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火棘子

作者:火棘子  录入:09-27

莫凉忽然用力一挥,只见一道寒光从歪鼻子的身侧划下,如闪电一般直落在旁边的齐腰高的栓马桩上。砰的一声,半个拴马石柱倒下。刹那间,歪鼻子身后的地痞都惊了,鸦雀无声,只有歪鼻子还不知所以的乱吱哇,他身后一小地痞扯了扯他:“老,老大,你,你的衣服。”

歪鼻子一愣,抬手,半边袖子齐齐削没了。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凉凉的手臂,还好,竟然完整。莫凉俯身把断的栓马石柱捡了起来,转了一下手边的利刃:“年代久了,就是不结实。”

歪鼻子后背寒气直袭。

这时,贺云望的打手们来了:“都堵在我们铺子面前算怎么回事?”

来得真及时,双方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歪鼻子抖着嗓门,逞强说了几句威胁的话,领着这一干震惊的痞子顺势溜了。南风馆的家丁们死里逃生,纷纷夸莫凉的身手好,莫凉苦笑捏了捏手腕,他当然不会说手被震麻了,更不会说栓马桩早被他动过手脚。

系统叮咚一声响:“击败宿爷的第一狗腿子,宿主武力值升至平常。”

平常人的体力,还是不够用啊。

上次系统说武力值是“微弱”,这次变成了“平常”,看来经过原始积累阶段系统已经不报点数了,而是直接一阶一阶地跳,图省劲吗?莫凉紧了紧手臂,也许心理作用,似乎不麻了,更有劲了。

过了一会儿莫凉去小解,握住放水的地方,感觉大了,手指一比划,嚓,不是心理作用。

半个时辰后。

金钱豹领人急匆匆来了,连说抱歉,他在那边跟宿义昌的人斗着呢,不知道这边出事,下回一定派人盯紧,绝对不再出任何意外。

他这气愤的架势,分明把这次事当成自己失误了。

这五千两果然没白送。

柴来听得舒坦,心想金钱豹年轻、仗义,把南风馆看得重,就算是出于利益关系又怎么了,利益挂钩比什么制衡都管用。柴来遂请他到屋里边坐一坐,金钱豹摆手说不行,宿义昌四处点火挑事,得去摆平,说完就走了。

莫凉追上去,指着他衣服上的血点说:“你跟宿义昌硬拼硬了吗?落了下风?”

金钱豹没有隐瞒,将手臂上的绷带一紧,咬牙切齿:“他实力强,人阴险,我差点又着道了,但你放心,我迟早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撼动这个老家伙没这么容易,一人之力有点呛,莫凉直言不讳:“你去拜访贺云望,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贺云望是把杜定生整死了的人,地痞界不会轻易去招惹,金钱豹很清楚:“不行,我见过他,他不淌浑水,跟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

“贺云望手段高,手下败将不下十数个。但他终究是生意人,你诚恳一些,告诉他若今日相助,往后只要是你的地盘他的生意谁都别想动,他自然会指点你。当然,贺云望不是能敷衍的人,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金钱豹陷入了沉思,眼神渐渐变得坚决。

这一战后,相公和家丁护院个个对莫凉刮目相看,莫凉说什么他们也乐意听、乐意跟,莫凉很快成了无冕之王。柴来欣喜若狂,想不到莫凉该想的时候想得周全,该硬朗的时候能镇得住场,比多少个人都强,立刻将莫凉视为心腹,什么事情都跟他商量了才做决定。

宿义昌没上门找麻烦,他正跟金钱豹争斗得紧。

隔了半个月,一个消息爆炸了:金钱豹和宿义昌敌对了数月,终于血拼,金钱豹年轻气盛,愣是用计把宿义昌给撂翻了,推到阴沟里,连捅了十几刀,这个宿义昌就算不死也到头了。

原本处于下风的金钱豹为什么突然爆发了?有人说他得了一大笔银子手头能转得开,有人说他暗中得了贺云望的相助,穷途末路时才反败为胜了,还有人说他蛰伏已久就等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击……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在南风小镇里,金钱豹风头无两,人见人畏。好在沓这人带点侠义之气,并不欺侮平常百姓。

