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男人的倾倒——木朽林

作者:木朽林  录入:01-31

沈画惊得站在那不动,少妇把门贴心的替沈画关住,拉着他往里面走。

沈画反应过来,把胳膊从女人手里扯出来。“你是谁?”

女人优雅的重新拉住他坐沙发上,媚眼如丝“你猜?”

沈画往旁边的沙发上坐过去,警惕的跟女人保持距离,他一直不感觉女人省心,尤其李云丽的事更验证了他这个想法。

沈画皱眉,心想难不成左夜已经结婚了。“如果你是找左夜,他还没回来,你要有事,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

女人拿过桌子上沈画吃一半剩下的虾片放嘴里,含糊道“我要是找他就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了。”

“你找我?”

女人眨着眼嚼着虾片点头。

沈画看她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困惑道“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我认识你就行。你是不是叫沈画,跟左夜有一腿?最近住这儿是因为惹了当地的地头蛇没能力摆平?”

最后一句话说的太白,沈画自尊心被震碎一角,不过人家说的是大实话。

沈画点了点头,承认道“第一条和第三条都符合。”

女人语调上扬,嗯了一声,扬着眉好奇道“你跟左夜没关系?”

沈画不予回答,反问道“你还没说你是谁?”

女人把一缕头发压在耳后,慢悠悠道“我是左夜他亲妈。”

沈画下巴差点掉地上。

女人抛了个眉眼给沈画,“是不是一点都不像?我跟儿子走一块,都被认成姐弟。哎,不承认都不行。”万般无奈的叹了口气,眉梢眼角都扬着一股喜气,显然沈画吃惊的表情让她很受用。

沈画再次道“真的一点都不像。”

女人接着吃东西,沈画从抽屉拿出来囤积的粮食摆在她面前,又给她倒了杯水放旁边。

女人红唇扬起,“我本来还好奇哪个男人能把我家小叶子收了,现在见了你是一点都不好奇了。”

沈画坐在一边,貌似谦虚的笑了笑。

女人吃了会,拍拍手上的渣滓,突然道“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和小叶子你俩没关系?”

沈画思虑片刻道“朋友关系。”

女人皱着柳叶眉道“叶子可不是这么说得哦。”说着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沈画跟在他身后,女人推开主卧,主卧床上干干净净,干净的连被子都没。

女人掩着嘴笑看了沈画一眼,开了客房的门,看清楚两床被子道“还没关系?没关系能滚到一个床上去?”低头往沈画下半身瞟了眼,“男人我清楚的很,都是下半身动物,别说你们没发生什么,小叶那方面的能力当妈的我还是有信心的。”说完别具风情的冲沈画眨了个别具意味的眼。

沈画脸上骤起一片红晕,被一个当妈的女人当面说这种事,多少还是不好意思,何况,沈画怎么着也觉得是被调戏了……

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床头,坐在床上,弯腰一一拉开抽屉。

“咦,怎么没有东西?”

沈画刚要问什么东西,脑袋猛地一道光闪过,不由倒退一步,识相的闭嘴。

果然下句话,女人自问自答道“怎么没有润滑剂和套套?”

把床头能翻得地儿都翻过了,女人看着沈画道“难道你们用洗发膏或者护发素或者沐浴露或者擦脸油?”步步紧逼最后吃惊道“难道是什么都不用?”随后赞叹的看着沈画“柔韧性太强了……”

沈画继续后退一步,脸上现出从来没有的表情,不好意思、尴尬、还有点恐惧交织在一起,五彩缤纷。

女人对眼前男人的表情相当满意,拢了拢头发,凑近探讨道“那你们床上都有什么姿势,比如说老汉推车……”

刚说到这里,门嘭的被摔响。

女人花颜失色,拉过沈画挡在自己身前,试图把娇小的自己藏住。

可惜,左夜已经看见了,不仅是看见了,还听见了最后问沈画的那句话。

左夜咬牙切齿道“老汉推车?”

女人扯着沈画袖口,摇头纠正道“不不,是帅哥推车帅哥推车。”

“你来就是问这个?”

女人挎住沈画胳膊,忙道“我还不是过来看看我儿媳妇吗?”

左夜表情缓下来,“看完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女人不情愿道“还没吃中午饭,饿了。”

左夜头上冒气,“我爸还在厕所被你锁着,你想憋死他?”

女人气呼呼道“我生的儿子怎么净跟个不相关的男人亲?”

“没他精子你能生出我来吗?”

女人神色顿时萎靡,摸着耳后头发,底气不足道“那他也不能不让我来看你啊,尤其不能阻止我看我儿媳妇。”

左夜拉着女人,女人拉着沈画,左夜道“我听说你们楼下刚搬来个亚裔的女人,煲了一手好汤?”

女人不屑的嗤了声,“会煲汤怎么了,我也会。”

“你会?我怎么从来没喝过。”

“……不就是乱七八糟材料搁锅里煮吗,谁不会呀……”

“幸亏我没喝过,喝过的怕是早躺棺材里了。”

女人气愤道“是不是我生的,净向着别人?”

