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惊讶，原来私塾是这个样子的！坐在苏沧胥的旁边，心里的惊喜溢于言表。还没有上课，周围的学子们陆
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发现自己，满脸的好奇。
“诶——你看那个人！他怎么和苏沧胥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他和苏沧胥是什么关系，与我何干？”
刚到学堂里，就看见几个人凑在一起。“你们在说些什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让我也来听听！”
“楼鑫！你附耳过来！”
“什么？”看向传说中的人，那——不是郭逸吗！
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后面的人，直到中午的休息时间。
“楼鑫，快来吃我家酒楼新做的菜！可好吃了！”
“我也要吃！让我尝尝！”…
“我待会儿再吃，你们先吃吧。”向后面走去。
“嘿！今儿个你还真是不急啊！你要去哪儿啊？算了，你现在不吃，待会儿回来没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收拾好书本，“郭逸，大哥先回家了。我们也走吧。”
“嗯。”
追出门到外面，“苏沧胥，你们先等等！”
转过头，“楼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向郭逸，“我找的是他！”走上前仔细看着，没错！上次来家里的就是他——他不是好好的吗？什么被害了！
“这位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是谁？
摇摇头，“没什么，我认错人而已！不打扰了！”
看着跑远的楼鑫，真是莫名其妙。“郭逸，你认识他吗？这个二世祖，不是应该在吃山珍海味的吗。什么认错人
了！”
“我不认识他。他也许真的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回到学堂里，心里抑制不住地高兴！
“喂，楼鑫，你傻笑什么呢？怪恐怖的。刚才饭也不吃的，跑去哪儿了？现在想吃，可是没有了！”
“我知道，没有就没有，我又不是没有人来送饭。”
“嘿！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说的话！”
今天一天的课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比起听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马车停在家门口，不待下人说话，自己就迫不及
待地打开门跳出马车。急急忙忙跑回家里，“爹！娘！”
“少爷，老爷和夫人在饭厅等你。”
“我知道了！”跑向前面的院子里，“爹！娘！”
看着气喘吁吁地楼鑫，是饿得不行了吗？“你先别说话，喝口水缓缓！”拍拍楼鑫的背，“真是的，跑这么急做
什么？”
啪地一声，茶杯放在桌上。“娘——我有很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水，“你知道我今天在私
塾里看见谁了吗？你猜猜！你绝对猜不到！”
“你这孩子，跟你娘摆什么谱！要说就快说，你爹就要回来了，我们还要吃晚饭。”用手巾擦去楼鑫汗湿的额头
。
“那我跟你说了，可别吓一跳！今天，我在私塾里看到郭逸了！就是那个郭老爷的儿子！他还活着，没有死！我
们赶快去告诉郭老爷他们吧！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的儿子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重要的是，自己也不用娶那个
胖子了！
“不行！”楼老板从门外进屋，“你不可以告诉郭老爷。”
“为什么？爹，他们的儿子还活着啊！”
“总之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如果他们的儿子回去了，那我们就得不到郭家的产业了。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你知不
知道？不能告诉他们，你也要当做没有见到过！”
“是啊。鑫儿，你一定不能说出来！”
早早地吃了饭，回到房间里。再也忍不住，扔掉桌上的茶杯碗盏，愤愤不平。就为了一个小小的郭家，就要自己
娶一个小孩儿。还是个大胖子！我才不要！
“少爷，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你走开！”打开房门，时间还很早。“我爹娘在干什么？他们在哪儿？”
“少爷，老爷和夫人已经睡下了。你找他们有事吗？”
“没有。你下去吧。”看着侍女离开，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到了大门外，哼！你们想要我娶那个小胖子，
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意！我现在就去告诉郭家，他们知道郭逸还在的话，你们就别想做春秋大梦了。自己脚踏实地
挣钱吧！
叩叩，“老爷、夫人，楼家的少爷来了。”
楼鑫？他来干什么，这么晚的时间了。“我知道了。”
