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草马在景加的嘴里再次高潮时,揉着景加的脑袋,他喊,
"景。。。景加~我爱你。。。加~我。。。爱你。。。打我。。。打我。。。不要。。。碰我。。。打我。。。"
草马的高潮唱词的中文原版应该是,
"景加我爱你。你要是再打我,我就不让你碰我了!"
景加从扒了草马的裤子,就一直以为草马渴望自己的巴掌~
他是真心疼自己的宝贝儿,所以都没怎么舍得打。
听着草马在颠峰上还喊着让自己打他,
这样的草马,小M似的,又是景加从未见过的~
一个兴奋,啪!地一巴掌,猛击草马的圆屁股蛋子,嘴上还配合着一记猛吸。
草马的兴奋感远远超过了痛感,啊!的一声呻吟伴随着不住的痉挛。
性爱是一种互动~
景加猛然发觉,自己沉默已久的下身,就在这一瞬间,挺立了!
草马安静后,自己的那里虽然又恢复了原样,但景加知道,自己再做草马男人的日子,就要到了~
31.
农历三月三,桃花节。
草马身上的伤,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已经没有大碍了。
两个月来,景加深夜出发凌晨回来,又回过两趟镇子。
镇上的那点生意,孔大管家一个人都不够忙的,根本用不上景加插手。家里,除了林生就是佣人,更是一片冷清。
草马的药已经停了。景加每次回去,除了给草马整点好吃的,似乎都没别的事可干。
可是,天越来越暖,干馄炖干汤圆都留不住了。草马再喊着想吃元宵的时候,景加说,
"草马!我带你上苏州吧?让你吃个够~"
所以两人决定,三月三,上苏州,桃花节里赶集去!
天还没亮,景加就把草马整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草马都不是一般人,在江南这一片儿,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安全起见,景加特意为草马准备了一身黑色的长袍马褂,黑色的缎子坎肩儿,暗色的绣花,把草马衬托得活象个跑苏州的肥油生意人。
一顶黑色的呢子礼帽。景加特意在草马留长的头发上打了一层厚厚的头油,将所有的头发向后梳拢,更少了两分革命者的正义形象。
一搓假胡子,一副墨镜,全副"武装"后的草马,跟以前的新四军纵队司令员根本就是两个人!
景加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和草马截然相反,景加今天是一身雪白。
唯一,不想让草马显得太突兀,景加也带了副和草马一模一样的墨镜。
看着眼前的景加,草马就忍不住地想,景加真是骨子里的地主阶级!不管怎么干粗活,晒太阳,就是变不黑变不糙。风流倜傥的气质浑然天成,玉树临风的体态永远变不了。
"景加~我给你系。。。"草马伸手,替景加系着下巴颏的盘扣。
"景加啊~为什么你脱光了比我有肉,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呢。。。"草马这个人,天生就属于那种一秒钟都消停不下来的多动症患者!
草马嘴里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系个扣子,离自己夸张的近,明明是另有所图!景加低垂着眼帘不看草马,低低的一声,
"我怎么知道。。。"
"南方男人的骨架就是小。。。就不象我们北方男人,骨头架大。。。"
"你骨架。。。大?"自己搂在怀里这么些年的"小东西",怎么都不知道竟然有副大骨头?
"你有意见?"话起嘴落!
看着景加流口水的草马,一直就等着景加犯错误呢。对着景加的嘴,就是一口!
"我的肉比你多,骨架也不比你小啊。。。"男人在比大小的时候,岂能轻易让步?景加挨了一口"批评"还不服气。
"还嘴?"草马惩罚地又是一口。我说你大你就大,我说你小你就小!
他刚一撤,景加的嘴立刻追了上来,不服气地也是一口小咬。我就是比你大,这个还用质疑?
你撤我攻,你攻我撤。。。
你一下我一下,你一口我一口。。。
没完了!
