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家的大少爷(穿越)上——属猫的鱼

作者:属猫的鱼  录入:09-19

原祁殊从薇芜的手里抽出那件亵衣,将它抖开,再分别看了看沁春和郭新雁,心里有了答案。他面无表情地对沁春说道:“你说的是真话。”

沁春的身体丰满,前凸后翘,而郭新雁在她面前就是一颗干瘪豆芽菜——看衣服的大小就知道那该是谁的。

既然一群官差的正主都发话了,涟水也不便再在这东西是谁的上面争论——本来她也不相信一个在她这里打杂的女人能有这些东西,便又问沁春:“东西掉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照理说,这是户部侍郎送给沁春的东西,就算涟水是这涟水阁的老鸨,她也是管不了这涟水阁姑娘的私人财产的。但是东西失窃不是小事——到涟水阁来的都是名流士绅有头有脸的人物,送给姑娘们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地摊货。有一次就有二次,谁拿了都不知道,要是别的姑娘再丢些东西,涟水阁还怎么安宁?

沁春一脸焦急,生怕涟水将这件事怪到她头上:“妈妈,我已经处理过这件事了……我还以为是翠桃拿的呢,就……”

涟水的音调低了下去:“你告诉我说你把她放回去了?”

这时,有个女子哼了一声:“是啊,妈妈,她是把翠桃放回去了——不就是折了人家一双腿么。”

沁春的眼神变得恶狠狠的,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闭嘴,画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涟水正了脸:“沁春!我还在这里呢,轮得到你说话吗?!还有,我告诉过你们什么!”

涟水阁即使是个做肉体买卖的地方,也不能随意伤害别人——在这里面的人,谁不是可怜人?

原祁殊觉得这场闹剧是不用看下去了,他又不是来看戏的:“所以说,这些都是你偷的?”这句话,他是问的郭新雁。

郭新雁看东西的正主也出来了,这事她是瞒不住了,便支吾着承认了:“民、民女只是……是、是的,这些都是民女偷拿的……”

原祁殊继续面无表情:“你和户部侍郎没有私情?”

郭新雁的脸立即涨红:“怎、怎么会……民女、民女……”

沁春见郭新雁那样,恨不得把火全烧到她身上去:“哼,她倒是想!人家秦大人能看上她?”

薇芜终于忍不住了,翻个白眼:“所以这是我们做了这么多结果都是在做白工的意思?”

苍蓝做了那么久的捕快,做白工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反倒是比薇芜看得开:“你可以这么说。”

原祁殊的声音冷冽:“这世上只要去做了,就没有白工。”

半夏问原祁殊:“大少爷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排除情杀了?”

本来他们就是按照情杀这一条线查下来的,现在证明了这东西虽然是户部侍郎买的,但却不是买给郭新雁的——而且就算户部侍郎真的和郭新雁有一腿,但是他堂堂一个户部侍郎真想杀一个人的话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吧?再说了,他是为什么要杀张勇?要是觉得自己捡了别人的破鞋,当初不要出手就好了啊!

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结果居然在这里断了,任谁都不会高兴吧?原祁殊也是这样的。这位大少爷心中不爽也不会随意牵扯别人,只是转身就走:“薇芜,半夏,走了。”

薇芜看着手上捧着的东西:“大少爷,那这些东西……”这些居然是那个风尘女子的东西?真是脏了我的手!

原祁殊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带回去。”

还没等薇芜出声,沁春先抗议起来了:“凭什么啊!这是我的东西!”

薇芜眉头一紧,正想顶回去,半夏就抢在她前面开口了(其实他是怕自己姐姐又说出什么话,惹了原祁殊不高兴就不好了):“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前,这些东西都会保存在提刑司里。不过你放心,在这件案子结束后,我们会理解送还这些物件的。”

沁春斜他一眼:“最好是真的啦。”

画眉在一旁笑得欢欣,语气却冷得像冰:“沁春,你还是别管这些身外之物了,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沁春这才想起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涟水为了保证涟水阁的安宁,是给她们下了死命令的。为了抢客人嘴上斗斗嘴还好,要是有谁做出伤人的行为——这伤的人里也包括了丫鬟杂役——我这涟水阁小小的庙可容不下这样的大佛,还是另谋高就吧您嘞!

沁春这次是真的要把眼泪哭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涟水,话都说不出来了:“妈妈……”要是离了涟水阁她能去哪里?涟水阁算是京城之内待她们这些风尘女子最好的青楼了!

涟水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转身往楼上走去:“沁春,念在以往的情谊,我也不为难你。你自己收拾了金银细软,在今晚之前就走吧——若是还想赖在这里,就别怪我心狠了。”

沁春的眼泪那是止都止不住:“妈妈……涟水妈妈!涟水妈妈!”

