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等待门口的保安立马推着轮椅走上来,大门早已经敞开。
推出轮椅的保安过来轻声说:“大小姐,司家的人已经到了,还有纪氏其他的亲戚们也已经到了,都在等您呢。”
纪宴晚将纪禾颂轻轻放在轮椅上,接过保安手里的轮椅把手,慢悠悠地往里走。
“晚晚紧张吗?”纪禾颂冷不丁问:“如果没有小时候的记忆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司家人。”
纪宴晚摇了摇头,同时收紧了些手:“姐姐紧张吗?不怕,有我在。”
本来想安抚纪宴晚的,没想到被她安慰了,纪禾颂轻轻一笑应声道:“好呢。”
纪家老宅十分大,长长的回廊边上是一望无际的绿草坪,种在花坛里的花开得正艳,迎着阳散发着香气,引来了不少逗留的蝶。
回廊走完,就是大堂,里面似乎热闹极了,是不是传出几声轻笑声。
纪宴晚推着纪禾颂到场,众人纷纷挪过来视线。
原本还在与身侧人攀谈的老太太突然笑开,招了招手说:“晚晚也回来了呀,快,禾颂宴晚,和司家叔叔问好。”
纪禾颂看向面前的中年人,礼貌笑道:“司叔叔好。”
站在她身后的纪宴晚鞠了个躬,也乖巧的跟着一起打招呼。
司书幕忍不住哈哈笑道:“好好,两个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呀。”
气氛其乐融融,原本就聊得开心的老太太这下更开心了,她招了招手说:“书幕十几年没回来了,宴晚应该是不记得,禾颂应该还有印象。”
司书幕笑道:“怎么会不记得,禾颂还教过听白学滑板呢,我也跟着学过一两招呢。”
等他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语气愧疚道:“抱歉禾颂,叔叔不是有意的。”
纪宴晚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坏到极点,忍不住皱了眉。
但是纪禾颂本人却不甚在意,只是笑着说:“司叔叔您太谨慎了,这没什么的。”
“禾颂真是个好孩子。”司书幕叹了口气说:“我家听白就是个逆女,本来说好这次一同回来,但是临出发时出去玩生了场病,不得已就没能过来。”
他的语气诚挚,讲话时还连声叹气。
老太太哈哈笑着说:“小孩子爱玩是正常的,不碍事的。”
“等那逆女病好,我一定提着她上门道歉。”司书幕语气愤愤。
站在身后的纪宴晚将意思听了个大概,但是在司书幕的脸上却没有看见爱女生病的紧张感。
但老太太兴致很好,拉着纪禾颂就聊个不停,聊着聊着司书幕又约了明日,说是要带二女儿上门来结识纪禾颂。
对于这场无聊的宴会,纪宴晚打了个哈欠熬了过去。
一屋子人聊天后又吃饭,折腾完已经是下午了。
坐上回程的车,纪宴晚松了口气说:“可算是结束了,还好那个什么司家三小姐病了。”
“辛苦晚晚了。”坐在她身侧的纪禾颂笑了笑说:“司家三小姐可不是病了,而是跑了。”
“跑了?”纪宴晚突然来了兴致:“可是她爸不是说是病了吗?”
纪禾颂轻轻一笑:“不过是借口哄老太太的,原本说是我病好那周末来家吃饭,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司家才姗姗来迟。”
“据说是再商量来时,司听白半路逃跑了,司家为了不得罪老太太,将消息封的死死的。”
纪宴晚听得一脸懵,怔怔道:“姐姐你怎么知道?”
纪禾颂只是笑笑说:“因为姐姐会预知未来。”
“而且我现在预知一下,等下回家,还有一场风波呢。”
纪宴晚半信半疑,看着一脸神秘莫测的人。
等车停稳,纪宴晚刚一打开家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柏厘。
一见到纪家车,柏厘就迫不及待过来开门,边开门边说:“颂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原本准备开门的纪宴晚:???
“您在不回,我可就买票去国外躲着了。”柏厘叹了口气,解释道:“赵家那个老狐狸显然不肯就这样放弃合同,变着法的纠缠,桃姐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她骂得脸都黑了。”
“按照桃姐平时肯定不会搭理,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火气格外冲,就连准备劝的漠家都被臭骂了一顿不敢吱声。”
柏厘语气无奈,脸上满是疲倦。
嘴里吐槽着,手里的动作也是利索,她打开家门,主动帮着纪宴晚推轮椅,边推边说着细节。
跟在一旁的纪宴晚光是听着都觉得刺激,赵芸荣的胡搅蛮缠她见识过,只是没想到赵芸荣的纠缠会惹怒纪明陶。
可明明今天回老宅这件事似乎才是彻底引爆了纪明陶的源头,只是赵芸荣的啰嗦和难缠导致她成了代罪羔羊。
“但是颂姐您也别生桃姐的气,赵家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柏厘咬着牙,语气冷冷:“被桃姐拒绝合作后她还想攀关系,说什么可以让赵沐沐跟三小姐发展一下关系,最好是能让纪赵两家亲上加亲。”
一向笑着对人的纪禾颂罕见地沉了脸,她嗯了声说:“我知道了,阿桃没同意吧?”
“那哪能啊。”柏厘立马说:“桃姐当场把人给臭骂了一顿,说赵家是癞蛤蟆,一边肖想吃天鹅肉,一边爬脚面恶心人。”
“噗。”原本站在身后的纪宴晚没忍住笑了出声,在心底对纪明陶默默竖拇指,真会骂。
纪禾颂听完,唇角也微微勾了勾:“她没喝酒吧?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吗?”