左夜淡淡瞥她一眼,“相比一个什么都不会做只能添乱的女人,我更想要一个会煲汤的后妈。”

“你…你…行,你们都会欺负我了,嫌我不会做事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们都讨厌我……”说着哽咽起来。

沈画在一边看着,也看不下去了,过去动动胳膊想环住女人肩膀,想起来不太好,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人后背,瞪了左夜一眼安慰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得了安慰,眨眨眼很快把眼泪眨回去,借着沈画的胳膊,依偎进沈画的怀里。

左夜登时皱眉,拉着女人道“起来,再不回去,老爸就跟楼下的滚到床上去了。”

女人空出的手环上沈画的腰,头埋在沈画胸前哽咽道“儿子不孝,老公出轨,我活着还有什么劲,”最后抬头可怜的询问道“画画,你说是不是?”

沈画两只胳膊无辜的支起,离开身上的这具娇体,“怎么会,这样人生才多姿多彩。”

女人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拢了拢头发,“画画真会安慰人,不过也是,中规中矩多没意思。”

一瞬换回了刚进门的那个状态。

左夜习以为常,“可以走了?”

女人轻飘飘送了他一眼,“你爸从厕所出来了?”

沈画嗯哼一声。

“算他走运。”女人踩着高跟鞋终于舍得往外走。

走到门口,回头冲左夜道“金屋藏娇藏得不错,只不过你藏的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

左夜微侧着头没说话,直到关门声响起。

沈画见左夜沉默,关了客房的门,问道“你没事吧?”

左夜笑着回了个媚眼,“我像是有事的人吗?以后离她远点。”

沈画无奈道“她真的是你妈?”

“不像?”

“不是,只是好奇你们的相处模式。”

“会习惯的。”左夜说道。

然而,从这一日后,左夜家就不得安宁,时不时有个女人过来说是左夜的五大姑七大姨,拉着沈画一说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再或者一个中午,巧合的避开了左夜所有在家的时间。左夜一开始并没发现,直到几天后餐桌上留下了些蛛丝马迹。

再三对沈画的逼问下,才知道这回事。

左夜当即打了个电话给他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妈那边委委屈屈道“当然是看看你这回找的人好不好。要不是你让你爸看着我,我出不去,不然这种事我能找她们代理吗?”

左夜头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少操点心行不行?”

“上次我不操心的后果就是你找了个MB当老婆,幸好他劈腿被你发现俩人分了,不然你要被他传染的病死了,我还不得愧疚死?”

“我不知道这跟沈画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来烦他。”

“我没有去烦他……”

“你不要找人去烦他!”

“人都没把到手就护的这么紧……”女人开始戳左夜的小心肝。

“那等我把到手你再审怎么样?”

“真的,小叶子?”

左夜冷哼一声“当然,到时候问你最感兴趣的床帏之事我也不拦你。”

那边畅快大笑,一口答应。

左夜挂了电话,说了声,色老太婆。不要以为你冠冕堂皇的那些借口对我有用,归根结底不就是最后那个条件吗,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个怪癖的色妈妈。怪不得生下的三个儿子无一例外的都喜欢男人。

终于清净了许多,沈画不是不知道这些女人所来为何,自己十八辈祖宗的根都快被刨出来了。

他理解这些做法,说到底对自己的不信任和怀疑其实都是对左夜的一种关心。多奇怪,一种血缘关系总归是比对陌生人亲近。在遇到潜在危险时,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又凝结在一起共同消化甚至抵抗着外来事物来保护有血缘的人。无论如何,血缘甚至家庭是一个人情感的核心。

然而,沈画已经失去了这个核心,他是自己的核心,他只能从自己原有的记忆和现在的心底深处生出对抗外来的一切情感,但是那个自身携带的源泉随着年龄已渐枯竭,他有时候甚至害怕就此终止。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感情都不具备,他还算得上是人吗?

沈画不是不羡慕左夜,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感觉左夜完美。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即使被称作花心。他也想如此,然而他不敢,他太担心自己压上的东西,他也只剩这么一样东西,那就是他自己,越是一无所有的人越是在意这唯一的东西。他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破釜,就只剩沉舟。

所以董笛的事,他伤心他难过,但没有死心没有绝望。

因为他没有破斧,他把自己的心保护起来,用坚韧的孤独铸成,他终于找到一条捷径,在喜欢别人的同时保护着自己,然而他愈发的感到空寂和可悲。他宁愿死心也不想要这种感觉,他辜负自己辜负别人,甚至愧疚,然而孤独的城墙一旦建立,怎么会容易破除。他的心畏缩在里面,不想被伤害,更别提冲脱。

