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久凝神着月鹿,沉入梦乡的少女,睡颜恬静敛去意气飞扬和平易近人,浅眉薄唇到显出几分寡淡孤冷
“殿下”张月鹿缓缓睁开眼,眸光盈盈,深情眷恋声音中有着刚睡醒的低哑,“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忍不住了”
“恩?”景秀回过神,偏开目光,又觉得此举太过示弱,微微探头,便碰到月鹿嘴唇,黛眉轻挑:“不必忍,孤赏你”
张月鹿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几乎喘不上气:“我家公主殿下,果然最可爱啊”
景秀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她自小性子端方,看的经史子集也是典籍经典弘文官诸位博士们都是当世大才,教她时无不小心,生怕说错什么,更不提污她耳目
公主殿下自是知道耳鬓厮磨,巫山云雨...也仅止于知道而已于她而言,她和月鹿之间已有肌肤之亲,床笫之私
“不许笑,都笑岔气了”景秀嗔道,抬手拍拍月鹿后背,她从未替人顺过气,只依稀记得应该如此
张月鹿打蛇上棍,翻身将她扑倒,压在身下胡乱亲了一通,舔舔她耳垂,压低声音蛊惑:“殿下说赏我,可作数?”
热气炙人,又带着痒意,从耳中一直窜到脊梁骨景秀朱颜酡然,偏开头玉颈蝤蛴,隐隐透出纤细青脉,肌肤莹白诱人张月鹿呼吸一涩,低头舔舐
脖颈之间暗痒酥麻,像一条小蛇在身体里游窜,渐渐蔓延全身四骸绵软无力,小腹酸涨,景秀忍不住绷紧身子,不断的吞咽空气她面色发烫,只觉自己处处不对劲,想要推开月鹿,却又迟疑,只能紧紧攥着薄被
“...月鹿”声音低低软软,像呼唤,又像求饶一般
张月鹿心头像被小奶猫蹭了一下,她抬起见公主殿下额头都沁出薄汗,睫羽轻颤,眼眸波光闪烁瞧上去又可怜又可爱
“让你诱我”月鹿笑着埋怨道,低头亲了一下她鼻尖尤不甘心,又亲亲她嘴唇,喃喃低唤,“阿秀..绣球儿...殿下,我的小公主”
景秀抬手搁在她背上,喃喃的唤她:“...月鹿”
张月鹿笑了一声,轻咬她下巴,道:“叫驸马”
不知这句哪里招惹了公主殿下,她伸手将张月鹿推开背对着她,抱膝而坐
张月鹿一愣,脸色沉下只一弹指的时间,又露出笑容翻身坐起,膝行过去,凑到景秀唇边,亲了又亲,软趴趴的求饶:“殿下,莫生气了来,笑一个”
“孤为何要生气?”迟了些许,景秀轻声问她心中暗想:此生此世,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只怕...你为我难开怀
“我不该失约,不该迟到就有事也该说一声,免你担心”月鹿掰着手指,认真正经的一样样数道,“今日事十分有趣,我说你听好不好还有盐茶之事也有新动向了,你猜什么?对了对了,云滇那边舆地图我忘记带来......”
景秀突然伸手缠住月鹿脖颈,将她拉近伏在她肩头泪眼朦胧,在她耳边呜咽倾诉:“我才不要霜雪染发孤要你陪着我,岁月白首”
月鹿一愣,只觉得柔肠百转,鼻腔酸涩,眼前模糊一片,喉咙梗塞说不出话来
“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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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没存稿,只能怂(约了小伙伴出门浪)
那就豪情千丈吧——明天加更!
