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Ⅲ)——湖中影

作者:湖中影  录入:01-16

杨笑难得想出这么斯文的话夸我比赝品强,我很开心,但想想赝品的样子是欲奴的翻版,又高兴不起来。愚蠢呀!我干嘛问长相上的优势。

“可惜……”杨笑接着说:“只能孤芳自赏。”

“什么意思?”

“王爷完美如神,世间难有能配得上王爷的人,害的王爷至今孤身一人。”

“呵呵……”我笑道:“好少见的恭维话。你不会再损本王自命清高、目中无人吧!”

“小人岂敢,小人说的是真心话,王爷这么杰出,至今却未娶一妻半妾,也没见有红颜知己,哪怕是个床伴也没有,岂不失了人生乐趣。”

“露水姻缘,本王没兴趣,至于意中人……”我原本就苦于没有可以分享喜悦的人,现在经杨笑这么一说,勾起我悸动的心,脱口而出:“谁说本王没有。”

杨笑手上的毛巾霎时颤抖一下,他机警的问:“是谁有这等荣幸?”

“一个相当富有魅力的人。”我一想到东方凌鹫,就像只想到骨头的小狗,如果我有尾巴一定会摇个不停。虽然我情绪亢奋,可也有底线,为防万一我没告诉杨笑那人就是东方凌鹫,所以就算赝品知道也只当是欲奴,但我还是提醒杨笑:“这事不准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这很重要你要保密。”

“是。”

“这下你也有要保守的秘密了。”

“是。”杨笑嘴上答得好,心中却很矛盾,‘主人’有意中人对他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主人’之后的话又像是为了安抚他才故意说有意中人。借着沐浴的机会杨笑想探听出那人是谁,可惜‘主人’不松口。

——

大漠的落日下,谁在绝望中挣扎?

狰狞的面容,讥讽的笑声,希望在破灭。

“看,这就是所谓的战神,也不过如此。”

“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细皮嫩肉当兵太可惜了,还不如做老子的人,哈哈哈……”

无以反抗,任人踩在脚下揭去盔甲,扯破衣服……这就是战败的下场吗?

“让他们看看,这就是他们的元帅!”

在丢盔弃甲,士气荡然无存的士兵面前,他的双腿被拉开,布满尘土的身子没能让男人厌恶,反而激发他们的虐性。无情的贯穿,撕裂的疼痛抵不过尊严被践踏的耻辱。

他战败了,他成了这些沙匪的玩物,在他仅存的部下面前惨遭羞辱,没人同情他,这些铁铮铮的汉子曾经信任过他,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可他让他们失望了,他没有把他们引领到荣誉的顶端,而是成为阶下囚。他们不再尊敬他,他们鄙视他,唾弃他。而他无法辩解,他是岳冬,可他不是他们崇敬的战神,他只是一个被帝王圈养的玩物,没有冬影,他一事无成,害人害己。

“看那,他有反应了。”一个沙匪指着他胯间抬起头的分身,讥笑道:“大元帅你原来也好此道,你的威名不会是用这身子在皇帝那换来的吧?让皇帝把别人的功绩算到你的头上!”

“皇帝那么多女人何时才能轮到你,如何做我们的人保证你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爽到家……”

“用力让他哭出来,叫出来,那样会更可爱……”

下面承受着猛烈的贯穿,上面被人恰开牙关,骚臭的性器顶入口中……

不!他不要这个结果,他不要!谁来救救他……

屈辱的场景在内心的呐喊声中扭曲,岳冬猛然张开眼,大汗淋漓的坐起身,环顾四周,他身处自己的军帐之中。岳冬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场梦。这样的梦已经是第几场了?可恨,都怨那个人危言耸听造成的。这事还要从赝品给他指派的一个参军说起。

