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月光下,傅岁和动了情的眼格外明亮。
纪宴晚抬头,就跌进了一池月色里。
刚刚还累极了的人这会子又活了过来,似乎想要取悦眼前人一般,温润的唇覆上纪宴晚的脖颈,牙齿不轻不重地轻咬着。
苍兰花香越发浓烈,攀附在胸前的花枝藤蔓没有受到阻碍,于是更加大胆地向下扎根。
藤蔓探入密林,探到一汪潺潺清泉,似试探又似戏弄,枝丫在泉口轻轻舞动了起来。
傅岁和的大脑已经被燃烧殆尽,眼前的雪松成了苍兰的救命解药。
她不知道纪宴晚的想法,被情|动驱使着的人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让眼前的alpha和自己一样失控。
原本躺在身侧的人与花枝一起慢慢爬了过来,傅岁和攀附着坐了起来,就着月色看着她的脸。
摘掉眼睛的纪宴晚更加美,没有金属镜框的阻挡,眉眼间的野性活了过来。
灰眸因自己的动作而渐渐湿润迷离,傅岁和很满意,俯下身压住纪宴晚,唇落在她耳边轻吻着。
纪宴晚的眼神变得迷离,她扣住傅岁和的手腕,一个翻身又将人给压|了下去。
二人位置交换,傅岁和轻|喘了声,散在夜色里格外诱人。
纪宴晚的自控力已经被逼到了顶峰,她咬住傅岁和的唇,掐住了蠢蠢欲动的花枝。
月亮渐渐隐下去,只留了浅浅一尾勾挂在天边。
信息素的味道弥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偶尔夹杂着些叫人脸红的轻|喘。
傅岁和渐渐脱力,像是一脚踩进了云层整个人变得飘飘然。
她抬手将纪宴晚搂的更紧,试图用这个拥抱缩短横跨在她们中间的距离。
云层渐渐攀升,就在飘上最高层时,傅岁和伏在纪宴晚耳边轻声说:“好喜欢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纪宴晚沉声说:“我也喜欢你。”
这句回应像一阵清风,将傅岁和托举到最高处,她正庆幸自己的手段时,耳边一热,又吹来一阵风。
纪宴晚的声音依旧是轻的,就连语气里的情动都没变。
可是傅岁和却如遭雷击,云层将她掀翻,火热褪去,凉意传遍四肢百骸。
纪宴晚叫了名字,难得在床上叫出亲昵的称呼。
可是她叫的却是——
“沐沐。”
纪宴晚的吻依旧落在脸颊,傅岁和却感受不到半分轻易。
这样温柔的动作,这样汹涌的爱意,全都不属于自己,就连这份情缠,都属于另一个人。
赵沐沐。
窗外最后一隐月色彻底隐进云后,黑沉沉的天上只有漂浮着的云层。
傅岁和眼底腾升起来的最后一丝情谊也散尽,化作清泪两滴顺着眼角落下。
夜色正浓,可情已散。
......
......
纪宴晚接收到任务成功的提醒是在第二天早上了。
系统难得体贴,没有突然中断,而是等到第二天醒来时,为纪宴晚发放了奖励。
奖金池已经累积到了一千四百万,系统采纳了她的建议,额外多奖励的一千万已经到账。
纪宴晚一下变得富有,被金钱簇拥的喜悦并没让她发现系统的异常。
脊椎一酥,系统再次发布任务。
【任务九,流连花丛,让傅岁和独守空房。】
纪宴晚皱了皱眉,分析着这个流连花丛的意思,不愧是清水网站,就连任务都避开了敏感词。
她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人,没有窝在自己的怀抱里,而是蜷缩成一团睡在床畔。
眼睛红红肿肿的似乎哭了很久。
纪宴晚叹了口气,轻轻掀开了被子下床,昨晚一进房间二人就控制不住,衣服丢的到处都是,她昨天的内衣正压在傅岁和的枕头边上,她扯了扯没拉动,只好转头掀开行李箱找出新的换上。
似乎每次她一跟傅岁和做这种事情就很废内|衣。
纪宴晚耳尖有些发烫,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起来。
她现在摸不定傅岁和的心思,甚至也摸不清自己的了,她记得傅岁和的发情期甚至比记自己的生理期还要准时,因为只要在这个时间段,傅岁和就会变得异常乖巧。
似乎是受信息素的影响,身体腾升起来的温度被错当成感情。
纪宴晚想起昨晚完成的任务,徒然有了几分歉疚感。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下,纪宴晚回过几分神,偏头去看。
她的手机跟傅岁和的手机叠放在一处,亮起来的是傅岁和的,上面是阿布弹得信息。
【岁和姐,您昨晚成功了么?标记......得手了吗?】
【需要我来接你吗?】
刚刚在耳尖持续性的红热让纪宴晚有了种不真切的感觉,这两条消息像冷水似的泼过来,成功遏制住了她不该有的想法。
她不觉得自己会跟傅岁和靠做|爱能生出情愫,她们要不是有婚约,这种关系应该被称之为一夜情。
而现在看来,傅岁和的乖巧和反常都有了答案。
错乱间生出的情愫得到了充足的解释,傅岁和做这一切都是因为——
馋自己身子和标记。
这让纪宴晚对她们的关系得到重新审视,她不是恋爱脑,对于这种各取所需她还是分得清的。
阿布的短信让纪宴晚打消了刚刚腾升起来的愧疚,如果是各取所需,那她实在没必要多浪费情绪。
而任务,也得继续进行。
纪宴晚整理完思绪,起身去洗漱,等她收拾完换掉了衣服。
她穿腻了那一柜子价格高昂板型严肃的西服,尝试着添置了一些新的风格。
灰色的长裙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突出,在没穿过来前,纪宴晚经常被舍友调侃穿衣有姨味,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爱穿成熟女风。
纪宴晚补完口红出门时,还是折返回来披了件西服外套。
司机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孟家峪比她还要早一步上车。
一看见纪宴晚过来,孟家峪眼睛都直了,见惯了西服和礼服,突然看不穿正装的纪宴晚倒是多了几分新的体验。
孟家峪眼神上下打量了下,犯贱地啧了声:“怎么一夜间穿衣风格大变啊?”
