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张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蓝泓泉望着他水润的眼睛,“是谁?另外两个人是哪些人……?”
凋叶咬住嘴唇,瞄了两人接合的下身一眼,忍耐着身体的饥渴,艰难的解释:“一个是一位姓张的老者……他来就只听我弹奏乐器,然后会有条有理的评论我的音乐……就像我的老师一样,我很尊敬他……”
“还有一位呢?”他靠近他的脸,低声问,这个动作牵动了两人的结合之处。
“哈……”他喘息着,“是康府的……康云少爷……可以了吧?再这样……您再这样我就不要作了……”说着他伸出手想推开蓝泓泉。
蓝泓泉阻住他的手,“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康少爷还是喜欢我?”
“我最讨厌这种问题,”凋叶突然抗拒的挣扎起来,扭动着身体想要和他分离,并露出羞耻的表情,“我不要了,您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蓝泓泉被他的动作弄得几乎忍耐不住,但是他按住他,“我是客人吧,凋叶,回答我!”
凋叶咬住嘴唇,回头泪汪汪的瞪他一眼,“我喜欢他,可以了吧!他从不这样逼我。”
蓝泓泉被他最后一句话弄得醋劲大发,一想到他和康云也曾这样缠绵,蓝泓泉就嫉妒不已,按着凋叶肩膀的手几乎要将他按碎。
凋叶或许是被他那一句“我是客人”提醒了些什么,他耐着性子,忍耐着肩膀的痛感以及体内的热欲,等着蓝泓泉的反应。
蓝泓泉咬牙瞪他一眼,“说你喜欢我,我就给你。”
凋叶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然后冷笑了一声。他用手撑起身体,看着他,再伸出手揽住蓝泓泉的颈子,靠近他的脸,媚惑的吐息道:“我比较喜欢康少爷,但是现在您很有机会让我比较喜欢您……”说着,他的右手从蓝泓泉的颈边缓缓的往下滑过他的锁骨、胸口、腹部……
这样引诱使的蓝泓泉再也忍耐不了,他将他按倒,两手握着他的腰,狂肆的抽动起来。
“哈啊……啊啊……少爷、少爷……嗯啊……”随着他的动作凋叶难以压抑的喘息着,弓起身体,扭动腰枝迎合着他的动作。
蓝泓泉方才刻意缓慢的做法毕竟起了作用,凋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渴求和激动,汗水铺在他粉红色的肌肤上,颤抖着的模样诱人又氵壬媚。
“呜……好深……哈啊……少爷……啊啊……”
蓝泓泉望见他的泪水,低头爱怜的吻去他的泪珠,将阳具深深的挺入,再缓慢的抽出,结合处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唔……”蓝泓泉忍耐着,观察着凋叶的反应,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凋叶的男身。
凋叶因此不安的动了一下,但仍任由蓝泓泉摆布。
体温似乎一直升高,却又像是不可能再更热了……
终于两人一同达到了巅峰……
“嗯……”
白炽的热液溅在篮泓泉的手中、腹上,也注入了凋叶的体内。
蓝泓泉感觉到凋叶似乎仍在颤抖,知道这是因为他仍沉醉在快意中,他感到得意,低头亲吻凋叶的脸。
身体也好,心也好,他想要全部的凋叶。
凋叶抬头回吻他之时,蓝泓泉感到惊喜。他的眼神迷迷蒙蒙的,或许还没清醒,但蓝泓泉仍然感到愉快。
他动作小心的将自己滑出凋叶的身体,然后拥着凋叶躺下。
两人的喘息渐渐的平息,像是清醒过来一般,凋叶先将脸微微别开,然后翻过身背对他,似乎感到害羞。
他喜欢这样的凋叶。
他从身后将凋叶拥紧,脸埋进凋叶的颈边,“告诉我,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康云?”
凋叶的背脊微微动了一下。
“我要听实话,别对我说好听话。”
凋叶回过头,叹口气,“这个问题的答案,实话跟好听话一样好听。”
蓝泓泉愉悦的笑开,“你真可爱,刚刚还骗我。”说完他扳过他的身体,吻住他的唇。
那是又缠绵又湿润的吻。
一吻结束后凋叶用鼻尖嗅吻着他的耳边、颈边,温柔温存。
这让蓝泓泉惊喜,但是这惊喜只维持了一瞬,他想起了康云,凋叶是否也曾对他这样温柔?但是这种问题他已经再也问不出口,只好问:“告诉我,你现在也在接待客人吗?”
