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岁和勾唇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没有救你吗?”
没料到她会这样说,纪宴晚有些急着想解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岁和,我……”
“好了我不想听了。”傅岁和语气淡淡:“你本身就爱玩,也只有我愿意不计较你的过去,可是你总不能在结婚以后也这样和别的人暧昧拉扯吧?”
她劈头盖脸地一番教训,让纪宴晚惨白了脸色。
纪宴晚想要解释时,又被她给打断。
傅岁和语气淡淡:“我开始以为你是和你姐姐在一起才不给我发消息,现在看来是怕我发现你和赵沐沐呆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全程都是冷淡的,甚至连基本的起伏都没有,但是每一句话都让纪宴晚的脸色惨白几分。
傅岁和像是失望至极,只用余光轻轻瞥了她一眼:“所以这就是你不肯带我来的原因吗?”
“不是的,我是和姐姐们一起来的,只是路上出了些情况姐姐们去了休息室,我一个人就先进来了。”纪宴晚在心底挣扎了几番,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柏厘给的说辞来回答。
......
......
时间回到进场前。
就在临下车时柏厘扣住了她的手腕,叮嘱着:“阿晚,等下不论任何人问你是跟谁一起来的,你都要说是和两个姐姐一起,要是被问就说她们先一步去休息室了。”
纪宴晚有些困惑:“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姐?”
柏厘摇了摇头,纪明陶刚给她发了消息,叫她在门口稍作停留,她只好让纪宴晚一个人先进去。
“谁问都要这样说吗?”纪宴晚纠结着:“岁和呢?”
柏厘点头,加重了语气:“她问你也要说,大小姐在来时遇到了车祸,现在尚未抓到人,所以我们得保密大小姐的行程。”
“大姐怎么啦?”纪宴晚有些着急:“为什么会出车祸呢?严不严重?”
柏厘见她是真着急,叹息一声道:“没事儿,没伤着,就是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所以想炸一下。”
纪宴晚很快就理解了,点头应下。
她刚一下车就碰上了赵沐沐。
......
纪宴晚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瞬间生出来的怀疑感,让她不敢把真实告诉傅岁和。
她按照柏厘交代的说辞说完,傅岁和的表情似乎并未有变化。
依旧是一脸失望。
纪宴晚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能在自己心里百转千回。
二人的话题到这里就像是被斩断,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沉默良久,傅岁和站起身来,径直就要走,却被人扣住手腕。
纪宴晚小心地问:“你要去哪里?”
“洗手间。”傅岁和挣脱开她的束缚,头也不回地走掉。
徒留在原地的纪宴晚有些失神,就在此时,脑子叮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屁股上的酥麻。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做任务,是因为纪宴晚下意识在躲避着,她不想按照任务去做伤害傅岁和的事情,所以下意识去忽略系统偶尔的暗示。
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来了。
【任务七,与赵沐沐亲密接触。】
情蛊的催促下,纪宴晚下意识去拒绝这个任务。
系统尝试操控失败后,耐心有些耗尽,一股强劲的电流穿过纪宴晚的屁股,震得人抖了抖。
那双眼睛暗了暗,纪宴晚意识有些涣散。
【系统:经检测,宿主主人格思绪不受控。】
【系统:进入副人格试用阶段,滴声后将替换成功。】
滴……
刚刚意识涣散的人不过三秒,状态就恢复了。
纪宴晚重新抬起眼,看着周遭来往的人群。
这双灰眸比接到任务时还要亮,在红唇的加持下散发着妖治的光。
任务重新发布了一遍,纪宴晚却暂时不想完成这个任务。
