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一愣,随即笑道,“我想让你多怜惜怜惜我嘛!”
“那以后待遇要翻倍。”肖予衡说,早知道林苏的身体能抗住这种程度上的爱爱,他就不用老是省着吃了。
林苏只笑不说话,提高待遇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呗。肖予衡只是个纸老虎。
进了城直接去了绘春楼,过来牵马的杂役都笑着和肖予衡道一声恭喜。林苏笑着从怀里掏出喜钱给他,“消息就传到你们这呢?”
“林少爷不知道?这十里八乡中举的举人老爷名单昨天就张贴到告示栏那了。城里家里殷实的中举后,一天可能会招待几十波道喜的呢。”那杂役说。“昨天乔老板就说你们今天该来了。”
肖予衡问了三少爷现在在哪,带着林苏就往楼上走,一路走来碰到的人都少不得要说上一句恭喜,林苏的袖兜像是叮当猫的口袋,每遇上一个人道恭喜,林苏就要送出一个小红封,道一句同喜。
“呦,今天到我这来当散财童子来了。”乔若竹似笑非笑的对这林苏说。随即又对肖予衡说,“恭喜你啦,看不出你还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三年就能考上举人了。”
“同喜,同喜。”林苏条件反射的又递出一个红封,手伸出去后就察觉不对,然后看着乔若竹,表情裂了。
乔若竹呲笑一声,接过红封,“这个好,我也沾点喜气。”
林苏非常不好意思,肖予衡给他解围说,“这次上门来是想请绘春楼的师傅给我掌勺明天的席面,还有,过几天我还要在绘春楼置几桌席面宴请城里的老师同学。”
“尽管来吧,我可不会让掌柜少算钱的。”乔若竹笑说。
然后肖予衡就拿着昨天写好的请帖去挨个拜访老师,比较亲近的朋友,林苏则到绘春楼的厨房里去和厨子定明天的菜单,时间紧急,得抓紧了。
从绘春楼出来,林苏又去了城里的点心铺定了许多点心,糖就是去的衡苏百货拿的存货,这个糖也是直接在东洲的庄园里做的,含水果颗粒的水果硬糖,县城里只有衡苏百货有卖,事实上林苏也只卖了这一城,其余地方的销售都是贺掌柜的牵头在做,贺掌柜和林苏合作,从水果醋开始,到水果酒,水果酱,水果糖,已经形成很大一个产业,再加上乔若竹跑商时积累的人脉,现在说贺掌柜是县城首富都不为过,当然,贺掌柜和肖予衡一样,都倾向于闷声发大财,除了亲近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现在热销的美味的水果糖,高价的水果醋和水果酒是他们弄出来的。
还要买酒!林苏拍脑门,肖予衡一辆马车肯定弄不回去,而且他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苏咬牙,干脆自己赶着马车回去一趟先回去。
从前林苏也爱车,也考了驾照,但是你知道,总有一款马路杀手是天生的,林苏不幸就是那一款。肖予衡买马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让林苏去赶马车,林苏自己对马车也无爱。不过这没关系,没自己赶过,总看肖予衡赶过这么多次。
对自己的智商深感自信的林苏,就这样赶着一趟马车回村里去了。
肖予衡回绘春楼时已经夕阳西下了,林苏坐在角落里,“对不起,老师拉我久聊了一会,回来晚了。”肖予衡说。
“没事,帖子你都送了吗?”林苏问。
“大部分送了,还有一些我让别人给我代送了。”肖予衡说,“怎么样,可以回去了吗?待会可要关城门了。”
“走吧。我都让人把车装好了。”林苏说。
两人赶着夕阳回家,肖予衡看恹恹靠着自己的林苏,“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的好心情至少还可以维持几天。”肖予衡问。
“昨晚上太累了,现在兴奋劲过了,身体就酸痛的不行。”林苏说。
肖予衡没说话,他还想着今晚上再大战八百回合他会说吗。他不会,所以他只会体贴的伸一只手去林苏的背后,给他揉腰。
回家后林苏也没歇着,让肖予衡把在二虎叔家放下,他进去和二虎婶说声,明天托她来家里帮帮忙。
回到家后,肖予衡问林苏,“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弄什么吧,我洗个澡先睡了。”林苏说。
林苏在什么情况下不想吃饭,肖予衡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肖予衡看着林苏的背影深思,这是又瞒着他什么了?就算昨夜辛苦,也万万没有到影响到今天的食欲的地步。
肖予衡草草给自己弄了一碗面吃了,喂了马,在院子里转了一转,咦,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不是一车回来的,难道林苏自己中间驾车回来了一阵?难道受伤了?肖予衡一想到林苏可能受伤了,立马冲到卧室里去。
林苏正侧卧在床上睡觉,紧皱着眉头,穿着全部中衣,这本身就很奇怪,自从天热后,林苏晚上睡觉可是只穿自己做的背心短裤,很少穿这么严实了。肖予衡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去掀林苏的衣服。
白皙的腰背上触目惊心的几道红痕,淤青,肖予衡无法克制的手一紧,林苏本就睡的不安稳,这么一来自然醒了,还没回过神来,肖予衡就问,“身上怎么弄的?”
