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现异象2 消失
【电视机前的观众,我现在所在位置就是出事地点,我身后呢就是……】 【这里是某TV,主持人我听到你说话了。好的,这里就是当晚出事地点,大家可以看到现在已经封锁……】【根据警方推测,这并不是什么天外来客的恶作剧,而是一起预谋已久的绑架案,现被害人下落不明,警察正加大力度……】啪!宏林关掉电视,颓然的缩在沙发里发呆,满地的啤酒瓶烟头都快比人高了。他不相信什么幽浮什么绑架,还有那些个专家分析的头头是道,都是P话!废话!他只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杜启明消失了,彻彻底底消失得一干二净,与他相处得日子仿佛镜花水月般不堪一击。宏林现在开始混乱,他搞不清这一切都是他的梦境还是臆想,又或是启明本就不是个人,是他精神分裂产生的怪物。事实上,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杜启明这个人吧,一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不!启明!宏林抬起头,双眼通红状若癫狂,发疯般捡起地上的啤酒瓶砸向电视。嘭!电视屏幕碎了,他还不解恨,冲上去徒手疯狂乱扯里面的零部件。电视机被拆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而宏林还在不断的扯不断的砸,双手鲜血淋漓眼泪不断往下掉。
一个高大身影听到声响从厨房里冲出来,看这一地的惨状,他毫不犹豫的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宏林。宏林挣扎捶打,犹如困兽般发出悲鸣。高大男人管不得自己身上被宏林弄出的血渍伤口,只紧紧抱住他,一遍遍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我在这。宏林哭泣叫喊,声音嘶哑,最后伤心过度气急攻心晕了过去。高大男人打横抱起宏林走入卧室,轻轻将他放在床上,而后为他盖好薄被最后印上一吻。他喜欢宏林很久了,不,是爱,他爱他很久了。可惜,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他爱的人爱着别人,而那个别人却不爱他的宏林。他懂宏林,因为惺惺相惜,两个都是得不到爱情的人。现在他的威胁突然消失,虽然不道德,可他却从心里涌出了些许希望。宏林,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自从杜启明出事,他就把宏林从公安局接到了自己家中。本来以为宏林会像以前那样拒绝他,可没想到的是,宏林一言不发的就上了他的车。男人想,既然进了他的门以后就是他的人了。他会一辈子都爱护他,如果杜启明知道,也会替宏林高兴的吧。感谢上苍,此刻,他真的无比感谢上苍,他的宏林,他的,他的,只是他的,只属于他。
诸位做过拉面么?或者看过拉面是怎么做的么?我想大家都知道,拉面嘛,不就是拉嘛。对,就是拉,双手在同一水平线上同时向外一起拉,用力要均匀哦,要不然就会断裂。杜启明现就是一条面,一条正在被拉扯的面。不同的是,拉扯他的可不是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而是两个巨大能量。没轻没重,扯得他疼得无法言语,可偏偏就是晕不过去,车裂也不过如此吧好歹人家还能晕。力量不断加大,他头晕目眩根本睁不开眼。不知道方位,不知道自己在哪,他是竖着的还是横着的亦或是斜着的?没人回答他。啊!剧痛袭来像海啸般迅速冲毁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被生生拉长了,里面要吸他进去外面的要拉他出来。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非被扯得四分五裂不可,他何德何能今生要这样惨死!据说人临死前人生的一幕幕会像幻灯片那样在眼前飞速播放。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杜启明现在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濒死阶段。他看见了他小时候,他看见妈妈爸爸妹妹,他看见同学老师还有宏林,啊,呵呵,居然还有时常跟着宏林的那个高大男人,他是爱宏林的吧。嘶!他感觉很重,有种被巨大铁饼压住的感觉,他甚至觉得他整个人都扁了,真正意义上的扁。呵呵,杜启明还算有几分清明,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又长又扁,就像条带鱼一样。这种造型恐怕只会在恐怖片里出现,还好他看不到自己的惨状,要不然肯定会过度惊吓导致心梗而亡。
