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琤琤,或急或缓,意境远长,不若方才席上奏乐,裴帝当下心中一奇,循声走了出去。
裴帝左顾右盼,见廊上无人,闭目谛听,那琴声仿若指引一般嘈嘈切切。然后裴帝便在走廊尽头的房里见着了抚琴的人。
琴声铿尔即止,徒留馀韵。裴帝与之对望,忽尔绽笑,柔情若水。
卅五、
琴声铿尔即止,徒留馀韵。裴帝与之对望,忽尔绽笑,柔情若水:「王兄,想不到你会弹琴。」
穆祁单手抚定琴面,看住裴帝酒醉而显得有些迷茫的神情,嘴里调侃:「陛下不是该在苓妃娘娘身边陪着么。」裴帝已经摇摇晃晃走向他,待至身侧,忽然倒进穆祁怀里。
穆祁显然也被裴帝这招投怀送抱给惊住了,双手虽是顺势撩住裴帝的腰,却仍不及掩去眼中的诧异。
「王兄,朕不懂音律。」裴帝傻笑着,半仰在穆祁腿上,问:「你教朕?」
穆祁本是端坐在古琴前,坐下一席雕花长椅,铺着绒毯,十分舒适,他身体距离古琴不远不近,可教裴帝一时躺了上来,顿时就觉着有些拥挤了,穆祁见状再把双腿微张,打横抱住裴帝,让裴帝腰臀在他大腿内侧就坐,纤细的脚踝则垂在他一边腿上,甩呀甩的,真有几分稚童撒娇的样子。
然而其中暧昧,不言而喻。穆祁垂眼看向怀里帝君,眼角馀晖默然瞥过裴帝没穿上鞋而仅套着素袜的脚,体内彷佛有什么就被这样撩动起来。
穆祁低声问:「陛下想学琴?」
裴帝咕哝一声,身体扭了扭,觉得右边肩膀咯在穆祁硬梆梆的胸膛上有些不舒服,便弯起手肘让右臂从穆祁协下穿过,绕到穆祁后腰上扒住腰带,又注视着穆祁笑:「嗯,王兄你教朕吧。」
穆祁刚刚才对裴帝将他妻儿接入宫里的行径感到狐疑,眼下裴帝居然自己找上门来,毫不设防地摊在自己怀中。
「王兄,你怎么啦?」
见穆祁不语,裴帝再问一遍,左手指尖在旁边的古琴上「当」地挑动一条琴弦,复又抹上穆祁唇角仔细婆娑。
穆祁无声地笑了笑,精神却是随着那单音的琴声而绷紧。
心忖着裴帝此番是羊入虎口,还是请君入瓮,日后还需仔细商榷,然而在这当头,便似是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一股莫大的欲火从被裴帝蹭得渐渐膨胀的性器开始,顺着小腹往上,鼓动了心脏,沿途活络起疲乏的血液,呼唤着他往前去探寻。
当那微凉的手指一探入裴帝衣襟里,惹得裴帝全身一晌轻颤,穆祁终于开口:「那陛下可得好好学了。」
抓住穆祁腰带上的手指不由一紧,裴帝把脸稍微偎向穆祁的胸口,刻意掩去泰半羞怯,将欲拒还迎的部分变作无声的勾引,缓缓把自己的衣袍稍微松开。
穆祁一臂膀从裴帝后颈将人揽住,另一手则由下而上从裴帝两腿间穿过,把玉白的大腿同样锁在胸前贴着,再往前探到那若隐若现的乳首。
红褐色的乳首已经挺起,却不知是天冷战栗的,还是被情欲刺激的,乳晕周边稀疏的汗毛竖起,有着细碎的疙瘩,彷佛闪着星点,穆祁见了之后不禁触手去碰,两指捏着一粒挺起的乳首,碾转逗弄,转瞬间让它变得更硬更涨。
裴帝眯起了眼,享受胸部被玩弄的愉悦,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快感自乳头弥漫全身,教他如处云端,全身飘飘然。
这时候穆祁的声音突地响起:「陛下不睁开眼睛怎看得见微臣的指法呢。」
「唔……」裴帝蹙着眉头,才刚刚张眼,穆祁就让裴帝坐正了些,教裴帝微一垂眸便能看见自己被人肆意捻弄的胸口。
一看见那根本不适合抚琴的手指捏紧他的红涨的乳,裴帝视线就想别开,却遭到穆祁强烈吸引,穆祁用大拇指的指腹朝那乳首往外一拨,仔细道:「这叫托。」又用食指指尖将那乳首再往内一拨,「这叫抹……」