“好了好了,”画眉环顾四周对一众女子说道,“大家都回去吧!今晚还要接客呢!”

于是各人都四散离去——为原祁殊他们开门的龟奴早就悄悄闪了——只有一个女子还在原地踟蹰。画眉从她身边走过,狠狠地留下一句:“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女子绞紧了手中的丝帕,为难的看了看沁春,最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徒留下在厅堂正中哭的撕心裂肺的沁春一人……

涟水的房里。

一个男人斜躺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玉杯。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问一旁站得笔直的涟水:“那个男人是谁?”

涟水回答道:“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他的侍卫喊他大少爷,想必是哪个世家公子的吧——而且还有捕快跟着。来属下这儿也不是来喝花酒,反倒是来查案的。”特别是看见她涟水阁一众姑娘,居然连一点脸色都没变——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涟水阁的姑娘差得到那些一般的大家小姐哪里去?

有捕快跟着,还查案?男子想了想近日来京城提点刑狱公事宋大人家的大少爷当众验尸的传闻,蓦地勾唇一笑。

他想,他知道他是谁了。

既然情杀这一条路好像走不通了,那么就是要考虑仇杀了——原祁殊觉得自己应该要整理一下重新探案的思路,就让苍蓝先回去了。

回到宋家,原芷惜一脸暧昧的递给原祁殊一纸兰花点金笺:“刑部尚书府的小小姐开聚会,邀请你参加哦,墨儿——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都会去的哦。”

原祁殊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原芷惜总觉得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疑惑:刑部尚书府的小小姐?他认识吗?

原芷惜叹口气,这个孩子,在清醒之后知道了很多东西,也忘记了很多东西:“她是你的未婚妻,不记得了?你以前很喜欢围着她转的。”

宋倾墨喜欢围着谁转关他原祁殊什么事——原大少爷直接两个字:“不去。”这件案子都还没完呢!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法医为什么要忙这种划在警察的管辖范围内的事啊?可恶的宋子钺!

原芷惜疑惑了:“为什么不去?以前爹娘不想让你去接触那些世家的公子小姐的是因为你太单纯,我们怕他们将你带坏。但是现在……”你都变成一个玉树临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翩翩少年郎了,为什么不去接触一下那些人呢?要是以后你入了仕途,路也好走些啊!

原祁殊的理由很简单:“我要查案。”

原芷惜怎么会因为这个就放过他:“关于这件事,你爹当时只是想让你好好地接触一下他那边的事,并不是真的想把你当做查案的主要人员的——何况你又不是他提刑司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啊?”害得你这些天都没有来陪娘聊天了……

原芷惜的抱怨完全没有传到原祁殊的耳朵里:“既然答应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原芷惜就换了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做到最好呢?”

刚刚在查案这件事上遇到瓶颈的原祁殊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原芷惜就是知道,要是他是一般人的话,现在的脸色绝对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要是原芷惜再问下去的话,心情不好的大少爷今晚有很大的可能性给他们来个随堂小测验——那绝对是地狱好么!于是一向大胆的薇芜在后面接话了:“额……我们今天发现查案的思路有点错误……”

原祁殊笑得温婉,嘴上却丝毫不饶人:“也就是说,墨儿你查案遇到瓶颈了?”

原祁殊不说话,周身的气温顿时下降N度。

薇芜和半夏都严正以待,只有原芷惜仗着自己是宋倾墨的生身母亲,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不正好吗?反正都遇到瓶颈了,正好当散个心。”

原祁殊不置可否——他为什么要跑到一群夏天了还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中间散心啊?

为了原祁殊这条大鱼能上钩,原芷惜抛出一个饵食:“你要知道,这些世家的少爷小姐之类的都有自己的消息来路——说不定他们能听到些关于这件案子的不一样的消息呢?”

原祁殊幽潭一样的眼波没有丝毫涟漪,但是原芷惜知道,他动心了。

原祁殊扬扬手中的信笺:“怎么样?”

原祁殊没有回答,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薇芜提着箱子跟在后面(是的,原祁殊现在要求的是他在哪儿箱子就在那儿),半夏恭敬地接过原芷惜手中的纸笺,也跟了上去。

原芷惜难得露出当时还未嫁人时的少女的娇气:“兰姨,我也好想去看看在一群公子小姐里面的墨儿啊~”我们墨儿一定是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站在后面的兰姨表示不接话——小姐,其实我也是啊!

