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安君慕拿起外套和车钥匙,走到门口再调转脚跟来,“生日快乐,然然。”
“你说过一次了。”
安君慕笑了笑,出门。男孩呆立在桌旁,等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响了几下,他终按捺不住冲过去。可惜,地已空,人走远。
“然然,君慕是有事去做,你先吃饭,再等他。”
“没胃口。”
安然走到后院,在百来筒烟花围出的空地上坐下。人们都说烟火寂寞,这一刻,他想他比烟花更寂寞。
长了细绒毛的弯月使素来皎洁的月光也变得淡薄,悠悠地,月亮爬过树梢,溜过墙角,躲进云层。
天,亮了!
晨雾飘渺。
门外依然安静如夜。
静悄悄地……
“郭奶奶,我先去上班了。”
“一晚都没睡,你休息休息,我给你做早餐。”
“俱乐部有事,我急着赶点呢,你别弄了。”安然用冷水扑脸,让明显高于常温的热度降下去。揉揉困乏的双眸,他打着呵欠开门。
“三少,老爷子有请。”
门口候着几个西装男,个个脸色冷峻。
第十三章:暴风雨之前,乌云密布
“三少,请吧。”中年男子见安然不动,加重语调。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安然抽出那人的手枪旋转360°,就着枪柄敲了男子一梆子又抛他怀里,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记住,以后说请就要有请的样子,客气点。”吹了声口哨,在众人微怔的目光里走出巷弄。一排整齐划一的黑色宾利徐徐开动,而在拐角对面的街口,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奥迪静静停在路边,等车队驶远,也跟着打转方向盘,快速驶出。
安然没想到安老爷子会破天荒来到安家庄园见他。
“爷爷。”他朝中间端坐的满头白发的老人喊道,神色淡淡的却十分恭敬。安然与老人无过深的爷孙情,但也从未被老人伤害,故而他才肯乖乖跟保镖回来。
“嗯,你知道为什么叫你来?”
“不知道。”安然再瞟了两眼坐老人两边各自冷脸冷神的人。
“别装蒜!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找人撞了路远的车?就因为君慕给路远开了公司,你就想害死我儿子取而代之,是不是?!”秦霜的语气格外尖厉。
原来是三审会堂,捉拿暗害“小羔羊”的凶手!安然睐了眼容颜狰狞到扭曲的女人,嘴角噙着讽意。
“你有什么证据?”
“妈,我都说了安然昨天生日,一直和俱乐部的人……”
“他不会买凶杀人吗?像他这种在道上混久了的人,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
“我们安家就是靠这种营生发家的啊,妈妈!”
近些日子,安君慕忙得分不清日月转动,白天黑夜统统当白天使。此时,他黑瞳里血丝密布,整个人都是难掩的疲惫。
安然只想快点结束这无厘头的污蔑,“反正话都是你想的,怎么说都没关系。但,麻烦你找到证据后再来定罪吧!”
“爸,你看他就是这样的态度,死不悔改!”
之前经长孙一提,安老爷子这会儿正计较着秦霜说的话!他一辈子在黑道上摸爬滚打,临到头,被儿媳妇拐着弯骂是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心里有怨,不咸不淡的问:“那你说怎么办?”
“如果不让我追究此事,只有把他送出国。”秦霜指着安然,“永远不得踏入国内一步,不得继承安家财产,不得和安家人联系。”
“这……”安老爷子犹豫。
外头的孙子也是孙子啊,又能干活,无缘无故怎么能赶走。若不是自己儿子不争气,专泡女人,手中的权财落到媳妇手里都不知,他哪需左右为难?
“你以为你是古代占山为王的土皇帝?不得?不准?”安然真觉得这女人妄想症太严重了,嘲弄道:“笑死人了,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永远轮不到你来干涉。”
“你——”
“啪!”重重一巴掌携着熟悉的青柠香,抽得安然晃了神。
“认错。”
安然怒视着兄长,一脸倔强和难以置信。
“我没错。”
“啪!”安君慕左手插在裤袋里,黧黑的眸子幽深难测,又提掌扇下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根本无话可说,遂紧紧抿着薄唇,俊脸轮廓冷硬。
一切尽在不言中……安然忽然笑了,冷冷的低低的自嘲的笑,一晚寒风中的等待,就换来了两个火辣辣的巴掌。真讨厌唯秦霜之命是从的哥哥,一点都不想看到!安然推开他,就往外走。
“杨亮,把三少请回房里。”
安君慕一声令下,几个人迅速堵在门口,安然收住步子,失望的瞪了安君慕一眼,折回就蹬蹬上楼。
“我不会这么简单的放……”
安君慕剜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人。
“哎呀,我这腰椎病怕又犯了。”安老爷子东捶捶西捏捏,老脸皱起,“秦霜,这事先查清了再做计较。你放心,若是安然做的,我一定会严惩不贷!”
