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Mod

作者:Mod  录入:05-26

  茶馆一事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自救, 肥皂、羊毛、种子一类则是他为日后的仕途准备的砝码, 苏掌柜一行人则是日后退路。
  若是锦衣卫倒了,茶馆一事很容易牵连到他。
  可以说是成也锦衣卫,败也锦衣卫。
  鸡蛋还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当然也要多条路。
  锦衣卫没了,还有苏掌柜能帮他。

  苏掌柜代表外祖一家,除非牵连九族的重罪,不然这把火烧不到他们身上。
  之后苏掌柜在京都的行事, 他也做了安排。
  正好遇上今冬大雪, 苏掌柜所在的外祖家心善,不忍见孩童流离失所,愿为这些孩子提供一份工作。
  京都中的乞儿很少有人注意,但说实话, 他们是京都中最大的耳目。
  逐渐发展下去, 他或许还能发展出一个丐帮?
  时柯:“……”
  也不是不可以哈, 如果他那会儿还有钱的话。
  羊毛和纺织机一事全权交给苏掌柜和座师处理。
  短时间内没事打扰, 可以专心复习策论和解构船只图纸。
  西海大集要再停留一段时间,他想吃点新鲜海货。
  虽然在集市上吃不到嘴里,但也能体验一把新鲜海货的滋味,他已经接近四年没吃过海鲜了。
  ——如果不算上辈子的话。
  ……
  小年一过,京都又出了新花样,开始是茶馆活动带来的奖品——一件保暖用的羊绒斗篷,在读书人中兴起。
  拿到羊绒斗篷的读书人家贫,购置的衣物不是很够,还要考虑到家中长辈,所以他穿的冬衣偏单薄。
  一年四季总有几个月的活动他是优胜,靠着茶馆给的便利倒是熬了过来,筹备参加过两年的科举考试。
  可一到冬日下雪天,冷风直往怀里钻。他也不好意思每天在茶馆蹭吃蹭喝,但是回家后日日睡不好,学不好。
  得了羊毛斗篷后,数九寒天中,人还感觉有点热!
  东西受到不少人追捧,连番追问之下,牧掌柜只好和盘托出,“诸位,诸位,请听小老儿一言。”
  涌动的人群逐渐安静,等着牧掌柜说道一二。
  按照之前的安排,牧掌柜很快言明,这件斗篷是时举人不忍见他寒冬腊月备受冷气折磨,从外祖那儿特意找来送他的。
  牧掌柜想到这冬日受苦之人良多,一狠心直接拿出来作为第一名的奖励,他苦笑道,“并非是小老儿故意只拿一件,实在是小老儿只有这件。”
  “因此物为羊毛织造,用大力气清洗编织,造价不菲。时举人心善,考虑到小老儿年老体弱,因着平日里小老儿也斗胆照拂一二,这才拿出唯一一件羊绒斗篷。”
  “时举人宅心仁厚,我亦是知晓诸位难做,遂将之作为第一名奖励,由各位决断归属。”牧掌柜笑着对才子们点点头。
  众人想起刚分家又分宗,这一年为京都提供了不少话题笑料的时府与时举人,当下感叹时柯的大义。
  “时举人大善,就是家中……”
  “时举人当是分宗出来单过,这会儿祖籍应是京都方寸山方寸山庄时家时柯时岁寒是也。和那家有甚关系?不知时举人何时参与茶馆活动,下一期书会赶上上元灯会,茶馆很是热闹,我等也可以聚上一聚。”
  “是极,是极。”
  “分宗分宗,当为两宗,祖籍都不一般,莫要混为一家。”
  “这……这分家分宗之人,未免太过无情。”人群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当即有人看了看他,上下一大量,理解道,“兄台可是南方学子?”
  这人一身茶馆提供的文士服,尚未加冠,只三指宽绿色布巾束发,过去几年并未在茶馆出现,身边跟着的人也是眼生,想来不是京都人士。最为醒目的是,对方的官话带着陌生口音,想来是南方学子的可能性更大。
  学子朝他行了一礼,“正是。”他直起身又问,“如诸位所言,这时举人分家分宗,断了亲缘,这般大逆不道,为何如此追捧?!!”
  分家可以理解,但是分宗,这等行为还能让人用赞赏语气说出来?!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无奈摇头,有的叹口气想说道一二,一想那时家做的好事,竟是不知如何说起。
  知道内情的,你一言我一语说来。
  父亲去世,嫡母逼迫,庶子无奈之下求助同窗方才有机会为父亲送灵。结果回家后又被大房苛待,不给衣物,竟要一位举人老爷和书童去买针线!