隔没两天,金钱豹来南风馆了。

二话没说把银子往桌子上一甩,点了酒菜、相公,一桌子兄弟海喝开来。金钱豹喝得脸黑红黑红的,握着柴掌柜的手不放,柴掌柜尴尬得直抽手,差点把假胡子扯掉。

莫凉上前解围喝了几杯。

金钱豹感慨万千,把莫凉的大腿拍得山响:“要不是柴掌柜送钱来,我没实力跟宿义昌对拼;要不是你让我找贺云望,我不能这么快就挑了他的老窝,你这兄弟交得值!别当什么账房了,就凭你这一脸凶相,当我手下得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莫凉把这只手捉住放回他自己腿上:“革命尚未成功……啊,万里路才起了第一步,你可不能天天纵情享乐,该想想怎么把宿义昌那些手下收了,收不了的怎么灭了。”你这座大山必须活得久一点,南风馆省心点。

金钱豹哈哈大笑:“你真的是账房先生?”

柴来高兴,这生意做得绝啊,五千两搞定了一座靠山;贺云望也开心,不需要养那么多打手守摊子,省下来的就是赚的;金钱豹更兴奋得不像话,顺水顺风把宿义昌扳倒了,其他的人还在话下吗?南风小镇本来就不一定是他的,不去动就是了,如今有那么多地盘,划算!

第二十一章:脑子要活,钱要赚

古代做生意,天气很重要。

天冷都不愿出门,那一拨考生走后南风馆生意冷清,据说等三月以后才能好转。冷清归冷清,例行搜查是少不了的,果然从厢房里又搜刮出些银两。一个相公恼火地骂:“就这一两银子我能干什么?能偷人还是能抢人?一两都不留给我!看看这生意,清淡得鸟都不上门,还怎么光明正大挣赏钱!”

这样不行,人心散了。

莫凉跟柴掌柜建议:街的尽头,贺云望正在修筑好大一个庄园,请了一百多号年轻力壮的工匠瓦匠。不如让相公们出去,先免费让那些人先尝到甜头,勾引上道,以后不愁他们不上门。拣到篮子里就是菜,反正相公们闲着也是闲着。

柴掌柜一听,有门,让坐冷板凳的相公们先出去了一批。

食色性也,古今一致,盖房子的工匠们血气方刚,尝过甜头就克制不住了,跟着撵着跑进南风馆来。年轻人打打闹闹,气氛火爆,银子自然就滚进来了。

柴掌柜的算盘打得心花怒放。

二月里还出了一件趣事,有个叫亦栾的相公自赎了,就是自己用银子赎了身,得了自由。只是他身无所长,除了伺候人没别的本事,打长工又吃不了苦,很迷茫。

柴掌柜让他多住几天,想清楚再走。

亦栾四处走动,到了北厢,给刘驼子烧火洗菜搭把手。莫凉正好给菜地浇水,亦栾提着篮子在田埂上拔野菜,絮絮地说这些野菜做成糕点尤其美味。还不是吹牛,他调了好几盘凉菜出来,味道鲜,涩中带酸爽口,众人一尝都叫好。

莫凉就给他说了些春卷、小笼包、凉粉、南瓜饼、油炸饺子等在现代很平常的小吃。亦栾照着做,色香味俱全,莫凉胃口大开,众人也吃个新鲜有趣,吃了还要。

天赋不可辜负。

莫凉建议亦栾开个小吃店,挂上南风馆的牌子,这里有,别处没。

亦栾觉得可行,可店开在哪里呢?莫凉建议:必须挨着南风馆才有名店效应。南风馆后门有家布铺,把它盘下来当店面。布匹生意不行,因为是后门,出入的人匆匆谁还顾得上看布匹?但吃的不同,大清早急着回去的恩客谁不是饥肠辘辘啊?

