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回的人除了钰夕还有几声粗犷的男声。
“你们这群小子,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啊。”钰夕笑着骂着。
晚饭过后,几个人坐在阳台,聊生活,聊人生,聊未来,有笑有骂还有打。
蚊子说,过年回去喝几杯。
勇子说,我去接你们。
大虫说,我开车接你们。
阿诚说,今年一定回家。
还有一个人,胖哥,今年一定要去看看他。
胖哥的事说的不多,都有意的避开说,这天,还是聊点开心的。
蚊子,没什么打算,平平淡淡过着小日子。
勇子,打算将孩子教好。
大虫,以后住芙清,家人都在那,打算开个小店。
阿诚,住城西,等脚上的伤治好了,就回去,其他的,随阿渡。
夜半三更,八楼的阳台还传出了许多声音,嬉笑声居多,这一页被欢声笑语代替,白天来临时,钰夕就发现了隔壁房间的床上,横竖的睡了几个人。
等他眼睛好了之后,真的该换个大一点的地方了。
大虫和勇子隔天就回去了,家里也好久没见到大虫,有点着急了,约定好之后,阿诚七八月份过去,随同的将还有一大家子,当然,这件事对家里人保密。
第69章
大虫走后,有人寂寞了,原先的那份热闹也被带走了,家里就只有三个人,蚊子也去工作了,还有些冷清了,而这份冷清只有眼睛好了,才能慢慢的化解。
终于,黑暗后的彩色要撩入眼中,钰夕站在旁边,握着他的手,比阿渡还紧张,眼直瞅着医生慢慢的拆开纱布。
“医生,不会有问题吧。”
“没事。”医生轻松回着。
一卷一卷的纱布随着药味的浓郁减少了,还有最后一层时,原站在前面的男人被钰夕挤到了旁边,一是真的担心阿诚,二是怕自家儿子得一生照顾看不见的人。
她挥了挥手,忧心忡忡着,“看的见吗?”
“看的见。”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她,她也老了,十年时间,年轻是很难留在身边的,特别是生了孩子的女人,只是,就算脸上偶有细微皱纹,却仍然有内涵的知性女人。
“这是几?”她摆了个一问着。
“一。”
“请到这边洗一下脸。”医生说着,两个眼睛抹了药就跟个熊猫似的。
“好。”他望了眼站在身边的男人,勾搭了下手,去洗脸了。
“打算什么时候到城西住?”女人动了动自家微笑着的儿子。
“过个礼拜。”
钰夕算了算时间,了然的挽着阿渡的手,嬉笑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阿渡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洗脸的人,轻声说了句,“已经买了。”
“那记得带……”见阿诚过来了,又在阿渡耳边嘀咕,“他身体不好,别太勉强他了。”
阿渡轻拍了下她的手,没说什么,上前帮他擦干手。
“脸上还有吗?”
“还有一点。”他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子。
“我帮他检查一下眼睛。”医生在旁边说着。
反复的检查,确定没事,只是视力可能减退了些,以后多注意一下,女人显然不放心,她明白视力下降暂时是不要紧,但是因为他是受伤才这样,一直下降的话会导致失明。
医生也很有耐心,将他的情况说明了一下,眼睛伤到的地方问题不大,但也是要预防的,如果视力一直下降,就得赶紧来医院治疗。
现在的话除了视力,其他没什么问题,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给他安排定时检查。
医生好说歹说,才让这三个人安安心心的回家。
路上,是钰夕开车,时不时的看向内视镜观察说话的两人。
“这个能看的清楚吗?”
“可以。”
“那放远一点呢?”
“有一点点模糊。”他略微咪着眼说着。
自从受伤之后,再睁开眼时,就发现了眼前是有了点小模糊,不过不影响生活。
女人转过了身,高兴乐呵的踩在油门回家了。
回到家,又开始给两儿子做饭,阿诚眼睛看得见了,老让钰夕照顾,也有点不好意思,挤进厨房要帮忙,最后的结果是,阿渡在厨房切菜炒菜。
婆媳(咦!)两坐在餐桌前,钰夕直夸自家儿子,有能力,还懂的顾家,最主要的还专情,跟她一样,这么好的人难找,得好好珍惜。
阿诚也直点头,明白着。
钰夕瞧了瞧他的脸,想起之前在医院阿渡的话,又敲打了个主意。
饭后,她就开始实施了,“阿渡,我带阿诚出去会,一会就回来啊。”
“去哪?”沙发上的两个人不明所以的说着。
“你管我去哪?”女人换了身长裙,挎着包,带着墨镜,犹如个贵妇人一样朝阿诚伸出了手。
“我跟你们一起去。”现在是时刻都不能离身。
“一会就回来了,你就别去了。”
“那也不行。”阿渡说着就准备往房间里换衣服。
钰夕冲阿诚使了个眼神,意思明显,长辈的话能不听?
