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太医求生指南(穿越)——弃脂焚椒

作者:弃脂焚椒  录入:05-31

  “看来你的确是早已有了打算,并不是说说而已,”哪怕认识多年,并且清楚知道师弟剖解了不少尸体,宋君然还是忍不住惊叹于他对于人体组织的了解,“假如需要帮忙的话,喊我便是。”
  宋君然也觉得师弟这个想法有些危险和过分离经叛道,但是文清辞想做的事,自己从来都劝不住……更别说是与医相关的。
  “定然,我是不会和师兄客气的。”文清辞笑道。
  宋君然笑了一下,接着他的视线,忽然向下落去。
  沉默片刻,宋君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定不会拦你。反正出了事,还有……还有谢不逢给你兜着。”
  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侧殿中。
  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文清辞的耳边。
  文清辞缓缓将笔搁在了一边的架子上,不可置信地朝宋君然看去。
  ……师兄刚刚说了什么?
  文清辞的心,重重一坠,眼圈竟也随之泛起了浅红。
  他将宋君然视作自己唯一的家人。
  这句话那一听像是玩笑,但是从师兄口中说出,对文清辞而言却意义非凡……
  “怎么了?”宋君然避开文清辞的视线,故意清了清嗓子说,“身为皇帝,难道这么简单的事,他也做不好吗?”
  这些日子,宋君然虽然没有进太医署。
  但他却清清楚楚地知道文清辞都做了什么,以及谢不逢是如何一点点将文清辞那一套理论推广出去的。
  他想……谢不逢这人虽然古怪了一些,但的确是懂得师弟的吧。
  “哎,你啊你啊。”
  宋君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当年听说你溜出谷找尸体剖解的时候,爹差点没被你气死过去,”宋君然眯着眼睛回忆道,“你还记得他当时跟你说什么了吗?”
  文清辞顿了一下,顺着宋君然的话,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神医谷虽算江湖上的灰色组织。
  但怎么说也是遵从于这个时代的人伦、礼法的。
  自己剖解尸体的事,当时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
  回到谷内,老谷主的确是被自己气了个半死,而负责“看着”自己的宋君然,竟然也跟着遭殃,被罚关了三天的禁闭。
  “怎么不说话,是忘了当年的事了吗?”见文清辞久久不语,宋君然提醒道。
  “没有……”文清辞缓缓摇头,他有一些心虚地说,“师父当年说,我如此能惹事,除非找个大一点的靠山,不然早晚都会出事?”
  “对。”
  宋君然认命般地摇了摇头说:“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或许都无法想到,你还真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大的靠山来。”
  算了,这就是命吧。
  山萸涧对文清辞而言代表着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身为师兄的自己,更清楚文清辞为《杏林解厄》付出了多少。
  既然有机会能将自己的所知所学,传播至卫朝的角角落落,那师弟定然不会放弃。
  这件事注定不简单……
  有谢不逢给他当靠山,护师弟安全,似乎也还算不错……至少他不会被人追杀了。
  天知道文清辞“仙面罗刹”的名号刚刚诞生时,神医谷内的人究竟有多么的紧张。
  此时的宋君然,正在拼命地开解着自己。
  文清辞因师兄的话而想到当年的事,他有些尴尬地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这个时候宋君然忽然皱眉,猛地一下握住了文清辞的手腕。
  “你的手。”
  “手?”
  文清辞顺着宋君然的视线向下看去。
  ……月白色的宽大衣袖,方才随着他刚才的动作滑了下去。
  露出了苍白的手臂,以及印在手臂上的点点痕迹。
  宋君然的视线,从师弟的身上扫过。
  宋君然顿了一下,立刻放下文清辞的手腕,改撩开他的长发,向他的耳后看去:“怎么这里也有?”
  虽然看不到耳后的样子,但是文清辞的脸颊,还是立刻灼烫了起来。
  “……!”
  谢不逢这是怎么回事?
  假若说是被虫子咬的,能骗过师兄吗?
  算了,几乎是这念头冒出的同一瞬,文清辞便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看到这些东西后,宋君然几乎咬牙切齿的说:“明明知道你的身体不好,谢不逢竟然还敢……他是属狗的吗!”
