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效应——岁迟

作者:岁迟  录入:04-10

  他抱着Omega靠上墙角,问道:“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祝念慈莫名就红了耳廓,微微点头说:“嗯,挺好的。”
  被标记后他就对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如今被瞿既明抱在怀中,那些橡木苔气息就厚重地包裹上来,夹杂着冰冰凉凉的霜雪气息和极淡的烟草味,给他带来了恍若隔世般的安心感。
  明明也没过多久,祝念慈想,但就是挺……需要的。
  他抱住瞿既明,将脑袋埋在Alpha怀里深深吸了口气,闷闷地说:“我从没有哪一天像这段时间一样,觉得一天有那么长过。”
  瞿既明拍了拍他的背,轻柔得像是某种安抚。
  “你走之后的第二天,我想找一件合适的衬衫,”他语气调侃,“但是它不见了,祝念慈,你把它带走了吗?”
  祝念慈知道他说的事那件,依旧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一起装进箱子里了,本来想周末带给你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控制住,但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件有着Alpha信息素的衬衫已经躺进了行李箱里,他犹豫了好半天,也没舍得拿出来。
  被标记后的Omega几乎无法抵抗Alpha信息素的诱惑,这是可以被理解的。
  祝念慈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却依然没敢抬头跟瞿既明对上目光,Omega的心虚满到几乎要溢出来,于是瞿既明只是轻轻笑了声,顺着他的话说:“好,那你周末带回来。”
  他故意顿了顿,才说:“我下周很需要那件衬衫。”
  这话其实说得有些暧昧,很容易让祝念慈下意识地猜测他需要的是什么——衬衫?又或者和自己一样,需要的是信息素?
  但他脸皮薄,没敢直戳了当地问瞿既明这个问题,毕竟听起来也太像是撩骚或者性骚扰,因此祝念慈将话题撤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所以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瞿既明垂眼跟他对视着,嘴角轻轻一勾。
  “这里没有摄像头。”
  他俯下身,吻先是落在祝念慈的嘴角,而后一点点移至耳根,细细密密地落在温暖细腻的皮肤上,祝念慈被他惊得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都没能有反应。
  太……亲密了。
  Alpha微微发烫的呼吸扑在脖颈间,他本能地颤抖了下,歪着脑袋难为皱眉:“靳、靳明,很痒。”
  甜丝丝的橙花香渐渐变得浓郁,瞿既明笑了声,雾蓝眼睛直勾勾地撞进祝念慈眼底。
  “只是痒吗?”他的语气听起来意味不明,无端危险,“我其实在等你拒绝我。”
  可那双眼睛看着却十分温柔,克制与忍耐明显地展示在其中,祝念慈看得有些呆,磕磕巴巴地开口:“为、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
  “我们不是在,嗯,恋爱吗?”
  他说完,心里突然产生点虚浮感,仿佛这句话始终轻飘飘地浮在灰尘中,找不到一片落脚之地。
  而瞿既明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微微一笑。
  “你说得对,”他说,“但我认为,不管怎样都应该先取得你的同意。”
  祝念慈紧张地咬着唇,瞿既明的视线落在那点水红的,晶润的亮色上,突然产生了点不应该出现的冲动。
  他想,高契合度的吸引力果然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耳垂上微微一热,祝念慈又颤抖了下,听见Alpha一本正经地询问:

  “所以,我可以吻你吗?”
  祝念慈一时失语,他微微睁大眼,阳光将他的瞳孔映得清澈而剔透,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呆滞,瞿既明又轻笑了声,将声音放得极尽柔和:“可以吗?”
