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灵感来自于一个网络段子:一个少妇倒垃圾的时候不慎滑倒在垃圾堆里,一拾破烂的老头抱住正要爬起的少妇道:”城里人真大手大脚,好好的媳妇说不要就不要了……“
所以故事的主角是个非正常职业者,两位都算是吧,而受确实是攻在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嗯,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
不大会写感情,所以很多时候估计只是叙事,逻辑性可能也不强,所以请大家原谅我只写我想写的东西……
内容标签:种田文
主角:胡宗佑
配角:小妖
第1章:命运的弃儿
有些人的一生似乎是生来就注定的,就像胡宗佑。虽然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更像是一场戏剧,还是苦情戏的那种。什么是命运的弃子,兴许就是他这种人了。胡宗佑,性别男,祖籍福建,现年32岁,学历:高中没毕业,职业:乞丐或拾荒者或流浪汉。
事实上作为乞丐,胡宗佑是很没有市场的,长得人高马大四肢发达,虽然走路有点瘸,但扛个百来斤的重物爬个楼梯什么的是完全没问题的。很多人都问过他,为什么要做乞丐?
为什么?胡宗佑在十年前就问过自己无数遍这个问题。问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胡宗佑出生在福建的一个小村子里,家里有几亩田地,父母承包了一个小山头,种点茶叶果树,每年虽然辛苦,但日子过的也还算舒坦。
起码在胡宗佑的印象中,自己高中以前的生活还是挺滋润的。似乎就是他16岁开始,生活就在不停的跟他开玩笑。
因为是农村,胡宗佑并不是到了年纪就上学的,因为上学的地方比较远,父母平时又忙,所以在胡宗佑八岁前,是一直呆在家里的。直到八岁了,也算是大孩子了,胡宗佑的父母确定他自己一个人能够来回走几个小时的山路上学而不出问题才给胡宗佑报了名。他们那里像胡宗佑这样的很多,所以就算是八岁才读一年级也没什么奇怪的。胡宗佑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在家里就帮父母干农活,在学校里非常听老师的话,真的就是那句标语说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学的事情,胡宗佑其实记得也不多,若说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每天都走的那条山路了。九年的义务教育很快就过去了,直到胡宗佑16岁,升初三。胡宗佑的学习成绩还是挺不错的,起码每次摸底考试都能排进前头。
胡宗佑的父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胡宗佑的能多读点书,上个好学校,然后在外面找份体面工作,不用回来跟他们一样苦哈哈的种田。所以一直以来,胡宗佑的目标也就是读高中,最好能上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大学对于才上初中的胡宗佑来所太遥远,但高中就不一样了。胡宗佑并不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起码对于他觉得很热爱的学习,他还是很有把握的,也许上重点高中有点困难,但上个普高还是完全没问题的。而且如果分数够排前的话,还能免掉部分的学费,更别说每年的奖金什么的。虽然不多,但也很可观了。、
就在所有人,无论是胡宗佑自己,还是父母老师同学,都觉得胡宗佑上高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那一年,胡宗佑十七岁,命运第一次跟他开了个大玩笑。胡宗佑的考卷遗失了。不是一份考卷遗失,而是好几个科目的都找不到了。没有考卷,自然就没有分数。胡宗佑落榜了,落榜得让所有人都岔目。学校的老师和阅卷的负责人都还挺重视这件事,毕竟胡宗佑也算是尖子生了。然后胡宗佑的那些考卷就像长了翅膀飞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也完全摸不着头绪。因为胡宗佑是尖子生,同学和监考的老师对他考试还是都有印象的,缺考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缺考,起码还有一份白卷呢,而事实却是连白卷都没有。
