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屁!”傅岁和哼哼了两声:“我自己有带alpha为什么要吃醋?”
纪宴晚看着她的表情, 像极了小时候故意拿小红花去显摆气人的小学生,刚刚还觉得的可爱现在又没了,纪宴晚沉了脸又想靠近她。
“你干嘛?”傅岁和后退两步:“你再这样我叫了啊!”
纪宴晚上前一步将人给圈在怀里,玩味道:“你叫吧, 最好是叫到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这两妻妻在这里玩情|趣。”
一句话就把傅岁和怼得哑口无言,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仿佛又看出点当初在乌镇时候的样子。
之前被囚|禁时的熟悉感仿佛是她的错觉而已, 纪宴晚根本就不可能是那头狼。
想到这里,傅岁和的警惕也放松了些, 她轻轻地推了推纪宴晚,却换来了更深的吻。
她们二人紧贴着门板,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给加深。
宴会厅里似乎放起了舞曲,是晚宴开场的前奏。
而躲在安全通道里的二人正在用舌尖共舞,傅岁和太久没有和纪宴晚这样接吻,之前被抱到床|上时也只是单方面承接纪宴晚的给予。
而现在她们只是接吻,并没有更深刻的动作。
但傅岁和却莫名觉得二人在靠近,这种感觉甚至比亲密接触还要让人沉沦。
或许是激吻诱发出了荷尔蒙促进了多巴胺的分泌,傅岁和感觉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从心底最深处一直蔓延上舌尖,而纪宴晚是她渴求的水源。
二人靠着门板拥吻,对晚宴开场舞曲结束都置若罔闻。
世界在此刻仿佛只剩下她们二人,什么算计报复在此刻都与她们无关,她们能做的要做到想做的,就只是加深这个吻。
一直到呼吸有些不顺畅,二人才分开。
声控灯早在二人吻上的那一刻就熄灭了,此刻四周漆黑一片,她们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
傅岁和已经有些脱力,只能靠在纪宴晚怀里平复着呼吸。
“出去吗?”一直等到怀里人的呼吸声平复下来,纪宴晚才轻声问,她的声音已经低哑,在黑夜里格外魅惑。
傅岁和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想试着挪出纪宴晚的怀抱,可是刚一动就被人扣住了腰。
纪宴晚的手心的她的唇一样热,这样贴着薄薄的裙子面料像一块烙铁,让傅岁和有些不自在。
可是傅岁和现在似乎也没有力气再挣脱出去了,她的发|情期快要到了,如果没有纪宴晚的标记,她又要一个人撑过漫长难熬的高烧期。
权衡利弊下,她还是决定在回到纪宴晚身边呆到发情期结束。
见人没有抗拒,纪宴晚轻声问:“今晚回家吗?”
傅岁和小声地开口嘟囔了句什么。
纪宴晚没有听清楚,便弯下腰将耳朵凑过去。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小小耳垂,还有优越的下颌线,傅岁和贴上小声地说:“如果回家的话,那我要睡在床上。”
说完她张嘴咬住了纪宴晚的耳垂,牙齿并未用力,只用齿尖摩擦着。
纪宴晚被她咬得耳朵痒,便抬手去闹她。
两个人又像孩子似的打闹起来,莫名来的吻又演变成这莫名的玩闹。
不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与她们现在身份和关系不太贴合的行为。
关了好久的楼梯门终于被拉开。
纪宴晚跟傅岁和又回到了宴会厅,一切仿佛和她们出去时没有什么变化,忙于社交的人们依旧忙于社交,失落的人躲在角落里失落。
柯娜没有看见程默,但是没有看见似乎更让她心里不安,她看着与傅雷武相谈甚欢的程祈,心里泛起无数个疑问却找不到一个开口点。
而跟在傅雷武身侧的傅月明像是看见了什么,视线频频往角落里看去。
可角落里只有一个独自喝着闷酒的alpha。
一直等了很久,柯娜才在门口看见纪宴晚的身影,只是出去时是一个人,回来时却是两个人。
傅岁和跟在纪宴晚身后,二人并未牵手,甚至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可是二人红肿的唇却并不简单。
看着渐渐分开的二人,柯娜眼里只有说不尽的羡慕。
走回来的纪宴晚在柯娜身侧坐下,礼貌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她问道:“宴会还没开始么?为什么还是只有傅明月一个人?”
柯娜嗯了声说:“刚刚结束开场舞,阿默一直没有出来。”
她动作很紧绷,整个人以一种极其不地姿势坐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握住胸前的吊坠。
到现在还没有出场的程默让纪宴晚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次机会对程家来说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握不住,一旦纪赵协议签订,程家就可以退场了。
可程祈与傅雷武相谈甚欢,一副什么时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纪宴晚决定耐下心继续等等,她的视线又投射到距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的那抹粉色身影上。
焦躁不安的不止有柯娜,还有傅岁和带来的这个alpha。
傅岁和看着身侧不断深呼吸的人,开口劝道:“你不要这么紧张。”
“好......好的姐姐。”陆露尝试着放松呼吸,可是几次都失败:“姐姐,我真的做不到,我一想到要是失败,我和月明就再也没有未来了是么?”
傅岁和看着还没抢就已经害怕了的人,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往好处想?”