  或许是窗外的阳光太刺眼,又或许是萦绕在身边的橡木苔气息太过于安心,祝念慈看着那双雾蓝眼睛,飞快地点了下头。
  凑近的时候瞿既明看见了他紧张颤动的睫毛,像是蝴蝶在心上扑扇翅膀,让人胸口发痒,却怎么也挠不到,连嗓子都有些干涩发哑。
  他抬着祝念慈的下巴,低声说:“闭眼。”
  祝念慈就乖乖地闭上眼,在橡木苔的包围中,他感觉到自己唇上落下很温热的触感。
  但也仅此而已了。
  瞿既明的唇很薄,他在脑中勾勒着Alpha的样貌,心脏激烈地跳动着,砰砰砰,明显到令他担心是不是会被对方听见,而环在腰上的手臂坚实有力,微烫的温度透过衣物烙在皮肤上,令他止不住的腿软。
  祝念慈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像是喘息又像是呜咽的鼻音。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长很长,又好像只是短短一刹,等瞿既明离开时他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略显狼狈地抓着Alpha的手臂站直身,而瞿既明甚至连呼吸都没变过,笑容温和地注视着他。
  “冒犯了,”他一本正经地对祝念慈道歉,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愧疚,“还好吗?”
  祝念慈低低地嗯了声,嗓音有些发哑:“靳明,你是不是故意的。”
  倒是难得聪明了回,瞿既明靠着墙,扶着他的腰,神情有些漫不经心:“嗯,是故意的。”
  “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在实验室里谈感情,而且闻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可我又太想抱抱你——”
  他扶了扶眼镜,摇头无奈一笑:“好吧,是我没克制住。”
  祝念慈红了脸,小声说:“没事,其实我也很想……你。”
  瞿既明替他捋了捋散乱的额发,说:“我很荣幸。”
  阳光晒得祝念慈脑袋发晕,他对着瞿既明露出一个有点傻的笑,而后踮起脚,在Alpha的嘴角落下一个轻柔的,橙花味的吻。
  回到实验室时闻越已经坐在了座位上,祝念慈有些心虚地拍了拍衣摆,提高音量叫了声:“老师。”
  “来了,”闻越没有回头,“你差五分钟就迟到了。”
  “走得慢了点,”祝念慈咳了声,“那我先去准备东西?”
  闻越嗯了声,对他摆手:“去吧,好了后出来叫我,我先给你做个检查。”
  祝念慈有些奇怪:“我也要吗?”
  闻越终于抬头看向他,神情略显无语:“反正是他出钱,你顺便做个检查又没什么,再说了,我要数据有用。”
  “噢,”祝念慈呆呆点头,“好的老师。”
  他转身进了房间,闻越盯着光屏看了会,才听见门口传来滴滴一声响。
  “你今天迟到了,”他对好友冷笑,“怎么,不打算要抑制剂了?”
  瞿既明脱下大衣,随手搭在椅背上,神色里仍旧带着明显的愉悦。
  “没有。”
  他在好友身边坐下,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笑意愈发不容忽视。
  “临时有点要紧事。”
 
 
第46章 怎么办?
  仪器在安静的房间中滴滴作响,祝念慈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显示屏上飘。
  虽然说暂时标记对信息素缺失症的治疗效果是显著的,但在很多案例中都有存在Alpha照顾不当,从而导致Omega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小毛病的情况。
  他这么想着,转头往紧闭的门扉看了眼,又飞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说在标记完就回了学校,但靳明在分别前给我的信息素应该是足够的。
  一旁的闻越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很专注地敲打着键盘,哒哒声快速地,不绝于耳地传来,祝念慈轻轻吸了口气,难得产生了些焦虑的情绪。
  “恢复得不错,”闻越突然开口,“信息素浓度落回了正常水平,但我想,你的信息素依赖症状会比一般Omega更明显。”
  祝念慈呆了呆,还没来得及点头,就看见自己老师从显示屏后站起身,很了然地看过来。
  “比如说现在出现的分离焦虑。”
  的确是这样,祝念慈抿着唇,又回头看了眼,说:“老师,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低着头,羞愧地说,“照各种研究数据来看,暂时标记对Omega的影响并没有到能够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可我从回到学校开始,就总是在想念他……的信息素,甚至还在实验室里犯了好几个错。”
  “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闻越只是静静地听着,等他结束后才淡淡道:“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这种感觉。”
  他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这是Omega为独立付出的必须代价,每一个跟你同样性别,但站在了社会最前沿的Omega都曾经历过这种日子,或许你要比他们更难,不过我认为你可以克服。”
  祝念慈呆了呆,听见闻越说:“毕竟你都能从边境小镇考进联盟科技大学,那还能被什么事难到。”
  他讷讷地说:“知道了,老师。”
  闻越没抬头,隔了会才说:“也不用觉得愧疚,就那点小错误,你师兄刚进来的时候天天犯。”
  那我又不是刚进实验室的时候了,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祝念慈悄悄在心底嘀咕了句,心情却好了许多,连带着注意力都从压根看不到人影的瞿既明身上收回了许多,他把自己身上的仪器一点点挪下来,屁颠颠地凑到闻越身边,问道:“老师,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闻越反问他:“你认为要多久?”