凋叶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轻笑道:“接待客人,也有分愉快的和不情不愿的。”
蓝泓泉拥着他沉默一会。“不管你爱不爱我,能和你这样融洽的相处真好……”
“但如果您再说出可笑的话,小人照样会实话实说的讥讽您。”他的声音带着倦意,低沉性感。
他无奈的笑着,望着怀中的人。“我知道,”说完,他低头吻他的额,“晚安,凋叶。”
“晚安,少爷。”他说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没想到您今天只做一次。”
他靠近他的脸,“你满足吗?凋叶。”
凋叶已经睡着了。
******
也许是因为凋叶和蓝二少融洽相处,所以大少爷最近对凋叶也和颜悦色,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唤他去帮朱名的歌伴奏。
四少爷对朱名的恨意像是完全消失一样,不再从饮食上刁难他,除了稍微有些沉默,反覆无常的个性依然,一切都若无其事。
然而朱名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若无其事。这种若无其事的表象中埋藏着无法形容的某种徵兆,他不知道,蓝眠玉是否和自己一样观察到了这种徵兆。
也许他应该告诉蓝眠玉——朱名偶尔会这么想。
但是,最后他总是没有说出口。
朱名并不是笨蛋,他知道没有兄弟是这样相处的,这两人之间有兄弟之外的感情,却不明白为什么采英、凋叶、蓝泓泉、蓝轩琴像是都没有发觉这怪异之处——或是他们都在装傻?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多月,一切看起来都相安无事。
有天里四个兄弟难得的一起用晚饭,蓝眠玉让厨子煮的特别丰盛,也把凋叶三人喊饭桌上。
采英坐在蓝轩琴右边,凋叶坐在蓝泓泉右边,朱名坐在蓝雪星右边,一切都好像非常自然。
蓝雪星今天心情特别好,一个劲的帮朱名添菜——或许是当初为了恶作剧,他对朱名能吃的不能吃的都非常清楚。
蓝眠玉将这些含笑看在眼中。
蓝轩琴在碗中掏夹了一会,突然转头:“采英,嘴巴张开。”
采英虽然不明白,却下意识的听话的张开了嘴,让蓝轩琴把筷子上夹的东西送进他嘴里。
“什么东西?”采英一面咀嚼一面好奇的看着他。
蓝轩琴一笑,“好吃吗?”
“蛮特别的,”嘴巴里的东西有个核,采英啃掉外头的肉以后吐了出来。“是什么?”
“鱼眼睛。”
“哎哟!”采英惊叫起来,“您怎么这样啊。”
蓝轩琴一笑,“我知道你怕鱼,觉得鱼眼睛古禄禄的看着你,我帮你先把鱼眼睛挑了,你吃下去以后就不怕了。来,吃鱼,”说着挟了一筷子的鱼肉放在他碗里。
“我只怕鱼头,不怕鱼肉。”采英又好气又好笑。
“另外一个眼睛给朱名,希望他啊吃了以后眼睛就看见了。”蓝雪星笑着翻过鱼头,挟了另外一个鱼眼,放在朱名碗里。
朱名轻笑,“有这样神奇的事情,那大夫还做什么。”
凋叶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对话,一面用餐,蓝泓泉看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问:“今天的菜怎么样?”
凋叶微微一笑,“小人又不挑食,问这做什么?”
“唉呀,凋叶最好了,哪像小名最挑食,嘻……”蓝雪星又笑着揶揄,“大哥,你说是吗?”
蓝眠玉一面伸手舀汤,一面淡淡笑道:“你可真喜欢揶揄朱名,幸好朱名脾气好。”
“四少爷只是开玩笑。”朱名笑着回答。
一双筷子突然挟着笋片放在凋叶碗里。凋叶抬眼看了蓝泓泉一眼,“谢谢二少爷。”
蓝泓泉不知怎么的似乎并不高兴,看着凋叶默默的把笋片吃完,又挟了一块东坡肉放在凋叶碗里,凋叶照样默默的吃完,但等到他第三次要挟菜给凋叶的时候,凋叶一笑,“我吃饱了,想喝汤。”说着伸手去拿汤杓。
蓝泓泉臭着脸,已经挟了的鱼肉硬生生转弯放在蓝雪星的碗里。
“我刚刚已经吃很多了。”蓝雪星抗议。
“多吃鱼肉才会聪明。”蓝泓泉冷冷的说,然后低头喝汤。
用过了餐,大家各自去忙了,蓝泓泉、凋叶和蓝雪星的方向是一道的,蓝雪星却跑去他三哥那儿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往东的走廊上就只剩两人。
经过第一个转弯,凋叶停下脚步。
“少爷刚刚生气什么?”
蓝泓泉瞪他一眼,“我没有生气。”
“是吗?”凋叶笑着问,“小人瞧您生气的很。”
“哼。”
“看到采英和三少爷、朱名和四少爷感情好,您忍不住希望我也有些反应吗?”
蓝泓泉又瞪他一眼。
“您真可爱。”凋叶笑着说,转身继续往前走,蓝泓泉也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过来,“二少爷,大少爷找您过去。”
蓝泓泉回头,“大哥找我?”他又转头看凋叶。
“我就先告退了。”他低头行礼后离开。
来到赏茶厅,蓝眠玉正在泡茶。“泓泉,你来了。不好意思,刚刚突然想起来,就把你喊回来了。”
蓝泓泉在桌边坐下,“大哥什么事?”
