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下——居桩

作者:居桩  录入:05-03

盘中突然金光大盛,笼罩住整个祭坛,居桩满眼的金色,竟看不到近在咫尺的父王居然。只听见大祭祀的狂喜之声:“神明显灵了,要恩赐众生了!”

过了很久,金光方才散去,居桩定睛一看,献祭的盛物之盘再次空无一物,光洁如初,但是金盘里面荧光闪闪似乎盛放了某种透明的液体。大祭祀灵长再次欣喜若狂:“王上,神明恩赐了圣水!”

居然亦是十分高兴,牵着居桩的手来到祭坛上空,朗声说:“诸位,冬祭已逾数千年,不曾得神明显灵。今日神明不但显灵,还恩赐了圣水,来年必定五谷丰登,万民享乐!”

下方的众人齐声喊道:“贺!”

居然再次说道:“此乃王储居桩之功,当给予王之恩赐!”居然低下头和蔼地看着居桩,问:“桩儿想要什么赏赐?”

居桩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自己需要什么,只好小声说:“儿臣不知。”

居然闻言哈哈大笑,看着灵长说:“大祭祀,你看桩儿竟不知道王之恩赐有多难得,不知道要什么!哈哈……”

大祭祀难得碰到关于居桩的事情还这么高兴,也附和着说:“王子桩年幼,不知正常。不如就按王上的意思赏赐吧!”

居然一想也是,低头问居桩:“桩儿可否赞同?”

居桩脑海刹那一亮,坚决地摇了摇头,并恳切地拉下居然,居然俯下身去,居桩在居然耳边说了什么,居然身体猛地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居桩。

57、生日礼物

为期十五天冬祭狩猎已经过去将近一半了,居桩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将饕餮一事告诉教母悠息,他心中十分期待看到教母的反应,以确定自己的判断。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他还是很喜欢这短期的野外生活。

每天,与悠雪还有悠晴骑着马在森林中疾驰,悠雪与悠晴十分喜欢飘雪,总是轮流来骑飘雪,飘雪竟也不抗拒她二人。累了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悠悠入睡,轻风扶在身上,鸟语花香,十分的惬意。走出森林便是白茫茫的雪地,冬风肃杀,万物苍寂,高耸入云的白云山脉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怀。

吃得呢,更不用说了,都是难得一见的野味。居桩及其爱吃一道菜,名叫天生一对,是一种叫刀角的野菜和野地豆炖在一起的,虽是素菜却好吃得很。

另外居桩发现了他那手链的奇妙之处——可驾驭动物。这天,三人又骑厌了马,改骑老虎了,一人胯下一只白额猛虎,悠闲地在森林中闲逛,飘雪和另外两匹马跟在后面。

悠晴不停地追着居桩问:“你就告诉我们吧,你那天要的赏赐到底是什么?”居桩大呼求饶,这几天他可是编了不下十种赏赐,都被聪明伶俐的悠晴一一击破。

悠晴不屈不挠,继续问:“你就说嘛,和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

居桩搜肠刮肚地想着能骗到悠晴的东西,悠雪说话了,“晴儿,不要逼王子桩了。”

悠晴嘟着嘴说:“雪儿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悠雪看了眼居桩说:“想。不过实在不便说,就不问了。”

居桩使劲点点头,“我真的是不方便说,要不肯定告诉你……们。”悠晴闻言白了他一言。

居桩见悠晴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赶忙积极地转移话题:“你们说这个中央森林为什么没有季节变动,而且也不受外界的影响,仅一线之隔就却天差地别,界限分明?”悠晴露出一副我也不告诉你的神情,洋洋得意地催着胯下的白额虎快点走。居桩瘪了瘪嘴将目光移向悠雪。

“民间相传这片森林是神明所造,突然降临与此,因此是凌驾于普通人所遭遇的四季之上的。”悠雪说。

“这些我也有所闻,我想知道你们魔法师族知道的也是这些吗?”居桩问道。

“当然不是,但是我们就是不告诉你!”悠晴抢在悠雪之前回答,使劲给悠雪使眼色,悠雪轻笑一下也不再说话。

居桩大怒:“悠晴,你怎么能这么小气,我那是迫不得已不能说!”

悠晴也大怒:“你吼什么吼,你迫不得已不能说,我们就能说了!实话告诉你,这事我和雪儿还真不小心知道了,但是属于王国级机密,是不能由我们泄露的!”

居桩见悠晴说的郑重,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小声说:“既然你们知道也不能告诉我,那我们就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许因为这事生气了。”

悠晴鼻孔朝天一“哼”,说道:“懒得和你生气!”

悠雪赶紧打圆场说:“王子桩,你不说今天有事要早回吗?”

悠雪这么一提醒,居桩想起来了,今天教母似乎不忙,自己要去找她说饕餮的事。赶忙点头说:“差点忘记了,我们赶快回去吧!”说完就跳下白额虎,走向飘雪。悠雪与悠晴从虎身上下来,骑上马。

悠晴问居桩:“回去什么事,不是还不能说吧?”