林苏一下子醒来,伸手去握住肖予衡的手,“对不起。”
“怎么弄的。”肖予衡不为所动,“把衣服都脱了,我看看还伤着哪了?”
“没伤着。”林苏说,“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在肖予衡的注视下把上衣脱了。
肖予衡拿了一盏灯来细看,最严重的就是后背和侧腰的位置,大块的淤青,看着就疼,其余前胸,后背都有划痕。肖予衡伸手去碰淤青,“疼不疼。”
林苏疼的腰都一颤,还要笑着说,“不疼,没什么事,只是看着恐怖而已。”
“林苏。”肖予衡非常严肃的喊着他的名字。
林苏一下子软了,伸手去摸肖予衡的手,“肖予衡,你别生气,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怎么伤的?”肖予衡问。
“就是不小心赶马车的时候快了一点,一个没坐稳,被甩出去了。”林苏小声的说着。
“谁让你去赶马车了?”肖予衡喝道。
林苏攀到肖予衡身上,企图用撒娇蒙混过去,然后被肖予衡沉默的放到床上,肖予衡出去了。林苏坐在床上,有点惶惶。
幸好没一会儿,肖予衡又进来了,见林苏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只是皱着眉给林苏上药,“你现在行啊,为了不让我发现,药都不涂,这些淤青不推散,你寻思着能瞒我多久啊。”
“我也没想瞒你太久。”林苏说,“我想等过了明天就告诉你的。”
“明天有什么重要的,”肖予衡说,“你今天回去赶马车也是因为急着要送东西回来吧,为什么不叫别人帮忙送,就算今天东西都没回来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场宴席,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觉得值得。”林苏上前搂着肖予衡的脖子,“你别急着反驳我,别急着说服我,我一想到明天别人来就要称呼你一声举人老爷,我就高兴。我想做好明天的宴席,那些不怎么往来的村中大户,举人,秀才们都会过来,他们会笑着和你我打招呼,好像从来就亲如一家。肖予衡,我们算是彻底在这里扎稳了根,不用惧怕其他。”
“我好高兴。”林苏搂着肖予衡的脖子说,“我好高兴。”
“我也高兴。”肖予衡终于还是把林苏揽入怀里,“可是看到你身上的印记,我就不高兴了。”
“这是个失误,我也不想的。”林苏说,“回来时我还走的特别稳重,只是再出发时觉得自己会赶车了,就一个兴起,挥了一鞭子,就把自己甩下去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肖予衡问。
“不敢了。”林苏乖乖说,“以后一定等你回来再做定夺。”
“下次受了伤还瞒不瞒我?”肖予衡继续问。
“一定不瞒你。”林苏保证说。
“这次就饶过你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肖予衡说。
“遵命,SIR。”林苏说。
“明天的宴席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坐着,吃着,其他你不用管了。”肖予衡说。
“呃——你不说不罚了吗?”林苏惊道。
“这是惩罚你吗,都摔的一身伤了还想着那些杂碎事情干什么?还想不想伤好了,我这是疼你知道不。睡觉睡觉,别担心,都交给我吧。”肖予衡说。
林苏咬被角,不开心,你让一个事妈只坐着只看着,真是太无情太残忍太无理取闹了。QAQ
第八十三章
在肖予衡的强硬下,林苏还真的坐着经过了家里的宴席,城里的宴席,菜地不准去,荷田不准去,甚至连厨房都不能去。林苏每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
甚至在肖予衡要外出去别家的宴席时,还会请二虎婶过来看着林苏。每天大鱼大肉的补着,膏药一天照三次擦着。直到林苏补到一身油光水滑,皮肤恢复白皙,一点印子都没留。这样的日子才算结束。
新晋举人老爷肖予衡,在外是风度翩翩,在家就是贴心小可爱,端茶倒水不说,还要插科打诨,温存小意的让林苏心情愉快。可惜在禁令解除前,林苏很难心情愉快。
肖予衡找一个林苏看起来心情比较好的时候来和林苏商量家里请人的事,肖予衡的意思最好是买一家人都卖身为奴的。林苏不解,“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什么事自己也能搞定,干嘛一定要请人。再说了实在农忙的时候,就请几个人就是,干嘛买人。”
“现在社会地位不一样了,家里再不请几个人别人该看笑话了。再说家里又不是请不起,请个人你也轻松点。”肖予衡说。
“两个人在家好好的,干嘛弄别人来家里找不自在。”林苏还是有点不乐意,“谁家日子还要看人家的说法过的。再说了,我们家就这么大的地方,再来人住哪啊!”
