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亚契高潮之后,爱德华停下动作,亲吻着他的额头,「满意我的服务吗?」
亚契还沉浸在体内性爱后的欢愉痉挛中,喘息不断、眼冒金星,只能点点头。爱德华缓缓退出亚契的体内,俯下身,从他的小腹开始将白浊液体舔得涓滴不剩,好像贪吃甜点上糖霜的顽童。
爱德华一路舔舐到亚契的胸膛、袭上乳首,恶作剧似的轻啮。亚契在高潮后的敏感状态,肌肤立刻产生反应而泛红,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逗弄许久,爱德华才继绩沿着锁骨、颈项往上舔吻,最后贴在亚契的耳边,低声说:「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亚契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爱德华在他耳边厮磨片刻之后,托住他的下巴转向自己、自然而然的吻住他。亚契无怯逃避,任凭对方侵占他的口、纠缠他的舌;同时,爱德华以膝盖用力分开他的大腿、以右臂架高他的左腿,拨开他的臀缝,再度挺进他的体内。
亚契发出一声吟哦。爱德华安抚似的轻吻着他的唇,同时开始抽送运动,缓慢的推进、一寸寸的攻城掠地。
爱德华因渴望而动作急切,强硬的想扩充紧窒的体腔,于是在一顶一挤之间让亚契感到相当难受。他皱起着眉、将手挡在胸前企图推开对方;爱德华却会错意,还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心跳,呢喃着说:「感觉到我的兴奋吗?」
「感觉到了……」亚契好不容易开口,「很不舒服。」
爱德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怜惜的将亚契环进怀中,连声抱歉,「我加倍补偿。」
亚契一时还无法回答,爱德华已经撑着自己跪坐起来,将亚契的双腿抬起、环绕在自己的腰侧,让亚契的臀部托高,「配合我。」接着便再度长驱直入。
亚契惊叫了一声。姿势调整之后,两人之间的结合紧密而毫无间隙,亚契可以清楚感觉埋进体内的粗壮。爱德华开始动作,正如他之前保证的,果然以加倍的力量与速度抽送、进出,强烈的刺激引起高亢的反应,从下腹部深处引出第一个核爆,接着一串的连锁效应,随着血液窜流全身,激昂的快感几乎超过亚契所能负荷,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扭动身体,不断喘息、呻吟。见对方因为兴奋而眼神迷蒙,爱德华也痴迷了,趁机用力一挺,更深入他体内,热烈的刺探、摩擦、占据。
亚契陶醉在激情漩涡中,彷佛从脚尖通了电流,一阵酥麻直窜到头顶。随着爱德华一次次的冲撞,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双腿之间更充血膨胀。在连续的猛烈攻势之后,亚契下意识的伸手紧抓住爱德华的手臂,脚趾抽紧。终于,他从喉中溢出惊叫,再也压抑不住而第二次高潮。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体内传来兴奋的痉挛,连带着让爱德华也在嘶吼之后,猛烈激昂的爆发出来。
高潮之后,爱德华无力的瘫趴在亚契身旁,手放在他的腰侧爱抚温存。亚契浑身虚软,等到呼吸稍微平复之后,他翻身背着爱德华,稍微往床侧移动,似乎准备下床。
「可以留下来过夜吗?」爱德华立刻握住他的手,问道。
亚契依旧背对着,不置可否,却也没有下床。爱德华于是将这个反应当成默许,迳自朝亚契的方向挪移,然后伸手环抱住他,以广阔的胸膛紧贴着对方的背脊。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没多久之后,两个就这么睡着了。
激情翌日的卧房内隐约溢着一股由荷尔蒙与体液构成的特殊气味,对爱德华而言,这是种可以直接刺激大脑爱欲中枢的最佳催情剂。
当他张开双眼,意识到昨晚一起共享激爱欲望的人还依偎在怀里,呼吸均匀的沉睡,心情非常好。
幸福,其实是非常单纯的。
