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渣虫觉醒笔记(重生)——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5-16

  他将自己的雌君翻过来,扣着他的肩膀塞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像在哄一只委屈的虫崽。
  “他们觉得你是叛徒,但我知道你不是。”
  “我付得起治疗费,你应该看看我现在多有钱。”
  楚辞将光脑放到他面前,自从上次二测以来,他手里的股票一路疯涨,加上伊西斯追加的私人投资,楚辞的财富已经和诺维尔转赠前相当。
  他在诺维尔怔愣的目光中凑过去亲了亲,动作轻柔又温和,如同捧着一块珍贵的宝物:“我不在乎你是S,是AB,或者CD,我统统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星网上的民众怎么想,不在乎他们会不会耻笑我。”
  诺维尔看着他,绿眸子写满了疑惑。
  如果这些雄虫都不在乎,那他在乎什么呢?
  楚辞的心脏一牵一牵的疼,肺腑都要疼碎了,如果他没来,这只漂亮的傻虫子要怎么挨过这痛苦的光阴?他珍而重之的牵着雌虫,将声音压的又亲又温柔:“我在乎你,诺维尔,我在乎你是怎么想的。”
  “你想要我换雌君,想要我娶雌侍,想要我从此放开你的手,去牵另一个人的手吗?”
  楚辞的声音那么的低沉惑人,像诱拐无知少年坠入深渊的恶魔,他伏在诺维尔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你想吗?”
  在诺维尔受到的教育中,雌虫是不能对雄主说‘不想的’,他们不应该那么的有个性,不应该忤逆雄虫的意思,或许诺维尔最开始也不是这样谨小慎微,但日复一日的伤害让心上的疤都结成了铠甲,仿佛只有这样循规蹈矩的遵守着,才能避开那些不知来处的伤害。
  但楚辞想要脱去这层铠甲。
  他想要剜掉那些陈年的腐肉,清除那些淤积的脓液,让结痂的伤口重新愈合,他要将雌虫从那副安全的盔甲里逼出来,然后指着外头的阳光雨露,说:“看吧,说‘你不想’‘你不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辞问:“你想吗?”
  诺维尔像是崩溃了,他遭遇了那么多的事情,精神海本就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接触了楚辞的信息素还没能做到最后,他将额头抵在楚辞的胸口,大幅度地摇着头,一句又一句的说:“不,不,不要……”
  楚辞安抚地摸着他的脊背,轻声追问:“不要什么?说出来。”
  “不要娶雌侍……”
  楚辞点头:“嗯,不娶。”
  “不要换雌君……”
  楚辞点头:“嗯,不换。”
  “不要放开我的手……”
  楚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嗯,抓住了。”
  他郑重的保证,像是在许下什么牢不可破的誓言:“我不娶雌侍,不换雌君,更不会放开你的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
  *
  诺维尔筋疲力尽,他比经历了十场审问还累,最后靠着楚辞的肩膀,沉沉地睡过去了。
  自从艾尔文上将出了事,诺维尔常常做噩梦,一做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冷汗淋漓地醒来。
  他会梦见冰冷的刑椅,梦见中央审讯室巨大的测谎仪,那些连接的磁极贴片和金属管道,但这一回,他睡的很安心。
  他枕在楚辞的怀里,雄虫的信息素萦绕在身边,让他想起遥远主星的那个懒虫沙发,还有桃子味洗衣剂的味道。
  楚辞不想看星网,上头铺天盖地的战败消息看的他都抑郁了,荒星这边的真相还没公布,群众已经急着对上将口诛笔伐,同时也牵连了诺维尔,他们将诺维尔的过往战绩贬的一文不值,质疑他是不是受了艾尔文的提携,走后门加入的军队。
  他们提起了诺维尔进教管所的经历,并一脸遗憾的表示:“为什么这种叛徒没有死在那里?”
  明明教管所是每一个雌虫的噩梦,是根本不该存在的地方,但在真相还未查明前,大批的雌虫依旧这样恶毒的诅咒着同胞,肆意发泄着情绪。
  更有好事者扒出了楚辞曾经用过的社交账号,在上面留言@他,稍微有些教养的要求他将诺维尔扫地出门,另一些则在下面起哄,要求楚辞鞭笞折磨诺维尔,并将视频公布的星网上。
  他们凑在下面出主意:“展开翅翼再抽,那样疼。”
  “往翅囊抽吧,最好用鞭子的尾风扫进去,那里的伤不容易好。”
  “嘿嘿,雌虫的恢复力太恐怖了,一定要让他佩戴抑制环!”