“渡,我跟妈出去一下,你在家等着……”阿诚劝着。
“对啊,渡,我又不会吃了他,你就在家等着,我保证还个完好无缺的阿诚给你……”钰夕也学着他说着。
串通一气的来说服,阿渡根本没答应,非要跟在后面,钰夕对着没法了,带着两儿子出去了。
这是要去哪?去美容院,见到阿诚的脸时历来挑剔的女人能入眼?能看的下去?
阿渡连忙的抓着往美容院走的女人,“我们在外面等你。”
“你在外面等就行了,我带他进去。”女人一手抓着后面直摇头的人。
两个男人对视了下眼神,一个完全性的要崩溃,一个想直接开车回家。
你快想办法啊,我不想进去。
宝贝,等一会。
“妈,我们两大男人进这种地方不太合适。”
“这里有男士项目啊,有什么不合适的啊。”
“不是。”
“不是什么啊,别废话了,走吧。”
“妈,阿诚身上有伤痕,不愿让人看。”更不能让人随便摸。
“……”女人迟疑了会,这就涉及到自尊心了,“那只弄脸,这总行吧。”
“他脸挺好的,不需要……”
“这个不能商量,瞧这皮肤,太干燥了,还有点黑,有皱纹,一点不像三十几岁的人,头发也乱糟糟的……做我儿子,怎么能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给人介绍这是我儿子。”钰夕边拉着人边络绎不绝的词语纷飞着,刚开始死活不愿意的人,心也被打击的完全拽了进去。
无奈的阿渡坐接待室等着,看着杂志,接待的人很热情,时不时的过来询问一下,还有人热心的介绍着办个会员卡,月卡,季卡,半年卡,打九折,贵宾卡是八折,送三次免费SP……护理……
先出来的人愣在门边,直盯着紧贴着阿渡的女人,注意到的人立刻冲他一个微笑,他也自然的坐在沙发那等着做着水疗的女人。
淡漠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也识趣的离开了,接待室里阿诚主动的坐到了他旁边,手握着男人的手,很平常的说着话。
三个小时之后,钰夕光鲜亮丽的出来了,翘着高跟鞋,很有气质,还要站在镜子前性感的抹着口红,阿诚现在都不好意思叫她妈了。
带着这儿子,剪头发,结果禁不住诱惑,一头黑直长发,烫卷了,逛街,一家一家的试,阿诚一到店里,直接寻找凳子,钰夕将衣服扔他身上,这件试一下,那件试一下。
回到家,又开始整理柜子,这个不要了,不好看,这个内裤,嗯,穿的不舒服吧……
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有当妈的会这么问吗?
被套全换了,嫌阿渡买的衣服太难看了,扔了,全扔了。
这就是个大改革,接下来的几天,还是如此,得穿她买的,得按她吩咐做,她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她说什么,你都得入耳,这就是妈,专制的妈。
但是,这个妈又有点不一样,说的东西不一样,听的人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他愣眼瞄着坐那看书的人,又继续听着女人说话。
一个礼拜过的很快,在钰夕的督促下,阿诚皮肤有所改善,人也收拾的干净多了。当然,得有人督促,要不然又变到原先那鬼样子。
按照之前定好的时间,钰夕回北京了,两人也收拾,打包,搬家了,东西不多,两个箱子。
坐上车,有人帮着系好安全带,相视而笑,出发了。
一路上,阿诚看着开车的人,说不上的愉悦幸福,这一天又有些特别,即是搬家的日子,又是身边这个男人生日,之前钰夕跟自己说过的事,也打算在今天实施,一想起来,还有些难为情。
绿灯了,视线再一次交汇,副驾驶上的人贴了过来,啵的一口,有人想加深这个轻吻,却被后面喇叭声制止了。
城西是个郊区,开车过去也需要点时间,车里的人边听着歌哼着曲调,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城市逐渐的被大片高大的绿化树包裹,以前好像都是高高低低的树,现在全是高大挺拔的立于路边。
原先的颠簸的小路也变成了水泥路,车子也开的快了,穿过这些郁郁葱葱的树,得到的是神秘的花海,开阔的是新的视野,也是新的心境。
阿诚直望着车外的繁衍成海的七变化,五月底,早已经飘散着花香韵味,此处一片蓝绿色和紫蓝色的花样秘境,纯净淡雅。
“你种的?”他语气里难掩兴奋,问着开车的人。
“我种的在前面一点。”男人也有些成就感了,之前准备卖掉这里,幸好留着了。
车子从层层波澜花季穿过,车里的人手捂着嘴,幸福的暖流迅速的融贯全身。
车停在了梧桐树旁,男人起身去打开了别墅的铁门。
有人下车了,往回路走着,男人将车停放在院子里,走过那梧桐树,上前拉着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染色花田人的手,清爽的风吹过,伴着和熙阳光,心情也是暖暖的。
他握紧了男人的手,“哪是你种的。”
“那边,那几棵紫色的是我种的。”他指着右边的唯有的五棵七变化。
“是以前我的那五棵吗?”
