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说,还是让王公公好好收了起来。
王公公适时地出声提醒陛下现在已是深夜,而且再过两个时辰得早朝了。
厉时琛自然不可能在谢府留宿。
谢景玄依依不舍地看着厉时琛,只感叹相处的时间甚少。
厉时琛瞥了他一眼说道:“爱卿是想当祸国殃民的妖妃?这副模样看着朕,是想让朕留下来陪你吗?”
谢景玄双眼一亮:“可以吗?”
厉时琛无语凝噎。
“王富贵,回宫。”
“是。”
谢景玄扯着陛下的衣摆,可怜地问道:“陛下还会来看我吗?”
厉时琛看着揪着他衣衫的手,冷哼道:“不会!”
脏死了,谢景玄的血都蹭到他衣服上去了。
最后还是谢清禾夫妇恭恭敬敬地送陛下出门。
陛下到府上的事,谢府瞒得密不透风,连张太医都把嘴捂紧了。
次日,谢母来给谢景玄换药。
看他趴在床上写书信,无奈地出声:“玄儿,好好歇着吧,这又是在折腾什么?”
谢景玄也没瞒着,大大方方地说:“给陛下写信。”
谢母噎了一下,仿佛不经意地问起:“你有如何打算?”
谢景玄看了母亲一眼,说道:“母亲不必拐弯抹角,有话还请直说便是。”
谢母有些愁眉不展,“儿啊,娘以前一直觉得你至少是个有志向的人。”
谢景玄笑了笑:“母亲这话说的,儿子现在也是个很有志向的人。”
谢母叹气:“你现在除了想当男宠也没别的了。”
谢景玄呼吸一窒,气笑:“母亲,你为何觉得我是给陛下当男宠?”
谢母:“无名无分,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不是男宠还能是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
谢景玄气道:“谁说我是无名无分了?”
难道不是?
谢母看了他一眼,不欲多说。
陛下一句喜欢,胜过一切。
说起这个,谢母还是有些感慨:“玄儿,要不是陛下在你爹面前承认喜欢你,不然你这会还在祠堂跪着呢。”
“等等!”
谢景玄瞳孔放大,欣喜若狂地问道:“陛下承认他喜欢我?”
谢母点点头。
谢景玄笑容灿烂得过分。
陛下还未曾对他说过呢,怎么能让父亲先听了这句话。
想到这里,谢景玄有些生气。
作者有话说:
谢景玄:亏麻了。
厉时琛:?
谢景玄:床上听到的不算。
过渡一下剧情,后面要去行宫酱酱酿酿啦。
到时候提前给大家说更新时间。
但是察觉到可能被审核盯上,会像前面一章那样,全靠脑补。
之前前几章写的是有动作描述的,但是审核不许过,得全部改。
最初版我落笔写的时候是描述得很详细的,修文的时候一刀砍了,大概就是我想写的内容300个字最后删删减减变成了30个字。
第44章
谢景玄好几日没来上朝, 弹劾的奏折再次递到皇帝陛下跟前,络绎不绝。
连谢清禾都受到了牵连。
“此事朕自有主张,众卿家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少管闲事!”
陛下出面堵住悠悠众口,群臣虽然有非议, 但也不敢再妄言,怕连自己乌纱帽都保不住。
这谢家还真是难以撼动。
下朝后,谢清禾悠哉地打算去吃个早茶。
钟书蕴是完全看不懂了,狐疑道:“谢老头, 我说你都不着急的吗?眼下这些臣子先弹劾令郎不干实事,虚有户部尚书之名。这也就算了,现在把你都拉下水了。”
谢清禾笑道:“说不定不久后我就辞官还乡了,我还在乎他们弹劾老夫?”
钟老闻言十分惊讶,拉住谢清禾, 着急问道:“谢老头,你是在说笑的吧?”