死亡距离杜启明越来越近,他身体里的血液叫嚣着往外冲,他好像马上要散架了。绝望!呵呵,没体验过的人真的不会懂什么叫恐惧和绝望呐。杜启明从小就不是个倒霉孩子,相反还有点小小幸运。人家累死累活背一星期的毛概邓论,他呢,就突击一晚上看个二三遍就去考试。结果出来,他还能及格,那些个累死累活的还不及格呢。不过,所谓的幸运也就如此了,绝没有什么突然中个800万的事。现在的他,到底是幸运还是悲哀呢?答案马上揭晓。就在杜启明生死一线之时,吸引他的力量猛然增大超过了往外扯的力量,嗖,他被拉进去了,身体恢复原状。不过这些他并不知道,最后的力量太过冲击,他已经晕死过去。不得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小子还是运气非常啊。
陵城,大周国首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花灯会已经连续举行十多天了,可人们丝毫不减兴趣甚至越来越亢奋,简直是到了乐此不疲的地步。商人们借这股东风赚的是盆满钵满,虽说他们社会地位低下,可并不妨碍赚钱啊。所谓笑贫不笑娼,没钱吃饭穿衣才是真的惨。到时家里用钱打通些关节,说不定还能送屋里比较有灵气的孩子入仕呢!商人们倒是打的好算盘,花灯会上新活动层出不穷,小吃摊一家连着一家,长长一条几乎望不到尽头。世家子弟本不屑与这些贱民为伍,简直有失身份。可再怎么高傲终抵不过热闹的诱惑,纷纷带上家中奴仆参与到各种活动中。因为世家子弟身份地位摆在那,金钱嘛,也是有的。为了显示与众不同身份高贵,手里的花灯更是巧夺天工。这么一来,那些更高等的士族大户看不惯了。切,不过些二三流入不得眼的玩意儿,岂能将我们踩在足下!一等士族子弟更是为了突显不凡,手中花灯简直仿若仙品,远远看去流光溢彩炫耀夺目,比如前文提到的那盏九彩七芯灯。这些一等一士族的加入更是把花灯会推向顶点,朝中要员都纷纷携带家眷出来参与观灯。目的自不必说,只有一个,为自己加些政治筹码,多个同党或者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尤其现下这种乱世。好端端的一场民间盛会,最后却演变成了政治赌场。
不管外面怎么人声鼎沸怎么热闹非凡,可这萧宅里依旧是汪死水,就算你往下扔石子也愣是泛不起任何涟漪。这座大宅院的主人乃是当朝尚书令,官三品,秩千石。尚书令名益,字子成,年42。萧氏历经几代天子,先祖更是开国功勋,到他这一代仍然在政治中占有一席之地,不管政局如何波谲云诡,萧氏的身影从未淡出过人们视线,被人戏称为萧不倒。萧不倒能屹立风雨中自然有他们的奥妙,说出来也很简单,就是四个字——面无表情。代代如此,尤其以萧氏现在当家人萧益为盛,不管在他面前说什么,萧益脸上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更猜不透心思,自然想抓他狐狸尾巴就没那么容易。但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益岂能想不到。为了避祸,从不主动跟任何一个朝中要员说话除非必要,下了朝也是匆匆回家闭门谢客。整天在家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不论你叫骂也好以礼相待递拜帖也罢,他统统看不见听不见更不会让人开门。身家更不用说,除了朝廷的俸禄,那是一无所有。不过朝廷那点俸禄其实也够他用了,家中不过奴仆8人而已,夫人一位儿子两个小妾则更是无。萧益好饮酒,喜读书,善啸,名士做派十足。因政治立场不明,鲜少有人去拉拢他。至少在当朝权贵太尉眼里,他不过一介名流而已,说得不好听就是贪生怕死的货色也干不出什么大事。
