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喜得恨不得当下就掏心掏肺,直接把扎利恩绑起来咬在嘴里,该吃就吃,该宠就宠,也不管是不是要从叙兄弟之旧慢慢开始,反正相互排斥的现状就要被打破了,所有的顾虑都不再是顾虑!
可在这狂喜之下,心中时不时发毛,促使他暂时选择了克制……步步为营几百年,这真的是梦寐以求的转机吗?就这样从天而降了吗?来得是不是太快,太简单?花费所有时间和精力布下的天罗地网真的不需要再继续了吗?就这样摊开所有的牌,断掉所有的后路,想好了吗?
这种动摇直接在百鬼狂欢上爆发,连他自己都看不懂整个狂欢节到底都干了什么——对于开始脱离控制的弟弟,到底要收,还是要放;到底要干涉他的交友,还是和以前一样随它去;到底要说实话,还是要缄口?结果最后收也收了放也放了干涉也干涉了装大度也装了缄口也缄口了最后不知该不该说的也说了……
一事无成。
只有扎利恩觉得发生在他身上的是烂摊子?谁能知道,我这摊子更烂,更惨不忍睹?
呼风唤雨惯了,从未有过这样踌躇不前举棋不定的经历,被现实逼一步,走一步,被弟弟推一步,走一步,最后闹到那孩子想要抛下一切远远跑路,犹豫的线终于在火龙的脑中‘吧嗒’断裂。
行吧,就赌在古代冰上吧。
我也不忍了,都忍了几百年,还不是照样没忍住?还能忍么?
想一想就知道答案是不能,反正当初选择分开也是为了等待一个契机,现在不仅等到了,还发现了那孩子同样倾心于我,已经万事俱备,还犹豫什么?就这样吧,还是当机立断更适合我。就这样趁着他的意好好把他捧住手上吧,不就是一个冰块的周期规律么,难道我灭世之王还搞不掂?
搞不掂的话就拉上疯子女巫,实在不行就去找斯芬克斯,我不可能——也不能失败。
“往我指定的方向?”
“啊、啊!——往你指、指定的方向……移动……对,移动……”
“需要交流么。”
“对、对,要的!但不是平日里的那一类交流,咳!首先……首先,你得了解古代冰的声音,之前你听到过的,我让它发出来过那个声音——这个美人儿的声音非常好听……你要记住,然后在头脑里找到同样的音频……”
兄长拿起无色的雪花,压在冰之人的胸口,然后开始亲他的鼻尖。
“能找得到么?”
“……能、能……当然……能……”
扎利恩像得到满足的猫一样闭眼,“只要找到了一样的声音,和它交流就……不是难事了……”
“古代语?”
“……古代语……用古代语……”
“它会回应么。”
“大多数情况下……不会……但它还是会听……”
“然后去做。”
“……对……然后去……做……”
扎利恩找着在自己脸上蜻蜓点水的薄唇,驾轻就熟地吻上了,最近他发情的间隔越来越短,却只在梦中发泄过一次,着实难耐。他越过胸前的寒冰,抓着深红色的长袍,很主动地吻着,想要掩藏自己心意的想法被抛到行动和大脑的后方,同样欲求不满的高大男人更不会打断这么好的气氛,他后退一点儿,让好动的孩子站起来,在自己身上胡乱摩挲。
这一次,冰孩子终于开始往下行动了,他从兄长的脸开始,意欲满满地舔到了下巴,接着是脖子,当他还想继续的时候,那大毛领变得很碍事。而褐发男人这边进行得倒是相当顺利,他趁怀中孩子低头的时候亲着他的发丝和耳尖,任凭对方在和自己的领子斗智斗勇。
“你这是——什么东西!”