  祝念慈认真地盯着那些数值看了会,说:“大概三个月?”
  “错了,”闻越没好气地说,“你最好早点把你脑子里那些被激素泡皱了的知识捡起来,你的信息素缺失症是由小时候的营养不良导致的腺体发育异常引起的,想要达到完全治愈的程度只能通过接受完全标记着一种办法来达成。”
  祝念慈乖乖挨骂,等闻越稍微消气了才指着某几个数值说:“但是我看这里已经是正常的范围了呀,就是稍微高了一点点,再观察几个月应该就能下结论的。”
  “持续的观察是必要的,”闻越说,“我的建议是除了发情期,不要再进行过多的标记行为。”
  祝念慈脸上一热,小声说:“正经Alpha也不会……随便咬人吧。”
  闻越没忍住发出声讽刺的笑,祝念慈不明所以地转头,听见他说:“别把Alpha想得太好,如果你不能学会对这个群体保持警惕心,那我的建议是马上给自己约一个腺体摘除手术。”
  后面那句一听就是气话,祝念慈缩了缩脖子,闷闷地噢了声。
  接着又忍不住小声嘀咕:“我要真敢去预约这手术,您肯定会马上把我逐出师门。”
  摘除腺体并不是单纯地让AO失去感应信息素,接受信息素影响,这项手术对人体产生的伤害是不可逆的,甚至会使接受手术者的寿命大幅度降低。
  没人会闲着没事去做这种手术。
  闻越放下手里的纸张,凉凉道:“这不是还能分得清好赖么,行了,别在这磨蹭时间,出去把他叫进来。”
  祝念慈乖乖地应了声,顺手替他关上了门,瞿既明坐在略显刺眼的灯光下,面前的光屏映亮了他过于英俊的面容,在听到开门声时第一时间抬起头,对祝念慈微微一笑。
  “是来找我的吗?”
  祝念慈被他笑得心跳加速,点点头轻声细语地说:“老师让我来叫你进去。”
  瞿既明收回了光屏,站起身朝他走来,同样放轻了声音,问道:“等结束之后,想跟我出去吃饭吗?”
  “嗯……不太行,”祝念慈有些为难,“我等下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
  瞿既明问得认真,祝念慈犹豫了片刻,实话实说:“去小吃街做兼职。”
  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是件羞于启齿的事,可在瞿既明的注视下却十分难为情——大概是差距太大,让人自惭形秽。
  这让祝念慈想起某本书上曾说过,爱会令勇者变懦夫,智者成愚人,会让人自卑,只敢看情人的鞋尖。
  于是他匆匆忙忙地垂下眼,小声说:“要到周末才不忙。”
  可瞿既明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反而说:“我听闻越提起过,他说你很上进努力,不过我不知道你是今天要去兼职。”
  祝念慈突然就放松了点,他轻轻地呼了口气,听见瞿既明说:“但我觉得你很辛苦。”
  他有些讶异地抬头,对上了那双很温柔的,带着怜惜的雾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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