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厘不理她,提起自己行李先一步走到电梯口。
三人站在电梯里,气氛一下就冷清了下来。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
纪家到底是四家之首,就连定下来的酒店都比程家当时要辉煌。
直接将一栋楼都给包了下来,十分的高调。
纪宴晚走在柏厘的身边,而傅岁和则是小心翼翼地落在后面,牵着纪宴晚的衣角。
柏厘走很快,根本没有等傅岁和的意思。
对于柏厘这个人纪宴晚只接受到了一两句的简单介绍。
按道理说,柏厘是二姐的人,和傅岁和根本没见过面,但是纪宴晚却能察觉到柏厘对傅岁和有很大的意见。
于是她放慢脚步,牵起了身后怯懦的人的手。
二人指尖交握,步调也变得一致。
柏厘只轻瞥的眼傅岁和,很快又挪开视线,在心底冷笑一声。
牵起手的两个人并肩走着,纪宴晚觉得掌心像是握了团火球,她忍不住低头去看才发现,傅岁和的指尖上有几道细细密密的伤口。
刀口多,但是都不深,只是被水反复浸泡后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微微皱了起来,泛起了白。
纪宴晚想起那一大桌子菜,轻轻叹了口气说:“抱歉,晚上回去我会都吃掉的。”
傅岁和听见她的抱歉,抬眼冲她一笑:“好。”
她的笑颜明艳,让纪宴晚有些慌神。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
纪宴晚被这双清亮的眼睛盯久了,耳尖有些发热,有些慌乱地挪开了眼睛。
她没注意到的是当她的视线挪开后,明艳的笑颜也收起了。
傅岁和嘴角的笑意抹平,看着纪宴晚的发红的耳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一抬眼,就和柏厘的视线撞上了。
几乎是瞬间,傅岁和再次挂起笑容,还俏皮地歪了歪头。
柏厘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然后又挪开。
她开始懂了为什么二小姐会专门把自己派过来了。
纪宴晚忙着平复心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从傅岁和的眼神里看出点情感来。
起床为自己做饭,还伤了手,都这样了还是好脾气的接受了柏厘的无礼。
难道,傅岁和真得喜欢自己吗?
这个想法只是冒头,就被纪宴晚给按了下去,这根本就不可能。
让她头痛的任务五还不知道怎么糊弄,现在真的不能再让傅岁和对自己多费心思了。
要尽可能地将伤害降低。
订婚现场已经开始布置了,现场搞得很隆重,鲜花从进门处一路铺满了。
纪宴晚看着已经布置好的一角,数不清的玫瑰被扎成大球,高高悬在顶上。
“要这么隆重吗?”纪宴晚打量了下四周,并没有看见摄像头之类的。
柏厘说:“纪总素来疼爱您,这是您的大事,自然会隆重些。”
“等下还得麻烦您带着傅小姐去买些衣服以及您二人要用到的新婚用品,这些都得赶在周五前做完。”
纪宴晚皱了皱眉,今天已经周四了,她在心里吐槽着好麻烦。
“不过这些都不用您操心。”柏厘看穿了她的情绪,补充道:“纪总会给您安排完的。”
纪宴晚叹了口气,真是,中国好姐姐。
被牵着的傅岁和全程没有出声,面对这场即将到来又盛大无比的订婚宴丝毫没有表示,淡漠的像是与她无关。
傅岁和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手,很礼貌的牵住了自己的腕骨,并没有直接接触到手掌。
不知道在怕碰到伤口,还是保持绅士风度。
她抬起头盯着眼前女人的背影,眼神里闪过几分暗色,这个被派过来的女人很不简单。
突然,一阵奇怪的味道传了过来,傅岁和的脚一软有些站不住。
她抬眼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负责装饰的工作人员已经把花球给悬挂在了她们上空。
傅岁和一眼就看见了花球里那一圈白色毛茸茸的配花。
狐尾草……
傅岁和的眼神开始不聚焦,脚也软了下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纪宴晚,几乎是抬手的瞬间,傅岁和就已经滑落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啦?”纪宴晚看着怀中人的脸色,可以说是一瞬间白到了极致。
这股若隐若现的气味像魔咒,紧紧拴住了傅岁和,她抬手捂住头,表情难看到算得上是痛苦。
察觉到不对的柏厘抬头看,视线精准落在了扎起来的花球上,高高悬挂起来的花球上不仅有花,还有一些配花。
而傅岁和害怕的来源正是那些花中的一个。
柏厘不咸不淡道:“傅家小姐花粉过敏么?可是资料里没有显示啊?”
