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我的宝贝。”苏子衔低头吻住他的唇,眼里满是深情。
司徒皎月觉得肉麻,狠狠绞他一下,“没大没小,叫义父!”
苏子衔眯起眼,腰下重重深顶几下,随后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拥住他,再次插入。他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下都入得极深,浅浅抽出再更深地进入。
火热的悸动从交合的部位一波波涌入血脉,整个人似要在这种灼热的纠缠中软化成水,司徒皎月微微战栗着,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
“梳子,梳子……”
“嗯?”苏子衔不断变换着方位深入抽插,速度和力量亦跟着改变,虽如此,却总能顶到最要命的那一点上。司徒皎月被弄得惊叫连连,有些忍受不住地想要闪躲,苏子衔牢牢扣住他的腰,放慢了速度,一手探到前方握住他高高挺立的欲望,在耳边暧昧低语,“喜欢吗?”
司徒皎月几乎要被这前后夹击的快感逼疯了,胡乱摇了下头,发颤的嗓音隐隐带着哭腔,“不要碰,那里……”
苏子衔就喜欢在床上欺负他,挺动腰杆一下一下朝着同一处撞去,手上亦不住地抚慰对方濒临释放的分身,“你说的是哪里?前面还是后面?”
司徒皎月无法回答,身子紧紧绷起来,面色潮红,神色隐隐有些不受控制的扭曲,好似下一秒便会尖叫出来。苏子衔撤回手,身下的抽动瞬间达到一种近乎疯狂的频率,顷刻便在司徒皎月高亢煽情的尖叫声中达到顶峰。
身体紧密贴合着,彼此的心跳和脉动都那么一致,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愉悦和满足。
苏子衔从司徒皎月身体里退出来,将浑身瘫软的人拥在怀中,亲吻他的唇,“宝贝儿,你真棒。”
司徒皎月兀自喘着气,面色微微有些苍白,闻言横他一眼,“叫义父。”
苏子衔当然不会叫,伸手替他抹去腹上沾染的体液,继而在他腰部周围捏了捏,“皎月,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司徒皎月轻飘飘瞥他一眼,神色倦怠,“大概是吧。”
苏子衔笑了笑,“胖些好,抱起来舒服。”说着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正要伸手去拥身前的人,司徒皎月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骇然坐起。苏子衔吓了一跳,跟着坐起身,不解道:“怎么了?”
司徒皎月僵硬地转过脸看他,“梳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妖娆给过我一种药,说它可以满足我的愿望。”
“你的愿望?”不知为何,苏子衔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我、我想要个孩子……”
苏子衔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那药,你吃了?”
司徒皎月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慌乱,“我以为没效果……”
苏子衔打断他,“什么时候吃的?”
“两个月前……”
两个月,若真的有了,那刚才那场激烈的情事……
联想到某些可怕的后果,苏子衔不由面色铁青,“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到现在才说?!”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小腹处竟开始隐隐作痛,司徒皎月抬手按住,面色惨白,“我……我也是刚想起来……”
苏子衔瞥见他的动作,登时紧张地扶住他,“怎么了?”
司徒皎月近乎绝望地将脸埋入他怀里,呜咽道:“肚子疼。”
173.美人与祖宗
大夫诊过脉,证实了两人的猜测,确实是怀孕了,两个月。
大夫是名男子,姓陈,约莫三十出头,五官端正,面相温和,单看外表更像一介书生。而这面相温和的大夫脾气却着实有些古怪——
“有孕两月,性事激烈,腹痛流血,胎息不稳,已无大碍,诊金十两,在下告辞。”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二十八个字。很整齐的四字经。
“这人太有趣了。”司徒皎月忍不住扯了扯唇,刚施过针喝完药,此时静静躺着,面色仍显苍白。
“还敢笑。”苏子衔坐在床沿,板着脸给他掖了掖被子。
司徒皎月撇撇嘴,“这不没事了嘛。”
“还敢说!”
司徒皎月偏过头去,小声嘀咕,“就算有事也是你造成的,谁叫你那么用力。”
严格说来,这话是没错的,若排除司徒皎月未与他道明真相这个先决因素。苏子衔沉默半晌,叹了一声,轻抚他的鬓角,“是我不对,不该那么粗暴,害你受苦了。现在觉得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司徒皎月摇头。
苏子衔翻身上床,小心将他拥在怀里,一手轻轻环住他的腰,“皎月,我很高兴,谢谢你。”
“嗯。”司徒皎月贴着他的胸膛,倦倦应了声。
“睡吧。”苏子衔轻抚他的背。
亥时,苏子衔被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惊醒。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许是倦极了,睡得很沈。
苏子衔稍稍松气,轻手轻脚下了床,放好床帐,这才走过去开门。
“师兄?”门一打开,见是画尧,苏子衔稍显惊异,“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画尧有些局促地捏着衣摆,微低着头,“子衔,我、我晚上能睡在你这边吗?”