独自到了客厅，“不知楼少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楼夫人。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今天才发现的，你听见了不要惊吓。”
“哦？是什么事情？楼少爷请讲。”
满怀笑意地说：“郭逸，你们的儿子还活着。我看见了。”
愣神一会儿，“呵呵——楼少爷你可真会开玩笑！这深更半夜的，你来我家就是想说这个来吓唬我吗？这可不是
笑话，你也不要再晚开这种玩笑了。郭逸去世了——”
“不！他没有！我今天亲眼所见，他在苏甲私塾里。”
22.初来吴中
“老爷，小的已经备好马车了。老爷什么时候启程？”
擦擦嘴角，“就现在吧。夫人、丝柔，我出门了。”
“好。老爷慢走。”看着郭老爷离开，放下筷子。“丝柔，今天娘有事要出门一趟，你一个人乖乖在家待着，好
不好？”
“娘——”黏上郭夫人的大腿，紧紧抱住。“我不要娘走！娘，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娘要去哪儿？丝柔也一起
去好不好？我不要离开娘——丝柔一个人害怕！”
“乖！”揉揉郭丝柔的头，“娘有要紧的事情，只是出去一会儿就好了。等回来的时候娘给你带冰糖葫芦好不好
？娘给你带两串儿，你留在家里，好不好？”
“嗯——我不要嘛！”扑在郭夫人的怀里，“我就不要一个人在家里。娘带我出去吃冰糖葫芦，我要出去吃！”
“让你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松开手，走到门边。“你们好好看着小姐，不要让她出门！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如果老爷回来问我去了哪儿。你们就说我是去给丝柔买冰糖葫芦，记住没有！一定不能让小姐跟来。”
“是，奴婢知道了。夫人请放心！”
“娘——我也要出去！我要出去！呜——娘——”
“丝柔，你听话！娘去给你买冰糖葫芦，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好好守在家里。能做到吗？做不到的是小猪哦！
”
“丝柔不是小猪！我能做到！我要守在家里！”
“郭夫人，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郭老爷呢？”
小口喝下新茶，“楼掌柜，难道我就不能有事找你吗？”
“当然可以了！郭夫人见外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不知道郭夫人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说的。”
“那好。”放下杯子，笑着说：“昨晚，楼少爷来过了。”
“什么！鑫儿他——”夫妻两对视着，“郭夫人，鑫儿他还是个孩子。如果他说出什么无礼的话，还请郭夫人莫
要生气！昨晚我们也被他骗了一回，您可别上了他的当啊！”
“看来，二位也知道郭逸尚在人间的消息了。”
“郭夫人——这只是鑫儿他的谎话而已！千万不要当真！”
“是真是假，二位心里有数。”面向左边的人，“楼掌柜，当年徐府灭门的事，你可还记得？令尊真的是野心勃
勃。一夜之间，徐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就全都成了冤魂。”
“郭夫人，此话当真？”她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捏紧腿上的拳头，“郭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也好
做个明白人，这大白天的也不用说暗话。”
“好。楼掌柜爽快！其实当年的事，我也并不是要追究。”
“那——郭夫人是什么意思？楼某洗耳恭听。”
“郭逸他是活着没错，这点我很相信。你们也知道，我的独子已经去世，郭逸他是老爷在外面的种——我不能让
他抢走本该属于我儿子的东西！他只是一个外人，不配进我的家门！所以，当年令尊是怎么对徐府的，也可以用
在他身上。”
第二天到了私塾，本应该回郭府的人，却还在这里。昨晚明明已经告诉郭夫人了，为什么他们不接郭逸回去？心
里疑问重重，好不容易捱到下午。
“楼鑫，今天让我坐你的马车回家吧！我家的马车坏了，今天来不了。只要今天就好了！楼大少爷，好不好？”
“行行行！你先出去在马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太好了！楼鑫，就知道你最好了！”
绕过周围的人，向后面走去。“郭逸！”
抬起头来看，又是昨天的人。“楼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叫你。”一把抓住郭逸的衣袖，“你怎么没回家？你家里的人没来接你吗！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楼鑫，你快放开郭逸！他根本就不认识你，胡说些什么？他的家——”糟了！“你松手！”从郭逸身上扯下楼
鑫，拉着他一路狂奔离开私塾。跑到九曲石桥上，瞟向后面。“呼——还好他没追来！”停下脚步，“这个楼鑫
——发什么疯！”
“你怎么了？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呼——郭逸，你知不知道！他家和郭家是有生意来往的，现在他已经发现了你，要是他和郭家的人说了你在我