☆、第 113 章
太极宫,新殿
天子听朝理事于两仪殿,景睿之受命监国,避讳选在新殿与两仪殿只隔献春门,朝臣也无不便
中书侍郎景允和门下侍中刘劬景允是英宗世孙,刘劬是景厚嘉从宣州带来的旧人此刻两人都不声不响的站在一旁,只当自己是聋子哑巴
中书省决策,门下省审查,尚书省执行太宗朝起,中书令、门下令就仅存空名只设中书侍郎、门下侍中按理景允、刘劬两人该是首席宰相,政事堂阁老奈何上有天子和谢伯朗,平级的中书令是清流魁首,吏部尚书卢佑是世家龙头将两人架空成摆设
吏部尚书卢佑,稳稳当当的站着,气定神闲的看着同僚拌嘴吵架
兵部尚书陈驼子和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杨照,对面而站,互不相让
杨照本是吴郡太守,经景睿之提拔,从五品中,一夜之间身为三品大员,正可谓一步登天细看此人履历,却知并非如此他出任吴郡之前,是泉州县令而左迁泉州之前,就是户部尚书
神宗朝赫赫有名的金算盘,杨尚书
“听说要户部给钱,除非羊上树”兵部尚书陈驼子惯来大事小事都是眉头紧锁,此刻更是一副讨债模样
杨照少年成名,而立之年就是三品尚书二十年来,三升三贬,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他做尚书的时候,陈驼子不过是正四品下兵部侍郎
杨照抚须而笑:“陈尚书主事兵部六年,掌戎帐之事历来军政花费几何,还需老夫再言?真是无钱吶”
陈驼子却是黑皮老脸一红,谢伯朗在时,身居太尉,掌管全国军政之事兵部就是闲曹,管着兵籍、地图、车马、甲械等事,几乎不涉兵权时人所谓“一饭而归,竟日无事”
“云滇宫变,西南不稳,如今又引来吐蕃不论明年战不战,军饷粮草都要提前备好,总不得叫兵将们啃树皮啊”陈驼子顿了顿,瞅了一眼上座,气冲冲说道,“我可听说骊山行宫过冬,户部支了二十万贯,以备炭火膳食倒是有钱!”
他这话一出,殿中更加安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上座传来窸窣之声下面众人以为大长公主要开口,景睿之却只是动动身子,依旧半倚着宫灯映着她的脸,明暗之间,越发显得那张脸瘦削冷峻
不过又过了多久,上面才缓缓传来声音:“都不说话,那就回去过冬至吧”
“殿下”陈驼子上前一步,叉手弓腰
“吐蕃势大,不可不防”
景睿之倚在椅上,敛眸微盻闻言微微睁开,居高临下俯视众人,冷声道:“孤知道不得不防你们只需告诉我,兵从何来?钱从何来?”
几位相公尚书,面面相觑
经年边乱不断,国库本就不足河南道、淮南道今年大旱,两处都是粮区所在千秋宴劳、给赐,又是费资甚重
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说不得
“振威军溃败,损兵过半需休养生息,抵御靺鞨、契丹、室韦联军”景秀俯视群臣,目光温润内敛,言词恳切,“北庭都护府管辖西域诸国东南海寇频繁,扬州府牧已是焦头烂额西边大食日渐猖狂,幸有龙骧军这些兵马动不得,众人皆知今日招诸公,便是要群策群力,寻个对策”
她这话一出,就将众人心里小心思堵死陈驼子眉头紧锁,杨照摸摸胡子,卢佑轻咳一声各自瞧着地面墙壁,好似要瞧出个洞来
景允出列上前,慢条斯理的开口:“臣以为,宫禁宿卫,亲、勋、翊三卫五千人长安城中各处羽林、飞骑禁军三万,足以拱卫长安不如从京畿各处折冲府,调遣兵力”
“不可!”
陈驼子眉头皱成川字还多几竖,他严词拒绝:“这些兵力都是把守各处险要关卡,一旦失守,长安危也!”
景允点头,长吁一口:“老夫何处不知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陈尚书可是要等吐蕃从西南而来,再让这些将士上战场?”
陈驼子堵塞无语,他是极力要求增援西南都护府,只这抽调京畿兵力,实在是前所未有
景秀端正站在景睿之身侧,只有她才似有似无的听见大姑姑鼻腔中一声轻哼,不屑又嘲讽景秀眼角扫过,见她依旧眉眼冷漠严峻,不见喜怒
这事自然不可能一次说定,免不得还有奏本骊山,请景厚嘉定夺
刚刚一旁神游天外的杨照,出列说起盐茶新法这事朝廷大员们已经吵嚷许久刚消停了几天,今天提前,众人却是一阵沉默,吱吱呜呜的,连着陈驼子竟然都同意
“既如此,此事由杨尚书全权...”