第12章

正月眨眼已经过完,二月初算的上春天的季节了。沈画窝在左夜家过得很安生,很多事不用操心。如果是外伤,如今应该也好了。

左夜很忙,很多时候从公司回来还得钻书房忙个通宵,早起沈画睡醒起来洗漱碰上他,总能看见他眼下青青的眼圈。

沈画从不知道他会这么认真工作。

然而居住的时间长了,沈画也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多面性。谁说过,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沈画到今体会到了。

白衬衣,卷起的领袖,半扯开的衣领,还有下身的西服裤,越来越觉得西装是为左夜全身打造的。最难能的是,一张认真的脸。不是眼角挑起的风情,嘴角不羁的笑容,而是正正经经全身心投入的姿态。

沈画放下泡好的茶,转身掩上书房的门。

寄人篱下,沈画还是有自觉的,开始学做饭,开始收拾家务,开始一点点为工作的左夜服务。

生活简单的只剩下吃饭,收拾,睡觉。

沈画枕着手臂倒在沙发上,闭着双眼想以后的事。

能窝在异乡的国度,躲避些事情,算得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然而舒舒服服这半日过后,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那些该面对的如何面对的问题依旧只多不少,改变的或许只是面对的心境。所以遇到问题,躲不躲也是个学问,躲完之后再面对有没有出乎意料的效果是未知数。

如果当时没有接受左夜的机票,没有来这里,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去面对董笛的离开,面对李云华的纠缠?

他决定来的那刻开始,就已经背负了一个情债,是他欠左夜的感情债,并非只是寄人篱下这么简单。

李云华的事后续如何,沈画还没问过左夜。他作为当事人缄口不言,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

他被李云华MJ后能告诉左夜说我的事你别管吗?他没有那么大的口气和底气。

还是说他能告左夜说你把李云华往死里整吧,说到底左夜凭什么帮他,或许真如他嘴里说得喜欢,然而他的喜欢是他的事,又关自己什么事,他真能拿了这个当砝码报复李云华吗?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无疑是在利用左夜对自己的这份感情。

无能为力逼着他放下对李云华的仇恨,或许这份仇恨只是因为如此明显的暴露出了他的无能为力,才让沈画如此仇恨,他仇恨的或许并非真的是李云华对自己做的事,而是自己对事情对事态对这个世界的无能无力。

然而现在即使是仇恨也激不起沈画内心的一点波澜,他的锐气荡然无存,他如此疲惫的休憩着,对这个生活一点点归于真正的平凡,仿佛脱了力的泥人,心甘情愿归于泥土里,贴近最泥性的世界。

刚从书房出来的左夜,站在客厅口,相离几米的距离,看着沙发上的人影,真切的感受到沈画的变化,从初次见面喋喋不休的生命力,到如今这么安静的沉默着,想着事,稳重了许多。

人总是要长大成熟的,从掌控一切的欲望和自信到明白人力并非万能,这中间的过程或许就是人世的磨练。

左夜拿了小毯子给沈画盖上,沈画翻了个身,对着墙里睡了。

晋言自从被段启拎回去就没来过,去楼下按门铃也没人开门,问左夜,左夜不知道。沈画真成了孤家寡人。

闲来下楼在四处晃悠,不远的后方有个花园,说是花园又不太像,更像是天然的风景区。起起伏伏的小丘,在冬天看,少了许多美景,不过地方还算广阔,一眼望去有点荒凉。下雪天倒是好了,白皑皑的一片看过去也算上一种特别的风光。

更远点,有条宽阔的河,河上结着厚厚的冰,不少人用扎着旗的杆子刺进冰里圈起来一块地,自个在圈里凿了个洞,拿着板凳坐在河中间钓鱼。

沈画瞧见了,心里一阵胆寒,国内常有冬天在河面上玩掉河里的事故发生,这边怎么就这么大胆,也不怕冰薄掉下去了。

站在河岸边,沈画伸出脚小心的试探了下,踩了两下,随即跺了跺脚,好家伙,不是一般的硬,河面上一点动静都没。

即使沈画知道天寒地冻,知道这边位处北边,也没想到能结成这么厚实的冰。

沈画从外貌看不出是北方人,但骨子里对水还是有一定的恐惧,一方面不接触水,另一方面不停的从媒体报告里知道溺水事件,让他对水敬而远之。甚至有时候都不靠近湖边河边一切有水的地儿,生怕哪天有个溺水的人急需救命,碰上自己这么个旱鸭子干着急,救不是不救不是到底怎么救等等这么个容易犯众怒的尴尬问题。

沈画站在河边,过了半个钟头磨磨蹭蹭才走出岸边半米的距离。

身侧过去一个又一个人,来来回回,沈画开始担心的往后退,旁边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没事,哥哥你大胆的往前走就是。”

沈画看着身旁的晋言“你怎么在这?”

晋言裹着羽绒服从上到下严严实实的,头上戴着帽子,说出的话鼻音十足“刚回来就去你家找人,扑了个空。给左夜打电话说你可能在这儿就过来找了。”

“你感冒了?”

推书 20234-01-31 :透明gLass 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