他下意识的将手往前伸向亚契的大腿,感受对方的细滑肤触。接着,整个人更向前依了一点,凑近亚契的颈后,轻轻嗅闻。对方的怡人气味让他顿时心神荡漾,早晨自然勃发的男性欲望就更激昂,他的手开始沿着亚契的肌理线条漫游爱抚:亚契的身体很热、感觉很好。
爱德华的手溜到亚契的臀部,悄悄钻进他的臀缝、轻抠玩弄着他的敏感区域,紧窒而润泽。挑逗了好一阵之后,爱德华再也按捺不住,便拨开对方的臀缝、以性器生硬的抵着,却不敢挺进。
他的心跳加速,好像恶作剧的孩子:因为他没有戴保险套。
试探了一会儿之后,亚契虽然没有反应、却也毫无排斥,爱德华决定装傻做一次王八蛋:他深呼吸一口气,挺腰大方闯进对方的体内。
亚契的身体还残留着过夜的温存,非常顺利的容纳了莽撞粗壮的一切。爱德华扶住亚契的臀部,开始强而有力的运动:抽送、挺进、辗转。冲击之下,亚契发出细细的呻吟,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爱德华加重了力道,或许因为不舒服,亚契的身体扭了一下;为了让结合更完美,爱德华压住亚契的腰、稍微撑起自己,让自己能更深入亚契的体内。
呼吸和肉体撞击声在清晨的卧房中显得特别清晰,爱德华在亚契的体内蛰伏、抽送,缓缓退出之后,又更深刻更强烈的插入。在野兽般猛烈的攻势下,亚契只是轻轻的颤抖、喘息。爱德华的欲火越烧越旺盛,他继续狂乱的侵略、深深占领。大概是太不舒服了,亚契往旁边挪动,似乎企图闪躲,爱德华哪里肯放开,便整个人覆在亚契背上、从后面环抱住他。
「你好热……」他在亚契耳边呢喃,「好像火一样,好烫……」
爱德华架住亚契的肩颈部,意识到亚契的喉部、下颚、耳后都很热,有点奇怪。
怎么回事?爱德华觉得疑惑,稍微恢复了理智。他到处探了探,事实上,亚契整个人的体温都高的不太正常;片刻之后他才终于意识到亚契真的不对劲。
「天啊,你发高烧?」
半小时之后,亚契被换上干净的睡衣、额上贴着退烧贴布、背后枕着两三个枕头、身上裹着毯子,半卧在爱德华的床上,面前摆着一个托盘。他头晕目眩,眼前好像透过哈哈镜,变成忽大忽小形状怪异的异想世界,非常超现实。
「吃点东西。」爱德华用叉子叉了一块奇异果凑到亚契嘴边。亚契浑浑噩噩的毫不反抗的张口吃掉。爱德华相当欣慰,喂他吃了大半碗的水果;还内疚的说:「我很抱歉,你在这里一整晚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你不舒服,还……」
亚契却一耸肩,「是我自找的,你不用在意。」他顺手将托盘移开,准备下床,「我要回去了。」
然而才刚从床边站起来,他立刻头重脚轻的膝盖一软往旁边跌倒;爱德华飞快的上前撑住他,避免了一场撞伤头的惨剧。「你得留下来休息,我坚持!」
亚契无力拒绝,被爱德华抱上床、裹着厚厚的毯子,安抚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当亚契再张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
直到完全清醒,回想起自己的种种行径:和雷恩像幼儿一样愚蠢而幼稚的吵架、两人不欢而散、他喝闷酒,然后半报复半发泄的找爱德华上床。这样的行为,他该说自己是自私、愚蠢、莽撞,或者都有一点?他将脸埋在双手掌心,唉声叹气了好几声,指尖摸到额头上的退烧贴布,缓缓撕下之后,他瞪着那团贴布出神,心中感觉有些惭愧又后悔,但是为时已晚。
爱德华·怀特的确很体贴,对他很好。
而他这样利用一个不相干的好人,似乎有伤厚道。
亚契刻意不去多想。他应该回自己家了,一直待在这里会让他的脑筋海绵化,失去正常判断能力。他翻身下床,顺手将贴布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打开房门,冷不防的被门口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你一直在这里?」
小乔伊坐在门口,拿着一只断了条腿的变形金刚自顾自的玩。听到亚契的声音,小乔伊抬起头,单纯而无辜的注视着他。
「你爸爸呢?」亚契又问。
小乔伊摇摇头,用变形金刚拿起一张便条纸递给亚契。一看,亚契差点没昏倒:是爱德华的留言,表示下午有工作必须外出、但会很快回来,请他帮忙照应;如果饿了,厨房里有食物尽管吃等等。
不会吧,他得照顾小孩?