这晚,萧益依然站在院中石桌旁仰望星空。眼神中尽是参透天机的喜悦,手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着。这真是天意,天意如此啊!他胸中澎湃激昂,如若不是身处险境,非要脱下鞋子光脚跑一圈,还要引吭长啸,最后再痛快的大醉一场。“大人,更深露重,可是要披上件衣衫?” 旁边的小仆问。他刚才注意到大人的手似有微颤,以为是受凉所致。一句惊醒梦中人,萧益赶紧收敛心神,他明白他刚才失态了。如若不是这小仆蠢钝,怕是刚才已经招致灾祸了。压下心惊,萧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吩咐道:“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诺。” 小仆得令立即去置办。不多久,车已备好,萧益快速上了车。吩咐车夫以较慢速度驶向皇宫不要过快,为的是掩人耳目,虽然萧益此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但他硬生生忍住了,这么多年都忍了过来,不差这一刻。此时太尉府书房内,一小吏行色匆匆从外面跑进书房。按礼数,他是要被罚的。可这夜太尉大人的书房并未像通常那样关着门,而是门户大开。况且这情报有些蹊跷,小吏怎敢怠慢,所以也就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太尉王演之正聚精会神的阅读一卷兵书,突然冲进来个人,着实被吓了一跳,手中兵书也掉落在地上。刚要训斥几句,却见小吏跑至他身边然后低头耳语。半晌,王演之挥了挥手,小吏躬身退下。
哼!这老东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装神弄鬼!王演之眼里闪过阴狠,随即朝外叫:“来人。” 瞬间走进来两个守卫,齐齐在他跟前跪下听候吩咐。“告诉里头盯紧点,嗯?” “诺!” 守卫退下转身消失在黑夜里。王演之捡起地上的兵书,拍了拍灰,正准备继续阅读,谁知外面又有人来报。“报太尉大人,尚书左丞张仲有要事求见。” 唉!王演之心里叹口气,真是的,读个书都不行。按下不耐,王演之开口:“传。” 最好有要事,如若不然,哼!王演之平生最恨的,就是在他休息时有人打扰,除非军国大事。前不久中书侍郎称有要事半夜要见他,他见了,结果,哼!那人真是废物,他报的事情他早已知晓。几天后,中书侍郎换了个人,原先那人被他弄下了台,不过也总算是保住贱命一条。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张仲迈进书房,向王演之行礼。“下官张仲拜见太尉大人。” “免礼。坐。” 张仲坐在下首,还未等喝上口茶,张仲又急急开口,似乎真有要事般。王演之看在眼里,心里的不悦减少了几分。“大人文武双全,学识渊博。恕下官斗胆,请问大人对天文所知多少?” “不多。” 王演之如实回答。张仲点点头,又接着道:“下官虽不才,但对天文却有些研究。” 王演之不解,问:“何意?” “大人,天现异象啊!其一,哪里有满天繁星与月亮同出的道理?其二,每晚子时在月亮西北方都会出现一颗星闪亮非凡,此星乃变数啊!” “哦?有何变数?” “这,下官还没参透。可此等星象大异却预示着或有兵灾!” “住口!一派胡言!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霎时进来二个守卫,拖着不明所以的张仲就往外走。
张仲的叫喊声渐行渐远,王演之这才把门关上拿起兵书继续阅读,可哪里还看得进去。【兵灾!哼!想我现如今也雄霸一方,怕了那两个老匹夫不成!要战便战!】张仲带来的这条消息像颗重磅炸弹,轰得王演之体无完肤。王演之乃一等士族,高门大户高高在上。他们王氏与那萧氏一样,皆是大族都属开国功臣的后代。尤其是王氏,把持朝政已历经三代君王。前太尉王恪由于鸩杀周帝而遭九族之灭,可他们王家是那么好灭的么?王恪那厮也不过替死鬼,死也便死了毫无价值。只能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而且又不是王氏主脉,支脉罢了。他的上台,不过是为王演之铺的路。就算先帝不死,太尉这个位置王恪也做不了多久,早晚是个死。可惜啊,人贵有自知之明,王恪偏不懂这点才遭致杀身之祸。早在谢姚做太尉的时候,王演之便是朝中人人忌惮的角色。那时的他虽位不及今日,但他确是手握重兵雄霸一方之主,说白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就是他们王氏做的,谢姚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而今,他终于从幕后走向前台,手下精兵良将众多,谋臣数不胜数,天下舍我其谁?!要不是王恪这个蠢货捅了个大篓子,隐安王能顺利登基么?天下诸侯能纷纷起兵么?谁会真心救那周帝!