就连硬扯都扯不开的披风实在令扎利恩抓狂,完全忘了自己在梦中是怎么践踏这件披风和领子的,也忘了之前和它们玩得多忘我,更忘了问问自己现在到底是想干嘛。
克里冈和他头靠着头,然后抬手抓着一直被拉扯的领子,那一路粘合在一起的黑线随着火气的消散逐渐分离,披风晃动一下,大大打开,男人上半身深酒红的单衣和上次一样在一阵小小的焰光中无影无踪,露出来的不是百分之百的人类皮肤,而是沿着某些区域呈现漂亮的黑与红,更有着巨龙特有的肌理纹路,好摸得不得了。
扎利恩顺着一条还清晰可辨的裂纹慢慢抚摸,然后咬了一下,转而变成小舔,被他碰到的地方变得更为暗红,像是微微绷紧了一样,于是他舔得更卖力,很快就往味道更加浓郁的地方挪。谁知兄长一把将他扯起,开始动真格地吮吸他的双唇和侧颈,力道很大,让早已微微反应的孩子一下子跳转到无法忍耐的状态,他屈起膝盖,焦急地蹭着前方的人,又在对方往下伸手的时候退缩,怕被烈火灼伤。
克里冈拉开点距离,看了一眼,直接抓住隔在两人胸前的冰片开始挪步,他望着冰孩子的眼神很吓人,呼吸声也很沉,但当他往主干道的反方向走时,心跳极快的孩子也牵着雪花的另一头,还是有一步没一步地随着牵引前进。
沿着悬崖边缘走的时候,觉得周围安静得太过蹊跷的扎利恩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今天该是什么日子。他踌躇不前地慢下脚步,原本发寒的身体因为各种想象而慢慢升温,拉着古代冰的褐发男人受到阻力,也停下来回头看他。
男人松开古代冰,让几乎变成石雕的扎利恩把冰块重新抱在怀中,转了个圈,紧张地向斜坡的外侧走去,他走得很犹豫,以为有人会喝止自己,但兄长什么话都没说,任他投出视线扫视万丈悬崖下方。
50.
冰孩子咽下口水。他无数次想象过面前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想着关于这三天的事是不是危言耸听,想着那深不见底的山坳是不是其实什么也没有。
但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动弹的冰孩子彻底明白了加里费斯说的‘混乱’是何种意思。
他从来不知道山下的那条沟壑能容纳如此多的生物,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除去找到了配偶的魔兽,狂欢节上还会有这么多生物,他们就像卡布鲁海姆上遍地的尸体一样,但不是死寂沉沉,而是在狂乱地抽搐或是胶着地蠕动。
他们的肢体交缠着,没有任何遮挡,也没有任何避讳,所有人都不知自己口中含着的是什么,也不知埋在自己身体深处的是什么,更不知埋在自己深处的有多少东西,他们的脸上全是最疯狂的表情,他们的声音穿不过火探组成的屏障,但他们的确在放肆地大叫着,就算听不见,也能在扎利恩的脑中回响,甚至那空气……那山间翻涌的空气到底有多么浓稠以及糜烂,闻不到,却能看到。
这触目惊心的景象大大超出了扎利恩的想象力,它是那样令人作呕,翻着脾胃,却那样原始且直接地刺激着所有感官,使得注视的人捂住了嘴,浑身是汗地后退,不知自己是厌恶还是兴奋。
身后的人向前伸手的时候,扎利恩是想躲的,但他的身体有着无法忽视的需求,在受到了惨绝人寰的刺激后,兄长的味道对他来说吸引力太大了,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感觉到了反胃,为何还这么渴望和身后的人做些什么。
棱骨分明的大手从他的腹部向下滑的时候,他倒吸冷气,全身肌肉紧绷,脚趾也曲了起来,让他差点向前倒,好在已经被牢牢地锢住,只往下沉了一点儿。
敏感地带被大力揉着,明明应该疼的,扎利恩却不是因为疼而惊慌,在仅存理智的警示下,他不想感受到太多快感——说好让那份对兄长产生的‘心仪’之感淡化并不了了之的,现在却被刺激脑干的愉悦控制,无法自己跑路,只能抓着兄长的手,希望他抚摸自己想要被抚摸的地方,就连因哀求发出的声音也带着无法掩盖的颤抖。
抑制网每一次破裂的时限仍旧短暂,刚刚还被舒服包围的地方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失去支撑的冰孩子摔在地上,有些小声地哭起来,他现在什么都管不了,只想随便找个人来发泄布满身体的火热,但可怕的事情是,他越疼痛难耐,就越渴望火龙的味道。
