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里的老板,但我不会强迫员工做不愿意做的事。这堆东西看见了没,能接受陪我在这里玩一夜的留下,接受不了的可以离开了。”
五个人面面相觑,站正中的男孩最先鞠了一躬走了,随后他左边的两个也鞠躬离开。平心而论,套房里从各国各处搜罗的最先进的玩具摆满整整一间房,就是个有经验的少爷呆在这屋里被要求玩这些玩具,也免不了心里怵的发慌,更别说这些新来的,未经人事的。
“世界末日”给那些少数可以忍受这样折磨的少爷开十倍的工资,上最贵的保险,每做一晚给一周的假,肯做的也只有极少数。这里的玩具对于人脆弱易碎的身体实在很残酷。
杨纬忆也不急,又等了一会儿,剩下的两个没有要走的动静,他才缓缓开口。
“签了‘卖身契’的留下,没签的也出去。”
靠左站的男孩脱口而出。
“为什么?!”
杨纬忆瞟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
“我高兴。”
男孩挺有脾气,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有脾气杨纬忆挺喜欢,自甘堕落的杨纬忆不能碰他就是了。
签了“卖身契”的那是命运所迫做投无路不得不委身于此的,没签的那是自愿用身体换钱花的。杨纬忆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等价交换无可厚非。只不过,签了的他能撕了“卖身契”把人带走,人不属于“世界末日”那就不算他破了自己的规定。没签的,他保证不了过了今晚那个人还会不会自己做回本行,杨纬忆不想有朝一日自己打自己的脸。
留下的男孩杨纬忆很满意,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男孩很拘谨,坐在离杨纬忆大概有半臂之隔的位置,两腿紧紧靠在一起,双手用力扣着膝盖指节泛白。脸色绯红,眼睛始终不敢抬起来看杨纬忆。
别说男孩紧张,杨纬忆心里也有些放不开。杨纬忆这也是头一遭玩少爷,18岁以前他被顾铭管的严这方面经验几乎为零,刚满十八就认识了李天骐,跟他好上以后虽然两人之间那点事儿做的很奔放,但是他太过于发扬了洁身自好三从四德的好品质,跟其他人上床的经验为零。要说这个圈子里还有比杨纬忆这方面经验更单一的人,那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一个了。
找不到缓解紧张气氛的突破口,杨纬忆只能很俗的先问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吴凡。”
10、到嘴边儿的肉吃不吃?
男孩紧张的口齿不清,杨纬忆扑哧一声笑了,笑着问。
“我长的有那么吓人吗?别人都说我长的挺面善的啊,难道他们都是骗我的?”
杨纬忆假模假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这真的是一个困扰他的问题似的。
男孩低着头跟根本没看他,答。
“不,不是,没有没有。”
“别紧张,这样,你跟我说说你自己吧。”
“说,说什么?”
“年龄,兴趣爱好,性别,啊不,性别不用说了,我待会儿自己确认就行了。可以聊聊你的‘卖身契’,可以说你的愿望,想说什么都可以。”
杨纬忆调侃想调节一下气氛,男孩却紧张的听不懂他的玩笑,让他也有些没主意了。他往男孩身边靠了靠,手触碰到男孩的手,冰凉。男孩似乎对他突如其来抓住自己的手感到不适,但又不敢反抗,他的身体抖的厉害,头低着能看到咽喉紧张的在吞咽。
气氛奇怪的尴尬,杨纬忆等了好一会儿,几乎开药失去耐心了男孩才开口,他声音不高,说的很慢。
“我16岁,爱好没有,‘卖身契’签了十年,愿望……没有,没有愿望。”
男孩答的一板一眼,说到愿望时明显犹豫。才16,跟三儿一般大。杨纬忆不知道16岁的孩子原本该是什么样,但这个男孩却显得比三儿阴郁沉稳的多。也许是男孩小小年纪经历的太多所以成熟,也许是三儿被他和顾铭惯的长不大,搞不懂,但有个三儿跟眼前这个男孩对比,杨纬忆对眼前这个男孩多了一分怜悯。
男孩实在害怕他,杨纬忆原本还想再逗他玩玩,看他这个快哭的模样也没什么兴致了,直接进入正题。
“行了,不逗你了。去洗澡,知道该怎么洗吧?”
