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娅忙扶住老人的胳膊,想了想,小声劝道:“大祭师别急,说不定大汗只是被小人迷了心窍,本性并不想着这些……”
大祭师抬手将托娅的话堵了回去,沟壑纵横的老脸露出一种诡异的红色,那是愤怒到极致所致:“他阿布在世时曾让大汗拜我为师,我与大汗不只是君臣,也是师徒。现在徒弟做出了这档事,我还怎么能坐视不管?无论他是不是有意去的,这顿惩罚他都是受定了,别吉无需再劝。”
心知帮不上什么忙了,托娅在心中叹了口气,温顺地答应了一声,陪着大祭师一起去千里寝宫歪等候。
贺雁来掀开轿帘,远远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行人,心中暗叫不好。
他收回身子,拍了拍还在昏睡的千里的脸,柔声哄道:“乖,千里,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这周真的抱歉我三次太多事情了!食用愉快!感谢大家的支持!飞吻飞吻!
第42章 清醒
千里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入目,是不熟悉的轿顶。千里眨了眨眼睛,往旁边一看,便见到了贺雁来温润如玉的面庞。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脸颊有点不正常的红色,连带着耳尖也是红红的,像傍晚烧起的晚霞。
千里一时间被这两团红色带了进去,压根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怎么会脸红成这样呢......
而贺雁来见他醒了以后呆呆地不说话,有些着急,那双秀气的眉头距离缩短,紧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探上了他的额头,语气轻柔:“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舒服......
刹那间,睡着前的记忆完全涌进了千里的大脑。
他是如何攥着贺雁来的衣服喊热,又是如何勾着人的脖子不让他走,又是如何在贺雁来的动作下弄出来......
千里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都干了什么,眼珠不安地转动,看这看那,就是不敢看贺雁来温和的眼,恨不得自己还没睡醒两眼一闭得好。
“没,没事了......”再怎么样也逃避不了现实,千里硬着头皮挪开了贺雁来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而贺雁来也顺势收回,除了那点红色估计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其余一切如常,仿佛他不是帮千里做了那档子事儿,真的只是单纯地帮他了个忙。
看得千里又羞窘又苦涩,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只觉得那儿黏糊糊的,凉得不舒服。但他也不敢看自己那地方什么样子,局促地并起双腿遮掩着,垂着脑袋不敢看人。
他本以为贺雁来多少要说他两句,可是等了又等,最终只听到贺雁来从他头顶处传来的一声叹息。
千里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偷偷抬起头,想观察一下贺雁来的脸色,结果被人抢了先。
贺雁来说:“一会儿见了大祭师,你别顶嘴,好好认错。他年纪大了,别让他生气,知道吗?”
千里脑子“嗡”的一声,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不可置信地问:“大祭师也知道了?”
看着千里被吓到煞白的小脸,贺雁来又是一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颊,似乎这样就能让他苍白的脸色恢复过来:“你不该骗我们的,正好大祭师今晚找你有事相商,便都知道了。”
“......”千里咬住下唇,眼神无助,“我也太倒霉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贺雁来训了他一句,语气还是淡淡的,末了,他还是补充一句,“我会帮你说话的,别怕,你乖乖的。”
贺雁来这都不生气的吗?
千里松了口气地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起疑。
他可是自己的合敦,真的有合敦可以心平气和地从花楼里把自己的丈夫接回来,甚至为他在长辈面前打掩护吗?
千里喝醉了,自然忘了,贺雁来在花楼里不是没有失控过,只是又被他妥帖地收起来了。
路途再长,说了这么会话也该到了。千里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在目光触及到大祭师铁青的脸的一瞬间躲了躲,被贺雁来从后握住了手腕。
千里回头,贺雁来又对他说:“别怕。”
轿子停了下来,明煦又把坡梯拿下来摆好,供贺雁来自如地下来;而千里则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往贺雁来的方向藏了藏。
他在花楼里呆了太久了,久到不用近身大祭师就能闻到他一身酒味。老人眉头紧锁,蛇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不肖!”