达坦是少数民族,早年因生活所迫也做过沙匪,后来被官府诏安,改为朝廷办事。因为此人熟知沙匪习性和塔什干地形,所以赝品把此人派给岳冬,叮嘱他让他多听达坦的意见。少有上战场经历的岳冬自然铭记在心,在他到了玉门关调兵时终于见到在那里等候他的达坦。此人果然给他提供不少沙匪作案时的方式,可同时也给岳冬讲述颇多沙匪是如何对待抢去的男女,还不时拿他的长相说事。说他如果不幸被擒,会被沙匪如何轮奸,如何糟蹋,过程详细的令他作呕。一次、两次岳冬可以当做对方是在给他敲警钟,可次数多了那就是挑衅。从玉门关到阿拉木图岳冬被达坦激怒过好几次,可畏于是赝品指派的人,岳冬只好忍气吞声,不敢动对方分毫。而那个叫达坦的参军却是可恶,像是知道他不能动他,所以有恃无恐的继续说那些恐吓人的话,害得他大半个月一睡觉就做噩梦。有时岳冬在想达坦是不是知道他和赝品的关系,所以才会如此嚣张,不把他这个一品大员放在眼里。今天这个达坦更加离谱在他们要从阿拉木图开拔时人不见了,好似蒸发般没人知道他去哪。岳冬又气又怕,他不知道达坦是存心挑战他的忍耐力,还是真的出了意外?就算他在不喜欢达坦,可他需要这个人。岳冬传令停止行军,命人扩大搜索范围。

他们驻扎的地方是沙漠的边缘地带,视野开阔,站在沙丘上原本可以看到很远,可惜现在时间是晚上,他不得不派出几路人马找人。如果有人走出军营,总会留下脚印,可驻地周围只有他们行军至此的方向留有大队人马的脚印,其他方向再无脚印。通常这种情况,可以推测成达坦是顺着他们来时的路线走的。然而这个达坦曾是沙匪,为了躲避官府追踪有一套消除脚印的方法,所以为了保险期间岳冬只得派出八路人马向四面八方地毯式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折腾大半夜过去,他麾下的将领按捺不住,纷纷谏言让他带着大部队先行,留几人在此等候,不然天亮后又无法行军,会贻误军机。

岳冬同意大部队先行,但他绝不离开此地。达坦是赝品指给他的谋士,他需要这个人的协助,所以找不到人,他岂能安心上路。赝品命他许胜不许败,如果没有达坦他没有获胜的信心。他要是毁了赝品给他建立的形象,赝品会怎么收拾他?岳冬不敢想象。

达坦一失踪就是一夜,等找到人天又快亮了。赝品对此也无奈,他去京城时是‘主人’拉着他,所以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可返回时只能靠自己,这路程的耗时自然长了,而他现在的身份正是之前,他安排给岳冬的参军达坦。

达坦确有其人,白天赝品趁大军休息之际和达坦换了身份,结果没等到大军开拔他就被‘主人’拉走,所以赝品这一天一夜多没干别的,光赶路了,都没怎么和岳冬见面,这会儿有机会说上话,结果却是兴师问罪。没办法,谁让他给达坦下的命令是吓唬岳冬,达坦恪尽职守将他的命令贯彻到底,是把岳冬吓到了,可同时也得罪了一批岳冬的拥护者。

留守陪岳冬等人的将士都是冬影带过的,因为达坦屡次对岳冬出言冒犯,而岳冬顾全大局不敢跟他计较一忍再忍,招致冬影的旧部对达坦意见颇大。这次‘主人’把他拉回京城,虽然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可也给那些将领口实。现在的赝品只是一个八品参军,擅自离队耽误行程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难逃军法处置。合理的解释赝品顺口可以编出千万种,可眼下,达坦的为人已让他的上司们深恶痛绝,于其费力挽回形象,不如坏人做到底。

赝品看得出岳冬不待见这个达坦,可也不敢公然和达坦闹翻脸,但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将军可不怕,抓住这点,赝品用有恃无恐的言辞轻易就把一位脾气火爆的中将惹火,不等岳冬发话哪位中将就代替岳冬教训起他。

大帐中,岳冬看着龙图用马鞭追打达坦,心中起急。达坦是习武之人,岳冬不担心达坦的身子会被龙图伤到,他只怕达坦心中记恨,到了塔什干不尽力帮他,可转念一想,数日来他被这人暗损无度,现在有人替他出这口气他心中又感快慰。官场上借刀杀人的计量他见多了,今天不妨套用一下,岳冬沉住气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龙图的冲动。只会见达坦左躲又闪还是挨了龙图几鞭子,吃了亏的达坦开始指责龙图:“你越权,主帅都没发话罚我,你一个中将凭什么对我动手。”