“知,知道。”
杨纬忆有点怀疑这个外表姣好,木讷又胆小的男孩是什么让他有勇气答应陪自己玩一夜这残酷的游戏。
算了,既然选了他了,就这样吧。
杨纬忆拿起沙发扶手边上的电话打给总台,亮出身份找张平。接线说经理出去了,杨纬忆便说叫值班经理把吴凡的“卖身契”找到送过来。老板发话,办事儿的就是挺麻利,不一会儿男孩的“卖身契”就递到杨纬忆手上。
来人是Jacry,酒吧刚开时就在店里打工,干了三年多一直踏实勤恳升上去的副经理。杨纬忆翻看着确认“卖身契”里该有的文件,吴凡的身份证,都在。满意的眉毛微翘,抬头,问道。
“张平怎么没影了,他上哪儿去了?”
Jacry知道老板跟经理是铁哥们儿,自然不必要帮张平藏着揣着。
“经理刚才追着顾少出去了。”
杨纬忆脸一僵,顾铭出去了,看来真气大了。还好张平追去了,杨纬忆心想,有张平不用担心了。
“嗯,等他回来你跟他说一声儿,这孩子我要了,按规矩来我出‘卖身契’上双倍的价钱把他买下来。”
杨纬忆开了张80万的支票递给Jacry。
按说这酒吧是老板一个人儿出资开的,酒吧签下的少爷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老板的物品,老板掏钱买自己的东西,这事儿Jacry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迟迟没伸手接那张支票。
“‘世界末日’的事我说了算,按我说的办就成了,拿着。没别的事儿了,你去忙吧。”
Jacry拿上支票走了,杨纬忆起身从沙发边儿上的酒柜里挑了瓶红酒,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上酒,一边品酒一边听着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
水声停了,杨纬忆余光瞥见一具通白的侧影,高脚杯口刚碰到嘴唇,动作顿了一下,仰头喝尽杯中的液体,把空杯放在桌上,缓缓向浴室的方向看过去。
男孩僵硬的一步一步向杨纬忆走过来,没有丝毫的遮挡,因为羞耻、紧张而升温的皮肤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杨纬忆是个gay,如此尤物就在眼前,说不悸动是假的,不过此刻,杨纬忆思考的却是,难道这里没准备睡衣?就算没有睡衣也还有浴巾能遮一遮吧,怎么这样子就出来了?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多了一条少爷必须这样从浴室出来的规矩?
男孩这次显得主动的多,没等杨纬忆叫他,他就乖乖的走到杨纬忆面前,贴着杨纬忆的小腿跪蹲在他脚边。
唇瓣贴上杨纬忆搭在沙发扶手的手,灵活湿滑的舌头舔上一根手指,抬头讨好的冲杨纬忆笑,双手捧起杨纬忆的手腕,将杨纬忆的食指纳入口中。温热的口腔将手指包裹的瞬间,杨纬忆乍停的神经总算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将手抽出,惊觉万分。
男孩不解地望向杨纬忆,眼睛朦胧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神柔和性&感的杨纬忆的心都麻苏麻苏的,在男孩膜拜一般的注视下,杨纬忆抽回来的手好像摆哪里都不合适,来回挪动,心脏稍稍平复了些,双手才半握拳于胸前停住。
杨纬忆被男孩突然的热情吓着了,原本打算等他洗好了出来跟他交涉“卖身契”的事情,被他这一出闹得,差点忘了个一干二净。
男孩的勇气仿佛在刚才那一次接触中用尽了,身形退后了一点儿,目光追随这杨纬忆,手上却畏尾不前,不再有动作。
俩人尴尬的僵持。
九月底的天气已经微凉,男孩刚洗完澡,不着片缕的呆在地上,冷热交替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栗,身上浮现一层鸡皮,上臂不由抱紧,身体蜷缩,却不敢发出声响。