这件事当时闹的还挺大,因为是县里的初中,统共也就二百来人,丢试卷这种事情在九年义务教育实施以来还是头一遭。那时候的中学还没有分科,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都要考,而九门考卷,只有四门是还在的,有五份都不见了。这件事怎么都透漏着一股诡异,当地的公安局也派了个人来调查过。只不过那时候可没什么监控录像一类的,自然是没什么头绪。
这件事情查了好久,也没头绪,直到9月份高中开学,学校的老师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来。若说是有人故意使坏吧,胡宗佑一穷学生,平时也都老老实实的,待人也和气,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但也是从来没跟人红过脸的。学生犯案不太可能,毕竟学生能接触别人的考卷几乎是不可能的,若说是老师还有点可能。但没有动机啊,毕竟那时候学校是讲求指标的,每多一个升学的对老师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就算是哪个老师大意,真丢了试卷,但九门科目,每一科都是不同的老师负责的,不可能同时五个人都粗心大意了。而且能参加监考和阅卷的无一不是做了好几年的老教师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最后这件事,自然也就是不了了之了。胡宗佑也就在看到自己少的可怜的分数的时候懵了那么几十分钟,待后来知道不是自己考砸了,而是考卷丢了之后也就释然了。当时他还想兴许是漏了,总会找到的。平时摸底考试的时候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也没有听说过有谁的试卷真的就找不见的。然后直到两个月多后,胡宗佑的班主任亲自到他家,跟他说,找不到,准备复读吧。因为是学校有责任,所以这一年的学费就给免了,就当多一年巩固一下,明年上重点绝对没问题。
胡宗佑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些自信的,一想可以免费再读一年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正如班主任说的,多复习一年,他绝对能上重点高中。这件事在胡宗佑的记忆里,就这样揭过去了,他开始安心的备战第二年的中考。有了头一年的经验,第二年自是游刃有余。
然而在其他人眼里,那次丢试卷却不是那么容易揭过去。小镇不大,人口也不多,每年最热闹的时候也就是学生开学和放假的那几天。丢试卷这种在镇子里头一遭的事,自然成为镇上包括学校里所有人的谈资,因为太过离奇,因为没有结局,所以给了人们极大的想象空间和发挥余地,到最后什么荒诞怪异的言论都出来了,只是没让正主知道而已。甚至很多学生对胡宗佑有隐隐有股惧意,说不出道不明,但就是会下意识的远离,疏远。
在胡宗佑的记忆力,那一年过得很快,他的印象中似乎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同学对他的疏离,他并不知晓,那时候的他说是一个书呆子也不为过。所以其实那年有很多大事,起码对于镇上来说是大事的。相比于那一年香港回归来说,镇上开了一家网吧这件事更能让那群中学生激动的。而香港回归胡宗佑是在第二年上了高中才知道的,至于网吧则是很久之后,路过镇子,看到路上那块斑驳的招牌才恍然,原来镇子上已经有网吧了啊。
第二年,胡宗佑已经18岁了,中考在即。去年因为丢了试卷,今年把关的特别严,以往是一个班一个监考老师的如今加到两人,而且收卷子的时候是两个人都要点数,阅卷的过程也被严格的要求了,虽然比前几年费时久了点,但总算没有再出现丢试卷的问题。然而,胡宗佑的成绩却依然让老师和同学觉得匪夷所思。也许唯一能坦然的反而是胡宗佑了。
胡宗佑考砸了,但也没有太坏,刚过普高线。按照平时的摸底考和老师们对胡宗佑的了解,他拿高分是完全没问题的,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胡宗佑在面对老师带着疑惑的询问时,沮丧的回到:生病了。胡宗佑确实是病了,也不是大病,感冒而已。中考那些日子正热着,农村条件有限,所以一般只要不是很冷的时候都是直接拿冷水冲的凉,往年胡宗佑也是这样过来的,偶尔有点小感冒也不会在意。但偏偏那次他像往常一样用冷水冲个凉之后,打了好几个喷嚏,第二天就感冒了,一个星期后也不见好。
