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小心观察宴秋的表情说话。
宽敞的商务车里林晚晴每一次呼吸都极尽小心,她一心只关心宴秋的表情,没在意到她手掌上抚摸着自己几个月前做的刺绣手帕。
画面暧.昧又变态。
宴秋:“这比赛我知道,荟雁集团有投资。”
哦,是宴秋角投资举办的。
宴秋伸手替兔子小姐擦去眼角的泪水,放双唇里含住。
有点咸,还想再舔一下。
宴秋似笑非笑:“第一名可以直接拿到本集团的offer,并得到两百万奖金。”
俞菲补充一句,“更重要的是可以和旗下品牌推出设计师联名款,帮助新人设计师在圈内打响名声。”
林晚晴从前对这个比赛只知大概,经过秘书的科普心下了然。
俞菲:“不过林小姐是集团的老板娘,肯定是内定的第一名。”
宴秋似笑非笑:“比赛公平公正,若被发现评委和参赛者有黑幕者,会解除一切合作协约,永不合作。”
基本上被整个圈内拉黑了。
林晚晴更耷拉下来了。
到了吃饭的地点,宴秋拍拍她的肩膀:“我如此优秀的妻子,一定不会给我丢脸。”
她笑容和蔼可亲,林晚晴却有种立刻把她吞了吃了的恐怖感。
老师的期望和老板娘的身份,林晚晴承担着双倍压力。
宴秋临时接了个很急的电话,她让林晚晴先慢慢吃,不用等她。
林晚晴愁眉苦脸,“如果我没得第一……”
俞菲乐了,“老板那么看重林小姐,您怎么可能不是第一名。”
林晚晴:“……”
你们看得起我。
俞菲:“不能贿赂评委,林小姐可以直接贿赂老板啊,您枕边风吹一吹,别说是第一了,整个集团都能给您。”
林晚晴:“不好吧。”
宴秋把电话挂掉,轮椅停在包间门口,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秘书和林晚晴的对话。
她把娇软的帕子放在鼻尖磨蹭,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林晚晴的心血。
她倒要看看兔子小姐怎么贿赂她。
昨晚纤瘦的少女蜷缩在她的被窝里,把冰凉的床榻温暖。
只要拿出练习亲密的借口,无论怎么折腾,林晚晴都会咬牙忍着。
宴秋用牙咬住手帕,双眸中尽是冲动和隐忍。
俞菲:“您可以这样……那样……再这样……老板就能神魂颠倒,给您内定第一名。”
林晚晴义正言辞:“我作为老板娘,更不能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得第一,被人发现为有损学校的名誉,会对集团的形象产生负面影响。”
门后宴秋:“。”
啧,兔子小姐太正直了。
直到离开之前,林晚晴都坚定的不去找宴秋做潜.规.则。
临走之前,俞菲有点遗憾:“老板肯定很希望林小姐主动一点。”
林晚晴:“……我想晏总更希望有个正直磊落的妻子。”
俞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板孤独萧瑟的背影,唉声叹气开车把林晚晴送回学校里。
下车前,林晚晴:“你总是怂恿我开后门,我对贵公司的职场环境很存疑。”
俞菲尴尬:“啊哈哈。”
告别林晚晴后,俞菲开车和宴秋一起去政府开会。
宴秋双唇亲吻林晚晴的手帕温柔缱绻,宛如在亲吻林晚晴的手掌心。
画面既变态又刺.激。
宴秋:“她想好了?我可以给她内定冠军。”
俞菲:“夫人没想好。”
宴秋:“。”
俞菲努力高情商:“不仅如此,夫人还质疑我司的职场环境,让我赞叹夫人的品格比水晶透明,比钻石高贵,是我辈楷模。”
宴秋:“……啧,闭嘴。”
咬手帕。
……
林晚晴回到学校,听说那大一小妹妹看到她校门口的一番发言,直接给哭抑郁了。
连着很长一段时间连人影都见不着。
白天需要准备比赛,晚上要去工作室调制香水。
林晚晴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
兰笑笑看好友在食堂吃饭都能睡过去,“醒一醒,手机响了。”
林晚晴一个打盹头,差点跌进汤里,“啊,我看一下,谢谢。”
林晚晴把桌面上不停震动的手机拿起,来电显示是“父亲”
林晚晴紧蹙眉头,站在食堂外面点开了接听键。
林辉在办公室里焦躁的走来走去,“晚晴,你最近怎么样?周末没事回家住一段时间。”
林晚晴声音很轻:“不了,最近很忙。”
林辉嘴唇动了动,他身上带着中年颓废男人天然的暮气,嘴里叼着根往下落灰的香烟。
“爸知道让你嫁给宴秋对你不公平,可咱们家没有别的路了”林辉知道大女儿一向懂事,“你应该体谅一下父母。”
“有事您说。”林晚晴在食堂外面见到不远处站着个眼熟的老师。
那老师嘀嘀咕咕,通过口型林晚晴辨认:奇怪,林晚晴以前的苏绣手帕作业弄哪去了?难不成被偷了?
另外一个老师口型说:我去查监控了,刚看到门把手动监控就黑了。
林晚晴:“……?”