男孩微妙的变化杨纬忆尽收眼底,杨纬忆自认不是圣人,男孩跟三儿一般大的年龄使他有片刻踌躇,然而到了嘴边儿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16就16吧,有什么的,反正到这个年龄已经不犯法了,杨纬忆发狠的想,站起来俯身将男孩横抱起来。
男孩身形偏瘦,个子不高,身体其实没什么重量,但杨纬忆抱起他还是挺吃力。杨纬忆头回抱人,用的还是需要那么点技术含量的公主抱,况且抱的是个男人,重点是还是个浑身滑溜溜的男人。
现在杨纬忆脑子里全是浆糊,整个一愣头青,纸上谈兵的那些技巧都是浮云。小心着怕摔了男孩,走的很慢很慢仍旧不稳,男孩开始羞涩,估计看了杨纬忆这个不靠谱的样子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犹犹豫豫伸出双臂环住杨纬忆的脖子。
小猫还挺上道的,杨纬忆心里暗赞张平给少爷调&教的不错,回头得空了得给张平加工资。
把人平放到床上,杨纬忆也躺上去,正常的步骤该到亲吻了。杨纬忆慢慢靠近男孩的脸,男孩瞪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瞧着他,杨纬忆忽然很心虚,语气很不悦的命令道“闭眼。”
男孩感觉到不太好的气氛,立即紧紧闭上眼睛。
杨纬忆不是在恼他,根本是在恼自己。
11、天使变恶魔只需一瞬
片刻,杨纬忆无力的想,算了,反正此行的目的主要的也不是这个,不做就不做了,就当他花八十万买条消息,外加做件善事儿好了。
扯过被子给男孩盖上,杨纬忆翻身坐起来。
男孩睁眼,眼底是诧异,惊讶,心慌。杨纬忆唯唯没有从男孩眼里看到自己猜测中的惊喜。反而是灰心的,落寞的,不由对这个男孩的好奇加重了一分。
“你的‘卖身契’现在就在桌子上,我问你一件事儿,你把你知道如实告诉我,我就把你的‘卖身契’给你,还你自由。”
杨纬忆觉得用知道一点儿消息换十年的自由,这个交易男孩算是捡了个大便宜,自己花八十万买个人没吃到嘴里就给放了,亏心亏的不成,自己要是这个男孩肯定想都不想立马答应下来,还生怕对方反悔。
谁料男孩却抿着嘴半天没言语,杨纬忆等的没耐了,下床要走,男孩骤然拉住他。男孩看上去柔柔弱弱力气可不小,又是突然袭击,杨纬忆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倒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来。
这回轮到杨纬忆惊慌失措了,这什么世道,被比自己小十岁的少爷强吻了。片刻扭捏之后,杨纬忆就想开了,小野猫都这么主动了,自己更没什么可拿着的了,想及此也就自然而然的纵容了小野猫的动作。
男孩明显的没经验,撞的杨纬忆牙齿生疼。杨纬忆配合的松开紧闭的牙齿,男孩却迟迟不见深入,反复在嘴唇上摩擦。估计以为是嘴唇碰嘴唇就算亲吻了,杨纬忆意识到这一点后,又好气又好笑。男孩明明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却固执地不肯停下来,眼看男孩这独角戏快演不下去了,杨纬忆觉得男孩实在傻得可爱,不打算再难为他,夺回了主动权。
漫长一吻结束,杨纬忆很满意的看到男孩的脸红的快有能滴出血来,胸腔大幅度的起伏,大口大口喘气。男孩还没恢复过来,杨纬忆起身去浴室拿了一会儿需要用到的东西。等他折回来,男孩正羞怯的看着他,他未等片刻翻身覆上男孩的身体。
以下省略一万字……
男孩的第一次,杨纬忆极致的温柔。杨纬忆虽然拿这屋子里的东西吓吓人,但他实在没有玩这些的癖好,单纯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男孩的紧张在两人如此亲密后渐渐打消,浸渍在极致的快感里,空气里尽是奢靡的味道,余韵中是两人浊重的呼吸声。
在极致愉悦后那身体乏力的几十秒过去,杨纬忆温柔的目光悄悄褪却,初食禁果男孩还徜徉在快感里无法自拔。
“别睡啊,我问你最近在酒吧里听见什么关于李少的风言风语没有?”