“不是。”那五棵早就随着时间折叠了。
他释怀笑着,那本就是对着初恋的纪念,而现在的这些,却是真真实实的情到深处的密语,他微笑着抱紧了男人,亲吻着这个深爱着他的男人。
碾过唇的那一刻,男人只是简单的回应,便松开了,从兜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干嘛啊?”他有点猜到,有点激动,有点紧张。
“阿诚。”男人似乎也有点紧张,打开盒子的时候心跳猛的就加速了。
眼前的人眼全掉盒子里的戒子上了,脸唰的就红了,嘴上的笑一直开着,兴奋从内心倾泻而出,荡漾在了脸上。
“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吗?”这句话朴实而又简单,但这承诺,也是求婚的意味。
阿诚手捂着脸,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跳动了般,他拍了拍心脏那,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手颤抖的伸向了男人。
两个人都有些不能自已,牵着他的手的男人也是如此,手不停的颤抖,这一刻他等了十几年,也以为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现在终于和他心意汇通了,终于可以和他相伴相依的过日子了。
伸出手的人从微笑到热泪盈眶,戒子从指间慢慢的移动了,身体也随之移动了,这一刻很短,但是却经历了十年,这一刻很珍贵,这一刻他们紧紧相依了。
花田边,是两个拥抱的男人,这十几年的爱意终于交汇在了一起,从懵懂到熟悉,从任性到沉稳,从陌生到爱人,这些字很简单,但花费的时间却是十年。
有些人,也许一秒钟就能领悟这份爱情,并努力的守护这份意,但有些人却需要十年,才明白,当成的那个决定太浅太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人生的岔路口太多,谁也没法保证,会不会迷失方向的走了错路,这也就是同人不同命的人生,一个简单的决定就能让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好在,爱意被人察觉,被人发现,被人珍惜着,他们的这份爱才没有褪去,才没有被遗忘,才能像今天这样,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白天,是这份甜蜜,夜晚,是进一步的加深这份甜蜜。
洗好澡的人坐在床边等待着浴室里的人,平淡的脸上时而抹着笑,时而又略微的紧张,等待中的每一秒都考验着他的心,浴室里水声,涌动着身体,一团团热气围绕身边,难以平静下来,他手撑在床边,做了几个俯卧撑,心砰砰的激烈跳动,又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反而更加的紧张了。
浴室里的人更加的紧张,一进浴室门,就独自来回徘徊,冲着镜子里的人挤了挤微笑,吗啊,怎么办?
手抖的厉害,腿都有点软了,这还什么都没做啊,安静下来,安静下来,迟早都要做的,没关系。
冷静点,照蚊子说的那么做,就没关系了。
其实前几日,钰夕就漏消息给他,让他有点思想准备,所以,蚊子过来的时候,也专门问了下经验。
他吞咽了下口水,屏住了呼吸,猛的脱下了裤子,看着自己下身那玩意,啊……
十几年没用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好像起不起来也没关系,又不需要用。
傻子般的打开水,按着蚊子说的,有条不紊的做着难以启齿的事,时间过了二十几分钟,心急如火的人敲了敲门。
“宝贝,怎么还不出来。”
声音吓了他一颤,有些慌了,听的人紧张。
“宝贝。”
“来了,我穿衣服呢。”他洗了洗手,穿上浴衣,拍了拍脸,整出了笑容,打开了门。
见到男人的那一刻,脸又给下去了,一时不敢动了,感受到男人慢慢的靠近,心再一次的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温暖的身体贴近了,燥热的脸上是一个温柔的亲吻,热息洒在了脸上呼吸交缠的那一刻,他推开了男人。
他迅速的挪到床边,瞄了眼门边的男人,将灯熄灭了,他往床上一扑,壮了壮胆子,上战场前那般坚定。
“来吧。”
阿诚别过视线将脑袋都蒙进了被子里,四肢大开着。
左手被人握紧了,传来了一温暖,背部贴着个炙热的身体,激烈的砰砰声,从手上传到了身体里,深深的驻扎在了肉里,两颗心脏就像是连在一体的,激烈跳动着。
湿热的吻让人松软下来,热度从脖子,肩膀,背部,传到了心底,衣服被温柔的拉了下来,露出了那伤痕累累的背,男人舔舐亲吻着被痛苦烙下的印记,很细心的蠕揉着。
身体燥热不已,紧张慌乱肆意搅拌,心脏承受着这份跳动了,汗水从额头流下,连呼吸都开始变的有些急促,身体被掰了过来,他闭紧了眼,僵硬的接受着亲吻。
男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身体,让他放松下来,但是男人的温度反而让紧张蹦到了一个极限。
不要紧,调整呼吸,没关系,蚊子说了,很简单的,很舒服的,放轻松,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怕什么,而且自己事先做了准备,不紧张,不紧张,没事的。
台灯突然打开了,光线列入了眼中,男人深情的样子落入眼眸,眼神交汇的是一份深情,接着是,脸上仅有的肉被夹住了。
“专心点。”
温醇的声音扬在了心里,躁动的心随着男人的眼神慢慢的有所平静,现在他想好好感受着这个人的温度,感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