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璧扬了扬手中的传真,说:“对方对我们的价格、交货时间以及材料品质如此了解,让我很难相信这都是巧合。你们所有人签合同的时候都签过保密协议,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公司里的公务,哪怕是对亲人、朋友也不可以随便泄露,有则改之,无则加冕。”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光如利刃般在会议室扫了一圈,尤其是在章爱美这里多停了会。别人也许没察觉,但是章爱美肯定是感觉到的,她的笑容显得十分尴尬。
第二十六章
陶璧原本只是没什么根据的猜测,反倒是章爱美僵硬的表情让他觉得此事或许真的与她有关。不过因为并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他也不打算追究,至少不是现在。
他对大家说:“我拿这个故事跟大家分享,并不是说让大家一心向佛。两千多年前,太史公就总结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无论做什么,都还是要遵法律,守原则,才是成功之道。如果心志不坚定,随随便便就被利益诱拐的话,永远不会有得道的一天。”末了他顿了一下看了看时间还是说,“我还是很信任大家的,散会吧,祝大家午餐愉快。”
他特别注意了下,章爱美出去的时候不像平时那般骄傲和趾高气扬,心中更加肯定了些。而且如果是章爱美这里泄露出去的话,老高手下的Robin,章爱美,柴之焘,汪小虎,这一连串的人就正好都关联起来了。
这些人倒不算什么难缠的对手,他就是觉得有点恶心,像吞了个苍蝇似的。
还好这时候颜斐打电话过来约他一起吃饭,才总算心情好了些。
到了楼下,电梯门一开,就看到颜斐挺拔的身影和阴魂不散的章爱美。
颜斐一看到他就马上向这里走过来,章爱美也跟过来:“一起吃中饭吧,陶老师?我们三个人好久没有好好聚聚啦!”
陶璧还没开口,颜斐马上表明立场:“其实我和你们陶总还有些公事要商量,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章爱美:“那也没关系呀,我也可以给你们出出主意的嘛。”
颜斐:“商业机密,许多细节还不方便公开。”
这个理由正好踩中了点,章爱美红了红脸,只好说:“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约。”
两人选了一家日式料理,主要是这里有隔间隔帘,讲话亲嘴都比较方便。
颜斐见陶璧有些心事,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啦,眉头皱得这么紧,都能夹死苍蝇了……早上怎么不叫我?”
陶璧:“让你多睡会,有没有好好刷牙?来让我闻闻……噗,一股薄荷味,刚刚喷的吧。”
颜斐嘿嘿一笑。
陶璧遂将早上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颜斐听了之后也感叹,“这个柴之焘这么不安份啊。不过汪小虎会不会手伸得太长了?这么多生意他顾得过来吗?”
陶璧同意,“他仗着有他爹的后台,什么都想插一脚,总有一天兜不过来要吃亏的。”
颜斐:“那你准备怎么应对?”
陶璧:“这有何难?大不了自产自销就是。加工、包装对我们来说是小菜一碟。他现在采购材料花了这么高的成本,到时候定价可就难了,看他东西怎么个卖法。而且不止红天一家,我估着他是要把华中华北的订单都包圆了……而且我们还有个后手,王少爷之前帮S市的公安一把手料理财务问题很有交情,已经说好为他们的交通警全面推行我们的隐形抗霾口罩。S市是华东地区的风向标,到时候再让记者去采访一下弄个报道,还怕别的地方不跟风?”
交通警整天在大马路上执行公务,是受空气污染影响最大的工种之一。
但是如果他们戴口罩的话就没法吹哨子,会影响执勤。
有了陶璧他们研制的隐形抗霾口罩,外形像鼻塞一样,一截支架的两端附着纤维滤片,佩戴时将两端轻轻夹在鼻子上,不但能够过滤灰尘、尾气、花粉等空气污染物,还不影响交警吹哨、沟通等一线执勤任务。
交通警们都很辛苦,不但风吹日晒,还要忍受雾霾、沙尘、汽车尾气的侵袭,这下有了这种隐形口罩可以大大改善这种情况。
如果这单生意做成了,可以说是既打响了招牌,又赚得了实惠。颜斐听了之后大呼妙招。
陶璧:“幸好这个计划还没有经过章爱美的手里,不然可就十分危险了。我本来只当她是个没心计的,哪里晓得竟是个没脑子的,估计被柴之焘七拐八拐就被捞了底儿。这事要真是发生在一个小公司,可不就让龙虎集团得手了吗。我看还是找个机会把她请走算了。”
颜斐:“这要是有证据的话,在国外可是要坐牢的。”
陶璧摸到他的腰眼里掐了一下,“混账,在国内也是要坐牢的!”
颜斐倒吸一口冷气,“轻点轻点,我错了不行吗。咱们国家法制太太太健全了……唉呦!”
陶璧:“还贫!”
颜斐:“行行,别摸了!再摸就要硬了!”
陶璧收回魔爪,还嫌弃他:“哼,不经操的家伙。”
颜斐:“……”
陶璧:“怎么?你反驳呀。”
颜斐:“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是表里不一。”
陶璧剥着盐水毛豆,“哦,是吗?”