而他所渴望的对象将他抱起,让他靠着古杉而坐。扎利恩依稀看到跪在面前只手撑着树干的兄长低下头,他的咬合肌在动,鼻息声也很粗短,血液奔流的速度和自己不相上下,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几秒钟后,男人用手掌环住冰孩子的脚踝,将他的蓝衣摆往上推,直至摊开到腰间,露出因害怕而抖动的肉块。扎利恩伸手想挡,但被不由分说地制止,男人就这样盯着,然后用食指在周围划了一圈,按在某个点上,让他往后缩了缩。
事实上,扎利恩不想把脚张成这幅模样,但跪在两腿间的人没有给他合脚的机会,只是在根部的位置玩耍了片刻后,抓住他握拳的一只手,让他握住自己可怜巴巴的部位。
“让它出来,查理。”
“可……可是……我不……”
“做!”
扎利恩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因为四周太空寂了,他只能听到兄长和自己的声音,这让他没来由地感到害臊,而且这种在别人面前公开的做法让他无从下手,被盯着看和两个人互相玩闹有着本质的不同,他对即将要暴露的一切感到害怕。
隔着那双冰冷的手,克里冈上下抚弄弟弟那硬挺躁热的部位,因为那孩子通体冰寒,所以发情对他来说一直是个问题,能忍则忍不单单是因为自卑,更因为越到后面,发热的感觉就越让他难以忍受,不知如何是好。
扎利恩小小哽咽了一声,也开始跟随本能,加快速度。
用这双人类的手做这种事只有过一次,就是帮着兄长,好在这种行为初入门径后跟着感觉走就能很快变得熟练,怎么碰、碰哪儿自己才能舒服,扎利恩还是知道的。兄长的手慢慢离开,他什么也不碰、什么也不说,光看着自己上下把弄的眼神让扎利恩的背脊一阵酥麻,呼吸也变得亢奋和杂乱无章起来。
兴许一开始还会因为各种顾虑时而放慢动作,但一旦做了下去,冰孩子就无法中断了,他在加速的时候向后微仰,双唇双眸都紧闭着,膝盖也有逐渐合上的趋势。这个时候,滚烫的龙爪抓住了他的腿,令其加大幅度上曲,然后往两侧极大角度地张开,只要有一点再想合上的意思,就会被更大力地帮外按,被这个姿势折磨得呜咽起来的人儿扭动了一下腰肢,手上的动作去不知为何更激烈了一点。
为了不发出太明显的声音而咬紧的下唇被抓开,人类特有的拇指撬开他的虎牙,在他的嘴中搅合,根本无暇吞咽的液体顺着对方的手掌流下,扎利恩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喊出来的是哭声,还是和山下那些乱交之兽们一样的喘叫,最后的关头让他耳鸣,而靠过来舔舐自己全身的火热又有着根本无法抗拒的气味,他甚至相信现在自己不动手,光是贪婪地闻这个味道就能释放。
泄欲方面,扎利恩从未如此放肆过,不论什么对他来说都已不需顾虑,自己叫了什么,叫得多大声,都无所谓,他把身体献了出去,让火龙咬出一块又一块的淤青,白色的龙角和身处西峰一样长出,额头和背部浮现美丽的天蓝,在兄长最后一次不留情面地吸走他嘴中所有氧气时,白色浊物分成几次喷在了手中,过程持续好一段时间。
沿着树干疲惫地滑到地上,扎利恩才听到自己在嗯叫不断的微弱声音,他想要翻身侧躺,浑身却没有一点儿力气。
直到褐发男人把他的双腿放平,他才知道自己被撑开的膝盖在最后不仅使出了劲想要合起来,还是夹着兄长的腰使劲。现在那儿有没有伤口,根本无法感知,得到满足的小人儿仍旧抓着开始安分下去的部位,享受快感爆发后留下的余韵。
等到一切爽快趋于平复,扎利恩才想起弯腰望着自己的兄长还没有得到解决,他抬头望着散发红光的双瞳,刚刚还舒服得要死的胸口又结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害怕对方做出和之前一样的暴行,把自己搅得半死不活,但当褐发男人慢慢坐起来,离他稍远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你先离开一下,查理。”
“你要下山么……?”扎利恩把双手清理干净,一下子抓住红袍子,“你不要下山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
“不会,你先离开,你先……”
“你也不要找狄尔摩诃丝上来——你不要找狄尔摩诃丝上来!”