她的视线在来往的宾客身上流转,嘴角依旧维持着礼貌疏离的笑意,纪宴晚沉步往洗手间走去。
相比较起外面的喧闹,洗手间内则是冷清许多。
刚刚借口去方便的人看起来并未往这个地方来啊。
纪宴晚冷笑一声,转头往反方向走去,刚一拐进长廊,就与人撞了个正着。
二人对上视线,傅岁和轻轻眨动的眼睫在夜色里如一尾蝶,闪动着翅膀仿佛随时要飞走一般。
纪宴晚并未上前,她的脚步顿住,视线落在了傅岁和着急藏匿在身后的手上。
这个方向是从休息室出来的,而这个休息室,是专门为纪禾颂准备的。
二人一左一右相隔在长廊上对视,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扑了个空的傅岁和没由来地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纪宴晚给她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很不妙,让傅岁和想起她之前在狼窝里带过的那段至暗时刻。
那只被自己可以封存在记忆里的灰狼王再次重活过来,一种对天敌的自然畏惧,让傅岁和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就这样看着纪宴晚朝着自己走来,她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要不会傅岁和查验过无数次纪宴晚是人类,她都要怀疑纪宴晚下一秒就要露出狼爪将自己按在身下。
终于走近,傅岁和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干巴地挤出一个笑,轻眨了眨眼。
她的狐狸眼中眼波流转,一闪而过的狐魅尝试去驱动蛊虫。
纪宴晚脚步未停,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腺体处传来微弱的不适感,情蛊在体内觉醒,尚未得到另一只情蛊回应的蛊虫正在腺体处疯狂蠕动,强烈的灼热感直抵心脏,随着还伴随着万蚁噬心的难耐感。
情蛊明明已经起了反应,可是纪宴晚却没有丝毫反应。
这让傅岁和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慌乱的感觉,就在她尝试再次催动情蛊时,整个人被扼住喉咙往里拖拽进去。
纪宴晚的手法粗鲁到甚至有几分兽性。
她将臂弯里的人给拽进黑暗的休息室隔间内,这里是被隔出来的单独房间,门锁落下后便一丝光亮都没有了。
傅岁和被粗暴地抵在了门板上,她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感知到天敌的压迫感后让她几乎有了应激的反应。
眼前的黑暗叫她慌乱,四周仿佛不再是空荡而是潮湿阴冷的狼窝,四周的断壁上顺延滴落下水珠,重重砸在坑洼里。
狼嚎声不绝于耳,凄厉地狐狸叫声划破夜色。
傅岁和的呼吸急促起来,突然肩头一重,她整个人又被翻了个面。
黑夜根本盖不住纪宴晚的灰眸,她的眼在夜色里如灼灼烈火,似乎要将傅岁和给盯穿。
纪宴晚目光灼灼,她抬手轻抚上傅岁和的脸颊:“岁和,别动我姐姐。”
她话音落,根本没有给傅岁和反应的时间,原先搭在脸颊处的手一转,狠狠捏住了傅岁和的下巴。
另一只手将不断挣扎的双臂给被推到了顶,顷刻间傅岁和整个人陷入被动。
钳制着她下颚的手未动,纪宴晚轻轻凑近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侵略性极强的吻落在傅岁和的肩颈处。
纪宴晚的唇瓣冰凉,没有爱意的吻引起傅岁和阵阵战栗,一种奇异的恐惧感升腾起来,叫傅岁和不由打了个寒噤。
“要是让我知道了。”纪宴晚伏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语气低哑,似玩味一般说:“我会掐断你的脖子。”
第48章
纪宴晚的语调冰冷, 浓浓的警告意味让傅岁和打了个寒噤。
扼住她脖颈的手渐渐收力,傅岁和的呼吸渐渐稀薄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要被掐死时, 扼住她脖颈的手猛地松开。
呼吸恢复后吸入的第一口气就是雪松味。
猛地爆发出来的alpha强劲的信息素味道溢了满室。
纪宴晚抬手把傅岁和脖子上的抑制剂个扯下, 附身下去狠狠咬住了那尚在沉睡的腺体上。
她的一切动作都谈不上温柔, 包括咬住腺体的牙尖。