"草马!胡子掉了。。。"景加哈哈哈笑着,赶紧帮草马重新粘假胡子。
草马的手,配合着嘴,在景加的身上"找虱子"。。。
"景加~你的衣服怎么也比我的香呢。。。"鼻子也开始小狗一样,在人身上乱嗅乱拱。。。
"草马~别动。。。你的胡子。。。你把我衣服都弄乱了,再不走,天黑也到不了苏州。。。"
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阿白阿黑在院子里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拼命地打喷嚏、尥蹶子。
一白一黑的两道人影,才千呼万唤,终于走出了屋子。
边走,草马不老实的手,还在景加的屁股上确认谁肉多谁肉少。
景加嘻笑着,一扭一扭地闪着小蛮腰,名义上是在躲草马的手,上身却一直紧贴在草马的身上~
阿白十一年如一日的倒楣~
两人共骑,一直到下了山,上了官道,草马才自己骑上了阿黑。
一黑一白的两人两骑,开始撒开了花,向苏州城飞奔。
这次下山,景加其实在心里已经想了很久了。
草马负伤醒过来,半个字也没和自己说过部队惨遭失败的事。但景加知道,草马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在想自己的部队,自己的革命,自己的失败。
送给景加的那本日记,如果被上司发现,草马送军事法庭枪毙的罪名都能成立。他记下的,不仅是那几年对景加的思念,部队的行踪,消灭了多少敌人,打了多少胜仗,更有那些年来自己思想的变化和进步。他向景加诉说了一切。告诉景加,自己是如何地想他、爱他,更让景加明白了草马的灵魂,一天天是如何走向成熟。
失而复得,会使人更懂得珍惜,更怕失去!
景加已经暗下决心,留住草马!再不想让草马离开自己!
部队被打散,新四军的最高将领,牺牲的牺牲被俘的被俘,草马也算为国家为民族、为自己的信仰抛过头颅、洒过热血了。还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地跟自己在一起过平常人的生活呢?
而且,景加终于知道。十一年来,草马一直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更渴望能相守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一样的心意,那就由自己先开口,求草马,不要走,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一直藏在这世外桃源的山上,根本不是最终的生存之道。
所以,景加决定和草马一起去面对一次外面的世界,看看草马的反应,在草马彻底痊愈之前,在他开口对自己说要走之前,求草马,留下来!
两人来到苏州的城门下已经过了中午。
城门口,大块大块的告示上画着血红的叉叉,吸引着来往行人的目光。那是被日本人杀害的新四军将士的名单。傍边,站着手持刺刀荷枪实弹的日本鬼子。
草马想上前看告示,景加拉着草马的袖子,紧扯着草马进了城。
草马一路都变得无语,景加也不开口。默默领着草马往自己有生意来往的城中心走。
因为今天是农历节,苏州城的中心异常的热闹。
不见了日本人的身影,似乎一片熙熙攘攘的太平景象。
中午,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分。摆摊的,叫卖的,打把式的,卖艺的。。。
食物的芳香、灶台的热气,合着茶楼里飘出的评弹唱曲,在古老美丽的园林之乡的上空飘荡。。。
草马起伏的胸,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
景加知道,他和草马必须深谈一次,但不是眼前,不是现在。
当草马站在一把竖起的扫帚前,看着满扫把插着的冰糖葫芦,不肯迈步子了。
景加发现身边没了人,回头,发现盯着冰糖葫芦发呆的草马,笑了,他折回去。
"景加!我头一次在南方看到有卖冰糖葫芦的!"草马对着景加的耳朵叫。
景加不说话,站在草马身边,微笑着看着他。
"景加!你怎么不明白呢?我、想、吃!掏钱啊~"草马用眼睛对景加说。
景加还是光笑不掏钱。
"景加!我想吃糖葫芦!"草马终于憋不住,对着景加的耳朵眼儿,飞速的一句。
"我在你身上放了钱。。。"景加也对着草马的耳朵眼儿,飞快地回。
"你买!两串!"