龙图听了更加火大,这大帐之中就属达坦官职最低,任何一人都可治他的罪。龙图早就看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不顺眼,就势翻起达坦当过沙匪的老底。

二人口脚并用,事情愈演愈烈,岳冬见状赶忙发话:“都住手。我军行程以耽误半日,应以大局为重,今天暂且放过达坦,给他记上一过待罪立功,如果达坦没能尽到辅助本帅平定塔什干之乱的职责,到时两罪并罚。”

“哼,便宜你了。”龙图收了鞭子,鄙弃的瞪了达坦一眼。

事就这么了了,岳冬自认办的妥当,殊不知已经落入他人陷阱。

岳冬那点小伎俩正中赝品下怀,今日虽然不是岳冬亲自打他,可岳冬也默许了,日后他揭开这层伪装看他怎么面对他。

第百十七章:‘主人’有苦难言

阮金鮨,三十七岁,正三品的上都护,辅国将军,负责操练御林军随时为皇帝效命,所以考核进士原本不关他的事,可他是‘主人’的铁杆拥护者,那日到王府探望‘主人’,乍见‘主人’上臂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痛的他比死了爹还难过。他立志要为‘主人’报仇可惜职权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他为没有机会替‘主人’出口恶气时,秋道人竟把肖明远指派给他调遣。

阮金鮨平日也是明理之人,但是只要涉及到逍遥王的事他就昏了头,秋道人明知肖明远此去定要吃苦,他仍将卧病在床的肖明远推给阮金鮨并非秋道人冷酷无情,无奈景王下令他不得不从。

那日宫门前他亲眼见证肖明远刺伤王爷,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可凭他对肖明远平日为人的观察,和对王爷功夫的了解,这事总觉有蹊跷。可景王是王爷,又是考核新人的总负责人,命令难为。自从逍遥王敞开大门开了探病大会,顷刻间满朝文武几乎都对肖明远存有敌意,肖明远现在可算得上四面楚歌,腹背受敌。说也奇怪,就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肖明远狂妄嚣张之时,身为王爷的义子叁仁对肖明远反常的好,而叁仁对肖明远有好感的理由更是令人咋舌,“难得有人能打伤父王。”

从习武之人的角度秋道人能够理解叁仁的感受,从父子立场秋道人担心当逍遥王知道叁仁心态时的反应。话说回来,这是王爷的家事,他不便多管,就公事而言,叁仁对文臣的事务不敢兴趣,之前就吵着要参加武将的磨练,于是秋道人向景王进言做了个顺水人情,他把肖明远派给阮金鮨的同时也把叁仁调给他。有叁仁陪伴肖明远,秋道人自认仁至义尽,只是这样的安排对肖明远是福是祸还真难说。

再说阮金鮨,他如愿得到对肖明远的支配权,心里乐开花。他连夜伙同几个要好的人,制定出一套为王爷报仇的方案。择日,阮金鮨对肖明远说:“肖明远本都护命你带十个人去协助张大人捉拿钦犯,据情报此人经常出没京城的青楼,但没有固定是哪一家,所以你要一家、一家的挨着找。”

肖明远负伤第三天就接到体力活的任务,刚刚退烧的他摇摇晃晃地领了命。叁仁知道肖明远鞭伤未愈,激动道:“阮大人,肖明远有伤在身,我带兵去搜。”

叁仁是逍遥王的养子,却这般袒护肖明远,这让阮金鮨更加看不起肖明远,他认为定是肖明远耍了什么手段骗取思想单纯的叁仁的同情,阮金鮨义正言辞的说:“小王爷,带伤值勤这也是一种磨练。区区几处鞭伤就这般矫情,它日上了战场,敌军岂会容他休息养伤……”

阮金鮨是在杀场征战过的悍将,说这话时底气十足,叁仁被说得没词。肖明远见状忙开口说:“大人说的是,小王爷无需担心,卑职可以胜任。”

