带回房间里去。”
温流袖抓住冷情儿的一只手,怒道:“你别给我装蒜!指甲留那么长,就是用来虐待庭玉的吗?”
玉秀扑上前护住冷情儿,壮起胆子对温流袖喊道:“大人,小姐指甲那么长,若是掐在小少爷身上,必定留下指甲割伤的痕迹,看小少爷身上只有瘀痕,并无割痕,而且小少爷伤痕全部在胸前,背部仍很光洁,明眼人一眼便看出这是他自己弄伤自己,而背后他够不到所以没伤。大人,你厌恶我家小姐就直说罢了,何必欲加之罪。”
温流袖狠狠拍着自己脑袋,顿时头疼欲裂。
他缓步走到温庭玉的房间,一只手探入他的脊背,立即感到细嫩软滑,证明玉秀所言不虚。
温流袖把手举到半空,犹豫半天没有落下这一巴掌。
温庭玉十分无辜地看着温流袖道:“怎么,那个妖女说服了你,让你帮他一起打我吗?”
温流袖无奈一叹:“你究竟要骗我到何时?你娘根本没有打你,那些瘀伤是你自己弄上去的,对不对?”
“她这样和你说?你已经着魔了,妖女说什么你都会笃信无疑,事到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错,她的确没有打我,以她的身份,何必亲自动手?是玉秀动手的,动手的时候还命我咬住桃核,不准我喊出声来,我若是发出一丝呻吟,她就掐得更狠。”
“你又在胡说八道!我要被你们两个弄疯了,你一定是和你娘合伙作弄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温流袖狠狠拉扯自己头发,心中乱成一团。
“不信你摸摸我的牙。”温庭玉突然含住温流袖的手指,温流袖能感觉到他的两颗食牙掉了一半。
温流袖的心顿时一片冰凉:“你娘真的那么对你?”
温庭玉语气十分笃定:“她一心想除掉我。”
温流袖几乎带着哭腔:“你骗我,她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前几日去兰若寺拜神,她有意甩开我,若不是我眼神快,跟在她后面,我就回不来了。”
温流袖在脑中回忆,半月前是有那么一次,看到温庭玉鞋子里全是湿的,问玉秀怎么弄成这样,冷情儿在一旁插嘴,只道是温庭玉贪玩,不肯坐轿子回来,一路上踏着积雪将鞋子弄湿了。
正在他愣神之际,温庭玉踢了踢被子道:“你赶快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说罢用被子蒙起脑袋。
温流袖将他被子拉下来道:“睡觉的时候蒙头会导致呼吸不畅,这样就会做恶梦,以后不准蒙头睡觉,知道吗?”
“不这样我会害怕,我睡不着。”
温流袖满心愧疚:自己从未关心过儿子,才导致他长到这么大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将温庭玉抱在怀里,说道:“今晚爹陪你睡觉,你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温庭玉一脚踢开他:“你走!你留在这里,我更睡不着!”
见儿子一脸愤怒的表情,温流袖立即起身道:“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说罢将门打开,退身出去。
晚上温流袖忍不住偷偷溜进儿子的房间,靠近狭小的床板侧身挤了上去。
借着月光,他看到温庭玉白皙的脸上晶莹闪亮,伸手一摸,竟然抹下一把泪。
此时温庭玉忽然翻了个身,把他吓了一跳。只见温庭玉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坏蛋,别想欺负我!你对我不好,我掐死你,掐死你!”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胸前狠狠掐起来。
温流袖立即撸起自己的衣袖,伸到温庭玉手下任他掐捏,一下一下都钻心的疼痛。
顿时心中豁然:原来他错怪冷情儿了,庭玉身上的瘀伤是他做梦之时自己弄的。而此时他稚嫩的脸上满含幽怨,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温流袖伏在被子上哭起来,呜咽道:“庭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故意让爹难受是不是?”

第 26 章

大年初三,冷情儿带着温庭玉和家丁去兰若寺发放斋饭,直到天色漆黑她才回府。
温流袖见她哭得双眼通红,走上去关切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今天在寺庙被人欺负了?”