亲身授教,才六个字,裴帝已然不能自制,立即弓起背脊,视觉加上触感一同袭上,直教裴帝求饶也似地扭着腰想躲。
穆祁低笑道:「陛下不学了?」
「朕学……」裴帝气弱地回应着,眼皮连眨了好几下,颊边烧得火红,嘀咕一般道:「另……另一边也要王兄教……」
「哦,是微臣冷落它了。」穆祁作恍然状,道:「那便教它撮吧。」
言罢,中指与拇指同时将另一侧的乳首捻起,然后微微使力往上轻提,拉出一突出的线条,裴帝被这带着些微痛楚的感觉激得「嗯」出一声,长长拖着音,等穆祁微一松手,乳首周围便似染了朱砂般发红,指头复又捻上,这次连同乳晕一起捻住,感触加倍,裴帝顿觉全身血脉便在这指法上被提起,脉搏一突一突跟着狂跳。
穆祁却只给裴帝一句:「这叫反撮,陛下可记住了?」
裴帝虚喘连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穆祁本就无意等他回答,手边继续把那挑弄到红肿尖挺的乳首给用力摁进肉里,裴帝这才激切地缩起身子,急急道:「朕记住了!……」穆祁得逞一笑,回道:「陛下,这叫点。」
裴帝受不住地再回:「记着了……」骤然感觉教琴的大手已握住他的楠根,掌心却是虚的,只用虎口圈着茎身。
「王兄……」
「陛下,这叫做上滑。」穆祁把圈着茎身的虎口往上一撸,被撸起的软皮瞬时包覆圆顶,挤出一洼精水来,接着又慢条斯理的把软皮往下推,复道:「这是下滑。」露出水亮的精孔,让小孔在湿润的圆顶上一抖一抖的开阖。
胯间的楠根早在爱抚之际硬起,遇上穆祁要碰不碰的,裴帝更显难耐,一把扳住穆祁的手腕,催促着:「王兄……滑……滑快些……」
「那可不行。」穆祁手边还是滑动的那样缓慢而磨人,道:「除非陛下答对了微臣的问题,猜猜这叫什么。」话刚说完,手上的动作就快了,每下来回都在茎身上以急促并适时的力道撸动,裴帝刹时难以克制这般自银的情动,扣在穆祁怀里的大腿难捱地磨蹭,只觉腹中热流涌动,随时都要逼破精关。
然而眼见裴帝呼吸一滞,情迷意乱,穆祁竟骤然放开手,教裴帝一股热液顿时挤在孔道前,发了狂地在体内烧烫。
裴帝简直狂乱了,急喃道:「别这样,王兄,快点!快点……」
穆祁指腹摩擦着渗水饱涨的楠根,昵声问:「要微臣快点如何?」
「……碰碰他!再碰碰它……」边说边想用手自个儿去摸。
穆祁把裴帝身体夹紧了,不教他动,道:「陛下答错了。」
「王兄,求你……」裴帝睫毛缀着泪,腿间不停抽搐,颤声道:「帮我挠挠它……」
便见穆祁自满一笑,「陛下资质聪颖,不负微臣细细指导……」这话说得缓慢而露骨,可穆祁的手已重新圈上满涨的楠根,几下来回,就教它一股一股急射而出,泄精后仍颤动不停,好半晌不能自处。
原来,加剧上滑与下滑,正是一个「猱」字。
然「猱」者本意为弥猴,藉以代指其攀爬树木灵活快速,用在琴技上则能表现出激切的节奏,如今给穆祁学了去而萌生新意,恐怕也要让俞伯牙自墓中爬起,言不由衷地赞一句维妙维肖了。
卅六、
裴帝经历一次释精的高朝,目光昏茫地眨着眼,半张开嘴一下下喘息,当暂时被快感麻痹的知觉缓缓回复,裴帝明显感觉到穆祁挑弦的手已滑下他的楠根,往股间抚弄。
方才释出的精水全教裴帝内衫挡在了下边,一摊滩地往下淌,流满大腿,穆祁就着满掌黏液将裴帝软下的茎身整根涂得晶亮无比,动作之间若有若无的水声「滋滋」地从衣下传出来,裴帝羞耻地撇过头去,道:「王兄,朕还要回去……」
