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年一笑,应和道:“这家茶馆地势高些,窗前有树荫遮挡,自然比其他地方凉快许多。”
夏日有树就有蝉,蝉噪声中,两人静静相对而坐,都在思量怎麽再开口。
“端王……他在封地,还好罢?”张同年不知怎地,问了这个问题。问完他就後悔了,哪有见面就问那非敌非友的家夥道理。
谁知李善笑了,说:“挺好的,我来京的时候,他还吩咐我看看你的近况如何呢。”
张同年呆住了半晌:“你这意思可是招认了,那夜小楼之会,你是为端王而赴?”
“怎麽?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李善纯真一笑,简简单单地点出事实。
“那麽你和端王,又是何关系?”
“鱼与螺蛳,在朝廷这个大池塘里共生互利罢了。在下在京城帮端王跑个腿儿,端王呢,则给在下一些好处。毕竟您知道,在下的家族在江湖有个‘新梦庄’,若要维持我爹武林盟主的派头排场,也需要不少开销。”
张同年心想著这孩子也坦白地太过了。
突然心惊,这件事被李善和盘托出,那麽是否启禀皇帝的决定权,竟捏在自己手里。若是实话实说,再把李善捉住做人证,这勾结外族,策动谋反的罪名,刘默是坐定了。朝廷势必不会放这麽个危险的火种流落在外。想到这里顿时冷汗涔涔,这李善看似无心机,知无不言,其实竟抛了这麽个球给自己。
这麽想著,眼前抿茶浅笑著的少年眉眼,渐渐愈看愈觉得深沈起来。
目前在第27篇
忠臣 (二十八)
建档时间: 6/16 2008更新时间: 06/16 200828.
这麽想著,眼前抿茶浅笑著的少年眉眼,渐渐愈看愈觉得深沈起来。
心思百转,最後汇成了一句话。
“还请李公子回去的时候见到端王,请转告他,一个昔日友人很挂记他,他从前,就有很大的志向,但鸿鹄飞得再高,也飞不过天。於私,那个友人不想自己有一天,会带著朝廷的战书和军队,去他的封地讨伐。於公,妄动兵戈,生灵涂炭,受苦的,还是那些百姓。”
夏日阳光中,年轻的将军整肃容颜,言语朴实,一字一句皆肺腑。
李善表情渐渐认真,最後却嘻地笑了一下。
“大人的脾性,果然如传言。”这是他叹的第二句“果然如传言”。“嘻嘻,我家端王就经常说,大人虽然是习武的,性子却迂腐地紧,可以与当年教论语的夫子一较高低呢!”
说著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挖苦的话的青年,一转眼珠,继续道:“其实张大人大可不必担心。我家主人那晚派我前去,其实不是商议,而是回绝。”
“哦?回绝谁?”张同年连忙追问。
“剩下的恕在下不能告知。只是端王若要夺天下,眼下还未到时机,至於何时……那要看那家夥心情咯!另外……”李善凑近了他,缓缓道:“大人想要托我转告端王,其实端王也有一句话想要转告大人:旧日之情仍在,若想在之後开幕的大戏中喘口气,当个看客。天丰十七城中,上城的端王府这个看戏台,随时欢迎大人。”
张同年愣住,刚想问这是什麽意思,只见白衫一振,人影已下茶楼。“後会有期啦!你真的是我的偶像哟,张同年将军大人!”
这一声告别含了内力,不洪亮却传出了一里远。一时间茶楼人人均探头探脑,想看那杀退匈奴的将军长相如何。
在许多道好奇不确定的目光中,张同年苦笑,仰头喝光了茶,假装与己无关地走了出去。
历史的洪流无时无刻不在翻滚向前,谁又能确定一个个暗流中,自己不是身陷其中的戏子,而是悠闲看戏的那一个?