谢清禾:“谁知道呢。”
谢清禾心里怅然, 丞相之位没了,说不准以后他成国丈了呢。
他儿子都把陛下给迷住了, 人都哄到床上了,谢家日后出个后位又有何难。
昨日看陛下衣领都没遮住的印子, 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他就知道陛下肯定被他家那臭小子给哄骗了。
既然连这种事都已经做过了, 而且目前看来陛下还很有可能是屈于人下那位。
陛下自己都不介意, 他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陛下本来就有这想法。
可这历代王朝, 从来没有过男皇后, 不知到那时又是一番怎样的腥风血雨。
厉时琛在御书房读着谢景玄给他写的书信。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厉时琛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不错。
许久未出宫,今日便出去瞧瞧吧。
百花舫如今打理得井井有条,元祁花费了很多心血,把百花舫从一个妓院变成了戏园子。
谢景玄坐在陛下旁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笑得很甜。
厉时琛:“伤口好了,皮痒了?”
谢景玄闷声道:“微臣身上的伤都要好了,也不见陛下来瞧过一眼。”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谢景玄这段时间没来上朝一直告病在家养伤。
原本去行宫的日子也推迟了好几天。
加上弹劾的奏折都被陛下压了下来,朝堂上不少大臣窃窃私语此事是否与小谢大人有关。
只知小谢大人在家养伤,却不知为何养伤,谢府下人们的嘴捂得严实,连太医都不曾提起,让人愈发好奇,小谢大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陛下对谢家的态度很暧昧,谢景玄深得圣心竟然能让陛下为其推迟了去行宫的日子。
虽然这也是道途听说。
却还是让不少大臣嫉妒地红了眼。
说到上朝,厉时琛瞥了他一眼说道:“明日回来上朝。”
免得这群苍蝇整日在他耳边嗡个不停,惹人烦。
谢景玄笑了笑:“是,陛下放心,微臣会处理好这些琐事,不让陛下烦心。”
谢景玄想起去行宫的日子,讨好地问:“臣到时候能不能与陛下同行?陛下的马车如此宽敞,应该不介意多微臣一人。”
厉时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凉凉地说了句:“谁说朕要带你去了?”
谢景玄闻言一顿,攥紧了陛下的手腕,“陛下去哪,臣就去哪。”
厉时琛冷哼:“你胆子不小啊,朕的话竟敢不听?”
“臣最听话了。”谢景玄想要伸手抱厉时琛,被狠狠推开。
厉时琛:“热死了,别靠朕这么近。”
对上厉时琛略带嫌弃的目光,谢景玄有些受伤地说道:“那让臣亲一下,亲一下就不抱了。”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的目光,就像看一件死物,冷冰冰的。
经过这数次的亲密接触,谢景玄已经习惯了陛下这种态度,因为他早就发现,陛下就像一只浑身带着刺的刺猬,在卸下防备时,其实它的刺也很柔软。
陛下就像一块冰包裹着的糖果。
只有他能尝到这香甜的味道。
谢景玄死皮赖脸地非要凑上去,被甩脸子挨了一顿揍还是换来了陛下的香吻。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谢景玄有些意动想要做些其他,小安子忽然敲了敲房门。
“陛下,元祁求见。”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吃瘪的样子,笑了笑:“让他进来吧。”
谢景玄看向门口的元祁,目光不善,面露杀气。
元祁看着情形,脚步顿了顿,微微一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看着谢景玄嘴唇上的伤口,元祁笑得意味不明。
刚想出言打趣一两句,然后就对上了厉时琛冰冷的视线,元祁轻咳一声,收起了揶揄的笑容。
好吧,老虎屁股还是摸不得的。
谢景玄:“陈旭呢?没跟你一起?”
听起陈旭的名字,元祁的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元祁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要不你去陈府把他找出来?”
陈旭已经躲了他许多天了,自从那次他抬聘礼进陈府求娶之后,两家的关系变得极为僵硬。
元祁每每上门都被拒之门外,陈旭甚至搬离了原来的院子,元祁也没法再夜探陈府。
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一面了。
谢景玄看他这副模样,收回了讽刺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怎么这般无用。”
元祁看了一眼厉时琛,再看一眼谢景玄,“这段日子,京中传你在家养病,该不会是被谢相打了一顿下不了床吧?”