对于王恪,虽说是同族,但王演之每每想及此都恨不得挖开他的棺材拖出尸体鞭尸!要不是他,早就改朝换代了!白白错失良机。对于王氏这支支脉简直恨之入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眼不见为净,免得节外生枝。反正王氏家大业大,支脉众多,少了一支不碍的。否则,凭那隐安王刚登基,岂能动得了王氏!简直天大的笑话!却说那倒霉鬼周哀帝却是这隐安王的侄儿,他父亲便是隐安王同父异母的哥哥。若论皇家血脉,隐安王才是正统,他乃皇太后亲生儿子,他哥哥也不过是个贵嫔所生,差得远呢。要不是王氏在后面捣乱,隐安王也早就即位了。说起来还真要谢谢那个傀儡谢姚,出于对王氏的恐惧而把周哀帝推向台前企图把持朝政自保。为什么呢?因为周哀帝软弱呀!不过一手不能提的病弱儿罢了。隐安王则不同,他身材魁梧高大,打过仗带过兵,武艺不凡。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那个病死鬼老天子看到王氏崛起,预料到今日之变,悄悄为他们周氏留了个后手,偷偷塞给他五千精兵。所以,他才能坐上大将军的位置而不被杀。说起来,这老天子也当真是心狠手辣,懂得弃卒保车之道。周哀帝一辈子没做错过什么,活的是战战兢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导致的后果相当严重,无后!且不说是他的问题还是王氏干预,总之,他无所出。结果,使得本就羸弱人丁凋零的周氏雪上加霜。现如今,王氏越来越嚣张,也成为了天下四大诸侯中数一数二的人物,稳坐定州!这隐安王能奈他何?
第3章:天现异象3 夜见天子
大周国皇宫乃前朝遗留之物,既是皇宫重地那么修建起来便会耗费巨额人力物力财力。所以本朝开国以来天子一直居住在此,只是偶有修缮罢了。掌灯时分,宫里宫外统统挂起了华美的花灯,一盏盏形状各异的花灯在屋檐下随着晚风起舞,灯芯以夜明珠代之。光是这点,就高了那些个颇为不凡的一等士族们整整一个头。守在天子寝宫外的侍卫还有小太监们都抬头痴痴看着这些流光溢彩的花灯,虽然他们已经连续看了半月有余,可怎么看都不生厌!让人如痴如醉,如入仙境。怪道人人都想当天子呢,光这花灯就够让人垂涎三尺的了。啧啧,果真是皇家气派啊。可当今天子却不这么认为,甚至连瞧都不愿瞧这些花灯一眼。那些个太监宫女果真蠢钝,几个破灯也值得面露痴相。他们不知,这哪里是什么皇家气派,根本就是太尉气派!这些花灯都是太尉王演之让人临时赶制的,里面的夜明珠都出自王氏啊!王氏现在一手遮天隐隐有取而代之的迹象。军权在握不说,财政也攥在他们手里。皇家哪还有什么钱财弄得出这华丽花灯?要不是王演之尚有几分人性,别说花灯了,连吃食都是问题!好在王演之进退有度,他还是给了新任天子莫大的面子,该有的一分不少一点不短。至于其他的,呵呵,您就歇着吧!
不过样子还是得做足,尤其是在政权上,免得落人口实。臣子们的奏折事前得经过王演之,等王演之挑挑拣拣甚至批复过后,才会给天子递上去。天子呢?也就做做样子过过眼瘾罢了。就跟曹操时期掌权一样连做法都如出一辙,天子不管换了谁,都逃脱不了傀儡的命运。虽然周盛安不似那病弱儿,可以说隐安王时期也是只老虎。现在入了这皇宫当了主人,就等于进了牢笼,固得他死死的丝毫挣扎不得。要不然王演之怎么会送他坐上天子之位呢?血统纯正不说,进了牢笼就等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何乐而不为啊?周盛安确是有几分厉害,不,可以说要是他一直在外简直是养虎为患,还不如早早收了他!看,成效来了吧。虽然周盛安也有自己的势力,也会暗地里反抗,可惜成效不足,根本撼动不了王演之这棵大树。尤其是,这颗大树已然成了一方诸侯!周盛安啊周盛安,如若不幸九泉之下你以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嘭!周盛安重重捶了下案几,而后又开始不停喝酒。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借着醉酒做一回无忧之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