「微臣知道。」穆祁笑容淡淡的,嗓音却是极度低沉。他那始终在裴帝胯下游弋的手忽尔似是探定目标,猛地往里推进,「那么陛下就快一点,微臣也好结束这堂课。」
后茓被一指侵犯了去,裴帝身子又是一紧,正低喃着:「王兄……别弄了……」
「嘴上这么说,身体里倒是欢迎的很。」穆祁指骨微弯,在肉壁上缓缓转动,俯下脸来在裴帝耳边轻声银语:「陛下将微臣咬得这样紧……」
裴帝闷哼了一声,觉得面上不由热烫起来,那在自己体内猛然没至指根的长指又将他敏感处给挑了,掀起漫天欲海,心里忐忑着席上苓妃,不知会否派人来询,一番乱七八糟的思量,总归是顺着穆祁的意大概会少几次折腾。
「王兄……别耍朕了……」裴帝吐气不稳,说完之后又踌躇一下,才攥着穆祁的衣勉勉强强让自己坐正些。
穆祁勾着唇看着,一脸兴致盎然。
裴帝脚尖轻点,与穆祁面对面后便缓缓跨坐上去,两膝在穆祁身侧蹭着绒毯一分一毫地前进,挪动几下,随即被穆祁扣住,往前压紧。
裴帝黏答答的衣摆旋即卡在彼此腹肚之间,拥着裴帝楠根往上直挺,不受控制地晃着偶然轻撞上穆祁的腹部,裴帝见这场面登时心慌,愣了片刻,便听穆祁问他:「然后?」
「……」裴帝显得有些仓皇,胡乱把穆祁腰上衣结掰开,将穆祁腰下碍事的袍子往外抽,抽了几下抽不动,却是穆祁自己动手褪了。
接着裴帝偷偷抬眼,就看见穆祁笑盈盈地对他,眼神有些宠溺,又有些挑逗的嘲笑。
裴帝倏地垂下头,心若擂鼓,却不知道怎番滋味到底该找哪些词汇来表明,满脑子全是羞耻与情欲混合在一起,变作一头教化不得的兽,挟着欲念横冲直撞。
眼见裴帝刹时间忽似动弹不得,穆祁露出一抹轻笑,两手勾住裴帝雪臀再往上带,强势将裴帝脸孔仰起,裴帝被这一晃动吓得两手乱攀,搭在穆祁的肩膀上,穆祁二话不说吮住裴帝胸前一点,用力吸舔几下,边让牙齿轻咬住硬挺的乳点,边道:「陛下不是要快些回去?」
穆祁鲜少用嘴取悦,裴帝刹时融化在这远比指头舒爽的快意当中,他情不自禁把胸口再往前凑近,彷佛要教穆祁将他乳头连根拔起,重重吸舔才好,可一听见穆祁提问,又是一恼,两手绕到身后去摸索,一下就握住匍匐在他股缝间的硬物,颤抖着往自己后茓送去。
裴帝反手轻握穆祁的性器就在穴口摩擦,一时之间不敢突破,穴口被自己的精水弄得湿滑不堪,彷佛自己的手指都已沾上满满的银液,也能跟着进入。穆祁见裴帝犹豫不决,觉着好笑,用用舔了舔嘴里的尖乳,趁裴帝恍神之际猛然提起腰,将自己的热楔给送了进去。
「啊……嗯……王兄……」裴帝背脊一挺,整个人随即挂在穆祁身上,口里银叫不断,再化作压抑的喉音,脸蛋伏在穆祁肩头上不住气喘。
穆祁可没裴帝那样优柔寡断,扣住裴帝的腰把人再往前推,教裴帝臀瓣直接坐上了他的腿根,两人之间已然毫无间隙,胸贴着胸,胯下也是连成一片。
听着耳边陆陆续续传来带有哭腔的呻吟,穆祁亦是脑热,进入裴帝身体的性器数度往上猛顶,让那些呻吟声变得更加破碎而撩人。裴帝浑身无力,两手扒住穆祁后颈环抱住,两腿随着顶弄张得更开,抵在绒毯上的膝盖也被这激烈的运行蹭得泛红,几要渗血。
穆祁但觉裴帝体内热烫如火,紧致迷人,每一顶弄开了又有柔软的媚肉裹了上来,拼了命的绞住不放,湿漉漉的穴口更是极品,总在他性器暴涨时候骤然紧缩,强烈欢迎着,等他入内之后似要将他夹断在里头。
最后穆祁被那绷紧的穴口夹得狠了,腹中搔痒不已,性器索性抵在裴帝身体深处也不抽动,上下左右反覆磨着圈,教两人的耻毛和着白稠的体液黏作一团,抵死缠绵。
这般交合另有一番感受,裴帝身体竟是不由自主扭动起来,臀部往下坐实,迎合穆祁的碾磨故意反向扭臀,让那又长又硬的性器在他体内到处戳弄,逼得自己溢出银叫。