  楚辞垂眸看了眼还在他怀里诺维尔,漂亮的雌虫消瘦了不少,脸也没什么血色,但还是很漂亮,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乖巧的不行,像一只高贵的布偶,楚辞稍微动一下都心疼,更别提用鞭子的尾风扫进去。
  他一键拉黑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然后在评论区设置了禁止评论。
  然而星网上的评价只是一小部分,远征突然的失利吸引了所有的视线,楚辞在病房待了两个小时,听见了无数医护讨论这件事,他有点烦躁,点开光脑又关上,最后翻出来一个他早就不玩了的游戏。
  太空大战。
  这个号称‘雄虫精神力测试’特供版的游戏是个贼无聊的单机小游戏,透着一股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古早街机味,楚辞打到8000分就不想打了,但在现在这个静不下心来做事的档口,用来杀时间刚刚好。
  他随便打打,死了就重开,最后擦着边打到了九千八,差一点破万的时候光脑弹了一条广告短信。
  “帕米尔星跳蚤市场!每周六下午三点,欢迎各位到场选购。”
  这颗星球虽然又小又破,但也是有居民的,由于运输困难物质匮乏,本地不少地方还保留这以物易物的优良传统。

  楚辞披上风衣,想去看看能不能捞两盆绿植。
  他被当时回头那一眼吓的够呛,天空是灰白的,房间是灰白的,连着蜷缩着的诺维尔也是灰白色的,好像一棵被夺走了生气的死木。
  这房间死气沉沉成这样,显然是不利于养病的,谁对着一乌漆嘛黑的房间能心情好?
  但是诺维尔还要接受治疗,军部又将这里堵的水泄不通,换不了房间,那搞两盆绿植来折腾折腾也算换心情了。
  楚辞想着,就打算去参加这个什么‘跳蚤市场’,他围了条大围巾将虫纹包裹起来,先前办事员的那台飞行器还停在门口,楚辞跟着定位找过去,意外的发现市场还挺热闹。
  帕米尔居民不多,跳蚤市场举办频率不高,一月一次,有点像镇子上的赶集,楚辞在里头转了一圈,意外的被一抹苹果绿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个懒虫沙发,和楚辞仓库里的那个有七层相似。
  他之前嫌苹果绿颜色太跳,和他高贵典雅的家装格格不入,于是弃之不用,换了个银白色,和诺维尔的头发颜色相似,每天撸沙发的毛就像在撸诺维尔,但此时此刻看见这抹亮色,楚辞有一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虽然只离开了一天,楚辞已经开始想念主星的小房子了。
  他和摊主商量价格,爽快拍下,又搜罗了两盆花几张地毯,都选的欢快明亮的颜色,然后大手一挥,让卖家帮他打包带上飞行器。
  卖家承担了大部分的运输工作,楚辞就只提了两张地毯,他从大衣里伸出两根指头拎着它们,忽然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帕米尔星终年阴雨不出太阳,此处又比较拥挤,充斥着一股衣物阴干后的潮味,但这与众不同的味道很清淡,几乎一瞬间就吸引到了楚辞的注意力。
  这味道和诺维尔有七分相似。
  雄虫对信息素很敏锐,尤其对自己标记过的雌虫的信息素敏锐,这气味确确实实和诺维尔一脉同源,但略有不同,如果说诺维尔是初雨后的山峦,那么这味道就更加的厚重而历久弥新,有点‘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感觉。
  楚辞皱着眉辨别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抓住了线索。
  艾尔文!
  这味道和诺维尔有七分像,却和艾尔文上将有九分像!
  这个已经失踪的帝国上将的信息素味,怎么会出现在荒星的跳蚤市场里?
  艾尔文现在就是台风眼,是所有风暴的交汇点,一旦找到了他,所有的谜团便迎刃而解。
  楚辞将手中的地毯往卖家手里一丢,扔下一句:“麻烦帮我送到右边第三个白色的飞行器上。”,然后就匆匆拨开人群,冲着有味道的地方冲了过去。
  帕米尔的跳蚤集市气味糟糕,于是那点冷淡的味道就越发不易察觉,眼看着目标要消失不见,楚辞一个急冲,从个摊位中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前方人的披风:“你等一下!”