叁仁在阮金鮨和肖明远之间左顾右盼,他即担心肖明远的身体也觉得阮金鮨说的有理。矛盾之下他脑中灵光一闪,道:“那我也去,我也要磨练意志。”

“好啊!小王爷有心为朝廷效力,是本朝大幸。”

阮金鮨表面上答应的痛快,其实另有打算。据他了解叁仁好奇心旺盛可没什么耐性,你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想做。阮金鮨让肖明远找的要犯根本就是他虚构出来的,肖明远就是累死也抓不到这个人。搜查是件很枯燥的工作,时间一长叁仁没了耐心就会自动退出,总比现在找借口阻止他来的自然。阮金鮨让肖明远搜索全长安的青楼不只是在体力上消磨他,在青楼中他也安排了为王爷抱不平的人等待肖明远,叁仁粗枝大叶不一定能看的出来,就算叁仁即没中途退出又发现他设局刁难肖明远,现在他们还在考核期,他大可用锻炼新人,进行虚拟演习为由,谁也说不出个不是。自信满满的阮金鮨就等着看肖明远的狼狈相。

——

肖明远托着带伤的身子四处搜查阮金鮨虚构出来的要犯,犯人的影子肯定没找到半个,找他麻烦的人倒是遇见一摞车,就连阮金鮨派给他调遣的士兵也处处和他作对,阳奉阴违不好好做事。肖明远心理清楚,他伤到逍遥王的后果开始显现。袁青山的情报里有记载,阮金鮨是逍遥王的痴迷者,所以当他知道自己被调到阮金鮨麾下时,他就料到对方不会给自己好日子过。肖明远不怕辛苦,不怕遭人排挤,他只担心阮金鮨对他有成见,弄个莫须有的差事派给他,让他不能交差,再以此为由扣光他的分数将他淘汰出局。

本朝考核新人其中一项参考值是分数,从考核之日起每人头上有十分,根据考核期的表现,上司对那十分只减不加,考核结束后谁剩的分多谁占优势。反之,如果分低或是成了零分,那就直接结束考核,休想谋得一官半职。肖明远因刺伤王爷一下子就被减去五分,这还是皇帝开恩的结果,不然他早就被打回老家,现在又遇到存心刁难他的阮金鮨,那五分恐怕也难保。

如肖明远所料,找他麻烦的人不少都是朝中大员,不管他如何小心应对,总是被对方鸡蛋里挑骨头,加上叁仁年轻气盛,为他出头更加让那些大臣有借口。肖明远是这次搜捕行动的负责人,叁仁是他的副手,也是属下,上司管不住自己的部下难辞其咎,因为这事肖明远又被阮金鮨扣了分。就这样东扣西扣,两天的功夫三分又没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肖明远开始动心思分析。青楼都是晚上营业,他为了方便明察暗访也得晚上去,可那个时间也是达官贵人常出没的,为了避免和那些人照面,肖明远决定白天去,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白日的青楼中遇到那个人。

“父王,您已经好到可以逛妓院了!”叁仁惊讶的看着坐在大厅中和老鸨说话的我。

我今日到此是为了给李玲赎身,拿回她的卖身契。这种小事原本交待下人去做便可,可谁让我把她能失忆了,为了安抚没失忆的魏笑天,我刻意带他亲自跑这一趟,以表诚意,哪知这么倒霉碰到了叁仁和肖明远。撞就撞见吧,我可是为了正经事,何囧之有,可叁仁见到我的开场白怎么听怎么刺耳,还有肖明远一脸我不应该出现在这的表情,还放肆的直视我,见我不悦的瞪他一眼,他才收回视线向我下跪请安。晚了,我完全可以治他大不敬之罪,但我没有。谁都知道我和他有过节,所以我不能明着跟他计较,那样会显得我小气。我没叫他起身,刻意忽略他的存,去跟叁仁解释我的来意,哪知叁仁听说我是来给李玲赎身,也不知他咋想的竟然冒出句:“啊!你要娶海棠(李玲)!”

推书 20234-01-16 :‘主人’(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