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效应——岁迟

作者:岁迟  录入:04-10

  “是这样吗?”
  在祝念慈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下,嗓音里像藏着一簇火苗,烧得祝念慈耳根发麻。
  “嗯,”他垂着眼,坐都有些坐不稳,“谢谢。”
  这句道谢放在当下显然突兀又不合时宜,瞿既明揽上他的腰,垂下的眼帘透露出只有Alpha才会展现出的运筹帷幄和势在必得。
  “没什么好道谢的,”他语气随意,“好一些了吗?”
  祝念慈缩在他怀中,鼻音浓重地嗯了声,毫无防备地展露出自己的后颈。
  也是,反正咬都咬过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橙花香甜丝丝的在鼻尖飘荡,瞿既明感受着手中柔软的触感,舔了舔发痒的齿尖。
  “其实这一次发情期,你有两种选择。”
  反应迟钝的祝念慈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先是嗯了声,接着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暗示,难以置信地抬头。
  “什么?”
  偏偏瞿既明端得是一本正经的样,好似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反倒不紧不慢地解释:
  “我前两周特地问了闻越,你在接受过一次暂时标记后,能不能继续使用抑制剂——你在惊讶什么?”
  祝念慈尴尬不已,脑袋终于清醒了点。
  “没有,”他眼神飘忽,欲盖弥彰地扯开了话题,“这个老师跟我说过,是可以继续使用抑制剂,但并不建议这么做,这很容易让我不稳定的腺体受到损伤。”
  瞿既明终于关掉了平板,将他抱进自己怀中。
  “所以,你选择暂时标记对吗?”
  他问得毫不冒犯,像是单纯地在征求当事人的意见,祝念慈看着那双雾蓝眼睛,没怎么犹豫地点了点头。
  “反正都咬过一次了,”他小声说,“而且你也需要的,如果你想现在就……的话,也可以的。”
  这话说得像是求欢,祝念慈反应过来后匆匆忙忙地补充:“免得我要大晚上去打扰你。”
  瞿既明哑然失笑,被他关切的考虑直击心头。
  “好,”他俯身亲了亲祝念慈的唇,“那我们就用这个办法,至于你的发情期,我们可以慢慢等它到来。”
  祝念慈点点头,也抬头将吻落在瞿既明的嘴角,Alpha对他的小动作很满意,于是又揉了揉那块柔软的腺体。
  “就算晚上也没有关系。”他说。
  “你随时都能找到我。”
 
 
第58章 不讲道理
  一语成谶,几天后的半夜时祝念慈从大汗淋漓的桃色梦境中惊醒,黑黢黢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紊乱粗重的呼吸声,而热潮早已在睡梦中充斥在了每一寸躯壳中,和黏腻潮湿的汗水一起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怎么都压抑不住。