傅岁和白着脸,摇了摇头,只指着花球说不出话。
纪宴晚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怀里人的脑袋给围起来,为她隔出一个可呼吸的安全范围。
纪宴晚随手招来一个侍应生:“请问一下,花球里有些什么配花?”
被叫住的侍应生一脸懵,但还是解答道:“主花是红玫瑰,配有尤加利叶,蓝星草,银叶菊,还有狐尾草。”
“狐尾草?”前几个配花纪宴晚都听过,可是狐尾草确是第一次。
“啊,就是那个。”侍应生指向花球边缘那圈白色花穗,解释道:“就是那圈毛茸茸,因为这种植物有柔软细毛,通体是白色,因为酷似狐狸尾巴,故名狐尾草。”
柏厘问:“这个草对人类有伤害吗?或者过敏?”
侍应生接话道:“当然没有,狐尾草本身是没有味道的,还可以入药呢,因为看起来美观,所以我们大都用来装饰花球,得到过不少夸赞呢!”
被纪宴晚外套紧包裹住的傅岁和深呼吸着,感觉皮肤上酥麻酸痒难耐,脑袋上的耳朵忍不住冒出了尖尖。
侍应生想了想补充道:“啊!要非要说有影响,对狐狸会有影响吧?我猜的,毕竟叫狐尾草嘛。”
侍应生笑了笑,尝试用这个笑话带动一下氛围。
但是纪宴晚并没有笑,她看了眼已经悬挂起来的花球,以及地上的一堆没用到的狐尾草。
她抱紧了怀里的人,客气道:“我的爱人对狐尾草的气味有些敏感,大概是对这种植物过敏,能麻烦您换一种配花吗?”
侍应生很爽快点头:“当然没问题,像您这样年轻多金还体贴的Alpha,您太太真是好福气呢。”
好福气的太太此刻正被包裹在外套里,想着如何藏起自己的耳朵。
狐尾草,对于人类来说当然没有影响,只是一种漂亮的具有观赏性的植物罢了,可是对于狐狸来说就不一样了。
别说是碰一下,光是闻一闻就受不了,会不自觉地上瘾,然后……发/情。
所以在狐狸的认知里,狐尾草一般用来求偶和繁衍。
傅岁和把手腕上的牙尖紧紧攥在手心,直到尖锐感刺穿手掌,白皙的掌心滚出血珠来,脑袋上的耳朵才勉强收回去。
被外套隔绝掉气味的傅岁和回过几分神,可是身体传来的浓烈不适感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所以当纪宴晚把人带到休息室后拉开遮挡的外套,入眼就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以及通红的脸。
傅岁和浑身已经开始不正常的高热,一直烧到脸颊,都红彤彤的。
似有若无的苍兰气息穿透阻隔贴,纪宴晚被刺激地忍不住后退了几分。
站在身侧的柏厘瞬间反应过来,将身后的门给锁上了,并给出结论:“她发/情了。”
Omega每个月的发/情/期都有一定的时间规律,持续的时间短则三天,多则一周,每个人的反应也都不同,有的及时注射了抑制剂既可以控制住,而有的则会反复高烧,除非完善标记,否则就是持续不断的折磨。
傅岁和显然是后者,抑制剂注下去后,她的高热并没有得到缓解。
整个人像是在火炉里不断灼烧着。
热,身体里的水分全都被蒸发完了,傅岁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alpha,眼神里是浓浓的渴/望。
柏厘是个alpha,早在傅岁和信息素出来时就给自己注射了阻隔剂,可是这会子还是有些受影响。
考虑到环境因素,柏厘还是拨通电话走了出去。
看着被合上的门,纪宴晚有几分慌张,刚想跟着一起出去时,脖颈就被一双手给缠绕住了。