  听得南方学子一脸“还能这样?”
  跟他一起来的学子,还有这几年新增的学子们今日开了眼界。
  走时已经忘了羊绒斗篷,满心满眼是时家大房二房一事。
  回到家中,和家人说起话,又是一顿八卦,“夫人,听闻时府……”
  “兄长,今日我去那书会,听说嫡母残害庶子……”
  在大房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背上了无数口黑锅。
  不过也有人注意到那羊绒斗篷。
  王家在京都的掌事人,是益阳王家的嫡孙王成海。
  从茶馆回到家中,找来管家王庆,“父亲可在书房?”
  王庆见大少爷急匆匆赶来,脸上愁眉紧锁。头皮一紧,心中叹气,怎么就让他遇见大少爷了!
  低头回道,“大少爷,老爷正在栖梅园陪许姨娘赏梅。”
  王成海脸一黑,急匆匆步伐停住,下意识心生不喜,怒气冲冲朝后院去。
  管家连忙抬头,见人去的方向,连忙让小厮去禀告老爷,“快去禀报老爷!耽误了老爷的好事儿有你好看!”
  小厮暗骂一句脚步飞快跑向栖梅园。
  天爷爷唉,怎么又是他赶上这事儿,管家愁眉苦脸跟着去。
  栖梅园内,王阳正和许姨娘赏梅。
  许姨娘柔情小意,是标准的江南女子,眉眼间染着一层水雾,眼睛灵光带着水儿一样的钩子。
  王阳最喜这般标致的美人,和家中那个不许这个也不许的正妻不一样,许姨娘最是懂他心思。
  “老爷,妾身这画可是画出二三分红梅的神韵来?”许姨娘放下手中的墨笔,略带娇嗔地看向王阳。
  美人这一看,谁能撑住?
  王阳大手搂住许姨娘的细腰,粗粗敷衍一句,“自是好看,好看。”手上却动个不停,惹得许姨娘轻锤他两下。
  “大少爷,大少爷您慢点!”
  正是上头时,梅园外传来小厮喊声,王阳一脸不悦看着王成海闯进来,张口训斥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父亲把京都之事交于你,便是这般做事?还不如你弟弟稳重!如此下去,不若把铺子交给成飞。”
  王成飞,许姨娘的亲儿子,今年刚满十六,去年成亲,今岁儿子已经一岁。
  是王阳最疼爱的儿子。
  至于这个嫡子,真是不要也罢!
  老头越过他这个当爹的把京都掌事全权交于当孙子的,真真气煞他也!
  王阳每每想起就感觉一阵心疼,这个长子真是和他那个夫人一样不讨喜!
  王成海对他爹还算是尊重,冷声道,“京都出现了羊绒斗篷,干净整洁无异味,据传是黔西道来的。”
  羊绒斗篷?
  王阳嗤笑,“怎么,你难道要说那羊绒斗篷的声音能越过我益阳王家?”
  不等反驳,他嘲弄道,“羊绒皮毛一类异味大,单是清理都要花费数十两银子,工序复杂甚至要高达几十两,用在羊毛身上?”
  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有这些钱不如去处理更昂贵的皮子,穿出来有面子更保暖。
  王成海咬着牙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爹不是儿子,不能揍!
  他娘到底怎么看上他爹这玩意的?
  一甩袖子直接出园子去了后院。
  王成海担心的不是羊绒,而是清洁。
  皮子有多难鞣制他是知道的,最难的还是不在损坏皮毛的前提下,把纠结成团的毛里的粪便、杂草、泥土等等东西清理干净。
  那羊绒织成的斗篷一片雪白,不见一点脏污,虽然比不上贵重皮毛的柔软,但保暖效果很好。
  如果这种清洁可以用在贵重皮子上,他们王家何愁不能更进一步?