亦栾深以为然,去问柴掌柜。

柴掌柜雁过拔毛,挂南风馆的牌子可以,他每月从中一成分子钱,亦栾同意了。

布铺那家早寻好了新地方,见有人要盘店,忙不迭地让出来。没两天,南风馆美食铺开张了。前几天生意很般,莫凉让亦栾用纸把点心包好,客人可带走在路上享用。其他相公也热心,每到那里就撺掇着恩客买点来吃,毕竟亦栾是自己未来的影子,帮一下也应该。

这些食物新奇又好吃,恩客吃了一回还来第二回。其他铺子的人闻见香味,也买来尝鲜,如此一来,生意很快就火起来了。

乐乐呵呵,到了月底。

亦栾给柴掌柜分钱,就不太爽快,毕竟全是血汗挣来的。柴掌柜看他的拧巴样,也不高兴,把银子给莫凉入账时,说宁愿不要这几个钱,显得自己把他扣克了一样。

莫凉看清楚二人之间的龃龉:“亦栾从早忙到黑,挣这么点钱还要拨拉给你。就跟相公得了缠头一样,哪个不捂?但最后还不是乖乖地给!”

“要不是看他艰辛,我才不愿借出南风馆的名头。”

“牌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他用一用,让其他相公看看,柴掌柜有情有义,从这里出去后愿意扶一把,而不是人走茶凉,大家才干得安心;其次,你看看亦栾的份子钱,不少了,等以后生意好了,你每个月从中抽的钱绝对比他当相公时多得多。”

柴掌柜还是不痛快。

莫凉走出去,看亦栾也是一脸不爽快,就劝:“你挂的是南风馆的牌子,名气大,要是挂个‘亦栾美食铺’,谁记得住?当下,你不仅不该计较,还得尽量把铺子跟南风馆绑锅,让每个人都知道,不吃你的美食就等于没来过南风馆,来了,吃了,才算圆满。”

亦栾慢慢转过弯来:“这个倒是。”

“你的生意,大部分都是相公们帮忙的。若是没有柴掌柜默许,谁敢帮?你要让柴掌柜知道,生意好了,他得的钱更多,他才会明里暗里帮你。哪天你顺利,他一看有利可图,随便甩几百两银子给你当本钱,你不知道省劲多少!”

亦栾豁然开朗:“就是!”

“你说,给柴掌柜交的这点钱值不值?”

“我怎么没想通,你说得对,我这就跟柴掌柜道歉去。”

没多久,就听见里边柴来的笑声:“哪里的话,都是南风馆出去的人,你们还管我叫一声义父呢。你生意好,掌柜的我就是不得钱心里也舒坦!”这一听就知道,亦栾绝对是道歉加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了。

只听见叮咚一声,系统愉悦的声音响起:“柴来、亦栾好感度上升,宿主的颜值恢复至一般。”

镜子里的疤痕一点没见少啊?

唉,颜值没上去,自己快成话唠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杀手变成了两边油嘴的账房先生。

柴掌柜喜笑颜开地拨着算盘:“莫凉,你就当账房吧,替我出点子,拿主意。我给你自由身,每月工钱一百两,若嫌少还能加,你觉得如何?”

莫凉靠着柱子微笑不语。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清心寡欲,也不知道想要什么。还有啊,你既不爱女人也不爱男人,到底爱什么?上次昙云挑逗,也不见你动情,他故意伸手摸了一下说你那里软成一团……”柴掌柜瞄了一眼。

……妈蛋!昙云这狐狸精竟不是失手?

“讳疾忌医不行,药有的是,咱们南风馆还能连男人这点病都治不好?”

……谁有病!谁要治!

“莫凉,你还对霁三公子念念不忘?欸,现实点,你提点钱能解决的要求,掌柜的我都满足你。”柴掌柜苦口婆心。

莫凉以手加额挡住了阳光:“我就想自自在在的呆在南风小镇,早晨吃个包子,中午晚上三菜一汤,热了在竹林下乘凉,冷了在炉子边烫一壶酒,就行了。”以前他就是这么憧憬的,现在离理想很近很近。

柴掌柜高兴,抽出卖身契很干脆地还给他。

笼络人心,必须大方。

这天阳光明媚,莫凉去元陵城购置些日常东西。不知不觉到了荣长府,院门深深,赵星临没有回来的迹象。又走到霁府,大正午,只见霁寒身着官服进了霁府,年轻朝气自不必多说。

理想生活里,炉火边坐的是霁寒。

可惜霁寒不是舞剑的侠士,而是翩若惊鸿的探花郎,是翰林院里满座生风的新晋官员。能来炉边一次、两次,却不可能随叫随到。

莫凉独自点了一碗辣粉,食之无味。

旁边两个食客聊得正起劲:“听说三皇子要率兵去打仗了,就得趁着这时候建点功勋,圈一点势力,以后才有资本宫斗啊!”

