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好奇那个师爷。”
“那个师爷,与其说是师爷,不如说是‘副门主’更恰当一点吧,是个才气相当不错的家伙,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让当时的‘碧
落城’没少费心思……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叫做‘艾煦’。”
“艾煦?那个丫头?”那么纯真的女孩,怎么可能?
“丫头?你指的不会是那个朱雀掌门吧?”
“难道不是?”
“啊,是这样的,因为这个事件吧,那个女孩就改为她哥哥的名字了,就是那个师爷的名字。”
“原来如此。”那艾煦,竟也不是个什么都没有经历的孩子。
“不过那女孩虽然单纯,剑法和轻功的搭配,也算炉火纯青。就武功点比她哥哥强多了。”
“也算是年少有为?”
“‘秋水门’的哪个人不是年少有为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这回深觉得自己是老了。
“前浪死在沙滩上。”仉南翻了个若大的白眼。
不一会,两人到达了正殿。
“我就说吗,仉南定会把师弟带来的,你又欠本城主一坛佳酿了。”
这是两人刚到达正殿时姚落刃对陆偕所说。
“连带我来这里也要赌上一把?”一问走在他旁边的仉南。
这似乎不是陆偕的作风。
“估计事实应该是这样的——陆偕先到了正殿,听城主说要开会,正准备去叫你,结果城主说已经派我去通知了。陆偕担心我没见
过你……或是发生冲突什么的,然后被城主单方面用来打赌说‘一定没问题,如果你输了就一定要给我一坛好酒’之类的。”
这时,仉南已经走到了姚落刃的面前。
“没错吧,城主?”
为了表示尊敬,仉南已经把平常直呼其名的称呼换成了“城主”。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姚落刃懒散地笑着。
“城主过奖。”
“那件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吧?”
“如果城主指的是城内混了个不得了的贼人那件事的话,在下略知一二。”
贼人?不会是钰的身份暴露了吧?
一看着仉南。他知道,如果这时候看向同在正殿的钰的话,等同于暴露了钰的身份。
若是装无事人,虽不算擅长,但他也算有些经验。
“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倒不是,不过可以断定,这次至少不是作为核心人物的我们这几个。”
这次?难道说还有作为核心人物背叛的先例?
“哦?难不成是在本城主招的新贤中?”姚落刃别有深意地看着一。
“我还暂时不会是女干细。”这句话,一当然不会说出口。
“也有这个可能,但属下觉得还不至于。”
“还不至于?”
“城主所召的新贤中,据我所知,还未有人能涉及到‘碧落城’的机密……”
“继续说。”
“我想,那泄露之人,应该在正被城主重用的那些贤人中。”
“倒是有一番道理,不过——为什么你能排除不是核心人物的可能性?至少要把能排除你的可能性给本城主说出来。”
“当然可以,因为那个被泄露的计划,城主不是还未告诉我们么?”
“的确,我这回还来不及告诉你们……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会被泄露的,是计划?”
“试问城主,本‘碧落城’除了计划,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之为‘泄露’么?”
“这倒是没有。”
姚落刃此时很自信地笑了。
这“碧落城”连一点“禁地”都没有么?只有计划堪称机密的城池?
“碧落城”竟是如此坦诚的面对着江湖人士?
按说凡是大一点的组织,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而这黑暗一面,是比“计划”还机密的东西,是使一个组织不攻自破的法宝。
要说“碧落城”的黑暗面也不是没有,众所周知,姚落刃在夺得“碧落宫”时近似屠城的行为,不过即为众所周知,那现今的“碧
落城”也就落了个历史的骂名。没错,是“也就”,这点不论从现今“碧落城”的繁华到众贤士纷纷前来“碧落城”都可以作为证明。
而这点,也是一欣赏“碧落城”的主要原因。
“所以……”这时,仉南似乎要作出结论了。
“谁!”突然,姚落刃喝道。
“在梁上!”一直站在姚落刃身旁阴暗地带的阎宴走了出来。
“啊!既然被发现了,那我就跳下来了——”一个少年所拥有的笑嘻嘻的声音从一的正上方传来。
“传说中的花家独子——花独前来报到!”