居桩笑了:“能说。告诉教母上次遇饕餮的事。”说完催动飘雪,箭一般蹿了出去。

悠晴喊了一句:“又这样!”就同悠雪一同催马跟了上去。

回到营地后,悠雪与悠晴要回休息的帐篷,分开时悠晴一再叮嘱居桩要把问到的结果告诉她们。居桩将马牵回马棚,意外地发现小黑也在。小黑看见居桩和飘雪格外地高兴,又叫又跳甚是可爱,居桩大笑,拍了拍小黑的头说:“看你调皮的!”居桩安顿好飘雪,回到自己的帐篷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径直去教母悠息的帐篷。一路上,居桩斟酌着几种询问方式,看哪种可以从教母那里得到更多的讯息。很快就来到了大魔法师的帐篷前,悠息性喜安静,周围没有一个侍卫。居桩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在帐篷前来来回回走动着,似乎再下某种决心。

居桩疑惑地走上前去,竟是王叔居皓,居皓看到居桩一愣,随即高兴地问“桩儿来找教母?”

居桩看着有些过分高兴的居皓,心中十分不解,点点头,“参见王叔,桩儿是来请教母安的。”

居皓说:“桩儿真是孝顺。走,王叔陪你一同去!”说完也不等居桩答应,拉上居桩的手抬脚就往帐门走去。

到了门前,居桩明显看出王叔的紧张,见他深吸了几口气,恭敬地说道:“亲王居皓,王子居桩,来见大魔法师。”帐篷里很快传出悠息的声音,“进。”居皓大喜,掀起门帘大跨步走了进去,居桩紧随其后。

悠息的帐篷依旧朴素,却不失气度,此时她正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放了一本翻开的书,想来刚刚是在看书。

悠息看着居皓微微点头致意,说:“亲王请坐。”

居皓一拱手说:“谢大魔法师!”然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悠息看着居桩,居桩赶紧行礼,说道:“桩儿给教母请安!”

悠息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居桩,见他穿着一身白色棉长袍,底下白色打底棉裤,脚蹬墨绿色棉靴,外披一件大红披风。悠息看罢知道居桩狩猎回来梳洗过,问道:“桩儿今日可有猎到什么猎物?”居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居皓在一旁接话道:“想必桩儿是一无所获啊,要不怎么这么害羞啊。”

居桩无法硬着头皮说:“回教母王叔的话,其实桩儿不曾狩猎,因此并无所获。”

居皓听了大笑:“是不是前几天猎得多了,这几日就偷起懒来?”

居桩说得更小声了:“其实是一直都不曾猎过什么猎物。”心里则狠狠地埋怨王叔问那么仔细干嘛,如果是悠息必定不会问下去。

居皓闻言一愣,“不会出了首祭之日的饕餮之血,你就再也没有猎过其他猎物了吧?”居桩听着话死得心都有了,无奈地点了点头。

居皓哑言,一下子不知道该什么了,幸好也是一个久经世事之人,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即使无其他所得,仅凭那饕餮之血,也足以弥补了。桩儿年纪尚小,又相对柔弱,不愿打猎也是人之常情。”说完看着悠息继续说道:“但是桩儿孝顺得很,知道来给教母请安。”

悠息微微点头,对居桩说:“坐下吧。”居桩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另一边坐下来。

帐篷内很长一段时间无人讲话,气氛有些怪异。居桩看了几眼居皓,心里盼他快走,自己是有正事的。居皓也觉得尴尬,打了个哈哈,然后没话找话:“今年的冬祭之礼,收获丰盛于往年数倍,值得庆贺啊!”悠息点点头没有说话。居皓锲而不舍,继续说:“听闻冰地与水地的王庭呈报,均说西方大陆今年也是瑞雪之年,想来恢复生机为时不远了?”

悠息点点头,开口说道:“再有数十数载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居皓赶忙接到:“全仰仗大魔法师魔法超群,才解决了这个旷世难题!我等……”

悠息打断说:“已经过去了,无需再提。”

居皓略微欠身,说道:“大魔法师谦虚了!”

又是一阵沉默,居皓无法,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就不多打扰大魔法师了,小王告退。”

悠息点点头,微微欠身,说道:“不送了。”

居皓转向居桩,说:“桩儿同我一起吧?”

居桩赶紧跳下椅子,欠身说道:“我再待会,王叔先回吧。”居皓点点头,再次冲悠息拱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居皓离开后,悠息走下桌案,来到居桩旁边坐下,看着居桩轻声问道:“桩儿可是有事?”

居桩点点头,略一思考,就将那日遇到饕餮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边说边观察着悠息的反应,见悠息平静如常。居桩推想应该是没有大事,所以反应不够剧烈。居桩说完紧张地看着悠息等待答案,悠息轻轻拿过居桩的左手,轻抚着手腕上戴着的手链,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许久才说:“这个手链是‘万兽之链’!”居桩赶紧探着身子,竖着耳朵听悠息的解释。

“万兽之链是西方大陆上,王族的精血炼制而成的,是我当初离开西方大陆时,那些王位继承人送给我的。因此,我猜它会有号令万兽的作用。”

“那这样说,和藏书殿那次没有关系了?”居桩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悠息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含糊地说:“差不多是因为万兽之链吧。”居桩心中很多疑点想要和悠息一同分析,悠息却说:“不管怎样,这两次之事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以免生出祸事。”居桩还想要问,悠息却下了逐客令:“就要开宴了,桩儿回去吧。”

居桩无奈,只好起身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问悠息:“教母,中央森林是怎么一回事呢?”