千里惊了惊,忙从贺雁来身后走出来,低眉顺目地冲大祭师行了个师徒礼,勉强将声音捋平:“千里知错了。”
大祭师还想说些什么,贺雁来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大祭师。”
众人视线皆望向他,只见贺雁来温和一笑,丝毫不见该有的恼意:“千里在那地方不慎将酒壶打碎,洒了些在身上,味道才重了些,不如容他换身衣服,再来向大祭师认错?”
千里迷蒙地眨了眨眼。
他是喝了很多酒、弄了一身酒气没错,可是衣服还是干爽的,哪里需要更换?真要说味道重,那真正味道重的是......
千里猛然想起自己的尴尬处境。
贺雁来原来是在替他解这个围!
小狼脸颊一热,垂在身边的双手攥紧了衣服布料。
不等大祭师有所回应,托娅也帮腔道:“是啊,先让大汗去休整一下吧,那里是什么好地方啊。”
大祭师浑浊的眼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们一个个,倒还挺团结。”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贺雁来身上。
贺雁来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千里还是被大祭师放去更衣了。
贺雁来早就让明煦放好了热水,直接把千里赶去泡澡,把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味脂粉味都洗干净。
千里没让任何人伺候,自己偷偷摸摸地把脏了的衣物褪下来,目光触及中间一团白色污渍时整个人都是一惊,羞着脸把那条亵裤揉成一团塞到最底下。
直到身体接触到温度正好的水之后,千里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懒懒散散地靠在桶沿上,有一下没一下托起一捧水,观察它从自己指缝中间流下去。
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又闪回今晚发生的一幕幕。
过了这么久,该想起来的他都想起来了。
想到贺雁来在花楼里为了自己将那个兔爷手腕拧折时冷峻的眉眼,以及他箍着自己腰肢质问他让别人摸了哪里时漠然的声线,千里没忍住,又将自己往水里埋了埋。
是凶的,从没见过雁来哥哥这么凶过。
可是......不知为何,千里心里又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感。
好像贺雁来因为他和别人接触而生气,是一件还不错的事情。
这至少能够说明,他在雁来哥哥心里也是有些位置的。
千里苦中作乐地想。
很快他又回想起上轿之后。
现在他也后知后觉地知道那些人给自己喝的酒里不干净了。想到自己情动时那恼人的情态,千里压根不敢想,若是当时贺雁来不在场,他真被别人抱进屋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后来,贺雁来的指尖冰凉,又被自己身上的温度捂热,灵活舒缓着难言的欲望......
那时贺雁来的脸比现在还要红,惊艳得要命;千里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了,只知道自己看一眼腰腹就又紧一分。
直到快把自己闷死了,千里才想起来人还需要换气,赶紧从热水里猛地冒出头来。
原来要这么做!
他以前都不知道!
千里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自己双腿中间。
软软的,和自己以往熟悉的样子没什么不同;但在贺雁来手里却火热滚烫,给自己带来过量的快乐。
原来是这样!
他又在心里默念一遍。
其实具体是什么,是哪样,千里还是有些迷糊;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更多成年人该知道的事情。
雁来哥哥再不能把我当孩子看啦。
他快活地弯起眼睛。
不多时,门被人从外轻轻敲响:“千里?”
千里瞬间认出来,那是贺雁来的声音。
自己刚才肖想的人儿现在就出现在门外,千里做贼心虚,连带着声音都低了下去,闷闷地应了声:“哥哥!”
门外的人似乎被他这声脆生生的“哥哥”喊得顿了顿,停了一下才说:“我给你拿了干净衣服来,可以进去吗?”
现在吗?
千里赶紧看了看自己,又看了下周围的环境,确认自己没弄得到处是水以后才点点头:“可以!”
门很快被人拉开。
浴桶有屏风挡着,不怕被人看到,但也隔绝了千里看一眼贺雁来的可能性。他试图探头,但也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贺雁来规规矩矩地替他放好了换洗衣物,便准备离开:“千里,一会儿大祭师还要见你。”
还沉浸在自己绮思里的小狼瞬间萎靡了下来,期期艾艾地问:“他还在生气吗?”
贺雁来无奈地笑了笑,反问:“你觉得呢?”