考试的过程胡宗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回家,爸妈给自己烧了一大锅热水,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觉,第二天醒了,感冒也好了。再一想昨天的考试,就懵了。他甚至完全不记得今年的题目。第一年的时候,刚考完就有一堆同学一起对答案,然后猜测自己的分数,基本上也都八九不离十。然而今年,因为同学对疏离,没有一个人跟胡宗佑对答案。不过就算是对答案了,怕是也记不住。
那一年胡宗佑的试卷一张张的被找了出来,原本老师们还抱着希望是阅卷时出了错,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还是找出来又重新看了一遍,才发现很多都是一些基本常识性的错误才导致的失分。在听到胡宗佑说是因为感冒没发挥好也就释然了。就怕再出现一次丢试卷的问题。若真是再丢了,那么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至于一个学生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掉吊了车尾,老师们觉得在正常不过,起码跟上一年丢试卷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但对于胡宗佑来说,却没那么好过了。虽然也过了线,但只能上普高,离他期望的重点高中隔了太多。人生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失望,什么叫做望尘莫及。
他也想过要不要再复读一年,但也只是想想,他已经十八岁了,中学才毕业,再读一年就二十了。而且有了两次的中考失利,胡宗佑觉得自己不能够再承受第三次了。而且这次可没有班主任跟他讲可以免费复读的事。所以在父母怜悯疼惜的目光中,胡宗佑拎着行李去了高中。
高中在市里,当然是地级市。因为是山路,虽然看起来离县里没多远,但坐车仍旧要三到四个小时。高中的生活却远没有初中那么的惬意了。19岁在那时候基本上都已经是上大学的年纪了,就算有上学晚的,但也不多。而胡宗佑作为一个大龄中学生,又是吊车尾的成绩,首先就在老师眼里挂上了不怎么好的印象。虽然老师对这个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中国的很多高中都有分级制度,也就是所谓的快慢班。他们的理由是可以为不同的学生定制更合理的学习方案。在某方面来说,其实是挺有用的。但前提是老师和学校没有偏见,他们能一视同仁。成绩好的学生,老师都喜欢,至于成绩不好的,你态度好不闹事就行了。不闹事就是他们的最高要求。
胡宗佑自然是属于不闹事的类型,其实本来他也是学习好的类型的,只不过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胡宗佑入不了老师的眼,中考排名也太靠后,所以在分座位的时候很不理想。
当时正是中国人口膨胀的时候,学校为了节省资源,每一个班级里都是尽可能的安排更多的人。高中的教室可比初中大了不少,就这样,整个班除了讲台上是空的,过道都是只能侧着身子走的类型。
本来在班里他的分数还算是中游的,班里是按照分数高低来自己选位置的,按道理他本可以选个还不错的位置的,只因为胡宗佑上初中的时候已经19岁了,在一堆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中,他显得人高马大。本来已经挑了个不错的位置,就因为老师来了一句话,个子高的尽量往后坐,不要挡着后面的。所以他就选了倒数第三排。
他以前在中学也没有坐的很靠前,要么也是在侧边。看黑板自然是无压力的。虽然知道高中的教室比初中大了很多,但也没想过自己会有看不清黑板的时候。刚换了新环境的他对这些一无所知依旧像以前那样,听老师的话,选了靠后的位置。直到上课的时候才傻了眼。
高中课程跟初中比起来课业自然是繁重得多的,板书也是大片大片的,等到发现自己选错位置也已经迟了。无奈只能向同学借笔记。
但胡宗佑真不是一个擅长跟同学打好关系的人,看他复读那一年对自己同学对自己是疏离毫不知情就可以知道他在与同学相处上面是有多么的失败。偶尔借一下笔记还可以,经常借就没有人乐意了。而且在这个班级里,真正热衷于学习的又能有几个。大部分还都是努力了还是没有上进了类型。当胡宗佑发现自己经常要穿过大半个教室才能借到笔记的时候,期中考试来临了。
胡宗佑并不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学生,他能走到这一步,靠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努力。然而课堂上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因为看不清黑板而处于听天书的状态。有些科目可能还好一点,但像理科一类的,看不见黑板真的就跟听天书无异了。所以这次考试,胡宗佑自然是没考好。名次比中考时候的下滑了很多。