陆露是傅月明的初恋,二人从高中时期就悄悄恋爱,一直持续到大学。
本来二人约好毕业后一起出国留学,在国外悄悄领结婚证,结果就在接到出国申请下来的前一周,傅月明就被傅雷武给抓了回去,说是要和程家联姻。
从那以后陆露就再也联系不上傅月明了,直到昨天一个叫阿布的女人找到她,告诉她能帮她见到傅明月。
于是今天傅岁和就将她带到了晚宴现场,她一来就看见了傅明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只是脸上已经麻木到没有表情。
陆露和傅月明今年才大三,并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所以心慌。
而更加大的恐惧是来源于未知,这个定亲宴导致的最终结果并不在傅和程,而是两对苦命的鸳鸯。
听着陆露反复调整的呼吸声,傅岁和试图安慰几句,还未开口就被一阵喧闹给吸引了注意力。
一直未出场的程默这会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身上的白色西服皱巴巴的还有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脸上和手腕上也有程度不一的伤口。
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人,原本相谈甚欢的人们愣了愣,但是程祈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给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将人拖下去。
可是却有人先一步出声。
“阿默。”
终于看见熟悉的人影,柯娜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原本还在剧烈挣扎保安束缚的程默在听见声音猛地转过头,同时一滴清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二人就这样隔着人海对视上。
四周渐渐传出议论声,有之前参加过一次订婚宴的人认出了柯娜,上次的逃婚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纷纷猜测这次还会不会逃。
程祈也认出了柯娜,表情一下变得难看,她大声叫道:“保安!保安把那个白裙子的女人给我拖出去!”
原本就被保安扯住的程默大力挣扎着,拼命地想要往柯娜的方向跑,她同时也大声喊着:“别碰她!你们别碰她!”
可是她们人微言轻。
保安已经将柯娜给钳制住,她的双手被反剪,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那些人动作粗暴的不像是在对待一个人类,她的白裙子落到地上,脏掉了。
程默徒然就暴怒了起来,她用力地挣扎着:“你们放开!他妈的我让你们放开她——”
保安碍于她的身份,毕竟没有下死手,一个空档竟让程默挣脱开了,一向沉默寡言乖张内敛的人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
刺啦——
衣服面料被扯破的声音,程默的白色西服此刻只剩下了半边袖子,胸前那个与柯娜一对的玻璃吊坠拍打到她的脸上,可是她毫不在意,依旧疯了似地往前扑。
现场一下就乱作一团,程祈扯着嗓子指挥着:“快把她们分开!!”
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柯娜已经涨红了脸,她的力气已经耗尽根本无法挣脱,手腕像是被人拧断般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柯娜只能无助地冲程默摇头可她被压制在地上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眼眶里满是泪水,红血丝挤满了眼球。
程默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挣扎。
只见柯娜低头含住了脖子上的吊坠,用尽最后的力气做出来一个口型,接着狠狠咬破了吊坠。
玻璃吊坠在口腔爆炸开,难闻的药剂混杂着血腥味,柯娜瞪着眼盯着程默,身体渐渐不再动弹。
看着爱人渐渐失去动作,刚刚还疯狂挣扎的程默也安静下来。
她的四肢早已重新被束缚住,也只能低着头咬住了那块与柯娜一样的玻璃吊坠,效仿着柯娜的动作也狠狠咬下去。
几乎是瞬间,程祈就反应过来了,她大声喊着:“快把二小姐嘴里的东西夺下来!”
可是她晚了一步,程默已经将混着血和药剂的玻璃碴给吞咽了下去。
药效挥发的特别快,支撑不住的程默向前栽倒下去。
她终于再次与柯娜平视上了,她动了动嘴巴,呕出了一口血,冲着柯娜的方向张嘴。
说出了她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柯娜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
第76章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 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傅岁和看着两个已经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了的人,有些愣。
她想过无数次两家闹起来的样子,想过傅月明如果没有被带走该怎么办, 她甚至还想过如果程傅结婚成功后她该如何离间她们两家。
可是唯独没有想过眼前的这幅样子。
而同样愣住的还有纪宴晚。
她看着自己带来的柯娜, 她原本穿的那身白纱裙上满是脚印和灰尘, 那些保安将她压在地上, 她的嘴角还有鲜血不断涌现。
程傅联姻算是彻底失败。
可是代价却是两条人命,纪宴晚突然明白为什么那晚柯娜会接近自己,为什么柯娜有自信只要见到程默就能带她走了。
因为她们两个人, 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走。
就像程祈把程默骗回来并没有说是要她去联姻, 假借家族的事情将她骗回来, 没收联系涉设备又将人绑到了订婚宴上。
这也是为什么, 程默不出席也没有人在意了。
这场闹剧带来的持久漫长的沉默,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一下被打破,现场装饰的红色鲜花和彩带在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这漫长的沉默最终被程祈一声惨厉的尖叫给打破。
这个侃侃而谈了一整夜的女人在此刻粉碎了脸上自信的面具,露出了慌乱的表情。
程祈跌跌撞撞地推开人群, 将已经没有呼吸的程默给搂进了怀里, 她的眼泪晕开她的妆容, 滴在程默身上。
她哭得凄惨,一声又一声叫着程默的名字,却再没有人回应她。
这场闹剧在宾客眼里晦气至极,纷纷皱着眉起身离席, 原本喧闹的喜宴一瞬间变得冷清。
而另一个主人公傅雷武此刻也不再伪装, 他嫌弃地瞥了眼正在哭嚎的程祈, 扯着傅月明就离开了。
陆露原本想起身, 但被傅岁和给按住了。
傅雷武在走到傅岁和跟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顺带也瞪了眼陆露。
而傅岁和丝毫不畏惧,抬着眸迎上他的视线。
没想到她会回瞪自己,傅雷武一下就燃起了火气,呵斥道:“瞪什么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