只见一位穿白衫的少年迅速地落在了一的后面,距离近得使一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少年说话所呼出的热气!
第十一章:花家独子
“啊!既然被发现了,那我就跳下来了——”一个少年所拥有的笑嘻嘻的声音从一的正上方传来。
“传说中的花家独子——花独前来报到!”
只见一位穿白衫的少年迅速地落在了一的后面,距离近得使一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少年说话所呼出的热气!
“花独?”仉南最先反应了过来。
“呐,原来仉南你也在这里呀!”少年面对众人,丝毫未有紧张之意。
他猛地从后面抱住一的脖子,不过因为与一相似的身高,使得这个动作,更像是花独赖在一的身上,不过实际上也差不多。
一注意到陆偕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而钰则是“总算搞定”了的神情。
“是秋水门的人?”姚落刃问。
“是。”依然呆在姚落刃背后阴影附近的阎宴答道。
“确切的来讲,本人是‘秋水门’传说中雷厉风行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闪亮亮的‘时之玄武’副
掌门——花独是也!”
“可以一次性记下‘百幻阵’,速度也应该不在我之下的人。”仉南把这段话解释给姚落刃听,虽然内容是极度赞赏,不过语气却
夹杂了很多无奈。
“也就是说,你的逃跑速度一定很快了?”姚落刃思考的方向总是与他人不一样。
“没错,不过我可不是来逃跑的哟!”一直对着姚落刃说话的花独突然把头转向一,“是吧,一?”
“对不起,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一提醒着肩上这个就差在他身上做三百六十度高难度甩腿动作的少年。
轻松时候的一的确也会像这样闹闹,但绝不会像花独一样一直闹得没大没小。
这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
“呀——一你不要这么冷淡嘛!毕竟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
“这倒是……”
这点,对于一来讲,没有任何的驳回余地。
“不过也该说正事了。”说着,花独松开了勾住一脖子的手,跳了下来。
他走到姚落刃的面前,抬起头。
脸,已经找不到任何嬉戏的成分,有的,是在说下面一句话时突然放出的强大杀气。
“我嘛,当然是来送战书的了!”
就是这样一句话。
这样的一句话,如果只是以花独特有的糯糯的带些轻佻的语气说出,断然只会让人以为那是个恶作剧,但若是在震慑一个可以容纳
百人的大殿的杀气的衬托下说出,效果……只能说让人背脊一阵发凉。
“看来本城主果然是小瞧了玄武副掌门的实力。”在惊讶过后,姚落刃投来了些许佩服的眼神。
“哪里哪里,具体的时间嘛,大概在十天后,地点就是‘碧落城’了……应该不算太快吧?”
“花独公子倒是客气了。”
“哪里哪里,虽然说是宿敌,但怎么说也是我们先挑的事端,自有我们无理的方面,望姚城主见谅。”说着,花独还稍稍弯了下腰
,以表歉意。
“那么,我们也该着手准备了,花独公子是留在这里么?”
“那么……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的速度——走啦!”
说着,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
“对了,一,我告诉你,‘碧落城’南边有一家糖葫芦制得不错,打起仗来可能就品尝不到了,要抓紧呀!”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花独又一次出现,不过扔下上面的那句话,就又消失了。
“呃……”一对这个完全不按章法出牌的花独彻底丧失了抵抗力。
“不过这种事情,也只有花独能做出来了。”仉南环抱着胳膊,点头道。
“听起来,你似乎和花独很熟?”姚落刃来了兴趣。
“倒也不是很熟,见过几次面,不过每回见面都会被他搅局,所以印象相当深刻。”
“这点已经深有体会。”姚落刃点点头。
“大概就是所谓的‘变数’吧。”一有感而发。
因为这个“变数”,所以他才会站在这里。
“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贼人的事等有机会再议。”姚落刃难得坐直了身子。
“陆偕,你去看看本城精良和死士各有多少,待会向我报告。”
“是。”陆偕抱拳,走了出去。
“阎宴你去分析一下战况,顺便让戴殇查一下库中粮饷和封存的兵器。”
“是。”说罢,阎宴便从姚落刃身后的阴影处隐去,估计那里应该有一个暗门。
看来那个戴殇也应该是要员之一了?