  被他抓住的人回头,拽回了自己的披风,推了推眼镜,不满道:“阁下?”
  他的身材很清瘦,眉眼漂亮但黑眼圈浓重,加上一副老式眼镜,和看上去像是睡不醒的面容,让楚辞想到了前世考清北的学霸。
  楚辞低下头,将视线投向气味的来源。
  那是……一颗蛋。
  这个青年用一张柔软的毛毯裹着一颗蛋,他将蛋抱在怀里,信息素的味道正是从这颗蛋上传来的。
  楚辞愣住了。
  那气味如此浅淡,当然不是艾尔文上将本人,楚辞猜测可能是他留下来的物件,比如□□,皮带,甚至制服,他或许可以从信息素的残留判断艾尔文‘叛逃’的时期,如果这是一位卖家,他甚至把这个物件买下来,
  但是一颗蛋?
  楚辞问:“阁下……这颗蛋?”
  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辞这才发现他黑眼圈下有一颗泪痣,被眼镜的厚框挡住了,细看竟然有一丝稠艳。
  青年举着那颗蛋:“这是我捡到的蛋,好像快要出生了,没父没母的我就捡回来养了……”
  话还没说完,那颗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青年伸出手,无情地镇压了这颗蛋仅有的反抗,他抓着蛋伸到楚辞面前,想要用蛋壳去碰他的手指:“你要帮我养吗?”
  “不不不……”
  一想到这颗蛋可能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楚辞就觉得烫手,他飞快缩回手:“不用了。”
  “您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哦。”青年慢吞吞的伸出手,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往东南45度角方向走五十公里,有一处废弃的民居。”
  楚辞道:“感谢。”
  那青年也点点头,捧着蛋离开了,只留给楚辞一个背影。
  楚辞注视着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转头跳上飞行器,打算开着飞行器去他指的地方看一眼,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拉动操纵杆的瞬间猛的一顿。
  该死的,他扯住披风的时候,那位阁下的后颈是没有虫纹的。
  那是一只雄虫!
  一只捧着蛋的,蛋上有艾尔文气息的雄虫!
 
 
第44章 我在
  意识到青年的不同寻常, 楚辞径直跳下飞行器,可惜为时已晚, 那抱蛋的青年已经淹没在了茫茫人海, 不知去向。
  “该死的……”
  楚辞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方才径直扯下了青年的披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后颈, 反而是在上了飞行器的瞬间回想了起来, 就好像之前被什么屏蔽了一样。
  这只雄虫有针对精神海的手段吗?
  虫族关于精神海的研究从未停止,中央审讯室的测谎仪就是应用之一, 它的探针利用某种频率的波强行入侵精神海,然后扫描想要的答案, 同时也破坏了精神海的稳定性。
  这是已经成熟的应用,还有大量的研究正在进行,比如伊西斯就投资了几个实验室用来研究精神波,如果青年手上类似的手段, 楚辞的恍惚可以理解。
  他握紧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青年报的那个地点,东南45度角方向50公里的废弃民居, 45度,50公里, 这么巧合的数字,怎么都像是临时瞎编的谎话, 一天当时却毫无察觉。
  虽然大概率是谎话, 楚辞还是发动了飞行器,设置好位置, 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帕米尔星球地处星系边缘,除了少部分地区宜居, 其余都是人迹罕至的荒凉地带,充斥着终年不化的高山冻土,楚辞一路过去,越走越荒,几乎看不见人烟,就在他笃定受骗了时候,前方居然真的出现了一栋长方形的房子。
  楚辞将飞行器停下去,看见上面写着“帕米尔一号矿坑工人居所”。
  这建筑异常陈旧,窗户破败掉落,门锁生锈,外表糊着煤渣一样的黑色粉尘。
  他绕着建筑转了一圈,门口有个读卡器,还有群星集团的标志,楚辞想了想,从包里摸出印有‘矿产专家’四个大字的名片,放在了读卡器上。
  滴的一声,验证通过。
  卡扣向右划开,楚辞将手按在门上,轻轻一推,这门便向后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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