  好难受。
  祝念慈在被窝中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汗湿的发黏在额头上,神志漂浮在热海之上,渴求占据了大半的冲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了。
  跟他担心的一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情期如期到来。
  他下意识地摸出了自己的通讯器,刺眼荧光在眼前倏然亮起,刺激得他视线好一阵模糊,过了会才能看清上面显示的时间——三点二十,一个尴尬不已的数字。
  因此祝念慈坐起身,颤抖着手拍开了台灯,拖着软绵绵使不上劲的双腿朝自己的背包走去,那里面装着以前备用的抑制剂,可在伸手时又有些犹豫:
  靳明说过可以去叫醒他的。
  这个念头犹如一抔油被淋在本就旺盛的火焰上,任何处在这种情形下的,被标记过的Omega都无法抗拒来自灵魂的呼唤——去他妈的抑制剂,我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Alpha叫起来,获得一种更好的,更符合本能需求的发情期度过方式?
  而祝念慈也不例外,他本来就是一个生涩的,刚分化没多久的Omega,哪里能熟练而强大地抵抗自己的本能,他没能犹豫多久,就放下了手里冰冰凉凉的抑制剂,含着莫名委屈的眼泪打开了房间门。
  甜丝丝的橙花香争先恐后地簇拥着他走到瞿既明门前,祝念慈没有穿鞋,冰冰凉凉的地板令他心里那点无理取闹的小情绪愈发澎湃,他抿着唇,轻轻敲响了主卧的门。
  叩,叩。
  试探的响声在夜色中微弱响起,一片寂静中他蜷缩着脚趾,没等多久就掉了两滴泪。
  叩叩叩。
  他再一次,略显急促地敲响了紧闭的门扉,似乎这一次终于被Alpha听见了,没多久那扇门就在他面前打开,瞿既明穿着睡衣,没有戴眼镜,总是一丝不苟梳上去的头发散乱地落了下来,就这么随意地,带着点困意站在了他面前。
  祝念慈眨了眨眼,两颗眼泪倏地滚了下来。
  “靳明,”他可怜兮兮地抓住Alpha的手,“我好难受。”
  扑面而来的橙花香让瞿既明难得大脑空白了瞬——实在是契合度太高,而这场发情期又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因此这信息素的冲击力实在强烈,令他的信息素顿时紊乱起来。
  要是换个普通Alpha过来,恐怕就得直接神志不清了。
  他这么为自己的心神荡漾找着理由,视线在穿着单薄的祝念慈身上扫了一圈,接着将他拦腰抱起。
  “怎么不早点来叫我?”他一手抱着祝念慈,一手关上了门,“还好吗?”
  祝念慈抱着他的脖子,亲昵而放松地吸着他释放出的信息素,黏糊糊地反驳:“我一醒就来找你,还敲了两次门。”
  他说到这又抿了抿唇,张嘴往瞿既明脖子上咬了一口。
  “明明是你没有听到,还不给我开门。”
  瞿既明闷闷哼了声,祝念慈咬人一点都不凶,反倒像撒娇,只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和一直钻到心里的痒意。
  “别乱动,”他拍了下祝念慈的后腰,眉宇间透出点克制和隐忍,“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不讲道理?”
  祝念慈哪里会安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满地抬眼,眼睛里湿漉漉一片:“我才没有……靳明,你说话好过分。”
  瞿既明不由再次好奇他的这点小脾气是怎么被养出来的——显然祝念慈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能让他直白地将自己的诉求说出口,还能包容他偶尔无伤大雅的蛮不讲理。
  但其实把这些要素放在一个生活在边境小镇上的贫穷家庭里时,是能被称作罕见的,生活上的困苦总是容易造成精神上的麻木和痛苦,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总归占了大多数。
  这么想着,他弯腰将祝念慈放在床上,从善如流地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没及时给你开门。”
  祝念慈这才满意地哼了声,生理上的渴求被Alpha释放出的信息素抚平了许多,但这也让他变得更加黏人,在瞿既明要站起身时,他急切地抓住了Alpha的手。
  “你又不想管我了吗?”
  瞿既明垂着眼,缺少镜片遮挡后的雾蓝眼睛显得更加摄人心魄,笑容十分纵容。
  “怎么可能,”他说,“只是去帮你拿一下拖鞋。”
  祝念慈固执地抓着他,小幅度摇头:“不要。”
  他的态度很坚持,瞿既明只得放弃了出去冷静片刻的想法,单膝跪下俯身,握住他纤细伶仃的脚踝,手中的皮肤温温热热一片,根本没有平时冰冰凉凉的模样。
  瞿既明没忍住,挑了挑眉。
  “好吧,是我忘了,”他轻笑一声,说,“你现在一点都不冷。”
  他说得戏谑,但祝念慈此时的脑子压根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深意,反倒点点头,小声抱怨:“好热。”
  瞿既明的视线落在他袒露的颈部上,眼神微暗。
  “很难受吗?”他明知故问,“除了热,还没有别的感受?”
  说这话时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祝念慈始终并拢的双腿,自然而然地亲了亲怀里的Omega,而祝念慈始终固执地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如今听到瞿既明这么说,他露出个很羞赧地眼神,含含糊糊地说:“痒。”