秦霜未应。
“哎呀,老了不中用了,连儿媳妇都嫌弃。”安老爷子扶着沙发,吃力地站起。
秦霜不甘心的收回目光,去扶他,“爸爸,我听你的,等你给路远一个公道。朋友介绍了一个技术很好的推拿师,我带您去试试。”即使,她握有安家真正的权势,但骨子里还有传统中国女性的特性,肯孝敬长辈。
一众人齐刷刷走了出去,简雅的大厅一时鸦雀无声。安君慕坐下,整个人像要陷入沙发深处,闭上眼倦怠极了。
“大少,这事一看就是夫人故意找三少晦气,您要不要去和他道歉?”杨亮轻言劝道。
“道歉有什么用?倘自己不强大,受了晦气也只能忍着,否则就等着遭杀气吧。他这样的性子不改改,早晚我妈……”会杀了他!安君慕睁开眼睛,双瞳里的阴狠流星般划过,他声线低沉,“交给你办的事怎样了?”
“早晨的时候赶不及,我把文件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带我去看看。”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紧闭的房门,起身,谁知眼前猛地闪现一团黑暗和眩晕,他整个人重新跌回沙发。
“大少!”
“闭嘴。”安君慕低斥。等缓过神,他重现站起。
“您好几晚都没睡了,先睡一觉吧。”
无任何回应,前方颀长轩昂的人影消失在门口,杨亮叹了口气。
安然摸着清晰分明的十个手印,越发想找安路远当面对质,这么想,他也真如此做了。
“安然。”安路远坐在钢琴前,头上包着白纱布,见到他显然吃了一惊,“你的脸?”
“我想问你,你当时是看到我开车撞你,还是听到我让人撞你?!”
“是我妈妈这样说吗?对不起安然,我连累了你,我会向妈妈解释清楚的。”
安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被哥哥扇晕的,还是被体内超高的温度烧蒙的,“就怕你一解释更不清楚了。”他唇畔噙着讥讽,“安路远,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更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安然,你究竟在说什么?”安路远语气似乎很惊惶。
“不要再装模作样,真的很刺眼。”
“你是不是误会我了,安~然。”安路远如同受惊的小鹿,双瞳中蓄满一汪眼泪。
“别装了。”安然一把按下钢琴盖,手指不经意划过琴键,优美的琴声变成'咚'的声声杂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做那些事,又何必装出受害者的模样。害死一匹马不安心,非得让我死了你才甘心,你怎么是那种人!”安然眼里一片火,浓烈的他几乎睁不开,“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除了哥哥,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任何东西,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害死雪团!”安然揪起对方的衣襟,他手脚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竟然还是把人提起来了。
“我没有……”
“安然,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一双大掌轻易挥开他,把安路远拢入怀里。
安君慕是听到杂乱的琴音才赶上来的,还以为路远出了什么事。哪知房门没关,一眼就看到安然拧起人要动武的样子。“你有没有脑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安然烧的不清醒,大吼,“我是没脑子,才被他欺骗了这么多年。”
“你……”
“哥哥,别怪安然,他被妈妈冤枉了,所以才心情不好。”安路远脸煞白的,唇微启,“对不起。”然后,缓缓阖上双眼,晕倒在安君慕怀里。
安然瞪大眼睛。
“现在你满意了。”
安然咬住下唇。
“出去。”
在房里徘徊一会,安然回想着安路远惨白了脸,气若游丝晕倒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确实说的过分了一点,难不成真误会他了?
“去道个歉吧。”他混混噩噩的脑袋蹦出这个念头,走到门口瞟见饮水机时,安然顺手倒了杯热气袅袅的水当赔礼。
鼓足勇气,他推门进去,“路……”
话,卡在喉咙!世界在那一刻由寒霜凝固。
“啪!”安然手中的杯子摔下,和他的心一样碎了一地,“你……安君慕你……”他上下齿打作一团,咯咯作响,寒气裹身,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第十四章:激爱
安然抬起不受控制的止不住哆嗦的手指,指着对面的男人,“你,你喜欢,不……”他已经忘记了用词语该怎么组成一句话,身体冰寒,连嗓子都被冻结,“你爱安路远?”
“你,你在说什么?”安君慕站起来,狭长的眸半眯,表情微异于常。“你喜欢安路远,你喜欢自己的亲弟弟,你……”安然脑袋乱的厉害,心中那个美好的世界全部坍塌了,在看到安慕言带着宠溺的目光亲吻熟睡的安路远时,他像迷失在暴风里的小舟,胡乱的想冲出大雾大浪的封锁,遍体鳞伤也再所不惜。
安君慕走到他身边,“你安静点。” “你爱他?你爱自己的亲弟弟,你,你这个变态,安君慕你……!”安然拔高声调。
他觉得那怒气混着失落愤恨在心里急遽长成参天荆棘,扎在他脑里,心上。
骤然被戳中心事般,安君慕脸上布满阴霾,眼里叫嚣着充血的怒气,“够了,胡说八道什么!”