颜斐:“你不觉得你的内心其实很鬼畜吗?”
陶璧挑着眉梢,“以后会让你见识见识的,绝对不让你失望。”
颜斐:“这段可以NG吗?”
……
虽然有汪小虎这个插曲,但是总体来说AF和王氏的合作还是进行得十分顺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随着款项的到位,同时传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该项目的施工方非由AF公司决定,而是进行招标!
环境问题在下半年突然升温,大气污染持续加速恶劣,国务院不得不划拨大量预算填补这方面的漏洞。一时间,全国各地都要推广下去的监管监理仪器和污气排放处理工程,一下子形成了大规模的市场,而以国内企业的水平一时无法胜任。所以商务部引进了AF这个外国企业作为技术支持,扶植国内企业进行施工制造。
这些本来都是AF、王氏和环保部商议好的事情,哪里知道商务部又来插一脚,要搞什么招标!
其实真要招标,陶璧倒也有信心,问题是这里面不定有什么猫腻。
像这种工程,都有非常严格的行业标准,实力不够的就算标中了对企业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原来抢标的人多,是因为做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大多数工程都是偷工减料,捞取利润。但是这次谁都知道上面是要当成面子工程狠狠抓的,没点背景的谁敢去搭这一把手。本来陶硕——也就是陶璧他爹——是建议除了王氏之外再寻几个公司一起分担一下的,哪知道别人一听这微薄的利润和苛刻的标准直摆手,还是上市公司呢。
所以王氏才那么容易在环保部挂上了号。
现在突然说要招标,陶璧打听回来竞标的几个对手,除了那些个浑水摸鱼的,也就是龙虎集团赫赫在列了。
又是这个龙虎集团。
龙虎集团本来是搞房地产的,而且是靠炒地皮赚钱,就是对一般的建工施工也根本没有什么经验,更不要说专业了。他们的工程队,说白了不过是他们自己随便组建的乌合之众。
不要说为了赚钱了,就是为了那一颗拳拳爱国之心,陶璧也绝对不能让汪小虎得逞了。
只是这事不好办的地方在于,AF并没有选择合作方的话语权。也就是说颜斐他们公司的意向,只不过是个参考罢了,对政府来说,到底只是个外援而已。
目前环保部和商务部双方互相争执不下。环保部当然是支持王氏集团的,而商务部则支持龙虎集团。
环保部从专业角度出发,而商务部却死死掐住他们的职能权利,一时尚不能分出高下。
两边的人马都不是好相与的,身后也有各自的势力支持,最后闹到了国务院的办公厅,要找总理给讨个说法。
结果双方掐得兴起,一时唾沫横飞,什么老账旧账、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给翻了出来,彻底把总理给惹毛了,派秘书出来把他们统统骂回去,“都是老同志了,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想个解决办法,这样吵吵嚷嚷不是要给全国人民看笑话!还有没有一点当干部的样子,啊?”
这才先鸣金收兵,各自散场。
只不过这种干戈载辑的场面是暂时的,与利益息息相关,谁也不可能往后退一步,那就自然化不成玉帛了。
既然总理这里不表态,那么只好从下面的办公室入手。
这一点,陶璧与王氏的想法倒是和龙虎集团不谋而合。
这一届的总务室主任,难得的是一位女士,并且她当年正好是学工程学的。
这位张主任是名牌大学出身,在担任总务主任之职前,曾经做过好几任的政治局委员、国议委员、国议院党组成员,可谓资历深厚。
尤其是之前还担任过国家科技领导小组的组长,这种人尤其一板一眼,非常清高,很难接近。
然而如果王氏能够得到她的青睐的话,就可以说一条腿跨进了成功的大门。
陶璧最近就在琢磨着这件事呢,天天茶饭不思地想对策,就为了抱上一个女人的大腿。
连亲嘴的时候也常常走神,这下颜斐不干了,于是缠着他要“再来一次”。
陶璧把他拍开,“有点出息行不,这种醋也要吃?”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
颜斐:“攘外必先安内,你好歹先满足我再说吧!”
第二十七章
陶璧:“嗯,你刚刚说什么?”
颜斐从善如流:“先满足我。”
陶璧:“不是,前面那句。”
颜斐:“呃……攘外必先安内?”
“对!就是这个!”陶璧赏了颜斐一个响亮的啵,“我不如声东击西,给汪小虎找点麻烦!”
说完他立刻打电话给堂兄陶玮,把王麻子和王菁菁的情况仔细给说了一遍。
陶玮也是个妙人,听了之后也不问陶璧这是唱的哪出,只说自己知道了,一定想办法把这消息给传到位。
陶璧还打趣他,“汪小虎要是知道是你这儿捅出来的该不要找你算账吧?”