进了门,下意识往床榻的方向望了望,画尧面色有些尴尬,“子衔,很抱歉……”
“没事。”苏子衔扶他坐下,倒了杯水递过去,语气温和,“师兄,你们吵架了?”
画尧捏着手中的杯子,一想到这事心里头就乱糟糟的,又苦又涩,堵得慌,“也不算吵架……子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很乱……”
苏子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那就先别说了。”
画尧垂下眼眸,“对不起。”
苏子衔微微一笑,起身要去扶他,“时候不早了,师兄还是早些上床休息吧。”
“上床?”画尧先是一愣,继而发窘,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你去睡吧,我就在这边……”
“师兄!”苏子衔有些着怒,“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就这么过一晚上,你受得了?”
这一天下来,情绪大起大落的,他确实累极了,只想好好睡一觉。画尧咬了咬唇,眼眶有些微红。
“师兄,你是介意皎月吗?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他,可他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我不能……”
“不是不是,你千万别这么想。”画尧抓住苏子衔的手臂,声音有些急切,“真的,我没有不喜欢他,我不介意,我是怕他介意。”
“谁说我介意了?有美人同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子衔朝声音来源处望去,见司徒皎月正懒洋洋将床帐挂起,“你醒了?”
司徒皎月往床头一靠,拿眼斜他,“你将师兄两字喊得那般‘深情款款’,我听了能不醒吗?”
画尧面色微郝,明白对方说的是刚才苏子衔着怒喊他的时候。
司徒皎月小小打了个呵欠,随即掀开被子,挑眉望向画尧,“美人,还不快快过来伺候本庄主?”
画尧囧在原地。
苏子衔有些好笑地瞪他,“皎月,不许对师兄无理。”
“在我眼里他就只是个美人,若真要算起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师叔呢。”司徒皎月下床扯住呆愣的画尧往床上拖,不忘冷冷望了苏子衔一眼,“至于你,得叫我祖宗。好了,别杵在这儿碍眼,月色正好,到外头练剑去!”
这“祖宗”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得罪不起。于是,苏子衔拿了配剑,领命而去。
174.路上
次日清早。
趴在桌面上正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苏子衔再一次被敲门声惊醒。大致能猜到门外的人是谁,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额角,稍整衣襟,起身去开门。
“打扰了。”
苏子衔望着立在门口的人,有些怔愣。面前的男子一袭绯艳红杉,外罩玄青轻纱,身长玉立,一向随意披散的乌发而今用一根碧玉簪子松松挽起,几缕稍长的发丝服帖地顺着两鬓垂下,明眸皓齿,雪肌乌发,眉眼间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隐带入骨媚姿。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他怎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不该是在凡人无法仰及的九重天上吗?
而苏小弟绝没有想到的是,现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人便是生生从九重天上走下来的。
枢冥等他回过神来,方淡淡一笑,谦和有礼,“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苏子衔不大自然地掩唇轻咳,侧身让过。
枢冥含笑谢过,抬脚步入。
床榻上,画尧朝里侧躺着,右手轻轻搭在腹上,左臂则被司徒皎月枕着,两人的脸贴得极近,睫毛几乎要碰到一起,黑白两色的发丝凌乱交缠着,竟有种出其不意的美感。
这其实算得上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前提是,司徒皎月的左手没有探入画尧领口,左腿亦没有横在他腿间……
前提既没撤走,那这一幕在枢冥眼里便是不赏心也不悦目的。他凉凉斜了身侧的人一眼。
不知为何,苏子衔突然想笑,忍了忍,还是笑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枢冥眯起眼看他。
“你别误会,他只是睡相不好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苏子衔继续笑。
枢冥不再看他,弯腰拨开司徒皎月的手,抱起画尧,转身离去。
司徒皎月被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来,见苏子衔站在床前,不满皱眉,“起那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过来。”
见他犯迷糊,苏子衔觉得好笑,依言躺了上去,伸出手臂让他枕着,“好,再睡一会。”
画尧睡得极沈,枢冥回房将他放到床上的时候他也仅是微微动了动眉头,并未醒来。
枢冥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描绘他的脸部轮廓,面上表情变幻太快。幸福、悲伤、温柔、愤怒、凄茫、绝望……太多太多,矛盾而又复杂。
静静坐了许久,他突然轻声开口,温柔缱绻,“你说若真是错怪了我,要你跪下来磕头道歉都行,傻瓜,我怎么会让你下跪呢?我又没打算原谅你……”
吃过午饭,一行人继续上路。
甚是宽敞的车厢里头,枢冥和画尧各占一边。小烯儿坐中间,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猛地一拍腿上的衡雪,一语定乾坤,“啊!吵架了!”