冷情儿立即扑到他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大人,是妾身的错,今日发放斋饭的时候人多混乱,我没有将庭玉看好,等我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命人四处寻找,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大人……”冷情儿哭得抽搐起来。
温流袖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双手狠狠抓住衣摆,手背上青筋暴出,几乎要将衣服扯破。心中思揣:庭玉说得没错,你果然故意将他弄丢。这笔账我早晚会和你算的。
温流袖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责:庭玉,都是爹的错,爹今天应该好好陪你的,不应该参加韩千岁的什么狗屁酒宴,爹这就出去接你,你一定要等爹。
温流袖命府上所有男丁跟他出去寻人,自己披上雕裘披风,跳上马,放下狠话:“若是寻不到庭玉,我也不会回来了!”
天空中大雪飞扬,温流袖冒着风雪,握住缰绳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打颤。
三天后温流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温庭玉始终没有找到。
闷声不吭地将自己关在房中,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看到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以为头上披了一层霜,用手一摸才知道,不是霜,是一层白发。
冷情儿给他端来一碗参汤,他看也不看将碗摔到地上,磁片碎了一地。冷情儿跪在地上哭起来,温流袖一把将她扶起来,冷冷地说道:“你是故意的,你想给我生孩子,就故意把庭玉弄丢。一个孩子都看管不好,以后生再多又如何?你那么狠毒,告诉你,我以后是不会碰你的!”
温流袖从此半个月不和冷情儿说话。
最后冷情儿不甘寂寞,不得已请冷将军出面。
两人坐在茶桌两边,冷将军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令你心情不好,庭玉是我的外孙,我也很关心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很心痛。也许有情儿的错,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影响到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听说情儿产下庭玉之后你们就一直分房而睡,这都多少年了?我不管你心中怎样想,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让他受委屈。她还年轻呐!”
冷将军的语气十分平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比起冷情儿哭诉十几天还管用。
官大一级压死人。温流袖可以不听他岳父大人的话,却不得不听堂堂左将军的话。
晚上,温流袖终于将冷情儿招回自己的房间,冷情儿匍匐在他的身边,无比柔情地说道:“大人,我知道你十分思念庭玉,是我不对,既然事情不能挽回,让我伺候您,给您在生一个儿子,延续温家香火,好不好?”
温庭玉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笑道:“你说好就好。情儿待我真好,处处为我着想。我当然也要呵护你了,你身体一向孱弱,乖乖把药喝了吧。”
冷情儿喝了一口,立即皱眉:“大人,这个药好苦。”
温流袖自己喝了一口,笑道:“我陪你一起喝,是不是就可以把苦味降到一半?”
冷情儿心中一甜,仰头一饮而尽。
将碗搁在一边,两人边缠绵卧榻,极尽柔情。
一切都酝酿得很好,就在他想进入的时候,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本是月朗星稀的日子,忽然响起阵阵滚雷。温流袖肩膀旧伤处不由得抽痛起来,与此同时冷情儿的脸竟然又变成了温诗仙!温流袖脑中忽然闪现出多年前两个村夫爆裂黏稠的下体,恐怖的回忆萦绕脑中挥之不去。
温流袖浑身打了个激灵,下身一热,竟然射了出来。
看着冷情儿露出失望而嫌恶的表情,温流袖羞愧得无地自容。
冷情儿冷笑一声,尖酸刻薄地说道:“我终于得知大人这几年来与我分房而睡的原因了,呵呵,温流袖,你真可笑!”
“不要再说了,你马上滚!”温流袖抱着头,失声说道。
“我这个时候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大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罢将被子夺过去,紧紧缠在自己身上,似乎想在小小的木榻之上,清楚地划出两人的界限。
温流袖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
转眼间七年过去,温流袖对着镜子梳头发,竟然黑发之间夹杂了很多白发。
他忍住疼痛,一根一根拔下来。拔了很久也为拔干净,双手都酸了。最后索性放弃,任其生长。
岁月不饶人,温流袖叹道。
这一天他没有穿官服,精心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他没有带侍卫和家奴,独自一人来到街尾的神医馆,这间医馆有口皆碑,广受好评。他在门口徘徊良久,最后犹犹豫豫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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