御花园,停波阁。
轻薄的绉纱帘在夏日微风中飘扬,桌上,放著一排浑圆碧绿的西瓜。银光闪过,并刀破甘碧。
“将军大人果然好剑法。这西瓜色泽豔红,是来自西域的名品,就是和长安的和不一样嘛。”
张同年礼貌性的微微一笑,收剑入鞘。想到这身原本在战场杀敌的武艺,如今用在了替妃子们切西瓜上,心里有些难过。
上首的刘晸人举著西瓜,呵呵一笑,朝他招手道:“过来。”
“是。”低著头走到龙座前。
“不要这副样子嘛。你和他们一样,以後在朕面前,不用太多拘束便是。”指指下面坐著的众多妃子。
“是,臣遵命。”
你可知道,我正是为了和他们不一样,才从戎戍边,为国效命的。到头来,一场辛苦归零,原来又回到了起点。
张同年低头掩住苦笑,退到一边,手按剑柄,站得像一杆标枪。这样和後宫行乐场面格格不入的男子,惹地下面一阵议论纷纷。妃嫔们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时扫过。同为男性的内官们更是放肆,直接低低嘲笑起来。
目前在第28篇
忠臣(二十九)
建档时间: 6/18 2008更新时间: 06/18 200829.
这样和後宫行乐场面格格不入的男子,惹地下面一阵议论纷纷。妃嫔们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时扫过。同为男性的内官们更是放肆,直接低低嘲笑起来。
刘晸人皱起了眉。
“同年,坐到朕的身边来。”他直接呼了名字。
张同年有些诧异,还是走了过去,冷不防被一拉袖子,直接跌进刘晸人怀里。
底下坐的众人顿时看直了眼。
“这西瓜好甜,尝尝吧。”
被毫不客气地塞进一大片西瓜,呛地连连咳嗽。
“甜吧?”刘晸人笑吟吟看著他。
“这个……不是很甜。”
“笨蛋,不说实话你会死吗?连吃西瓜都不懂得附和朕。”
刘晸人突然凑近,舔了舔他的嘴角。张同年脸“腾”红了。一边狼狈地躲开去一边说道:
“臣听礼部的官员说,运送这西瓜从西域而至长安的队伍,为了能为陛下送上新鲜的西瓜,差役们日夜兼程,跑死了五匹马。甚至在山路上,为了拉回滑落山崖的货车,两人身死。想到这个,便觉得这西瓜再甜也索然无味。臣情陛下多多以民为念,体惜那些辛勤奔波的人。”
一番话说得大煞风景,众人眼睛更直,不知道这下子被撩了虎须的皇上会发多大的脾气。
果然刘晸人拂袖站了起来:“张同年,你在教训朕不体恤民情?”
“臣不敢。”
“哼,朕本就不似父皇。从来就不是多有人情味的皇帝。”
刘晸人傲慢地一扭头,“跟朕来!”
张同年悻悻跟了进去。
自己也不是……多懂情趣的臣子啊。
一进内室张同年就被啪地推在墙上,动作粗暴。
“这是内廷聚会,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副上朝的嘴脸?”
刘晸人恶狠狠地说,一边下手迅速地扒下他的外裤。
“陛下,请不要这样,外面很多人……”
张同年惊叫著,他的肩膀已经被按住,只能扭著腰逃避。
“有什麽关系?丢脸的是你而不是朕。朕告诉你,朕就是看不惯你那忧国忧民的脸,天下很重要麽?比朕更重要麽?”
外裤被扒下,接著白色衬裤被蛮横地撕开,碎成片片。明亮的日光中,男性的部位就无遮无拦地暴露出来。
张同年羞红了脸,连忙想用手去遮,冷不防手腕脉门被制住,手臂被拉高按在墙上。情急之下他想用内力挣开。耳边突然冷嗖嗖的一句:
“若你敢反抗,那麽就是抗旨,抗旨就是不忠。不忠之臣,忠君又爱国的张大将军可想做?”
“陛下……”
张同年叹息了一下,放松了身子。刘晸人抬起腿,用膝盖强行分开他的双腿。
“呜……”他发出受不了的哀鸣。
刘晸人掏出自己变得火热的物事,把他其中一只大腿翻折抬高,然後硕大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
紧涩的私处未经润滑就强行接纳了刘晸人的巨大。
“啊!”张同年惨叫刚一出口,就使劲咬紧了牙关。
“叫呀?为什麽不叫?该死,真他妈地紧……来人!”