“昨天就变了。”纪宴晚听出她语气里的调侃,接茬道:“啧,真是不够关心我。”
孟家峪哈哈笑:“我哪敢关心你,你这家伙身边桃花旺得要命,那任迪就来路不明。”
“可闭嘴吧你。”纪宴晚问:“对了,任迪过来了吗?”
孟家峪点了点头:“当然,她已经到警局了。”
柏厘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她并没有涉及被举报的范围,再加上有任迪的担保,所以很顺利就被保释出来了。
等纪宴晚她们到时,任迪已经签完了担保书,她似乎是赶着去拿报告,跟纪宴晚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就在纪宴晚签完字准备带走时,警员又过来了。
纪宴晚眉头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警员手里拿着文件板,一脸严肃:“柏小姐,这边接到举报,您涉及参与一周前的一场聚众赌博,暂时请您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孟家峪就再也遏制不住情绪了。
这接二连三的举报摆明了是冲着柏厘来的,其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她勾唇冷笑道:“警察同志,这个配合调查没完没了的是吧?”
孟家峪的话不掩锐利,警员皱了皱眉说:“抱歉,我们只是公事公办。”
“什么公事公办一接到举报不核实就扣人?”孟家峪讽刺一笑:“怕不是吃了什么好处在这里那我们开涮?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
她的话像钉子一样,警员皱了皱眉,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孟家峪上前一步在她面前站定,“你听不懂?”
二人的距离超出了安全距离,旁边的警员也关注着这边,有人已经悄悄拿起了警棍进入了戒备状态。
纪宴晚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将人给拉开,沉声道:“不好意思警官,我朋友性子急,但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举报实在是太蹊跷了。”
“每次都在即将出去的时候接到新的举报,我们也只是生意人,耽误的时间也是金钱。”
她将孟家峪给拽开护住身后,抬眼看向警员。
站在一旁的警员看着被隔开的人,也不敢松懈,还是关注着这边。
警员松开眉,叹了口气道:“抱歉纪小姐,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可是接到人民群众的实名举报,我们就得去核实。”
“还请您配合。”
纪宴晚拽着孟家峪再次后退,彻底拉开了安全距离,礼貌道:“我们当然配合,但是这接连的恶意举报,我们也需要一个公平的处理。”
“我们耽误的时间,以及我员工的心理健康也请您重视,我们纪氏在江城向来都是合法化企业,在公民最基本的责任上没懈怠过,而且我们还常年专注慈善机构,不能说因为被人在临市被人恶意举报,导致我们的名声受损。”
“您也知道,口碑对一个企业的影响是很重要的。”
纪宴晚这番话说的诚恳,表情也很认真。
警员是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的,也知道前两次都是恶意举报,这第三次很难说是否真实,她也理解纪宴晚来回折腾的心情,叹道:“我们警局接手举报后也会核查到举报人身上,这三次我们都有举报人的信息,如果您有疑虑也可以提出诉求。”
“那就辛苦您了。”得到答案的纪宴晚说:“我会让纪氏律师提起诉讼,还请您到时候配合。”
“我一定配合。”警员点头:“但现在还请柏厘小姐配合调查,暂时不得离开。”
刚刚站在一旁观察的警员上前,将柏厘带回了审讯室。
孟家峪窝了一肚子火,一出警察局就开始骂骂咧咧。
“阿晚,你明知道这是恶意举报为什么还要柏厘配合调查啊?”她气急,甩开纪宴晚的手蹭蹭往前快走几步,又折返回来说:“我现在就怀疑是有人买通了内部在临市搞你,这要是在江城我姐两句话就解决了。”
“这临市真是水浅王八多,屁大点事折腾这么多天。”
看着眼前人气得要口不择言了,纪宴晚上前将人拽起就往车里带。
现在正是大上午,孟家峪这一通骂骂咧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
将人塞进车里,纪宴晚吩咐司机开车。
“阿晚?”孟家峪气急:“你说句话啊,就让人这样涮着玩?”
纪宴晚靠在椅背上,摘下了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袭警是要被抓的?”
“啊?”孟家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都知道对方是耍我们,就是为了看我们破防崩溃。”纪宴晚转过脸沉眸看她:“如果我们在这里和临市警察闹起来进去了,就算是一抓就告诉了你姐姐,那也要好几天捞。”
“你想想,为什么背后那人要在临市举报?”
孟家峪呆住的眼睛眨了眨,一下子回过味来:“是想让我们都折在临市?”
纪宴晚没讲话,只是看着她,一脸你继续的表情。
“woc!”孟家峪后知后觉地叫了起来:“所以柏厘不是真正的目标,你才是啊!”
她后怕地拍了拍胸膛,孟家峪在江城的警局横惯了,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进局子,就跟回家似的,刚要不是纪宴晚拉住了她能骂的更难听。
袭警是什么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要较起真来关个十天半月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