“臣不敢”杨照躬身道,“臣请胁从尊公主殿下盐茶新法乃公主献策,其中诸多细节,非臣所知臣若主办此事,怕有不足”
陈驼子一声冷哼,却没说话
“准了”景睿之抬抬手,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人如远山孑然,遥不可及“天子不在,又无钱祭天、朝贺、宴会,都免了放你们两日假,回去聚聚”
说罢,起身,举步生风
景秀立如玉树,仪容肃然朝着众人拱手行礼,一派温雅谦和:“数九添线,诸公添寿”
群臣连忙回礼,恭送她离开几人出了殿门,刘劬感慨道:“似殿下这般纯孝仁厚,亲贤好学我朝必飨国长久......”
陈驼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杨照则笑眯眯的靠过去,两人聊着欢快,景允在旁偶尔搭一句卢佑踱着方步,气度从容
景秀自不知诸位相公如何说自己,她正坐上步辇,随着景睿之往延嘉殿,太后之处
到殿外,步辇落
天阶夜色凉如水,景秀拢起斗篷抬头望了一眼拿叠瓦鸱吻,博风悬鱼,随着景睿之入里
八十一阶梯上,延嘉殿正殿前,站着几人
皇后出迎,非天子不能受
勋卫宫婢纷纷跪下行礼
景睿之与景秀两人拾阶而上
景秀一直很想问问母亲,在空旷幽冷的宫殿中,十年如一的思念着一个人,是情深不悔?还是习以为常?
年少时候的深情,如何禁得住岁月蹉跎?
帝王家的情爱皆是私情,不过是锦上添花俯视天下,手握生死,余下的都是闲暇消遣孝道友爱能兼顾,自然好至于夫妻之情,就是世家豪门也多半不过是联姻之举
可到底,那是见得光的
“姑姑”景秀突然出声
景睿之脚步不顿,迎着谢元灵深情眷恋的目光,依旧冷如冰渊:“她有情,我便要有意?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景秀心头一涩,她望着母亲,见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待两人只剩三四阶,谢元灵竟然又上前一步
“母后”景秀快步上前,替她拢了拢斗篷,半推着她往里走,“外头天寒,我们进去说话”
谢元灵笑意温婉,应了一声好,目光却望向景睿之
景睿之眸如夜空寒星,深邃明亮,却似容不得半点人间温情她恍如无睹,径直往里走
景秀看着她的背景,生恐娘亲难受,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谢元灵目光追随着景睿之的身影,只有眷恋爱慕,手拉着她跟上去
太后难道见到景睿之和谢元灵,反倒是景秀隔三差五来请安,祖孙两人亲切些只不过,近些日子,景秀甚怕来延嘉殿
“我的乖孙吆”太后招招手,满脸欢喜,“好几日没瞧见了,怎又廋了来,坐这个”
景秀上前问安,又同弟妹们回礼方走到太后身侧,刚在八角宫凳上落座,就听太后问道:“画像瞧见了?可有满意的?这些个小郎君,都是皇祖母千挑万选的,个个的家世人品,没不出挑的!”