家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他问你为什么不回家，就说明他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郭老爷他们了
！”
“我——那我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回去吗？”
“回去什么！你这个大傻瓜，嫌自己命太长了是不是！”
自己的处境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沧胥现在很慌乱。不知道怎么缓解他的不安，伸出双臂。
突然被郭逸抱在怀里，不同于上次自己的投怀送抱。“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奇怪，明明自己可以
挣脱的。手臂不自觉地抬高，放在郭逸的背上。似大哥，又不是。
感受到他双臂上的无力，心里很高兴他能够依赖自己。“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我没关系。随他怎么说、告诉谁
都无所谓，我从来没有嫌自己的命长——自从遇到你，我只觉得生命太短——”突然被推开，重力向后退着。
背对着郭逸，因为他刚才说的话脸红不已。“你真的是嫌自己的命长！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拍拍脸，清
醒过来！“楼鑫他告诉了郭家，那郭夫人就不会放过你！”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我不能带着娘回那种家了，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知道就好！”现在自己家里也不安全了，郭家的人又随时会找上门来要走郭逸。该怎么办！“我一定不会让
他们找到你！”夕阳西下，拉长了郭逸的身影。明明是和大哥截然不同的人，自己是何时对他产生那种想法的—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一步。捂住心口的狂跳，“郭逸，我们先回家。我去向大哥说一声，然
后带你离开。”
离开！“你是什么意思？让我离开你家吗？”
“没错。”决绝地走下九曲石桥。只有那个地方，他们才找不到。
不想再问原因，因为怕心会滴血。只要他想的，自己都会照做。哪怕是刀山火海，都愿意去闯。跟在他的身后到
了苏沧政的书房里，默默地站在一旁。
“大哥！家里已经不安全了，郭家的人知道郭逸在这里，一定会派人来带走他的！我现在要带他去别的地方。”
“你要带他去哪儿？”这是必然的结果。留在家里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放下毛笔，“沧胥，你做什么
事情都要考虑清楚。这次，你要知道被人盯上他是你的过失。如果你不带他去私塾，就不会惹出这个篓子。”
“大哥——我知道是我错了。所以我想要弥补！”
“那好，你要怎么弥补？你能带他去哪儿？”
“去哪儿——”刚才就下定决心了，不能再迟疑！“大哥，你放心，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绝对安全！不会有人
找到的，我要带郭逸去那里。大哥，我不会一去不回的。送郭逸到了之后，我就马上回来！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
的注意。”
“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我知道吗？”
“不。”摇着头，“大哥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呵——“好，那你就走吧。带他离开。”
“嗯。”回头看着郭逸，“我们走吧。”
看着两人离开，酸楚泛在心头。终究是留不住他的心，没有办法平静地过一生了——沧胥，你好。我便好。
在正院里找到两个人，很生气。“沧胥，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吃晚饭？”
“二哥，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说话！我要带郭逸离开！”
什么——忍不住抓住苏沧胥的衣角，“你要带他去哪儿？”
“二哥，你快放手！我真的没时间了！”
“你要带他去哪儿！”
眉头皱起，一把扯下衣角。“这不关你的事！”
和苏沧胥走出大门，到了码头上。心里觉得很难过，那扯下的衣料留在了夫子的手中。只是个问题而已，“刚才
，你对夫子的态度，会不会过分了些？”
解开绳子上船，“上来！”面对郭逸的无动于衷，不满浮在脸上。“什么过分？二哥他平日里都被大哥惯坏了，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你快到船上来，不要耽误时间。”
冬天里的风很强烈，还是吹不散一船的酸味。就像是打翻了无数的醋坛子，郭逸不知道是苏沧胥身上的酸味，还
是自己的。浓烈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夫子他只是问问，你就不能告诉他吗？”
“告诉他？”告诉他好让他来找你吗！“我连大哥都没说，又怎么可能告诉他。还有，他现在已经没有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