"这么大,你吃两串?"而且,为什么是你吃我买啊?一个大男人,身边站着的也是个大男人,买糖葫芦,多奇怪啊?
"你陪我吃!一个人吃太奇怪!"哦,原来你也知道,众目睽睽光天化日,男人拿着串糖葫芦啃,很奇怪啊?
我买你吃,还得我陪你吃。。。这也太。。。景加犹犹豫豫,但还是不得已,掏着自己的腰包。
"快点!"草马在景加的耳边急声地命令。一想到冰糖葫芦那酸甜的美味,草马的嘴里忍不住地冒水、冒泡泡。
一会儿,景加的一只手牵着马缰绳,一只手攥着两大串冰糖葫芦。
"给你~吃吧。。。"走出了十步,景加将手中醒目的吃食,递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糖葫芦的草马。
看着终于露出笑脸的草马,景加心想,唉!只要草马能和自己在一起,不想那些国家的民族的大事,一直象现在这样高高兴兴对着自己笑,别说两串糖葫芦了,就是再令自己尴尬的东西,自己也会买给他!
"你先替我拿着。。。"尽管草马的口水已经流到了嘴角,景加都看到了,可他还是不好意思拿过来就啃,忍耐力还是蛮高杆的~
景加真是拿这样的草马没办法,只有擎着两根巨长的冰糖葫芦,一直走到了五百米开外的甜食老铺----"莲湖居"。
进了只有两人的雅座,草马握住景加的手,对着一串糖葫芦就是一口。
"景加~我二十年没吃过冰糖葫芦了,苏州的好像比北平的还好吃~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景加心想,也来一个?两串里面应该有我一串的啊?
叫来了店小二,让他把店里所有的甜食每样都上一点,沏了一壶最好的龙井,要了些瓜子干果。景加再回头,一直对着窗外"眺望"的草马,第二串糖葫芦,还剩最后两个!
景加找的雅座真不错~
窗外,就能看到苏州城民宅一样的白屋子,黑色的房顶,一幢幢重叠着,翘起的房檐上雕着小燕子。
窗户下,是一条河沟儿不像河沟儿,河流不像河流的小河儿。
往左边瞅,赵家的婆婆正在用河里的水淘着米,往右边看,钱家的媳妇正在用河里的水刷马桶!
这条河的上游下游问题~。。。就显得尤其的重要啊!!
店小二开始上吃的,每次都会在走廊上大叫着粥的名字,十秒钟后才挑门帘进来。
给草马擦着嘴的景加,往景加嘴里硬喂着大枣的草马,都有足够的时间收回自己的手脚,免得被人看见尴尬。
二楼的雅座外,往前走是一个大堂,十来张桌子坐满了嘈杂的各色客人。最北边一个不大的台子上,一男一女,叮叮咚咚地弹着小三弦和琵琶,唱着悦耳的苏州评弹。
唱曲传进两人的雅座,
"景加~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草马嘴角的八宝粥,干浆糊一样,巴满了一嘴丫子,景加已经懒得再抬手给他擦了。
"他们唱你慢点吃,年糕卡在喉咙里会断气~"景加在自己的茶碗里,心疼地蘸了点高级龙井,又抹了抹草马的嘴丫子。
对面这么近,坐着个满嘴边都是吃食的人,"恶心"得景加实在是连龙井都咽不进去~
等会儿等吃完了,一定让草马到后面的河沟儿里,好好漱漱口,洗洗嘴~
草马正忙着喝酒酿呢~根本没功夫搭理说自己的景加。
苏州的莲湖居,听景加说,是乾隆爷下江南必来的甜食老铺。光主素材是糯米的粥,就有二十多种。草马都算好了!粥不好拿,就全装自己肚里,年糕、团子那些个有形的硬家伙,统统都带回山里,慢慢吃它个够~
景加从小对甜食粘食就是那种能吃一小口,第二口就象粘在喉咙里,再也咽不下去,讨厌说不上,绝对不爱吃的type。
莲湖居经常来。很早是为了陪客人、谈生意,后来。。。只是为消磨时间!