  明明刚才开解过自己,但是此时的宋君然的心里却又有了杀意。
  假如谢不逢在这里,一定能够从宋君然的心中听到不少精彩的句子。
  “好了,师兄!别说了。”文清辞立刻将袖子拉了下来,再用头发遮住耳后的痕迹。
  他本想和宋君然一起出去,但是几秒种后便意识到,此时自己仍浑身酸软,完全站不起身来。
  担心又被宋君然发现异常,文清辞只得压低了声音说:“麻烦师兄帮我找些去疤的药膏来。”
  “哎……”宋君然铁不成钢般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外走去,同时嘴里还念叨着,“谢不逢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等他走后,文清辞终于扶着桌案,艰难地站起了身。
  接着缓缓向一边巨大的铜镜走去。
  ——卫朝每一间官署里,都会有铜镜摆放,用来整理衣冠。
  但是今日,文清辞却不是用它来整衣冠的。
  巨大的铜镜前,立着一个月白的身影。
  文清辞缓缓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痕迹。
  顿了顿终于深吸一口气,将衣领最上方的扣子解了开来。
  苍白的皮肤,是最好的画卷。
  锁骨之上,似是有梅花即将这里破骨而出。
  艳丽而刺目。
  见状,早有心理准备的文清辞,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今早自己仍不能动弹,因此就连衣服,都是谢不逢帮忙换的……
  他的动作很快,文清辞完全没时间观察身上有无异常,衣服便已被他穿好。
  故而直到现在,文清辞才知对方竟然给自己,留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如果文清辞没有记错的话,直到昨晚睡觉之前,自己的身上还没有这些东西。
  ……谢不逢昨晚似乎是趁自己睡着,偷偷地做了什么?
  一向清心寡欲的文清辞,一时之间有些无法理解——真的就那么难忍吗?
  “爱卿在做什么?”
  就在文清辞皱眉看向铜镜的时候,谢不逢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并一遍遍地回荡在空旷的侧殿上。
  他的视线,落在了镜中人的身上。
  接着,慢慢地眯了眯眼睛。
  可是谢不逢的目光,变得分外危险。
  过了几秒,他缓步走了进来,转身关上了殿门。
  明明是就他做错了事,但此时的谢不逢,反倒比文清辞更加镇定。
  就像一只彻底暴露本性的野兽那般从容。
  输人不输阵。
  见他走来,文清辞也不由蹙眉:“臣自然是在检查,陛下究竟留了多少的‘杰作’。”
  此时殿内还未掌灯。
  房间里的光线随着木门的紧闭,而变得异常昏暗。
  铜镜里的身影,也在刹那之间变得模糊起来。
  “好。”
  谢不逢沉默着走到了文清辞的背后,将视线落在镜中人的身影上。
  停顿片刻,便带着文清辞的手继续向下,轻轻地解开了第二颗子母扣。
  他对着镜子里的身影轻轻地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于文清辞的背后说:“朕与爱卿一道。”
 
 
第98章 
  谢不逢的动作很轻, 像是要将梅花,从文清辞的脖颈间摘下。
  文清辞蹙眉,当下便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他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这里是前院。”
  “朕知道。”
  谢不逢缓缓地用目光描摹着镜里人的眉眼。
  同时将文清辞的手回握于掌心。
  他望着镜子里的人说:“爱卿说好只来半个时辰,但现在已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谢不逢竟在这里和文清辞斤斤计较了起来。
  同时笑了一下, 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朕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太医署这面镜子还不错?”
  谢不逢的声音同往常一样平静,难以分辨情绪。
  如在锦仪宫里处理公务似的。
  但说完话后, 却如只巨型犬般轻轻地用下巴蹭了蹭文清辞的发顶。
  “别胡闹了,陛下。”
  开了两扣的披风,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
  文清辞的语气很是严肃, 但是说出来的话, 却没有半分的杀伤力。
  谢不逢进门之后没有反锁。
  现在正是白天,太医署里人来人往, 侧殿随时都有可能迎来访客。
  见背后的人仍一副探雪寻梅的架势, 不为自己的话所动,文清辞终于忍不住咬牙道:“放开我,谢不逢!”