亚契脸上浮出三条黑线。低头和小乔伊四目相对,同时在心中咒骂,什么样的父亲会这样随随便便把儿子丢给昏睡的邻居看管?即使之前对爱德华有一丝感激和歉意,都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很干。考虑三秒钟之后,亚契毫不迟疑的拒绝,干脆大步绕过乔伊,朝门口走去。
亚契前脚才走,小乔伊也抓起断腿变形金刚后脚跟上。亦步亦趋的跟到门口,亚契开门走了出去,小乔伊意识到他真的要离开,便丢下玩具、举起手,似乎想抓住他。亚契没有理会,小乔伊急了,却不敢跨出门,便在门槛边原地踏步,非常紧张。
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失望的看着亚契,眼神泫然欲泣。亚契只侧过头草草的瞟了一眼,有一点不忍;但是他铁了心,站在电梯前按着钮,但该死的电梯却迟迟不下来。等了片刻,他失去耐性,不耐烦的重呼了一口气,决定走楼梯。
他转身走向楼梯,刻意挺直背脊、直视前方,不理会背后的执着视线。快速的走完第一段台阶,来到楼梯口,转弯继续往上时,他的视线不小心的瞥见那个孤独的小小身影依旧站在门口原地踏步。一瞬间,他的心防有如柏林围墙一样瓦解倒塌,又回头快步走下楼梯、来到门口蹲下一把拥抱住小乔伊。
小乔伊的双手紧紧勾住亚契的颈子,靠在他的肩上,似乎深怕他再放手。亚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竟然觉得很自责,低声对小乔伊说几声「对不起」,抱着他进门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好一会儿之后,当小乔伊情绪平静下来,亚契又问:「会饿吗?我们吃点东西。」
小乔伊点点头。亚契放下小乔伊、手牵着手走进厨房。他吃了水果、牛角面包、喝了些咖啡,小乔伊则拿了动物饼干当点心。之后,两个人又回到起居间,面对面席地而坐。小乔伊将玩具散开,似乎想和他一起分享;接着又塞了一本书给他。
亚契接过书,「你要听故事?」
小乔伊点点头。
「好吧。」亚契随手翻开书便念了起来:「……从前有二十五个锡兵,他们都是兄弟,因为他们是由同一把旧的锡汤匙铸出来的。他们肩上扛着枪,眼睛笔直看着前面,穿着漂亮的军服,一半是红的,一半是蓝的……」
是《安徒生童话》的故事,「……他们躺在一个盒子里,一个小男孩打开盒盖后高兴地拍着双手说『锡兵』,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第一句话。锡兵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站在桌子旁边把他们一个一个立起来。这些兵全都一模一样,除了一个,他只有一条腿;他是最后一个被铸出来的,熔化的锡不够用了,于是让他用一条腿稳稳站住,反而使他非常显眼……」
亚契是个不信童话的成人,却记得这个故事:一个天生有瑕疵的独脚锡兵爱上了抬高单腿舞姿曼妙的完美纸舞伶,最后却受厄运捉弄而熔成一颗小锡心。相当悲伤的故事,他不想念。但小乔伊却睁大双眼等着他继续;亚契没办法,只好又念了几个字。接着他灵机一动,将自己藏在书后、念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半分钟之后整个停了下来。
小乔伊似乎有些疑惑,却乖乖的坐着等待。片刻之后,他越来越觉得奇怪,便慢慢的逼近亚契、敲敲书本。
亚契故意不理他。小乔伊又敲了敲,亚契还是相应不理。小乔伊急了,伸手抓下书本。这时却发现亚契将左手挽住右手臂并掐住鼻子,「大象!」
小乔伊愣了三秒钟,接着高兴的瞪大双眼、一直拍手,张大嘴似乎笑得开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亚契也笑了;接着,他又用书本遮住脸,五秒钟之后,小乔伊又满怀期待的抓下书,亚契这次则将头发弄乱,装成狮子大吼。