“嗯,李少,那个李少?”
“别装傻,李天骐。”
杨纬忆不想提这个名字,但他又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提起李少这个人,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B市他的名声肯定不比任何一个打牌明星小。他的一点风吹草动在圈子里都免不了尽人皆知,但,没有一家媒体敢把他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大众视野里,他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背景没人敢议论的军三代,私生活成谜的钻石王老五。暗地里,有多少人骂他活脱脱就是一个生混蛋,恐怕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没有。”
男孩根本没有思考就给出答案,杨纬忆要信他,真白活了。再说,张平既然敢把他带到自己面前,绝对交代过他不要乱说话。杨纬忆敢肯定李天骐准保有事儿,顾铭在故意瞒着他,男孩又如此不假思考坚定的说没有,杨纬忆反而乐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上了我的床你就再也不是‘世界末日’的人,明白?嗯?说,还是不说?”
杨纬忆在男孩背上轻轻一啄,把男孩埋在枕头下的脸掰过来让看看向自己,有磁性的声音在男孩意识薄弱时更具蛊惑的魅力,同时也是危险的不容反驳的。
“听说……好像要和章梓棠小姐订婚。”
杨纬忆登时脑袋一空,下一秒,燃起熊熊烈火,恼怒、愤恨。
心脏仿佛要窒息一样,闷痛从心口传来,是杨纬忆熟悉的痛感却比他这一个月来承受的要强烈数倍,让他痛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在乎,直到那个痛感控制在他可以忍纳的范围内,才慢吞吞的起身。
杨纬忆无心他顾,无目的往外走,步子却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踏在自己的心上,让那颗被划开了口子的心刚刚结痂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开,里面新鲜的血肉沾上墨一般的颜色,再也无法愈合,永远无法再洗涤成原本的鲜红。
谁料杨纬忆才走出两步,男孩翻连滚带爬地爬下床,跪倒在杨纬忆跟前,抱住杨纬忆的腿,哀求道。
“老板,老板求您别走。我不要‘卖身契’我想做您的人,您让我跟着您吧,为您做事,在床上伺候您,当您的狗都行,我会做好的,真的,让我跟着您吧!我不想回我爸身边,他打我,把我卖了这里,我害怕他,他早晚会打死我的!求您了,求求您了,别让我回去。”
男孩哭成个泪人,像抓住跟救命稻草似的拽着杨纬忆不放手。
杨纬忆精神恍惚,低头那一刹那,他就像失忆了一样,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想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哭?花了好几秒钟才回想起关于这个男孩,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找回了关于自己的思绪。
杨纬忆蹲下去,捧起男孩的脸。
“为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不许哭!我说不许哭听到没有!”
杨纬忆眼圈通红,双目狰狞,像一头受了伤隐忍着野兽,略带嘶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儿温度,从压抑的平静到接近爆发边缘的怒吼,他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烂,甚至已经被恶魔夺取了半颗心,踏出了走向泯灭人性的第一步。
他揪起男孩沾满汗水的头发,发狠力向后扯,男孩被迫仰头到一个无法复加的极限,白皙的脖子上血管清晰,喉咙不停的动让他越发烦乱。他用嘴捉住男孩的喉头,狠狠的啃咬上去。男孩发出难耐的低吼,喉咙震颤,反而像刺激到他一样,让他的动作更加没有节制,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的味道,他仍没有放过男孩的打算。
男孩在害怕,杨纬忆这个样子让他更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流,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然而看在杨纬忆眼里是那样的刺目,搔动他脑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经,险些让他把积聚的愤怒一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