还未等谢景玄出声反驳,厉时琛便冷冷地开口:“所以,你去陈府下聘害得陈旭卧床养伤,你却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听闻此话,元祁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
这也是他一直想要逃避的事实。
明明是他应该受到惩罚,被打的人应该是他,该卧床不起的也是他,却让陈旭替他扛下了所有。
他把所有事情搞砸了,导致最坏的结果就是两家从此断了联系,他和陈旭老死不相往来。
元祁许久未出声。
谢景玄冷哼一声,看向元祁得意一笑。
陛下疼我。
元祁与陈旭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厉时琛没兴趣听这个八卦,谢景玄作为两人的共同好友,更不便插手此事。
而且他如今满心满眼都只有厉时琛,旁人的事他管不着。
谢景玄专心地在给陛下剥着螃蟹,笑道:“现在的螃蟹还不够肥美,待到九月时臣再带陛下来吃,陛下肯定会喜欢的。”
陛下喜欢吃这种海鲜,谢景玄记住了所有陛下喜欢吃的食物,每次都会点上些他喜欢吃的菜肴。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给他剥好蟹肉之后,还想要牵他的手,被厉时琛狠狠瞪了一眼:“你敢碰朕试试?”
谢景玄委屈道:“臣擦过手了。”
厉时琛无声地看着他,谢景玄只好认真地用胰子把手洗了好几遍,一点异味都没有,只剩下淡淡的皂香,然后顶着陛下的冷眼,握着他的手,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陛下的手,纤细修长,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茧,是常年练武之人。
元祁没眼看这暧昧的气氛,早早告辞。
“陈府有消息了吗?”
“没有。”
元祁叹了口气。
而陈旭本人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出神。
看着陈旭的单薄的背影,陈母很是心疼,这段时间陈旭又清减了不少。
原本还有些肉的脸现在下巴尖尖,感觉脸还没有巴掌大,终日郁郁寡欢。
陈旭把自己锁在了陈府。
陈母也想不明白他是跟自己置气,是跟父亲置气,还是跟元祁置气。
看见儿子如此憔悴,陈父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眼看着陈旭这样活泼吵闹的人变得现在如此安静,让陈父也很闹心,一步步之后还是妥协了。
“你若还喜欢,便继续喜欢吧。”
陈旭淡淡地笑了笑:“不了,如今这样甚好,只是难为母亲和父亲因为我和元祁,两家闹僵了。”
陈父沉默不语,想起行宫一事略带迟疑地提起:“过几日陛下要去行宫,为父也在名单之中,要和为父一起到行宫走走吗?”
陈旭摇摇头,“过几日孩儿想随母亲回乡下散散心。”
随后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是有人问起,还请父亲告知儿子会随父亲一起到行宫。”
陈父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陈父也看淡了许多,京中前段时间看陈元两家笑话的人并不少,陈落是个极其看重名声的人,原本话本子那事他便觉得脸上不光彩,后来还是谢丞相出面,把这话本子给截了,可那时候话本子早已传遍整个京都。
陛下派李大人调查此事,也迟迟未有结果,每当他问起此事,李大人总是支支吾吾仿佛话里有话,陈落想着此事背后应该是有什么大势力,让李大人不敢追查下去。
谢丞相也深知此事与谢景玄有关,连累了两位好友,所以送了厚礼来亲自登门道歉。陈落还能说些什么,只希望早日水落石出,严惩幕后黑手。
三日后,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出发。
此次出行,大部分的官员都带上了家眷,还有一部分的官员留守宫中,尤其是户部,大部分都留在了宫中。
钟老和谢老以年纪大,受不得行程奔波为由,留在了京城。
有两老坐镇京中,厉时琛很放心。
谢景玄在不知不觉中混上了陛下的马车,但是现在人多眼杂,即使无人敢掀陛下马车的帘子,厉时琛还是会觉得有羞耻感,仿佛暴露在众人眼中。
虽然谢景玄没有吃到肉,但是尝了好几口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