  谢不逢的手指忽然一顿。
  少年时文清辞总是“殿下、殿下”的称呼自己, 现在又换成了“陛下”。
  此时文清辞直呼他大名, 谢不逢非但没有一点不开心,甚至还想要他再这么唤上两句。
  但还未等谢不逢得逞, 侧殿外突然传来“刺啦”一阵刺耳的响动。
  侧殿紧掩着的门,被人用力重重从外推了开来。
  一身青衣的宋君然带着药箱出现在了门外。
  他磨牙凿齿道:“皇帝陛下, 师弟有伤病在身, 不像您皮糙肉厚, 经得起折腾。”
  『什么皮糙肉厚?简直是没脸没皮。』
  『要不是我取药过来, 他还想在这里做什么?』
  『衣冠禽兽, 卑鄙无耻!』
  宋君然心里的话,像夏天的冰雹一般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密密麻麻堪称吵闹。
  就连生来已经习惯了恶意的谢不逢,都不由皱眉。
  见谢不逢分神,文清辞立刻趁机穿好披风,推开对方的手走到了一边去。
  “辛苦师兄了,我先把药拿走,用完之后再还给你。”他走到宋君然身边,将去疤的药从药箱里拿了出来。
  宋君然一边一脸警惕地盯着谢不逢,一边缓缓点了点头:“行。”
  末了又突然补充道:“这药你自己上,若是有看不到的地方,那就来找我。”
  “好,我知道了师兄。”
  ……虽然是自家师兄,但一想到宋君然听到了自己方才的话,文清辞还是尴尬得不敢抬头看他。
  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小了起来。
  他余光瞧见,原本站在不远处的黑色身影,不知何时蹙眉走到了书案那里。
  接着忽然话里有话地说:“宋公子的话,一向都这么多吗。”
  话多?
  宋君然这话的确不少,但是他今日进屋后明明还没说几句……
  文清辞顿了一下突然意识过来——师兄十有八九正在心里痛骂谢不逢!
  ……只是师兄他究竟骂了多少,竟然逼得谢不逢说出了这番话?
  *
  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今日终于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大晴天。
  天刚亮没多久,便有驾马车自太殊宫驶出,缓缓穿过长街,停在了雍都城南的安平将军府门外。
  知道文清辞要来,安平将军府上的人已早早等在了这里。
  车还没有到府门口,文清辞便透过车帘看到。
  ——安平将军府周围,早早被重兵把守,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府里的那个公子,全都穿上了朝服。
  将军夫人甚至也和他一样,换上了命妇的翟衣。
  时节虽已过了处暑,但秋老虎的余威仍在。
  远远看到这一幕,文清辞都觉得有些热。
  “——文大人到。”
  伴随着小厮刻意提高、变得格外夸张的声音,文清辞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那位名叫霍一可的太医,紧跟着他从后面的马车上跃下。
  文清辞顿了一下,不等守在安平将军府外面的人反应过来,便先快步上前向几人鞠躬拱手道:“太医院文清辞,见过将军夫人、詹大人。”
  在来之前文清辞已经打听过了,安平将军的大儿子,之前一直和他同驻守北地,此时站在外面的,应当是安平将军在兵部任职的次子詹明江。
  “不敢当,不敢当——”
  “见过文大人,久仰大名!”
  詹明江被文清辞这一礼吓得浑身一颤。
  连忙拱手弯腰回礼,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
  ……文清辞和谢不逢的关系,全天下人都知道。
  他们自然不敢将文清辞,当作普通的太医看待。
  但……哪怕是男风盛行的前朝,都未曾有过男后。
  所以自己究竟应当如何称呼他?
  谁能想到还没想个出答案,文清辞便先一步客气了起来。
  詹明江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身体也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看出对方的紧张与窘迫,文清辞立刻说:“我今日既是以太医的身份来到此处,那便叫我文太医就好。”
  “对,”霍一可忙站在一旁点头说,“文大人一向随和,在太医署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文清辞笑着点头,柔声问:“不知将军大人,现在在何处?”