悠息似乎没有想到居桩问出这个问题,直直地看着他,良久方说:“是第九代大魔法师悠水往生所造。”

居桩闻言如五雷轰顶,震得半晌无语。

58、生日礼物

直到晚上上床休息,居桩都无法安静下来,心中波涛汹涌。上次藏书殿之事,大祭祀灵长失口说出了历代大魔法师往生都会凝聚毕生法力创造出一物,除了悠凌藏书大殿,还提到第二任大魔法师所创两极山,教母又告知第九代大魔法师创造的是中央森林,那第四代,第五代呢,魔法师一族历经十二代,除了现在这一代的大魔法师悠息,岂不是说世界上有十一样事物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且根据前三代的经验,也不能是小东西啊,那剩下几个的可能性岂不是呼之欲出,居桩越想越兴奋,脑子里全是各种神奇的场景。

但总归抵不过年少,想着想着不觉睡着了,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第一代大魔法师画了一个奇怪的图,居桩觉得此图十分的眼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等醒来时,居桩已不记得自己曾做了梦,至于梦的内容更是无从谈起。

冬祭狩猎终于结束了,在闭幕盛宴上,灵长宣读了狩猎中表现优异的前五十人,出乎居桩意料的是,居燕竟然以八十六头猛兽位列十四名,得到了国王居然的嘉奖。看着居燕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居桩打心眼里鄙视,他觉得居燕肯定想办法作弊了。

最后的筵席格外地丰盛,场面气氛也十分的热烈,预言家紫衣竟一改神神叨叨的样子和智者静思跳了只火辣的舞,惹得大家叫好不绝,着实令居桩大开眼界。灵长似乎也喝醉了,抱着佣族族长佣强称兄道弟,然后挨个敬酒,谁不喝和谁急,加上他的大祭祀身份,基本敬一杯,得喝三杯。居桩注意到教母悠息开宴不久就离开了,没有再回来,想来以悠息的性格也确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是王叔居皓应该很喜欢这样场合才对,怎么也走了?居桩没有细想,他正忙着和悠雪还有悠晴玩着三国鼎立,是一种三个人下的棋子,居桩这个时候才能借此杀杀悠晴的锐气。悠晴手忙脚乱地应对居桩的包围,王庭已是岌岌可危,悠晴赶忙向悠雪求助,只是悠雪兵马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眼看城将破,悠晴负气地将棋盘推翻,说太热了要出去透透气。两个人边走边吵。

“你就是输不起,干嘛把棋盘推翻,我们可以回来继续下啊。”居桩气愤地嚷嚷着。

“你才输不起呢,我只是不想玩了,太闷!况且你也没赢我。”悠晴死不认账。

居桩一听更生气了,“胡说八道,我马上就要赢你了,你眼见不行了,就耍赖不玩。”

悠雪已见怪不怪,都不开口劝了。三人走出营门,没有目的地向白云山走去,一路上,居桩和悠晴一直在争吵,互不相让。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天空满是星辰,应着地上白茫茫的雪,天地一脉,煞是迷人。远处的白云山脉犹如一位神秘的巨人,屹立于天地之间,看着世间潮起潮落,变化无常;这天地间,有多少不该有的磨难,被创造于忧心;有多少誓死执行的诺言,被让步于心间;又有多少感动竟无法打动人心,弹指消亡。这沉默的天地,这沉默的万物,承载了太多世间的遗忘,变得苍凉而又悲伤。

不知何时起,居桩与悠晴不再争吵,三人默默地沿着山脚走着,感受这天地的气息。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在这样的景色中,这箫声令万物迷醉。居桩他们驻足凝神地听着,不知不觉被这忧伤的情调带入了各自的情怀,久久沉迷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停止了,居桩三人回过神了,互相看看,齐道:“去看看!”三人寻着箫声的方向了一段路,走到一拐弯的地方,猛然看见前方一个身影站立在那。居桩三人停住脚步,借着漫天的繁星一看,隐约竟是亲王居皓。居桩心里嘀咕:“放着宴会不参加,跑这来干什么。”他们三个交流了一下眼光,不约而同地放轻脚步,怎奈走在雪地上,避免不了“吱吱”地踩雪声,最后只好居桩开路,悠雪与悠晴踩着居桩的脚印。居桩像个张牙舞爪的大猩猩,高抬腿轻落步,张着胳膊保持着身体平衡。在距离居皓十步远的地方有个巨大的石头,三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巨石的后面,定睛望去。今晚的居皓似乎与平常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的位置只能看到侧脸,就见居皓的表情很专注,一副痴痴的样子,笔直地站立着仰望着远方,手里拿着那柄七彩玉箫。此时的七彩玉箫在月光下看上去,表面似乎像七色的水在流动,煞是动人。居桩等顺着居皓的目光看去,竟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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