像是要将傅岁和彻底拆吃入腹泄恨一般, 牙尖在腺体处仿佛辗碾。
痛意传遍四肢,傅岁和只能徒劳地被按在怀里承受着,脆弱的腺体此刻成了她人泄恨的玩意。
沉睡的腺体正因突然闯进来的信息素而苏醒, 傅岁和痛到意识有些模糊, 她不知道纪宴晚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纪宴晚明明发现了却依旧能演出一副动情懊恼的样子。
极致的痛意因为渐渐觉醒的欲|望而改变, 傅岁和的呼吸越发不稳,腺体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一股奇怪的感受代替疼痛。
傅岁和嘤|咛出声,她轻轻晃动了下, 想别过脸去吻纪宴晚, 试图用求饶也试图再一次唤醒蛊虫。
可是纪宴晚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厌恶地躲开傅岁和凑过来的唇,注入完信息素后,冷漠地离开了她的腺体。
虽然没有光亮,但是肩头不断滴落的丝丝暖流正无声控诉着腺体承受着过的伤害。
被强制诱导发|情的Omega很不好受, 她的脚步虚浮四肢无力, 整个人像是被抽掉支点浑身软绵绵的。
而始作俑者的alpha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纪宴晚撤出一步, 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傅岁和的情动。
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情难自抑的傅岁和感觉如万蚁噬心,一双狐狸眼此刻正因情动而不自控地涌出眼泪, 可是在触及眼前人的眼神时,悬而未落的泪珠刹那间凝住。
傅岁和轻喘的动作微滞,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原先从未设想过的失败上演在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唯有那双灰眸亮着。
对比起自己这般模样,灰眸里只见讽刺,毫无情意。
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受到半分情蛊的操控,反而自己才成了发|情的那个。
这种强烈的割裂感让傅岁和产生了失真感,冷意袭遍全身甚至压住了翻涌的情|欲。
她似乎从未看清过纪宴晚。
纪宴晚见眼前人呆滞,再没多的耐心去与她纠缠,她将扯下来的抑制剂再次贴回傅岁和的脖颈。
丝毫不顾及傅岁和尚未散尽的□□,抬手就打开了门。
利索的动作宛若一个玩腻玩具的孩童,肆意丢掉玩具般潇洒。
随着门锁落下,傅岁和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跌倒在地。
就在落地的同时,变回了原型。
雪白的狐狸耷拉着尾巴,无力地瘫倒在黑暗里。
......
......
系统在脑海里不断催促着,纪宴晚无暇再多与傅岁和纠缠。
她在门口挂上故障的警告牌,转身朝着宴会厅里走去。
纪宴晚的指尖上的温意尚未散去,傅岁和残留的体温还在她的掌心。
刚刚只要再多逼迫下去,傅岁和就会显出真身,记忆里的那只雪白狐狸挥着爪子的模样活跃在眼前。
纪宴晚碾了碾指尖,将最后一丁点温热磋磨干净。
这是它亲手养大的狐狸,最终成了伤害它的白眼狼。
纪宴晚已经走到了宴会厅的门前,隔着玻璃门,屋内依旧欢腾一片,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纪家主事人迟迟不来,大家都耐着性子等待着。
知道些许内幕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越来越多的传言落进了程祈的耳朵里。
她依旧高昂着头,与过来攀谈的人交流着,另一只没有举杯的手藏匿在衣裙下握紧成拳。
所有人都在期盼纪家的出席,唯有程祈不期待。
今天的遭遇和这几个月收到的花都让程祈有一种被纪禾颂愚弄了的愤怒感,要是纪禾颂出现在今晚这个场合,自己肯定要冲上去泼她一脸酒。
程祈耐着性子等待着,可是只看见了纪宴晚的脸。
从后门进来的纪宴晚孤身一人,表情淡漠神色冷冰。
程祈咬着牙带着气走近,端着的酒杯随着她的动作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