汹涌热烈的苍兰香伴随着滚/烫的身体一起贴上来,近在咫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蜗,烫的她缩瑟了几分。
可是身后人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细细密密的吻从背后落下,滚烫的唇瓣划过纪宴晚的耳廓,一路顺延着她的下颌。
纪宴晚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之前几次的傅岁和虽然失控,都没有这样强势,纪宴晚整个人被牢牢扣住,身后人的吻如火舌般在她的脸颊处流连辗转。
这样火热的触感叫纪宴晚并不好受,她尝试着推开身后的人,可是刚抬手,就被另一只手给牵住。
二人的十指就这样紧紧交握住。
像是试探,又像是挑衅,柔软滚烫的舌尖落在脖颈处时,纪宴晚彻底受不住了。
她脖子上的阻隔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扯下,傅岁和此刻像一尾灵巧的蛇,早已经攀/附在她的身后。
纪宴晚反复深呼吸几下,拼命抑制着体内翻涌的情/欲,狠下心将身后的人重重推了推。
可是刚刚还攀附很紧的人这会子却像是脱了力气,被这一推跌落到了地上。
地面上铺着地毯,傅岁和摔得并不重,只是发丝早在挣扎间就已经散落了下来,随着跌落的动作,发丝彻底散落下来。
遮挡住傅岁和的眼,那双被情/欲彻底点燃的眼。
纪宴晚看着被自己推倒的人,一瞬间又些懊悔:“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也已经哑了下去,被浓烈的苍兰香冲击过后,变得沙哑干涩。
跌在地上的人垂着脑袋不回应,轻轻颤抖的肩胛骨像是一尾蝶,正挥舞着翅膀。
自知理亏的纪宴晚无奈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蹲下询问道:“是摔到哪里了吗?”
几乎是蹲下的瞬间,刚刚还脆弱的蝶就飞舞起来。
修长白皙的手臂环饶过来,将毫无防备的alpha给圈在了自己怀里,接着嘴唇找准位置就贴了上去。
毫无防备的人被吻了个正着,纪宴晚抬手几下竟然没能挣脱开,反而换到了更加用力的环抱。
傅岁和吻得很急,比起前几次引诱似的吻,这个吻显得急切又杂乱无序。
她像是独自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干渴到快要脱力时终于找到了水源。
而纪宴晚就是那一方水源。
前几次积攒下来的经验,让傅岁和很快就掌握住了主动权,她的舌尖像是灵巧的蛇,轻易就闯进那方她渴求已久的水源
突如其来的吻将纪宴晚弄了个措手不及,原本还呆坐在的人在舌尖突袭成功的那一刻突然发力,来不及反应的纪宴晚就这样被压在了身下。
纪宴晚皱了皱眉,刚想要挣扎,火热的唇又猛地挪开,动作迅速毫不拖延。
纪宴晚刚刚恢复呼吸,还没来得及出声时,脖颈处传来微微的痛感。
瞬间,整个人就僵硬住了。
身上作乱的人停了下来,灵巧的舌尖找到了新的乐趣,被情/欲吞噬了的Omega现在找到了新的玩具,犬牙正轻轻摩挲着刚刚找到的玩具。
alpha的腺体被人给咬住,这是一件极具侮辱性的事情。
尤其还是被Omega给咬住。
纪宴晚的脑袋小幅度的空白了一下,很快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