蓝眠玉低头倒了两杯茶,“最近你跟凋叶处的蛮好的,所以我想告诉你一声,”
“嗯?”
“下个月我可能让凋叶回去芳伶苑了。”
蓝泓泉一怔。
“一方面是凋叶自己跟我说,朱名唱歌的技巧和音乐的知识他都教的差不多了;一方面是雪星很喜欢朱名,早课取消可以让朱名多陪陪他。而且芳伶苑的东家也来跟我要人了,啧啧,我一连雇用他十个月了。”
蓝泓泉看着兄长把茶杯放在自己眼前。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蓝眠玉用手托着脸,看着他。
“考虑什么?”蓝泓泉问。
“要买下他吗?还是有其他打算?”他笑着说,“你这么喜欢凋叶,应该有预想过这件事吧。”
蓝泓泉盯着茶杯,“我是想过,可是……”
“你怕凋叶不答应的话,我多的是方法让他答应。”
“不,大哥,我不想逼迫他,”蓝泓泉叹口气,“我想我可能会继续雇用他吧。”
“由你来雇用?嗯,也是一个方法,”他喝了口茶,“那就结了。就要跟你说这件事而已,回头你问问凋叶吧。”
******
他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起居室,想了一想又出了门,去到咏梅居。
咏梅居传出悠扬的笛声。
他在花园的小径上停了一会,闭着眼听他吹笛。
凋叶在芳伶院的侍童曲空是个机伶的人,凋叶将他留在那儿,是为了当作耳目。偶尔他会将给凋叶的信拿来蓝府,蓝泓泉因此知道,凋叶一直在蒐集乐谱诗歌,练习新的乐曲,以免待在蓝府太久,表演的内容显的落伍。
也就是说他一直在为回去做准备。
笛声缓歇下来后,他才往主屋走去,上了二楼,正想进入琴房,里头却传来一声叹息。
里头另外有人……是谁?蓝泓泉疑惑的想,四兄弟就只有自己会特地来凋叶的起居处。
“真好听,”这声音是蓝雪星,“虽然你在外以琴音着称,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吹笛。”
“小人已经为您演奏过了,四少爷还有事么?”凋叶的语调有些冷淡,这令门外的蓝泓泉有些不解,他记得有段时间凋叶经常去画房陪蓝雪星,大哥还有些不高兴。
里头沉默一阵。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蓝雪星的声音听起来低声下气。
凋叶没有回答。
“凋叶,”蓝雪星用委屈的语调低声道,“你在为朱名生气,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二哥和三哥已经骂过我了,我不再欺负朱名,你也不要生气了,好吗?”
“四少爷,等一会儿小人与二少爷有约会,如果您没有事情的话,请出去吧。”
“你一个家伎竟赶我走?”蓝雪星似乎动怒。
“我是家伎,对您无礼,有本事您就来砍了我的手!”凋叶突然大吼,
蓝泓泉吓了一大跳,蓝雪星大概也被吓住了,没有回话。
“怎么,您不敢吗?”他冷冷的问,“朱名眼睛看不见,他离开了蓝府就什么都没有,可就算在这里他也不像我有二少爷当靠山,您怎么忍心要毁他的歌喉、毁他的前程?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您跟他争风吃醋算什么?我不是跟您说了大少爷对朱名没有认真,您怎么就不信呢?”
“我……”
“我要是知道您这恶毒的心肠,说什么也不会带朱名踏进您的画房。”他字字都说的铿锵,“就连我自己都不会去,更别提跟您聊那些……”
“凋叶,”蓝雪星的声音像是快要哭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我现在对朱名很好,你也看见了,以后我也会好好对他,凋叶——”
“请放手!”
“凋叶,”他可怜兮兮的说,“我已经改了,你原谅我吧,你上次不是说想要那张画,我送给你吧,我以后也会对朱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里头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凋叶的声音模糊传来,“您与大少爷的事儿,我也……倒让朱名……难道……您自个儿……”
蓝泓泉听不清楚,又觉得不便再听,转身正要走,蓝雪星却推门出来,看上去神色不对。他看见蓝泓泉站在门外,低声道:“二哥抱歉,耽误你跟凋叶的约会了。”说完转身走了。
蓝泓泉追过去,抓住他肩膀,“雪星,你没事吧?”
蓝雪星抬头,望着蓝泓泉表情像是若有所思,“我……我没事儿……”
“有什么事情,跟二哥说吧,嗯?”
蓝雪星垂下脸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哥你跟凋叶约好了,就进去吧。”
蓝泓泉见他不说,心里头虽然有些担心,却又觉得弟弟已经大了,总不能什么都要详细过问,只好温声道:“好吧,但你可不要有烦恼自己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