克里冈有些失焦地盯着哭哭啼啼的孩子,终于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他的手一下子失去控制,扯住那早已皱成一团的蓝色衣领,将对方翻到地上,然后抓起他的头发,二话不说咬住了还有血管在微微跳动的脖子,那带着冷冽感的铁锈味让下身剧烈地胀痛。
衣服被胡乱扯开的时候扎利恩将十指埋进土中,他咬着自己的手腕,弓起背,边哭边等待那比无法之地中强烈上几千万倍的剧痛撕裂自己的身体,如果兄长能在自己身上得到满足,而不是想着去和别人翻云覆雨,那这份疼痛很好,他认。可是烙铁一样恐怖的硬物只是狠狠地抵在后方,却久久没有撕开那小小的口子。
“……哥……我没有、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关系——”
不陌生的怒吼从头顶传来,硬物从尾椎处离开了,一只手捂住了那张想要吐出挽留之意的嘴巴,还在哭的扎利恩扭动了一下想要转身,但很快他就发现火龙并没有走掉,而是轻声地喘息着,某处被人类手掌摩挲的声音也在身后慢慢响起。
半分钟后,终于知道对方在自己背上做什么的冰孩子不敢动弹,他努力分辨着哥哥发出来的各种声音,而在耳畔湿重的呼吸中,也隐约觉得瘙痒感在指尖和脚尖攀爬,让他大气不敢喘。见他不再挣扎,捂在脸上的手麻利地放开转而搭在了地上,就在他的面前。
“……给我听……”
火龙的声音仿佛是在喉咙下方被挤了出来,十分沙哑,“给我听你的声音。”
扎利恩擤了一下鼻子,张开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背上能感觉到的越来越快的摩挲动作让他比自己做时还要紧张,他好想转头看看哥哥现在的表情,好想也咬咬他、舔舔他。
最后,在身上人把头抵在自己脑袋上,原本单纯的沉重鼻息加入了痛苦的浊音,冰孩子才抓住眼前握拳的手,发出哀切的声音:“……哥……进来吧……哥……”
也浮现出红色纹路的大手和扎利恩五指相扣,但不管他如何哀求,火龙都没有付诸行动,只是贴紧他的侧脸,加大把弄的力道。
很快,滚烫的精物一趟接一趟涌射而出,扎利恩的背上满是刺痛,但他只是抬了一下头,没有叫喊。
维持着这一动作好几分钟,上方响起龙翼收拢的声音,扎利恩才知道因为快感而控制不住幻化的不止自己一个,这让他有一点儿愉快,开始小幅度地摩挲扣着自己指尖的手,等待兄长的余韵过去。克里冈最后发出长叹的时候,他能在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因疼痛而昏迷之事,就在无法之地的最深处,他失去意识之前所看到的就是兄长仰着头,微眯眼睛的模样,虽然现在看不到,但就算是回想,他也觉得相当兴奋。
烈火熄灭到平和的状态,互相扣握的手慢慢抽走,在冰孩子的背上沿着背脊往下摸,带来灼烧感的浊液随着一簇簇小火焰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些红色的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