  瞿既明故意反问他:“哪里痒?”
  祝念慈倒也没有神志不清到什么话都说的地步,犹豫了会后眼睛一闭,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后颈摸去。
  “标记没有了,”他小声地,飞快地说,“靳明,我真的很难受。”
  “噢,”瞿既明的语气意味深长,“我知道了。”
  他的眼中有着某种餍足的愉悦和自得,舌尖抵了抵发痒的齿尖,终于施舍般地低下头颅,将微微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那块已经变得极度敏感的肌肤上。
  祝念慈先是小幅度地躲闪了一下,在意识到瞿既明要做什么时,又将头垂得更低了些,献祭般地献上自己的后颈。
  他听见瞿既明用气音笑了声,微微湿润的吻落在后颈上。
  “这么乖啊,”Alpha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但我还是得说,会疼一下下。”
  祝念慈只来得及用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后颈就被Alpha叼进唇齿间,重重咬了一口,他倏然睁大眼,浑身紧绷了许久,才渐渐放松下来,失神地打了个颤。
  湿润的触感一点点在后颈上移动,祝念慈从喉咙间溢出声微弱的呜咽,终于慢吞吞地挣扎了下。
  “靳明……”他用发软的手推了推Alpha,“别、别舔。”
  回应他的是啾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热得不行的房间内显得尤为明显,祝念慈的耳廓已经变得通红,他蜷缩在瞿既明怀中,难为情地闭着眼。
  头顶传来Alpha不甚走心的忏悔:“抱歉,我没有忍住。”
  他捻着祝念慈发烫的耳垂,餍足地眯了眯眼。
  “你太甜了,”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下流话,“橙花怎么可以那么甜?就像是一块小蛋糕,让我想再多咬两口。”
  祝念慈慌乱抬眼,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后颈。
  “不行,”他被吓出了点泪光,“不能再咬的,会坏掉。”
  瞿既明顿时呼吸一窒,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自找苦吃,过于艰难的克制和必须维持的正人君子假皮囊令他心里憋着气,他垂着眼,抬起了手掌。
  啪!
  祝念慈惊慌地啊了声,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他的臀上还残留着微弱的痛感,羞耻和难以启齿的微弱快感顿时交缠着涌进大脑,只能呆愣愣地跟瞿既明对视着。
  “你——”
  “你不听话,”瞿既明截住了他的话,故意做出严肃的表情,“不穿衣服也不穿鞋,就这么从房间里跑出来,就算不冷,也很容易感冒。”
  暂时标记让祝念慈找回了点理智,听到他这么说,自知理亏地闭了嘴,瞿既明见他这副乖乖认错的态度,心里的恶趣味更加难以克制。
  于是他安抚般地揉了揉那块刚被自己打过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要是下次再被我抓到,就不是打一下这么简单了。”
  话中的深意容不得祝念慈忽视,他尴尬地将腿并得更紧,不敢承认自己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
  这有什么好喜欢的祝念慈!
  他暗暗唾弃着自己,又被信息素牵着鼻子走,将整张脸都埋进了Alpha怀中,试图用逃避来结束这个话题,偏偏瞿既明不让他如愿,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廓。
  “嗯?知道了没?”
  祝念慈没开口,他就一下下地亲Omega的耳根,说:“祝念慈,说话。”
  基因中残留的糟粕令祝念慈无法抗拒回答他的想法,于是只能愤愤地侧头,咬了一口瞿既明的喉结。
  头顶瞬间传来一声闷哼,祝念慈盯着那个属于自己的牙印,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也终于接收到了腿根处传来的某种灼烫触感。
  他顿时就有点后悔于自己的冲动行为,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知道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满,瞿既明额间绷出明显的汗珠,隔了好一会才能重新开口,声音哑得可怕;“别乱动。”
  祝念慈也不敢真的把他惹过了,终于安分下来,瞿既明掂了掂怀里的Omega,在心底默念了许多遍还不是时候。
  过不了几天假期就得结束了,如果真的跟祝念慈一起陷入发情期,他就无法再处理堆积下来的紧急事件。
  这么想着,瞿既明克制地闭了闭眼。
  反正来日方长。
 
 
第59章 折腾
  “睡不着。”
  昏黄的台灯映亮了床头的一片小小角落,祝念慈侧躺着,手里攥着一角被子,无辜地跟瞿既明对视。
  “靳明,”他又可怜兮兮地重复了遍,“我好困,可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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