穆祁不曾想过裴帝这次如此难以自持,那从来被动承受他的帝君此刻极度迷乱地在他身上揉动,穆祁更能感觉那拥住他的双手变得更紧,抵在他肩窝处的脸颊毫无章法地磨蹭,情深处甚至收不住唾液,一行行从他的襟口处沿着脖子往下流……
欲流之间,裴帝不晓得自己射了几次,怕是囊袋被挤得一滴不剩,穆祁仍没有泄元的打算,最后实在是几要崩溃,裴帝的身体无力地蹬着,含糊不清地直乱嚷:「你……快出来……快出来啊!呜……」
穆祁坏笑着,也顺裴帝的意,把裴帝的腰部按紧了,几下抽插,便泄在裴帝体内。
裴帝刹时间松弛了,全身偎进穆祁怀里,额头抵着穆祁胸膛摇头晃脑的,好似仍在高朝馀波下不能自律。
卅七、
待喘息甫定,裴帝缓缓直起身子,股间的硬物还牢牢卡在里头,一动就是一缕潜行的舒爽,暗暗在肉壁里捣鼓,裴帝面色一红,膝盖撑着绒毯摇晃着挺起背脊,教那硬物再也嵌不住,咕溜一下子弹出穴洞。
却没料到后茓宛若脱了盖的容器,里头的银液汹涌地流了出来,瞬时滑过大腿内侧,从穆祁两腿之间一滴滴落下地。
穆祁见这一幕顿时目若火烧,泄过一次的性器依旧挺着形状,随时可以冲锋陷阵,恰好裴帝方才压着他肩头直起身体,竟无意间把胸前姣好的乳首往他的嘴边凑,于是强劲的臂膀便从裴帝后腰上一压,双唇干渴地亲吻嘴边红涨的乳粒,身下的绒毯正好,作为暂时的床铺也行。
裴帝看穿穆祁的意图,双手已然插入穆祁发里推拒着,嘴上低叱道:「够了……王兄!」却怎样也掰不开。
「陛下……」穆祁略微抬眼,伸出舌头在裴帝的注视下狠狠地舔了那肿胀的乳,笑着:「陛下,微臣还嫌不够……」
裴帝一个激灵,脑里混乱,正忖着该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听见门外有声音大喝:「退开!」
「请苓妃娘娘见谅,属下奉王爷令,拒绝一切会客。」
「这是辰景宫,不是昭王府!在这里本宫才是主人!退开!」
「苓妃娘娘……」
「住口!」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铁靴踏地声。
听见这声响,裴帝简直吓愣了,一意会过来苓妃将要冲入房内,再也顾不得其他,两手猛然一推,就从穆祁怀里狼狈挣开。
正跌跌撞撞要找个地方掩蔽自己,却因为太过慌张而被置放古琴的桌脚绊倒,一起身,桌子跟着被撞了一下,上面的古琴登时滑掉到地面绷断了一根弦。
而这个时候,门已经被撞开了。
想陛下已休息了一段时间,许是宿醉难受,苓妃便派人煮了醒酒汤给裴帝送去,但宫仆却急忙来报裴帝不在房中,苓妃心里一急,不知怎地目光扫过席上昭王空荡荡的座位,同时想起裴帝日前耳提面命给她一封书信亲呈父亲骆良维,两件事交错在一起,好像有什么复杂的内情,便派人急着去找。
然而一在自己的辰景宫里看见昭王的随从霍东守在客房门口,苓妃心底涌上诸多不悦,对昭王的畏惧,忽地转化成恨意,直想将鸠占鹊巢的乱臣贼子揪出辰景宫。
蜂拥而上的侍卫已经霍东包围,隔出门边。
霍东覆在剑柄上的手掌立时一紧,准备格挡,却又缓缓松开,让苓妃的人手破门而入。
苓妃马上跨过了门槛,随即看见穆祁朝她露出霸气却又不失善意的微笑。
「昭王爷。」苓妃冷着脸,看着穆祁怀里被绒毯裹住瞧不见面容的人,只有一双穿了袜的脚掌露在外头颤抖。苓妃仔细瞧了几眼,道:「看来昭王爷兴致挺好。」
穆祁轻笑:「苓妃娘娘来的巧了。」
「哦?」苓妃面上现出一抹狐疑。
「辰景宫里宫婢甚多。」穆祁眼神瞥了瞥怀里的人,笑得很暧昧,「微臣想请娘娘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