  待他出了园子,王阳直接拥着许姨娘回去,却不见怀里的人听到羊绒斗篷时眼中闪过的利光。
  时柯这边根本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清洁剂被人盯上了。
  他正冬日苦读,读得不止有四书五经,还有造船历史。
  托几个同窗和阿勒汗的福,他轻而易举找到这时代的有关海船的书和匠人。
  不过他还没吃透结构图,自然不好弄出半吊子的事儿。
  课间休息时,时柯去暖房中逛了一遭。
  房间里种得很是郁郁葱葱,绿色的瓜秧占据一角,绿皮西瓜在藤蔓掩盖下只能看见一点。
  左边是各种青菜苗,生菜、菠菜、油麦菜、小油菜还有韭菜,右边是吊起来的香瓜,其中夹杂着西红柿和豆角。
  中间弄得立体种植,打的木架子,充分利用空间。
  担心在屋内接触不到自然光会得黄叶病,时柯还时常让人趁着光好抱到窗户下晒一晒。
  这般弄了几天,大年夜终于到了。
  分宗后第一个大年,时柯要重新祭祖!
 
 
第42章 过年(一更)
  按照大燕的传统, 大年三十一早就要准备祭祖大事。
  时柯既然分了家且另立一宗,那他的祖宗牌位自然和锦衣卫时府不一样。
  上头立着苏姨娘苏蓉和时莘的牌位,从此以后, 方寸山庄上的时家一支老祖宗就是苏姨娘和时莘。
  祭品用的是大祭,牛羊猪三样大牲祭祀,后又添加了鸡鸭鹅三小禽,接着点心干果摆了十二盘代表一年十二月, 还将座师送的笔墨纸砚一些东西也摆了上去。
  念完祭文祷告后,点火烧得一干二净,火光混杂灰烬落在时柯眼底, 映出明亮的底色。
  他静静等待这一盆纸张燃烧完毕, 抬头看向牌位, 纹理相似的木牌回以沉默。
  时柯无言半晌,管家也闭口不言,等了又等, 只听时柯道,“走吧,今日大年夜,林大厨要受累一些。”
  “哎, 老爷您小心脚下。”顾易管家跟在他身后出了祠堂。
  这几日连连大雪, 早已封山,幸而山下杂货铺囤了不少东西,不必进城也能维持日常生活所需。
  而且京城还出了一件大事。
  小年那天座师与他说过附近几个小国来朝却因大雪堵在路上,唯有西域八部族派来的人抵达了京都。
  人交给鸿胪寺和礼部接待。
  不过听说当今圣上并不是很高兴, 因为八部族来人似乎是来打秋风的。
  想到今年的气候, 时柯猜测草原上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除夕下午, 时柯贴完对联和福字, 厨房的饺子已经备好,准备下锅。
  用的是自家暖房种出来的韭菜,鸡蛋是村子里收的走地鸡土鸡蛋,绝对农家风味。
  时柯蘸醋吃完一个恨不得立刻在蓝星上架!
  林大厨,永远滴神!
  待吃过饭后,庄子里收拾的收拾,该玩的玩,时柯回到房间去了集市上。
  这会儿西海大集还热闹,很快晚上会有更多人赶过来,很容易变成烧烤小吃一条街。
  时柯很罕见地没有出摊,他从系统里拿出一块木牌,看纹理形状和家中两个牌位一模一样。
  把后面的车收拾一下,空间拉大,腾出半个房车大小的空间。
  时柯摆放好牌位,放上祭品,系统空间不好烧金山银山,只能多放点吃喝用的。
  “你想怨谁就怨谁吧,下辈子投个好胎。”时柯边吃边说,“我倒希望你能和我互换身体,起码给大哥留个活着的念想。”
  但一想,这样他大哥不就对那个时柯好了。
  ……算了算了,小可怜见的,他发发善心让大哥照顾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爆竹声惊醒时柯,他抱着被子木楞地看向虚空,眼睛没落在实处。
  还是长风喊他过来去吃饭才清醒,时柯慢吞吞刷牙洗脸,吃过早饭后,带人进了暖房,准备分东西!
  过年还要走礼,这里面不包括锦衣卫时府。他指的是同窗好友和两位座师。
  尤其是在长辈全无的情况下,两位座师就是他最大的长辈。
  至于苏嬷嬷那边,今年他送了礼不错,但对方回礼却极为敷衍,连带面子工程似乎都不想做。
  时柯想了想当年的庄子地契,东西还在自己手里,一时半会就没着急这个。
  最主要还是离得远,他顾不到。最近又忙着过年,他根本没时间处理。
  卖肯定不能卖,而且苏嬷嬷还关系到苏姨娘来历,他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指不定他这身份还是个大.雷。
  “西瓜带秧移动,放那个竹筐里,对,半筐土!”
  “蒜苗不要见光,黑布盖好,一路上扎死,不能见一点光,和豆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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