“不要!”张同年慌慌张张地开口,哀求地看他:“求陛下不要叫人进来。”
“可是你好紧,若不送一瓶脂油进来,朕挤不进去。”
“臣……臣能忍……”张同年声音越来越小,皇帝大言不惭地说著令人羞耻的话,令他几乎要把头埋进刘晸人颈窝,“求陛下不要叫人进来,给臣最後一点尊严……”
“好吧。”
刘晸人答应著,用捅进去一点。被钳住的人痛苦地弓著腰抵著墙,嘴里发出强自压抑的声音。
目前在第29篇
忠臣 (三十)HHH~
建档时间: 7/8 2008更新时间: 07/08 200830.
“臣……臣能忍……”张同年声音越来越小,皇帝大言不惭地说著令人羞耻的话,令他几乎要把头埋进刘晸人颈窝,“求陛下不要叫人进来,给臣最後一点尊严……”
“好吧。”
刘晸人答应著,用捅进去一点。被钳住的人痛苦地弓著腰抵著墙,嘴里发出强自压抑的声音。
隔了一层薄薄的墙壁,那一面是欢声笑语,这一面却充满了淫糜的滋味。
也亏得张同年习武的身体很柔软,刘晸人把他的一只大腿抬高到了紧贴身体,让私穴完全扩展,感觉到那深处让人陶醉的火热。
略微抽出一点,然後狠狠地撞了进去。
“啊呜……”张同年捂住嘴,把半声呻吟压回喉咙。
“嘻嘻,朕看你死要面子多久。朕要外面的所有朕的人,都听到你淫荡的叫声。”
刘晸人脸上笑著,下面却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捅入。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
血顺著大腿内侧流下。
“不,不行……”张同年摇著头,身体被迫一次次被顶得越来越高。混乱的神智中,他像抓著救命稻草般攀著刘晸人的脖子。无力的身体摇晃著,全靠墙壁和刘晸人的手托著臀部,才不至於滑下去。
“为什麽……还不叫?朕让你不满足吗?”
牙关咬紧嘴唇,明亮的眼睛里是痛苦迷蒙的泪水。
刘晸人看得入迷,凑近了去,舔上几乎被咬出血的嘴唇,舌尖依次扫过下颌,颈骨,然後停留在脖颈间的突起的喉结上。猛地一吸,同时下身也奋力顶上身体深处那个隐秘开关的所在。
“啊啊──”
来自两处敏感部位的冲击,终於让他发出声来,身体抖地像秋风中可怜的叶子。一阵痉挛後,白浊的精华射在了刘晸人的腹部。
抱著抖个不停的人,刘晸人低语著:
“朕其实还想知道,你究竟对朕是什麽样的感情。你是好臣子没错。但是,除此之外呢?”
喃喃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张同年什麽也听不见了,牙关一旦放松,便再也合不上。
刘晸人狠狠掏了一阵,直撞地他惨叫连连。在欲海中丧失了清明的神智,只是在一次次的侵犯下发出可怜的叫唤。一波波的呻吟回荡在内间和外间,放荡程度让外头听得清楚的众人都不禁脸红。
“啊……哈啊……呼嗯……”
“同年……同年……朕要你……”
混乱的声响里,他居然听到皇帝在那麽低低地唤他。
久违了的这一声“同年”。
意识开始远去的时候,他这麽想。
过了一会儿,只见皇帝从内室抱了个全身被披风裹地严实的人出来。连头也被尽数包裹住,就漏出两截流著血的小腿。皇帝冷著脸谁也不理,就这麽匆忙往太医院而去。
“清儿,你可见有人被陛下做地这样过?”荒唐的宴席散尽後,刘妃脸色发白地问亲密的宫中好友。
“没……”白衣的少年是来自於小倌馆的,深谙此道之人,此刻也结结巴巴:“陛下临幸我时,都极有分寸……从不至於做地晕过去。虽然他的身体未经调教,可能要辛苦一点,可是陛下这样,也太过了……”
两人交换一下眼神,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目前在第30篇
忠臣 (三十一)
建档时间: 7/10 2008更新时间: 07/10 200831.