好熟悉的操作。
父亲在耳边喋喋不休,林晚晴静静听着,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林辉:“你好好去求求晏总,让她再给咱家工厂多投点钱,只要整顿人员恢复生产一定能盈利。”
林晚晴气笑了:“凭什么晏总会听我的话。”
林辉猛抽了一口烟,她不想卖女儿,可没有办法。
“你撒个娇她不就听了嘛,她们那种有身份的人,最喜欢小鸟依人乖巧的类型,求你帮帮爸爸这个忙吧。”
“晚晴你那么懂事,不能见死不救,你妹妹还要上学呢,别人都在背后说闲话。”
亲情总不能和钱比吧。
比起小女儿的懂事撒娇,大女儿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似的。
这样的人注定没本事,比起留在自家企业,还不如做个人情嫁出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终究不能相其并论。
林晚晴默然,父亲在整个家里从来都说一不二,所有人都怕他。。
她总是要仰仗着母亲和父亲的眼色生活,过往的权威在一句句的恳求中支离破碎,变成细碎的泡沫消失。
林晚晴心脏密密扎扎的疼,最终无奈叹气。
“听说你们工厂恶意招聘残疾人骗取国家补贴后裁员,母亲的远房亲戚在厂里当领导,把一个工人的肋骨打折,”
林晚晴一条条细数,
“不止如此,晏总投资的八千万里母亲从中非法划到私人账户上,已经违法了。”
没救了。
林晚晴也是做生意的人,整个林家的工厂从上到下充斥着腐烂和陈旧。
林辉愣在原地,痛苦的把香烟砸在地上,“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要宴秋肯给钱,这些通通都能解决!”
“你背后这样讲你妈,你个不孝的白眼狼,你妈白疼你了。”
林晚晴捏了捏鼻梁,刚刚父亲还在放下身段求她一指出问题,现在发病一样倏然暴躁,她把电话挂了。
没救了,等死吧。
林辉听着嘟嘟嘟忙音的电话,把手机用力往墙上一砸。
中年男人痛苦的捂着脸,他怎么会不知道妻子干的那些好事,在一起相处二十多年了,利益早就捆在一起了。
外头工人在拉横幅抗议要求道歉赔偿,十几家记者用力敲工厂大门,作为董事长的林辉用力把窗子关上。
小女儿林珍熙在门口说,“爸,学校要准备东西南极研学,我朋友都参加了,什么时候交费?”
林辉痛苦大吼,“滚。”
不懂事,林晚晴太不懂事了,明明求一求宴秋就能办到,她凭什么不帮!
……
林晚晴这几天几乎不眠不休都在工作,一通电话让她没有胃口继续回食堂吃饭。
“老师,请问我的刺绣作业被偷了?”林晚晴上前去询问那两个毫无头绪的老师。
“啊,是的……”保管老师很歉意,“同学,导师要拍照汇总打印图册做案例,结果找不着了,监控也没有。”
一个手帕的价值难以估算,加上只是学生作品不算值钱,就算报警了也没人查。
如同林晚晴之前的手套作业一样。
丢了便丢了,大不了重新做一个。
林晚晴联系导师重新做一条,她站在校门口,等待约好的宴秋来接她。
在冷风里,林晚晴头脑一阵眩晕,胃里翻涌难受,意识如泡沫般逐渐溃散……
她脚下不稳,失重感迎来即将倒在地——
“小心!”
不是冰凉坚硬的地面,林晚晴醒来发现宴秋用力接住她,手臂用力伏在她肩膀上。
“秋秋姐?!”
宴秋把一块奶糖摔到她双唇间,“想什么那么出神呢,低血糖都没发现。”
宴秋本人也有低血糖,她时常在口袋里放糖果。
林晚晴晕晕乎乎:“我……在想作业怎么总被偷,手套和手帕都不见了,这小偷太过分。”
宴秋默默把被咬坏沾湿的手帕塞进兜里藏严实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丢的不止手帕和手套。
宴秋贴身穿着林晚晴制作的v领丝绸衬衫,心虚没有接这个话题。
“确实过分,抓到一定要严惩不贷。”
她贼喊捉贼说。
第27章
车里, 林晚晴吓成一只鹌鹑。
宴秋把她搂在肩上,给林晚晴喂了点热水。
低血糖很难受, 双唇泛白虚弱, 脑子里晕晕沉沉对周围的一切都反应迟钝。
车开到宅子里的停车库,奶糖在林晚晴口里化开,低血糖的难受逐渐消减。
“谢谢秋秋姐……”
林晚晴苍白着脸, 如西子捧心班从车上下来,风一吹,身上淡淡的香味吹拂在宴秋身上。
“顺手罢了。”宴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休息一会儿,去洗澡歇歇。”
空空荡荡的宅子里半点人气没有, 只有林晚晴踏足时才多了几分热闹。
林晚晴柔弱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宴秋用手帕轻轻擦拭掉她双唇上的口红, 她很漂亮, 平日里只涂一支口红便能达到别人化妆许久的效果。
“你在校门口说的是真的?”宴秋静静看着她。
双唇被略有粗糙的手帕划过, 柔软的唇被来回蹭, 口红卸掉了, 可双唇的颜色却更红了。
林晚晴嗫嚅吓成了小鹌鹑:“我……”
林晚晴颤巍巍地抖了一下。
她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 “姐姐的腿很好看, 我不讨厌。”
把双唇上的口红卸掉,宴秋用指腹按在她唇上,从唇腹到嘴角……
“真的?”
宴秋的轮椅很靠近她,两人的鼻尖几乎要靠在一起。
突然被掠食者盯上, 林晚晴无助的泪水哗啦一下从眼角淌下来, 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气声。
好一只风中瑟瑟颤动的茉莉花。
宴秋手本要靠在她肩膀上, 被林晚晴一抖,突然按在她的月匈上——
穿上衣服看少女的线条不突出, 不算丰.满,可手指触碰上的瞬间极为软弹。
她穿的内.衣很薄,手掌心能顿时感觉到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