小乔伊乐翻了,在沙发上激动的又上又下的蹦蹦跳跳;然而还是没有声音。亚契很高兴自己上的表演课终于派上用场,更龇牙咧嘴的逗小乔伊开心。接着,小乔伊也模仿他装起小狮子,两个人追赶游戏起来。玩了一下午,小乔伊累了,便扑在亚契身上撒娇、亚契也摸着他的头。
这么可爱的小孩,究竟是什么事让他无法敞开心灵?亚契忍不住心想。
晚上九点,爱德华终于回到家。
尚·狄卢卡邀了VIP船主和他见面谈游艇内部装潢客制化的事,对方原本要留他吃饭,但他拒绝了;买了几份外带墨西哥餐便急急忙忙的开车回家。
进了门,屋里一片漆黑;他正要开大灯,却听到一个声音轻轻的说:「嘘,小乔伊睡了。」
是亚契的声音,爱德华心中顿生一股暖意,露出欣喜的微笑,蹑手蹑脚的走到角落打开晕黄的落地灯,藉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亚契躺在沙发上、小乔伊趴在他的胸前睡觉。
爱德华立刻过去将小乔伊轻轻的抱起来。「他玩累睡着了。」胸口的负担移去,亚契也顺便坐起「……抱歉把你家搞得很乱。」
爱德华左右看看:玩具、毯子、卧垫散落各处,好些摆饰也倾倒或移位。「无所谓。」他笑了,将食物递给亚契,「你一定饿了?」
亚契站起来伸展筋骨了,「吃过了,我和小乔伊做了三明治。」
爱德华将小乔伊抱进房间、放上床睡觉。走出房间,亚契原要告辞了,却被爱德华抓住手、拉进怀中紧紧抱住,「谢谢你……」
「举手之劳。」亚契淡淡的说:「我得回去了。」
爱德华不理会,依旧紧拥着亚契不放,「今晚留下过夜?」
「改天吧。」亚契推开对方,「我明天的行程很满,得早起。」
爱德华不好再强留,只能送亚契到门口。「知道吗?」亚契上楼时,他叫住对方,「进门之后看到你在家里……感觉非常非常好。」
亚契淡露微笑,什么都没有回答。
第九章
「Cheerful」开播,首集亚契跳海的镜头大受瞩目,让影集收视爬上前五名榜单,亚契不得不惊讶。
接下来亚契的生活进入忙碌期,除了影集之外,代言广告续约、即将进入时装周的前置作业期,更占据他的行事历上过半的空格。由于景气压力造成时尚市场的名人效应,像他这种多方位发展的模特儿更成为厂商竞相邀请的对象;许多临时行程、让他往往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没有工作、去哪里、做什么。
不只亚契,整个剧组里的主要角色都面临类似的处境,必须彼此配合时间,甚至会在家睡到半夜时突然接到电话要他立刻到摄影棚上戏;然后他就会遇到一群同样脑筋浑沌眼神惺忪的人在摄影机前莫名其妙的瞎演一通。
这天,亚契刚在卡华利那里结束试装——卡华利扩大事业推出皮衣系列,找了包括亚契、迪奥、嘉嘉在内的六个男女当红模特儿连袂代言,还砸重金买下各大报全版广告、闹区横幅大看版等造势。
「我觉得我一定会被保护动物组织泼漆。」换下一身皮草之后,嘉嘉自嘲的说。
亚契一耸肩。的确,这几天随着卡华利的夸张广告,保护动物组织甚至环保团体也刊登篇幅不小的社论抨击;卡华利本人倒是老神在在,认为这是变相行销,只会让消费者更注意。
「我认为那些人过度反应。」迪奥安慰她,然后转头问亚契,「对吧?」
「工作嘛。」亚契附和,「我们只是设计师设计的虚幻形象,就把自己当成不具人工智慧配备的人偶,别想太多。」
「也是啦。」嘉嘉说:「反正也没人在乎我真正的想法。」
不在乎真正的想法……亚契的耳朵竖了起来。侧眼打量嘉嘉,注意到她眼神看起来有些憔悴,说话也没有平常装嗲的娃娃音,便问:「怎么了?」
嘉嘉摇摇头,戴上太阳眼镜,「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摄影棚见。」
亚契和迪奥对望一眼,心中大约都能猜得出来和嘉嘉的金主贵人有关。「都是这样,一个想定下来、一个不给承诺。」迪奥挑了挑眉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