眼里涌上更多湿热的液体,安然一拳打在他脸上,“你变态,混蛋……唔。”
安君慕制住他,大掌捂住他射出利刃般的嘴,浑身的危险气息笼在两人之间的小天地里。
“大少,你们这是……”杨亮出现在门口,讶异。
“等医生来了,带到二少房里,所以楼房里的人都叫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二楼。”
杨亮愣住。
“快去。”安君慕命令道,一边半拖半抱着人往外走。
杨亮目送大少将小公子拖进他房里,砰的重重关上门。他脑海里闪过一丝怪异,可也没多加理会,立即领命行事。
“安君慕,你变态!”
被一把甩在床上,安然的身子随之弹了弹,脑袋更晕沉混乱。他没有感觉到越浓的侵略气息,他整个人都升出一种爱之将如东逝水,流奔至海不复回的悲怆。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爱的是他亲弟弟,爱的是那个时刻想将自己至于死地的人。他太笨,怎么会没有发现哥哥对安路远异于兄弟之情的宠爱。
安然根本没去想,在他未坦白一切之前,他同样是安君慕的弟弟,他的爱也是悖德之爱。
“变态?”安君慕倾下身子,勾起弟弟白细的下巴。
安然已经走出了刚才受到刺激的癫狂状,痴痴的傻笑。
他这种略似自嘲的笑意,在安君慕看来完全走了样,他觉得安然在嘲笑他,在看不起他。如果今天,他发现自己对他是那种感情,对他有欲望,他更会痛恨他这个变态吧!原来,一直以来是他自作多情,男孩对他只有兄弟之情,那些痴恋的目光根本是他安君慕一个人的臆想!
“变态,你知道什么才是变态。”
哥哥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每一个牙缝里逼出来的字无不危险无比。“你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在男孩再说出伤人的字眼前,安君慕狠狠吻下去。在安然完全没有预料的对白里,炽热的唇侵略着他微张的嘴。
“唔……”安然瞪大漫着水汽的眸子,将放大数倍的梦中人的脸印入脑子。
安然毫无防备,安君慕的舌头轻易地侵入弟弟的口腔,至此,安然清醒,猛烈地抵抗起来——他不要当替身,他不是泄欲工具!
“放开,安君慕你个王……唔唔。”声音被堵住,霸道而激烈的热吻里,男人被身下男孩的炙热体温烫伤了神智。他强硬地撬开弟弟的牙关,灵活的舌头用力地舔舐他的口腔每一处,挑逗撩拨著男孩不知所措的舌头,并他逼回应,来不及咽下的口水从嘴角涎下,待唇分,牵起一条的银丝……
推拒渐渐停止反抗,安然红彤彤的小脸极度茫然。安君慕的唇舌接著转移阵地,一路往下,细吻嫩幼的下巴、啃咬精致的锁骨,然後,炽热的气息喷在安然的胸口。
安然身子一酥,胸口被温热覆住,男人含起他朱红的,将他的整个含入嘴里吸吮,轻轻一咬一磨。安然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发烫,一种异样的情愫从男人碰触的地方扩他散到全身。
他感到绝望,为自己被哥哥一碰而升起的欲望。
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动物!
他悲哀的闭上眼睛。
其实,如果这个人是别人,无论谁都不可能简单将安然压在身下。如果爱,也因为爱,所以即使反抗却又觉得不舍,因为心底会暗暗期盼,对方也许有一毫厘爱而来与自己上床的可能,这是天下人的通病。
温软的唇轻吻着幼嫩的肌肤继续下移,滚烫的大掌捏住被舔舐晶亮红肿的乳头捻转玩弄。而安君慕另一只手继续往下探,轻易地就解开男孩的裤头,抚摸上大腿内侧细滑的肌肤,然後顺势抚上男孩的秀挺。
“唔……”唇再次被含住,声音堵在唇舌间。
恶作剧的惩罚般,男人轻弹了下半硬的欲望,青涩的秀挺敏感地颤动了一下,并且更加挺立。
安然难堪的闭上眼睛,已完全勃起的阴茎被打手整个握住,微微几下,身体深处升腾起强烈的快感。
“啊……”唇微分,安然控制不住地叫出声,等明白自己像女人一样在呻吟,他吓得立刻闭紧嘴巴。
男人嘴角噙起恶质的笑,更用力抚摸勃起的阴茎,再而俯身狠狠啮咬红肿的胸部。
安然尖叫一声,身体大力地一震,身体快感窜升的更高。再也忍不住,他如男人所愿地张嘴呻吟。
“嗯啊……安君慕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