倒并不是有那么多人真比他成绩好,而是胡宗佑太老实。他们这个班的管理相对宽松很多,而对于这种学期的考试也不是很严格,说白了就是很多作弊的。只要不是太明显,抄的太假,老师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往往除了前十几名,后面的浮动都很大。
胡宗佑的排名比之前落后了很多,被老师排在了不惹事的名单上,然后被彻底忽视了。就算后来胡宗佑跟老师反映自己看不清黑板的问题,也没有得到任何重视,更别说解决了。胡宗佑比以前更加刻苦,但成绩却依旧上不去。而在这个班级,这种人很多,起码在老师眼里很多。有些是因为底子不好,有些是因为方法不对,有些只是做做样子,有些甚至是根本学不进去的,胡宗佑是归于哪一类老师们才不愿意去深究的,自然也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很多年后,每当胡宗佑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总会想到那个老师和那个老师的那句话:“个子高的尽量往后坐,不要挡着后面的。”然后就开始后悔,后悔如果当时没有听老师的话,坐的靠前一点,自己的成绩会不会没那么差,如果自己的成绩不那么差的话,后来被卷入斗殴事件的时候学校会不会不那么决绝的让自己强制退学,如果自己不强制退学,他应该能上个大学,再不济也能上个大专什么的,而不是留下污点,甚至连当兵都当不了。如果没有老师那句话,或者当时老师提点一下眼睛不好的不要坐太靠后会看不见黑板什么的,他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然而,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再往后的日子里,这句话反而成了他活下去坚持下去的动力。
简而言之,就是他学会了认命。
第2章:短暂的快乐
什么时候开始认命的,胡宗佑已经不太记得了。走在路上都能被卷入校园暴力斗殴事件,并且还成为了参与者,虽然后来证明他只是路过,但强制退学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那时候他也只是哀叹自己的运气不好,再加上高中学业上的不如意,通知会被退学的时候,虽然愤怒不甘,却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那时候的大学生还没有烂大街,高中学历虽然没毕业,但因为证实了胡宗佑确实没有参与斗殴,学校还是给他发了结业证。也勉强算是高中学历了。而且那时也不会有人去查高中毕业证这样的东西。
辍学之后他没有回家,每次父母看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又带着疼惜怜悯的眼神,他受不住。反正他已经20岁了,便托了人给介绍了工作。然而工作了还没两个月,厂子的会计卷款跑了,据说跑到了东南亚,人是找不回来了,更别说钱了。老板一个月后跳了楼,还是从自家三层的小洋房上跳的。因为催债的人都堵在院子外,想找高点的地方都没得找。工作了两个月,胡宗佑不仅没拿到一分钱,甚至连进来的时候交的200块的押金都没能拿回来。
之后陆续有找了几份工作,也都是在家乡附近,但没有一个做的久的,毕竟是小地方,就业机会也没那么多。在外面晃荡了一年,正经工作也没有一个,到处给人打零工,赚的钱还不够自己开销的。也幸亏是离着家近,不然指不定得有多少日子吃不上饱饭。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年多,地方虽然小,但不妨碍胡宗佑迅速成长起来。他开始学会反思,学会思考,但却不知道该具体怎么做。有时候甚至有种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错觉。
一晃就到了千禧年过去,小镇子上外来人口渐渐多了起来,家里原本承包的山头地被收回去了,说是要做景点开发还是集体规划什么的,父母也就剩下那几亩薄田了。眼见着父母一天天的老去,一日日的辛苦劳作,而所得到的的跟付出完全不成正比。胡宗佑终于下定决定去大城市闯一闯了。在外面听得最多的便是某某去到哪里几年就赚了多少多少一类的话。八九十年代下海的人的确很多,成功的有,失败的也有,功成自然名就,然后失败的人是不会有人记得的。所以胡宗佑揣着一腔热血,做了南漂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