“碧落城”的核心人物是城主姚落刃,“左之車”、“右之炮”、“负之马”、“天之相”、“暗之士”和五名“死之卒”。
“天之相”是仉南,“暗之士”据仉南所述,应该已经是空位,剩下的只有“左之車”、“右之炮”、“负之马”和五名“死之卒
”总共八个人。算上陆偕、阎宴和未曾照面的戴殇,还有五个位置。
这五个人,又是负责什么的呢?
“仉南就像以前一样收集情报。”
“是。”仉南应了一声,不过并未退下。
“如果在城里看到徐启,让他过来一下。”
似乎这个徐启是那五人之一。
“那么,你先下去罢。”
“是。”仉南转身走出正殿,末了看了一一眼。
一没有读出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裕公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对兵法有所了解?”
“只是略通一二。”
“那待会就需要公子助我一臂之力了。”
“我尽力而为。”
“一师弟?”
“什么事?”
“我记得你曾说过有一个叫做什么天的刀法很是不错?”
“《帝释天功》,是这部么?”
“没错,你待会教我吧。”
“没问题。”姚落刃终于要犯狠了?
“碧落城”正殿的后面,有一座稍小的建筑,被称作后殿,是姚落刃专署住所。
后殿后面有一块空地,上面摆放着武器、木桩什么的,武器大多是刀一类,也有其他类别的,不过不多。
这片空地就是姚落刃练功的地方,一之前教姚落刃学《西谷刀法》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从这里向后殿的反方向望去,隐约可以看见一第一次来“碧落城”的那个晚上会餐用的小花园。
现在一、向流钰与姚落刃正站在这块空地上。
在他们之前,阎宴和另一个不曾见过的男人已经等在这里。
那男人穿着亚麻色的粗布衣裳,蹬着已经有些松散的编织的不算好的草鞋,双手缠满了与衣裳一样材质的布条,消瘦的身形,尖尖
的下巴上还有些没有剃干净的胡子渣,右眼犀利,左眼却显灰暗,气质宛如历经沧桑的老人,可那一头修剪得零碎又似乎很久没有打理
的黑发,证明了面前的人可能还不过中年的岁数。
“已经清点完毕了?”姚落刃问。
“是,这是帐目。”
男人的嗓音清冽带着特有的磁性,仿佛已经不是世间所有。
“嗯——对了,想必师弟和温裕公子还没见过戴殇吧?”
“戴殇?”一看向面前的男人。
“在下戴殇……‘碧落城’的‘负之马’。”戴殇微微颔首。
是个不能小瞧的人物。这是一对戴殇的第一印象。
“我是一。”
钰也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这位温裕公子比较擅长兵术,阎宴你在做决策时可以多请教一下。”
“是。”
“那么,你们就先下去做计划吧。”姚落刃指着阎宴和钰。
“是。”
阎宴和钰就这样退下了。
“戴殇,你帮我看看一的这部刀法。”
“在哪?”看着姚落刃与一两手空空,戴殇以为让他去哪里拿。
“在一师弟的脑重,是……什么天来着?”
看来姚落刃练功是完全没有问题,可究竟练了什么功,练过什么功,估计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
“《帝释天功》。”面对姚落刃如此大条的神经,一也不好不为他解围。
“《帝释天功》?这我倒是听过……只不过……”
听过《帝释天功》?一记得当时峪曾这样告诉过他:“《帝释天功》本来是一个小派别的掌门独创的刀法,不过这个刀法只有很少
的人能领悟到,所以虽然这部刀法很是不错,不过当时却没能找到继承他的人,而且因为某些纷争,在这部刀法有名之前,这个派别就
已经被毁了,不过这部刀法倒是不知怎的让降得到了。”
“说来,那个掌门也算一代英杰……”这是峪的总结。
难道说这个戴殇是那个掌门的后人?
“只不过什么?”
“据说,并不好学。”
“怎么说,我也得要让席渚崖那小子看看什么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
“而且,一师弟也会教导的吧?”姚落刃看向一。
“嗯。”有人能学会《帝释天功》,也是对那位掌门的缅怀吧?
至少一也只是领悟,他还没有可以学这部刀法所必需的强大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