第19章:认识认识

为了破案舍生忘死却没能顺利破案的原祁殊为了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在接到请柬后的两天后乖乖地去了由刑部尚书府小小姐主持的聚会。

宋家的马车上是有家徽的——事实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世家都会在马车上刻上家徽。这些家徽里有刻在马车轮子侧面的,一般会在面上镀上一层金,显得高贵雅致;也有用金线和银线绣在马车的车帘上的,在阳光下会折射出迷人的光辉……而宋家的家徽是刻在一个小小的木球上的,一个雕刻的精致无比的黄杨木的小小球体。黄杨木每生长三年就会停一年,有木中田黄的美誉。黄杨木的最特殊的是它横截面十分细腻,且颜色明黄——明黄这种色彩可不是谁能都享有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而已。

但是宋家是不一样的。宋家经历数百年风雨,一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东昀,已经不是他们经历过的第一个皇朝了。再者,宋家虽是单传,但是门生遍布各国——虽然宋家大多是法医出生,但是做大官的也不是没有。若是皇家真是想将手伸到宋家,引起的绝对是滔天大浪——君若舟,民若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过,用黄杨木做雕刻材料也不是宋家人想炫耀自己的家族影响力才这么做的,这只是因为黄杨木是用来雕刻的最好的木材,即便是挂在马车上受到风吹日晒也不会造成很大的侵蚀。

刑部尚书府的门房当然是认识宋家的家徽的,看见宋家的马车停在门外,便急忙迎了上去——想必又是宋家大少爷来找小小姐了!不过就算是一个傻子,那也是宋家的大少爷啊!他一个小小的门房,还不是得殷勤的迎上去。

迎上前的门房只见从马车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轻轻的挑开了马车帘子。须臾之间,一个轻灵的女孩子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再扒着马车边缘摸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奇怪的木箱子。然后,从马车里出来一个一身白衣的清隽的男子,轻缓着步子踏下了马车。最后,为他打着帘子的那只手的主人终于出现——一个清秀的男孩子。

门房被这满目的色彩迷了眼,一时之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还是薇芜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喂,你没事吧?”

门房被惊得退了两步,也把魂找回来了,忙半躬身,略带疑惑但是恭敬地问道:“不知诸位是?”

门房当然是疑惑的。看这个情况,那个第二个下来的一袭白衣的男子想必就是主子——他虽然没接触过宋家大少爷,但是他听说宋大少爷是个傻子啊!这位可是从宋家的马车里下来的,又不是宋家大少爷,那是谁呢?跟在他身后的仆从,看着也不像以前带着宋家大少爷来找小小姐的那些人啊!

半夏从随身的包中取出请柬:“我们是宋家的。”

门房小心翼翼的接过半夏递过来的请柬,看了看上面的字迹:“这的确是我们府上的小小姐送出的请柬,但是诸位怎么会有这请柬的呢?这明明是送给宋家大少爷的啊!”

薇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中藏着不让人察觉的小得意:“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我们宋家的大少爷!”看看这如雪的白衣还有这清冷的眼神!

门房的眼里写满了不相信:“你说这位是……宋大少爷?”

薇芜怎么能容许有人质疑自家大少爷的身份呢?眉目一横:“当然是我家大少爷,请柬不是送到宋家的么?难不成我们还能偷了来?”

“这……”门房想着她说的也对,但是这人和听说的简直差了太多了,这要不是宋家大少爷,他随便将人放了进去的话……

这时,又有一架马车停在了刑部尚书府门口。

几日不见的宋云韬从马车上下了来。

看见原祁殊几人,他也是心中一惊,却还是走了上去,叫道:“哥哥。”

原祁殊向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薇芜和半夏也躬了躬身,唤道:“二少爷。”

薇芜和半夏本是觉得宋云韬一个抱来的孩子,宋倾墨还是个痴儿的时候,他在行事上就隐隐带着自己是宋家嫡子的感觉——虽然老爷和夫人没发现,但真是太讨厌了!不过他们隐藏得很好,这一声“二少爷”喊的是恭恭敬敬,愣是没让人听出一点别的什么味道。不过他们也是下了心喊的:你吃撑了也只是个二少爷,我们家大少爷还在这里好好的呢,能让你把宋家的家产窃了去?

宋云韬一直在外奔波,不少人都以为宋家只有这么一个少爷——原芷惜怕有人伤了宋倾墨,在他出事以后愣是没有透出一点风声,这刑部尚书府的门房知道宋家还有个傻子大少爷这件事还是因为宋倾墨当初经常来找尚书府小小姐的缘故。不过他也不敢往外说啊,宋家既是已经压下了这件事,一定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理由吧?

门房见宋云韬这个少爷都叫眼前的这个白衣公子为哥哥了,想必这位真的是宋家的大少爷了吧?于是他将手中的请帖递还回去,恭敬地向旁边走了一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少爷,还请大少爷不要介意才好。”

原祁殊什么也没说,裹藏着清冷的气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薇芜和半夏也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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