要一壶最好的龙井,坐在大堂的角落,听着评弹,置身与别人的热闹之中,是不是自己也可以不寂寞?
自从有了草马,知道了草马爱吃甜的粘的不要命,景加每次来苏州,都会绕到这里。
临走前,还会买些最好的粘食带走。他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回到家,把买回来的年糕放在盘子里,放在书桌上,摆上一晚,傻看一晚。第二天,心情好的时候会把东西给林生,心情不好的时候,索性直接扔进垃圾桶。
带草马来这里,一直是景加的一个梦。。。
看着草马,坐在自己的对面,狼吞虎咽地吞着粥,磨着团子。。。
自己一壶龙井,陪着自己爱的人。。。
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可自己竟然苦苦等待了十一年!
不过,今天终于实现了!这个梦,已不再是梦。。。
景加闭着眼,时不时抿上一口茶,放一粒瓜子在嘴里,跟着评弹的旋律,敲打着桌面。
草马以为景加在专心欣赏自己完全不懂的东西。他哪里知道,闭着眼睛的景加,一颗心,时时刻刻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景加~我还想喝酒酿。。。"草马伸过一只手,放在景加的手背上晃。就像个向娘要吃食的孩子。
景加睁开眼,看草马。几碗热粥下肚,脸喝得通红,可怜可爱的草马,央求着自己给他买吃的。
"酒酿是酒~喝多了会醉。。。晚上,我还想带你去喝花酒呢。。。别喝了,喝点别的吧?"
"不要!就要喝酒酿!"这位问别人,其实就是你给我买!的命令形,根本没有可不可以的商量余地。
店小二进来,景加说,"再来碗酒酿。"
草马说,"两碗!"
店小二第一次听这位一直闷头吃的主出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景加,
景加点头,"两碗。"
"多加点桂花,汤也要多的。。。"草马还补充呢。
"换大碗的那种吧,两碗!"景加纠正。
草马两大碗酒酿进了肚子之后,接着又喝了什么,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以至于景加一个团子年糕都没给他买就出了莲湖居,他都没有抗议。
出了莲湖居都快傍晚了。
草马觉得自己挺清醒的,就是走着走着总往景加的一边飘。
公共场合,景加连草马的手都不敢牵,哪还敢扶人啊?
一边低声问,草马!你到底行不行啊?
一边借半边身子,时不时地给草马靠靠。
草马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记得很清楚!
景加带着自己在集市上逛了一大圈,进了一家缎壮,一家茶社,最后还去了一个卖玉器首饰的地方。
前两家景加没买东西,最后一家的玉器店,景加进去的时候没让自己跟着。
自己就坐在店口的茶摊上,喝着龙井醒着酒,景加出来的时候捧着一个盒子,草马还心说,我又不是女人,景加买手镯给我干嘛?
后来又一想,不对啊~景加好像出来没对自己说给自己买手镯了,那他是给谁买的?难道。。。他有喜欢的女人?
不行!我得问!!
所以,直言不讳,草马贴着景加就问,"你买手镯子给谁?是给谁的?"
"嗯?"景加一下没明白。
"你在玉器店,买了手镯子!我不是女人,根本没法儿带!你买给谁的?!"这下问得很明白了吧?
景加突然脸一红。"谁说我买手镯子了?"低头就走,连自己的醉娘子都不要了!
草马虽然喝酒酿喝得瞳孔有点放大,但毕竟解酒的龙井一杯下肚了。
景加心虚的红脸他看得一清二楚,更不肯饶人了!
追!
两人你追我赶,离开闹市有一段距离了。
景加看差不多了,一提草马,把草马扔上了阿白的后背,紧跟着一脚也蹬了上去。扬鞭向西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