“没喝。”柏厘说:“桃姐差点把人包厢给拆了,别说酒了,要不是在包厢里有桌子挡着,桃姐能当场跟人动起手来,所以得麻烦您,能劝就帮着劝劝,毕竟桃姐她只听您的话。”
“辛苦你了柏厘。”纪禾颂冲她笑了笑:“今天要不是有你,说不定阿桃就闯祸了。”
“不辛苦不辛苦。”柏厘苦笑着摆了摆手,在心底默默补上后半句,只是命苦。
柏厘汇报完工作,转身就走了。
纪宴晚低头看着纪禾颂,轻声问:“姐姐要去找二姐吗?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去找阿桃吧。”纪禾颂轻轻笑:“她自己是冷静不了的。”
纪宴晚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而是推着纪禾颂进了电梯。
“晚晚。”纪禾颂突然说:“你现在想去找孟家峪玩儿吗?”
纪宴晚刚想说为什么要找孟家峪,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于是她转身又走出电梯,乖巧道:“我想去!”
纪禾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电梯门合上,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纪宴晚的好奇心也随之升起。
只是房子隔音太好,又是五楼的距离差,站在电梯前的纪宴晚除了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所以她并不知道五楼的电梯门一打开,早早等在门口的人就将纪禾颂给抱了起来。
发|情的alpha抱住自己的Omega,眼神里满是渴望,唇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上了腺体处,像是查阅领地的狮子一般,牙齿已经咬了上去。
被强制搂紧的Omega被迫回应着,橙香随着硬生生打下的标记绽放。
......
......
孟家峪依旧每天在纪氏摸鱼,没了纪宴晚陪她上班后变得格外无聊。
纪明陶回纪氏后孟家峪也不能上办公室玩儿了,只能躺在工位上无聊的追剧。
宁人困倦的午后,桌面上是百叶窗里透出的阳光,孟家峪打了个哈欠翻身预睡,突然被人敲了敲桌子。
“你干嘛——”孟家峪的嘴长到一半,原本懒洋洋掀起的眼皮猛然瞪大,困倦变成惊喜:“阿晚!”
“你终于回来上班了!”孟家峪不掩兴奋地窜了起来,抬手就将人给搂住:“我想死你了,你知道这么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脖子被搂住,身子还要被迫跟着她的节奏摆动,纪宴晚有些无语,抬手推又推不开,只能叹了口气说:“每天喝奶茶打游戏骂网友?”
原本跳得正欢腾的人一愣,突然变得委屈巴巴,趴在纪宴晚胸前闷闷道:“人家明明每天都在想念你,你真是负心坏女人。”说罢还伸出小拳拳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纪宴晚的胸口。
这一举动成功恶心到了纪宴晚,她加了点力气将怀里人给推开,嫌弃道:“你别恶心人,我可不想被误会成搞AA恋。”
“搞嘛搞嘛。”孟家峪眨了眨眼,咬着唇说:“人家愿意为了你变成Omega~”
“好了别恶心了。”纪宴晚皱着眉:“说正事,你要不换个工作?”
“啊?”原本还闹腾的人这会子正经了起来:“为什么要换?”
纪宴晚嗯了声说:“好问题。”
“这不是傅家被拍卖了嘛,我姐把FU娱乐给收购了,送给我当练手,原本傅家的人全被裁员了,我缺帮手。”
“所以我决定来纪氏挖人。”
她说的理直气壮,原本坐在边上摸鱼的其他员工纷纷支棱起耳朵来偷听。
“好家伙。”孟家峪被她的想法给逗笑:“主打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纪宴晚点头应道:“当然,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创业,能省点是一点。”
在个想法在纪宴晚脑子里已经酝酿好几天了,傅家之前就主打娱乐圈,而FU娱乐在娱乐圈中也是很有名气的公司,只是随着傅岁和的出走以及傅雷武的出事,FU娱乐里的艺人相继出走,粉丝围攻,不论是口碑还是公司内部都已经分崩离析。
现在既然是在自己名下的公司,那么就得全都重新来了。
孟家峪长得很标致,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白嫩稚气的脸庞看上去特别显小,打理精致的鲻鱼头让她身上极有少年感,配上那张犯规的帅脸,进娱乐圈当个花瓶应该不是难事。
回过味的孟家峪很快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想把我塞进娱乐圈吧?”
“我跟你讲,绝对不可能!”孟家峪想也没想就说:“我姐知道以后绝对掐死你和我。”
被拒绝了的纪宴晚也不恼,嗨呀了声说:“那你当经纪人,当星探给我挖人。”
“诶嘿。”孟家峪眼睛亮了亮:“这个行。”
纪宴晚点了点头,转过身问:“我现在挖墙脚嗷,如果有考过经纪人证从事过这方面的人或者家里有高颜值的小孩都可以介绍过来找孟家峪报道,我开工资比纪氏高一倍。”
她的话音落,在场的人连连起哄叫好。
孟家峪看着她这一脸理直气壮的挖墙脚,觉得有些好笑。
挖完墙角的纪宴晚拎着孟家峪就走了。
FU娱乐的公司楼离纪氏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昔日辉煌的娱乐公司现在被拉满了警戒条,大门上贴着封字。
“还得等法院手续吧?”孟家峪将手挡在脸颊两侧,透过玻璃门往里看:“别说,不愧是娱乐公司,装修都是花花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