“以前咱们低调,现在低调不了了。”肖予衡说,“就咱家办的那两场宴席,那么多东西往家里搬,再低调就假了。万一有人盯上咱家,家里没几个人,我也担心。”
“我不是在小楼那附近买了一个院子。这院子留着自己住,也要喊人看宅子不是。情况不一样要区别对待。长久的用人还是都是买人为主。你要觉得接受不了,咱们对他们好些就是。他们要卖到别家也是为奴为婢的,别人不一定有我们厚道,咱们也是救人一命。”肖予衡说。
“诡辩!”林苏说。
“我们自己不买,以后也会有人送仆人过来,到时候我是接还是不接,接了是用还是不用。”肖予衡说。“以后上门的客人多了,是你接帖子,我上茶,谁坐主坐待客。”
“那也不用买一家子啊。家里哪里还有地方住那么多人。”林苏已经有点松动了。
“这是我要和你商量的第二件事。”肖予衡说,“我想在咱家这屋后头再建一个二层小楼。这院子就空了,这不就能住下。”
林苏托腮,他讨厌一切的变动。
肖予衡见他这模样,也不追着问他想法,像抱一个娃娃样的把他抱在腿上。双手交叉放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顺着林苏的背,“宝贝,不管咱们家怎么变,以后家里多了多少人,我不会变。”
“我管你变不变。”林苏闷声道。
“你也确实不用担心我变不变!”肖予衡笑道,“家里钱都归你管,万一哪天你不爽,带着钱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不行,我可不能到那么悲惨的地步,宝贝,我得好好伺候你才成,好到你离不开我。”
“哼哼,说的那么好听,你敢不敢放我出去走一个。”林苏说。
“当然可以,不过出门前我得检查一下你好彻底没?”肖予衡故意直接抱着林苏起身,换来林苏一声惊呼。肖予衡抱着林苏往床边走去。林苏笑他,“你够了啊,光天化日耍口口。”
肖家这里肖予衡已经成功的说服了林苏,另一边的二虎家,说服的人还在努力,被说服的对象——二虎婶还是神态坚定的拒绝着。
“哎呦我说二虎家的,你怎么就这样不松口呢。我也不是让你上刀山,下油锅,就让你搭个梯子递句话,怎么就这么难?”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中年妇女正在和二虎婶面对面的坐着说话,只见她高挽的发髻上插满了钗子,双手指间腕间披金带银,华丽丽的晃眼。脸上白的白,红的红,一大笑,仿佛脸上的粉就能簇簇的往下掉。
若是林苏在这,少不得要在心里嘀咕一句这行为艺术也太超前了。但二虎婶却对眼前人的装扮习以为常,因为这是这时代媒婆的标准打扮。
花妞已经是定亲的人了,就不适合在媒婆面前转悠,花妞上了茶后就领着小鱼儿去房里了。“小鱼儿,你说张媒婆来咱家干嘛?”小鱼儿举着拨浪鼓留着口水对姐姐笑着学话说,“媒婆~”
花妞儿笑着捏他的小脸,“媒婆是过来给小鱼儿说亲的,给小鱼儿说个小媳妇可好。”
小鱼儿只当姐姐和他玩呢,拍着手留着口水笑哈哈的。
此刻二虎婶正为难的看着张媒婆,“张姐姐你太看得起我了。真要掰开来说,我家也只是衡哥儿族叔家,哪里轮得到我去他们家递这个话?”
“二虎家的,你这话说的不实诚,肖家村谁不知道你家和那家的关系。说一句衡老爷把你家当亲叔叔家来待都不为过。衡老爷把你家当亲叔叔婶婶,你可不能不诚心为他考虑考虑。举人老爷以后往来的多了,总要有个内眷帮着和那些太太们交际吧。”张媒婆语重心长的说。
“他家的苏哥儿也是个伶俐的,人情往来足够了。”二虎婶说。
“瞧你说的,苏哥儿是个男人啊,那些个举人娘子秀才娘子,难道还能去和一个男人交际。”张媒婆用帕子捂住嘴,特别夸张的笑道,“再说了,衡老爷年纪轻轻的就当了举人,日后的前程还大着呢,以后家产也会越来越多,不找个人生个孩子继承家业,难道要把家产白白送人不成。”
“孩子的事倒不急,他们还年轻呢。”二虎婶说。
“哎哟,你怎么就不了解呢。”张媒婆说,“我给介绍的人家也不是什么破烂户,你们村头肖九爷家的小女儿,从小就金娇玉贵的养大的,那气派,和城里小姐也不差什么。肖九爷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地主,他在你们村富了多少代啊,你不知道吗?门风也正。要不是这小姐不走运,先头说亲的那户人家的儿子突然暴病而亡,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来给人家做妾。
“肖九爷也是看中衡老爷人实在,要不然,衡老爷父母双亡命也够硬的。林苏看起来也是个温和好说话的。要不然肖九爷也不会让女儿过来做妾。”张媒婆说,“那姑娘你就在这村里,应该也有了解,总该知道我不是吹牛的。”
“我也不怎么了解,九爷家的姑娘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虎婶说。
“这足以证明这姑娘的妇德好啊,这家里有一个契弟的,真要妇德好才能嫁进去呢。”张媒婆说,见二虎婶总是不松口,继续说道,“这家里没个女人也不行,再说,那林苏也是父母双亡的,衡老爷也没个正经亲戚走动。肖九爷既然愿意把女儿下嫁,自然也是愿意和衡老爷走动亲戚的。这个对衡老爷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