  “是是!”詹明江终于缓过了神来,他起身向文清辞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快步带着对方向院内走去,“文太医,这边走,家父今天早晨又犯起了病,原本他也要同我们一道,在府外迎接您,不想今日竟疼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实在是失礼。”
  “将军大人病还未愈,好好休息才是最要紧的。”
  文清辞的声音轻缓而温柔,莫名使人心安。
  听到他的话,昨天刚才还紧张得直冒冷汗的詹明江,都忍不住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文清辞“仙面罗刹”的名号传得太过响亮,全雍都的人都听说过。
  今日见文清辞前,他们也不免有些害怕……
  见到后才知,文清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相处。
  想到这一点后,詹明江不由转身和将军夫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在此刻长舒了一口气。
  虽已过去两天,但是文清辞的身体仍酸软无力。
  他的脚步不快动作也很轻。
  生怕一不留神,就将脖颈与手臂间的痕迹露了出来……
  神医谷的药膏非常好用。
  就连蛇咬的伤疤,都能去除。
  但是文清辞皮肤过分苍白,红痕落在上面格外刺眼。
  ……直到现在梅迹仍未消散。
  “文太医请,家父正在此屋——”詹明江将门推了开来。
  下一刻,满室的苦气便与烟雾一道,从房间里面涌了出来。
  听到外面的声音,躺在榻上的安平将军强撑着想要起来行礼。
  见状文清辞连忙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说,“将军大人,快快休息。”
  “麻…麻烦文大人了……”安平将军无比艰难地说。
  文清辞连忙摇头轻声说:“这是在下分内之事。”
  身为一名将军,他虽已五十多岁,但体格依旧健壮。
  与身上的肌肉不搭调的是,他今日不但脸上蜡黄无光,甚至已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太清。
  明显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看到他这模样,站在不远处的将军夫人,也不由偷偷地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安平将军府的气氛格外凝重。
  安平将军的病,在现代完全不算什么大事。
  但这个年代,几乎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将军府里的人,之前几乎已不抱希望,没想用了文清辞开出的药方后,疼痛还真的有所缓解。
  但那个方子也的确如他本人说的一样,治标不治。
  用了之后虽能止痛。
  但人还是一天天、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来。
  今日天朗气清,气温一定会继续升高。
  文清辞嘱托将军夫人与詹明江更换衣物后,便开始望闻问切,半点时间都不敢耽搁。
  触到对方手腕,文清辞方才发现,安平将军的体温已经高得不像样了。
  他方才应当是在强打精神,与自己交流。
  假如没有文清辞,安平将军府众人,八成已然绝望。
  故而当初听到文清辞的想法时,他们虽也惊诧、害怕,但后来也孤注一掷,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受时代限制,文清辞没有办法进行影像检查。
  但是肤色蜡黄还有体温不断升高,与非常明显的腹痛,已经达到了手术指征。
  看安平将军的情况,也不该再耽搁了。
  检查结束之后,文清辞缓声对霍一可说:“脉弦滑数……应当尽快准备。”
  闻言,霍一可立刻非常配合地将文清辞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接着问:“应做何准备?”
  能进太医院的,谁能不对“医”有一两分的执念。
  接受了文清辞那套理论后,他也不由跃跃欲试起来。
  看到霍一可这兴奋的样子,文清辞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转过身去继续问安平将军道:“不知将军大人可曾患其他病症?或是曾心肺刺痛。”
  停顿几刻,安平将军慢慢摇头,有些艰难地说:“没,没有……”
  闻言,文清辞不由松了一口气。
  万事万物皆有风险。
  做手术之前,必须先确认安平将军有没有心脏方面的病症。
  “从未有过?”文清辞忍不住再同他确认了一次。
  安平将军想了半晌,终于郑重点头:“对。”
  “那就好。”
  想来也是,安平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人。
  假如心脏有问题,他八成难以活到今日。
  “文大人打算何时开始?”霍一可问。
  文清辞想了一会,轻声说:“再过五日吧,我需先做好准备。”
  胆囊切除手术很是常见,上一世文清辞虽学的是中医,且大二便意外身亡,但他的养父,前些年也做过这个手术。
  当时在医院照顾他的文清辞,也因此而了解到了一些知识。
  例如最传统的开放性胆囊切除手术,在现代早已经被淘汰。
  现在手术多以腹腔镜完成,术后只有三个点状的小伤疤。
  ……传统的手术方式不但伤口愈合速度较慢,且手术还需全麻进行。
  麻醉或许就是在这个时代,做手术时所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想到这里,文清辞不由抿紧了唇。
  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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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辞又叮嘱了安平将军还有他的家人几句,便和霍一可一道走了出去。
  今日万里无云。
  阳光落在文清辞的身上,将他脸色照得愈发白。
  将要登上马车时,一直在观察文清辞的霍一可,终于忍不住叫住身边的人,有些犹豫和不确定地问:“文大人,您在想什么?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话说出口后,他便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问。
  ……假如文清辞真的遇到了问题,自己也没有办法。
  况且像他这样的名医,真的愿意承认自己也会遇到难题吗?
  多嘴,真是多嘴。
  就在年轻太医百般纠结之时,文清辞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去,缓缓点头说:“对,是有一个小问题,不过……也不算非常麻烦。”
  文清辞的语气无比真诚,听起来和平常没有两样。
  闻言,霍一可不由松了一口气。
  接着问:“大人遇到了什么麻烦?”
  “切除胆囊时,应全身麻醉,方才我便是在想这个。”
  “麻醉……您之前不是尝试过吗?”霍一可想起,兰妃生小公主的时候,文清辞似乎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文清辞缓缓笑了起来,他自然也记得那件事。
  其实他很早就有了研究麻药的想法——文清辞在几年前,便找来了一味能够麻痹神经的毒药,加以改造将它当作麻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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