“啧,怎麽这麽不经用,朕的大将军,居然几次都被朕做晕过去。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万澜俱寂,黑暗的寝殿内,始作俑者一边毫无良知地抱怨著,一边玩弄平坦胸膛上毫不起眼的突起。
“臣谢罪。臣下次会撑地久一点。”
被吃得毛都不剩的人还在老老实实地道歉。
“话说,爱卿的身体怎麽会这麽紧啊,看来朕还远远未够调教。”
“陛下……”哀求的声音。
“怎麽做才能弄松一点呢……不然弄个什麽东西让你天天夹屁股里?”
看著自家的将军立刻白了脸,刘晸人立刻心情大好。
他其实不是喜欢在床事上做地太过的人,可是对著张同年,自己的控制力却脱缰了一般,经常不知分寸地狠狠虐待。或许是那被逼到绝境时鹿儿垂死般的可怜眼神勾地他嗜虐欲高涨,或许是那看似平凡的身体深处埋了妩媚如妖狐的秘钥。总之,他总是做得那人流血受伤,其实也不全是他的错!
在心里推卸责任的皇帝继续把玩著ri首,我捏,我揉,我搓。果然,胸膛的起伏渐渐大了起来。床上的人不敢拂开使坏的手指,只有辛苦地压抑著喘息。
“端王那边,最近有了新的动静。”话题突然转到了政事上。
“怎麽?”
从一边的书桌上去来张折叠的羊皮纸,摊开,放在被子上。
“这是鸿爪新传回来的,截至今年六月的天丰十三城的军机图。是不是和从前有了很多不同。”
张同年皱著眉就著烛火审视。
“臣以为,这不是攻,而是守势。”
刘晟人顺势将下巴搁在感觉可靠的肩膀上,手指捉著手指,在几处关键的布兵点上移动。
“朕问了几个将军,都说此图上北兵南调,增厚了面向中土的兵力,有隐隐向朝廷抗衡的意味。”
“的确,可是端王最引以为豪的两支天丰军主力,都未纳入此次调动。而是依旧稳守都城。”
张同年脑海里浮出李善的话来:“端王若想夺天下,眼下还未是时机。”细细咀嚼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当下把遇见李善的事和刘晸人说了。
“此人的话,也未可尽信。端王在朝廷兴风作浪,他的爪牙,焉有可能不是狡猾如狐?你呀,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在他的额头上轻敲一下。
“臣总觉得这其中有曲折。”
“其余亲王皆不成气候。况且你说的,李善自己不也承认了那夜杏花院之约他是为端王而赴?”
“正因为他如此坦白,臣才怀疑……”
“同年。”刘晸人撩起他的头发,分出一缕缠绕手指。“若有一天,端王反,朕可放心将大军交付於你?”
张同年正色,翻身下床跪倒在地:
“臣为陛下,为天朝,当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
“好。”刘晸人放开他的头发,将手掌抚著他的顶心。
“我要你发誓,不论何种情况,你都不会背叛朕。永远做朕的人。”
“是。臣发誓。”
“若是朕将来绝情绝义呢?”
未关紧的寝殿门呜呜被风吹开,夜风吹在身上,透骨寒冷。
“即使这样,臣也绝不会有一丝二心。”
他语调沈稳地应对自己皇帝。
男儿一言,快马一鞭。
过了很久之後,张同年曾想起,当时发下这个誓言之时自己的心情。那是对皇权的忠诚?或是对所爱之人的忠诚?他分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时,十年前身为侍读站在端王,当时是五皇子的刘默身畔,眼,却牢牢锁在了前端另一个闲散的身影上!
这一凝眸,便是一生追随。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其实张同年有时也会後悔,自己当年何必进宫,何必见到刘晟人。
相逢何必。
目前在第31篇
忠臣 (三十二)
建档时间: 7/28 2008更新时间: 07/28 200832.
皇帝陛下一旦定了主意,那麽下面的大小官员就得替他跑断腿。张同年也打算早早地练起兵来,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那场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身为武将者,在军事上要先对手一步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天丰多山地丘壑,臣这几日打算带军队去长安周边的蔚县,那里多山,和天丰的地理类似, 可以操练士兵适应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