陶玮:“他汪小虎算个什么狗屁东西,不就仗着他老子的关系弄了几个臭钱,哪敢在咱们兄弟面前显摆叫嚣,那家伙每次在人间天堂看到我们哥几个都是绕道走的,被我们笑话成怂货也不怎么吭声。要说起来,还是他老婆有点儿胆识,怪不得他在背后一直念叨人家是母夜叉,到了跟前却声都不敢吭一个呢……哈哈哈。”
陶璧:“行,那就麻烦你了。”
陶玮在电话那头答应着,“客气啥,虽然你管叶乃玺叫哥的次数比管我叫哥的次数还多吧,我还能给你见外的吗?知道你最近在跟那汪小猫较劲,哥哥一定给你把话递到他家母猫耳朵里。你放心,你哥我手底下的人还是挺会办事的,煽风点火什么的,给他们搅和得越乱越好!”
陶璧:“多谢你,玮哥。”
陶玮:“混蛋臭小子,下次见面咱俩较量的时候可甭叫我让着你!”
陶璧收了电话,一看颜斐在旁边皱着眉,不由问道,“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颜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直话直说了:“你让陶玮把王菁菁的事情告诉汪小虎他老婆?”
陶璧看看他,没说话。转过身进了厨房,收拾了一个摆好盘的食盆出来,准备喂他的宝贝寄居蟹们。
见到颜斐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只好无奈地说,“正义感作祟?你觉得我卑鄙小人?”
颜斐连忙说不是,回了魂一样绕过沙发,像个大狗似的抱上来,“我没那么想。”说着便开始亲脖子。
陶璧痒得缩了一下:“……你这是食髓知味啊,每天……都要?”
颜斐正露出牙齿啃着他肩头的肌肉,听他这么一说,稍微用力咬了咬,控诉道:“你还说!你一次都还没有让我进去过!”
陶璧哈哈大笑,“谁让你每次都比我快?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能先把我的弄出来,就让你进去。是你自己不争气啊不争气。”说着还摇了摇手指。
颜斐接过他手上的食盆放进大缸里的固定位置,把人拽到沙发上。
“我还没看它们进食呢。”陶璧欲拒还迎。
“今天不看了。”
没一会儿就吻得昏天黑地。
其实陶璧知道颜斐心里想什么,是故意没让他说出来。
颜斐虽然聪明能干,见识也广,但还是多少有点太过刚直,不够圆滑。这还是与他的阅历有关,从小到大都是靠成绩说话,后来又去了国外。虽然是自己打拼,却没遇过什么挫折,更不要说这种勾心斗角的龌龊事。
陶璧却是见惯了的。只不过是在汪小虎的后院放一把火,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已。又不是真的杀人越货。
颜斐的顾虑他明白,不就是最好不要扯进别人的家人么。只不过朱袖袖这个女人——汪小虎的老婆——也不是善茬,他们这个圈子里本来就没有善茬。如果她不厉害的话,汪文昌也不会为儿子娶这么个媳妇了。
陶家和汪家本来就是对立的,不可能男人在外面死磕,还要顾到不要伤了对方的家庭。一旦失败,不斩草除根都算厚道的了。
何况陶璧现在和颜斐这个情况,他还是真没想好要怎么个处理法。
他不像叶乃玺,叶乃玺是很多年前就出柜了,这么多年不管大家接受不接受吧,至少不吃惊了,习惯了。
而且他一旦被爆出来是基佬的事情,被人在背后笑话八卦事小,最怕是影响到他对王氏的控制力。
不是他防备王氏父子,就是亲父子亲爷孙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更何况是靠利益结盟的朋友呢。
除了自己以外,其实没什么人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
而对待对手,更无须手软,也没什么道德可言。
陶璧灵活的舌头扫荡着颜斐的软腭,勾着颜斐的舌铆足了劲地追他,心想,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在颜斐面前说吧。
陶璧用拇指隔着棉布料抚搓着颜斐胸前的凸点,成功地让颜斐立刻就硬了起来。
颜斐压在陶璧的身上挺动了两下,掰着陶璧的下巴居高临下看他,“今天一定要赢过你。”
陶璧的腰软嵌在沙发坳里感觉不大舒服,于是他舔着唇,“去床上。”
两个人翻到床上,都争着把对方的宝贝往自己嘴里含,因为这是最容易把对方给弄出来的办法。
颜斐之前就吃过这个亏。
自从陶璧说过如果颜斐能把他先弄出来就让他进去的话之后,颜斐在床上可卖力了。
可是每次陶璧都在自己快差不多了的时候脸红红地要求为他口交,而他又总是被那种又羞涩又氵壬荡的表情蛊惑,导致百当百上。
这次他一定要忍住。
躲过了这个陷阱,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要把陶璧操得在他身下直哭,说他受不了了要死了,再也不敢对着他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了。
他要把陶璧操得上气不接下气,抖抖索索,颤颤巍巍,浑身抽搐,射到再也没东西可射。
他要把陶璧操得一边骂爹喊娘,一边叫他老公,身后的小洞红肿不堪却还紧箍着他。
他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方法来折腾陶璧。
只要他能进去。进去!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宝贝?”陶璧改掐为抠,对象还是颜斐那两粒可怜的乳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