衡雪的小身板差点被拍扁,把毛一竖,怒:“人家吵架你拍我干嘛!”
“因为你位置占得好呀,不拍你拍谁?”小烯儿拿指头戳它脑袋,“怎么,有意见啊?你再凶我试试看?”
衡雪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终于屈服在小恶魔的淫威之下,泪流满面,“我错了。”
“算你识相。”小烯儿把它的毛抓乱,挪坐过去,献宝一般将它递给枢冥,“父皇,烯儿知道肯定是爹爹惹你生气了,他不乖,我把小畜生借给你玩,你别生气。”
借谁不好偏借他,衡雪泪奔。落在变态皇帝手里,焉有命在?
“变态皇帝”接过小畜生,望了眼满脸窘迫的画尧,问宝贝儿子,“烯儿为什么会认为父皇在生气?”
小烯儿仰着小脑袋看他,“父皇脸这么白,难道不是气的吗?”
枢冥一顿,扭头对上画尧紧张瞪大的眼,不由一笑,伸手捏捏儿子的小脸蛋,“烯儿真聪明。”
小烯儿得意洋洋地笑,抓弄着枢冥艳红的衣摆,“父皇,以前没见你穿过红色的衣服呀,只有谭叔叔一直穿,唔,还有那个不认识的大哥哥。”
枢冥垂眸抚弄衡雪的毛发,微微笑着问:“父皇穿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小烯儿眨巴着大眼,眼里闪着自豪的光,“父皇穿起来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好看,我就没见过比父皇更好看的。”
枢冥笑了笑,突然偏头咳嗽起来,一下重过一下,整个胸腔剧烈震动着。画尧见状忙挨过去,紧张道:“怎么了?”枢冥又咳了一阵,缓了缓,才道:“早上在窗边多坐了一会,许是着了凉。”
小烯儿见两人“和好”,伸手偷偷将小畜生拽回来,退到一边玩去了。
画尧摸摸他的额头,确有些烫,不由皱眉,“你明知道自己如今的体质异于平常,还这么胡来!”
明知道,明知道……他不也是明知道吗?
枢冥轻轻扯动唇角,显得无力而苍白,“你总算肯同我说话了?”
画尧咬唇微一皱眉,不打算回答这话,抬手拉下车窗帘子,“别再吹风了,等下头疼。”
现在就已经很疼了,枢冥微闭了眼,偏过头去。
画尧扶他躺下,目光掠过他胸前,见那艳红的衣衫看起来湿湿的,取了帕子便要帮他擦汗。手伸出去,半途被握住,枢冥望着他道:“帮我拿两张毯子过来,冷。”
察觉到他的颤抖,画尧有些慌神,扔下手中的帕子转身去取毯子。
175.死去活来的奥义
抵达皇宫时已是第二日黄昏,画尧未料前来接驾的竟会是许久未见的国师和……枢冥他爹。
画尧有些受宠若惊,一想到肚里的孩子,又莫名尴尬起来。枢冥见到两人,竟丝毫不觉意外,只淡淡问:“几时到的?”
枢徇视线扫过画尧的肚子,紧接着是枢冥的衣服,微一挑眉,“比你们早几个时辰。”
西斯仍是一袭红衣,绯纱遮面,朝画尧颔首微笑。
“小西!”从后一辆马车里下来的司徒皎月一见西斯便直扑过去,动作太快,苏子衔竟一时没拉住。
西斯听见这声音登时愣在当场,眼睁睁看着对方扑到他怀里,惊喜万分道:“小西,真的是你?小西,我好想你。”
衡雪甩了甩尾巴,“这两人,肯定有奸情。”
小烯儿眨眨眼,扯了扯画尧的袖子,“爹爹,小畜生说这两人有奸情,什么是奸情?跟你和父皇的那种情是一样的吗?”
枢冥偏头轻笑,画尧则是又羞又惊,飞快看了枢徇一眼,轻喝:“小孩子不懂事,别乱说!”
小烯儿委屈地垂下小脑袋,恨恨一拽小畜生的尾巴,“叫你陷害我!”
这事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谁让你张口去问呀?衡雪也委屈。
“舅舅?”
正要上前拉开两人的苏子衔脚下一绊,好在一旁的流帘及时伸手将他扶住,“别紧张。”
谁说他紧张了?他这是吓的!苏子衔站稳身子,面容僵硬地朝流帘点了下头。
另一头的枢徇听到这两字,面上表情立时阴转晴。
“是呀,是舅舅,小西,你都长这么大了,跟你娘简直一模一样,连习惯都遗传到了,她也常年红纱遮面……”司徒皎月拿下西斯脸上的面纱,捧着脸直摸,摸得一旁的枢徇晴转多云。
接受到爱人强烈的怨念,西斯微郝,正欲拿开舅舅的手,未料司徒皎月动作比他更快,蓦地伸手指向枢徇,“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