“哎呀这一去得好几年吧?”

“不是西疆南疆,是去攻打北边的真宛人。真宛国,离得不远,隔着乐莱州、开州两个州,快马一二十日就到了。”食客大口大口吃了辣粉,含糊不清地说。

这种时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走路基本靠走,讯息基本靠吼,消息都是半真半假,莫凉竖起耳朵听,再根据以往搜罗的信息,大致整理出来个脉络。

这个朝代,是当今皇帝的爷爷打下的。

爷爷当皇帝二十年,驾崩;父亲当皇帝不到十年,驾崩;当今皇帝即位二十年,开始被太后包揽朝政,后来被皇后专权,后又陆续被数个权臣左右,被大家叫做窝囊皇帝。时间哗哗哗过去,窝囊皇帝年近四十,皇子们成年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一代新人换旧人,儿子们都觊觎老爹的皇位呢。

这种时候,就是朝中“乱战”的时候,朝官得瞄准皇子潜力股,都得擦亮眼睛呢。食客一抹嘴:“隔壁的霁三公子不就才当官嘛,据说搭的就是三皇子。”

霁寒不是趋炎附势的人。

莫凉就着国家大事吃得一头热汗,又要了第二碗,状似随意问道:“未来的皇帝不是太子吗?为什么霁家不去搭太子反而搭三皇子呢?”

食客大大咧咧地一伸腿说:“你以为太子就稳当了?没坐到龙椅上都不好说,三个皇子实力相当,太子虽是太子但却是贵妃所生,三皇子才是皇后生的,不过,皇后死好多年了,正庶有什么重要?”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根本没到点子上。

莫凉说:“三皇子一定胸怀宽广、品貌非凡,才能让霁家另眼相看吧?”

食客哈哈一笑:“这谁知道,咱们又不是当官的,不过,听一个有亲戚当朝官的老哥们说,太子笼的是老权臣,比如太师太傅那一拨人;二皇子笼的是手握重兵的虞将军等那一拨人;三皇子招揽的都是年轻没背景没实力的这一拨。霁家虽然富,根基不深,也就只有投靠三皇子了。”

莫凉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太傅谢申对霁寒另眼相看,愣是让他成为会试第一名,后又揽入翰林院。而太傅的背后势力是太子,霁寒说什么也是顺势争取太子,怎么跑到三皇子那里去了呢?霁寒性格单纯,应是贺云望在背后导向。贺云望精得跟鬼一样不会无缘无故出昏招,自己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莫凉把辣汤喝完,回南风馆了。

路过铁匠铺,莫凉去看武器。

铁匠高兴地展示新剑:“我无师自通,悟出了让剑更锋利的法子,你看这把剑,这光泽,这锋利,谁见了不喜欢?哈,生意可比以前好多了,斧子铁铲我都没空打。”

以前杂七杂八都卖,现在上升到高端定制。

莫凉忽疑惑,怎么全是武器,铁匠挠着后脑勺说:“听说,北地不太平,马上要派人去北征,指不定落到谁头上,所以当官的都来打制了。元陵城的铁匠铺爆满了,这些人才跑我这里来的。”

看来邻国的真宛人要遭殃了,一天听到两回打仗。不过跟平民老百姓没关系,让那些将军操心去吧。

莫凉依旧逍遥过日子。

第二十二章:重生有点坑,乱了

所以,当“真宛人打下来了”的消息疯传时,莫凉懵了:明明自家皇子揍别人,怎么变成别人来欺负自家了?原以是一太平盛世,没想说打就打开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昨天晒太阳嗑瓜子,今天哗啦一声竟就要卷铺盖散人。

这种重生,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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