迎着太后殷切的目光,景秀顿觉头疼脸上笑意不减,思索这如何搭话
“母后” 景睿之站在一旁,刚刚一群妃子皇子公主围上来,嚷嚷的她头疼,此刻没好气的说,“开席吧,腹中空空,饿得慌”
太后虽大字不识几个,却是聪明知事,不然当年在宣州侯府也轮不到年少的景睿之说话,无非她娘给她撑腰太后惯来知道女儿厉害,只是没想到如此厉害,渐渐便有些心畏景睿之又似冷面煞星,母女俩一直是亲而不近
“好好好,你是镇国大长公主,都听你的”太后任景秀扶着,牵着前贤妃的幼子
贤妃自尽,变成无头公案,两个儿子也未被牵扯,养在太后膝下后面惠妃带着皇五子,因未追究张家她和长宁公主都免了罪元妃同大皇子一伙,见着事败,心灰意冷,自请去了六御宫
太后在前,皇后与大长公主随顺其后,惠妃再后面则是孙昭仪、阮婕妤两位有子嗣的妃嫔慕容昭容则去了骊山伺疾,同行的还有雅美人
安尊卑入座,满满五桌宫中妃嫔还未尽请
主桌只坐了四人,太后在中景睿之在左,谢元灵在右景秀见母后秀容靓饰,端丽冠绝,一扫往日病倦之色她纵满腹担心,此刻却不知是喜还是忧
美人如云,满殿生辉香云浮动,清喉娇啭
只景睿之不发一言,低头吃菜一副闲人勿扰模样众宫妃嫔仪,皇子公主,虽知她权柄炙热,也无人敢轻易上前
太后手肘拱了一下,景睿之搁下象牙箸,抬起刻花白瓷杯:“冬至,岁终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谢谢末戮的手榴弹+谢谢炸酱面和虫子的地雷”
想想,人不能太厚颜无耻、、特别像我这么正直的人=,=
还是分开谢吧,明天..
这一章原名是“大魔王很烦,满世界都是愚蠢的人类”
☆、第 114 章
“冬至,岁终之日”
契丹人、室韦人、靺鞨人疯了一样扑上营州城墙,黑压压一片如同蝗虫一样
漫天嘶吼喊杀,合着刀光箭雨,铺天盖地而来,惊醒了沉睡中的营州城
“闻人小姐”飞卫看着她恬静的眉眼,钦佩这份从容不迫,但任然免不了担心“请回去吧,这里在射程之内,恐怕危险!”
闻人贞从城墙上望下,看着一架架云梯,靠在城墙头,又被士兵们冒死用抵篙推下去火光和鲜血漫天,她依旧淡定的拿着炭笔在纸上勾画,口中语调淡然:“岁终之日,便是年初之时始末交替,否极泰来”
飞卫接过纸张敲了一眼,看图上所画的械物,钩子木架等等并不困难,只不知道要做什么
“四面架梯,缘梯登城他们要的是一鼓作气,速战速决怎么能让他们如愿以偿”闻人贞望着战场,认真分析,“只是到底为何?为何要破釜沉舟?”
飞卫听她自言自语,又见不时有流矢飞过心中担忧:将军出城,不知道现在如何如今城中群龙无首,全靠这城中八千将士都是百战之师云滇公主忧心女儿,营州上下皆振威军嫡系兵马
只不过八千将士,对数万胡寇,实在是杯水车薪飞卫满心焦急,却不敢离开半步目光越过几人,见着躲在后面的跳脚猫,一手把他拎出来,将图纸和令牌塞给他去找蒋灵竹
闻人贞却突然向前几步,飞卫一惊,疾步上去挡在她身前闻人贞也不生气,指着远处,玩味道:“你看有趣”
飞卫目光如炬,黄昏中依旧看得清楚定睛见一辆望车,模样与寻常有些不同车座安四轮,中间立着一根木柱足有十杖高!上面垂下八根粗绳,分别扣于车座四角,固定木驻木柱顶部挂着个皮筒袋,里面站着一人带着毡帽,手里拿着几面旗帜,不时挥舞
“他站在筒袋里,四面瞭望这么高,城里动静一目了然!然后用小旗向军中传递消息!”飞卫本就机敏,又久在军中,立刻看出用意“这些胡寇聪明了呀”
闻人贞点点头,颇为赞赏:“至简方便,番邦也有才思敏捷,善于变通之辈不错
推书 20234-09-30 :《《俘获于你的猎物》:谢息垣是一个表面上是个公司的小职员,实际上私下经营管理着一个并不正规的酒吧。某次发现周声的男友原来是自己手底生意的常客,周声是谢息垣的上司,为此谢息垣不自觉地去走近她两人才有了交集。周声一直当谢息垣是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后辈,而谢息垣当周声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