那肯定是还在生气了。
千里有些害怕。
他又磨磨蹭蹭地泡了会儿,知道不能再拖了,才苦着脸出来。
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千里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赶紧准备去拿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
这可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
可是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刚才没有人来过,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
贺雁来刚才来为他放干净衣物的时候,体贴地将他尴尬的东西收了走去,不给任何人经手的可能性。
他总是这么细致,比别人往前想了好几步,这个“别人”里,尤其圈出来了一个明安乌勒吉,也就是千里。
千里又羞又窘,眸中衬着烛火星星点点得闪烁。
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不安乱动的胸口,无声地呻吟一声,放在桌上的手指蜷缩了起来。
贺雁来......
第43章 惩罚
千里洗漱好出去的时候,贺雁来正在门口安静地等他。
现在已是深夜,惨白的月光照亮他半边面庞,隐藏在阴影里的另外半边沉稳安宁,鸦睫翦翦,在眼下形成一块小小的投影。
察觉到动静,他眼波流转,视线轻缓锁定在千里身上,嘴唇轻启:“收拾好了?”
千里像是才回过神似的,下意识地站直身子,小幅度地点点头:“嗯。”
“那走吧。”贺雁来伸手转动代步车的车轮,将自己转了个方向。见千里没有跟上来,他扭过头,眸中的月色因此不小心洒了出来,浮光跃金,“怎么不动了?害怕吗?”
千里没说话,他还没找到借口掩饰自己渐快的心跳,听贺雁来主动为他找了台阶,便囫囵点头应了下来。
贺雁来没说话,似乎是很低很低地叹了声气,重新转了方向走了回来。
他坐在代步车上,因此比千里矮了些,正好够他一伸手拉住千里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千里便乖顺地跟他走了:“总该要面对的,不听话的小孩子。”
千里没敢搭腔。
他怕贺雁来也在生气,但后者表现得又那么云淡风轻,他也不想自作多情。纠结来纠结去,千里最后抽出了手腕,换成小指勾住贺雁来的。
贺雁来一顿,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彻底倒塌了下来。
他回勾住千里的手指,像是一种鼓励,更像是安抚。
千里的心跳也慢慢平缓了下来。
—
大殿内。
大祭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胸膛像一个破败的风箱剧烈起伏着,眼球赤红。托娅连忙为他顺气,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盏端到大祭师唇边。
刚浅尝一口,外面便有人通报,说大汗来了。
千里大步走进殿内,贺雁来陪在他身边。他的脸色有些胆怯,但更多的是坚定;他走到大祭师面前几步便停住,低眉敛目:“千里知错了。”
大祭师眼皮都没抬一下:“您是兰罗的王,何错之有?”
千里急了,忙抬起眼,唤了声:“大祭师......”
大祭师手一抬,将他接下来的话都挡了回去,语调平静:“大汗,正如我所说的,你是大汗的王,你已经成年了,再也没有人能约束你,也不会有人说你做了错事。但是若你还愿听我这老朽一言,我便还将你做我徒弟看待。”
“大祭师一日为我师,便一生为我师。千里哪里有不听话的道理?”千里上前一步,他被大祭师这幅疏离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去寻找贺雁来的眼。
——贺雁来已随托娅在一边等候,可当千里望过来时,却正好对上了他温和的眼眸。
就好像,他一直在默默注视着自己,好让自己每次看向他的时候都能得到回应。
千里的呼吸放缓,渐渐回到了正常频率。
他重新望向大祭师,默默垂下头:“千里愿听大祭师惩罚。”
大祭师放在蛇头拐杖上的手摩挲了一番,像是在做内心的抉择。
良久,他缓声叹道:“托娅,拿我的打王鞭来。”
托娅脸色一变,急忙阻止:“大祭师,这打王鞭是先王托孤时赠与您的,已经多年不出。如今请出,打的不是肉身,是在打大汗的面子啊!”
大祭师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坚定:“我兰罗王族世代家风清白,从未出过流连花街柳巷之徒,此事不严惩,如何对得起亡故的先王?”
托娅还想说些什么,千里却直接了当地抢过话头:“千里愿受打王鞭之罚。”
说完,他顺势原地团坐,合上眼,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来。
贺雁来微微偏过了头。
托娅嘴唇咬了又咬,急得快哭了,但全场没一个人帮她,没法子,她只好去请了打王鞭来。
大祭师从她手中接过鞭子,对着空气挥舞两下,找了些手感之后,挥退想要来搀扶的侍女,颤颤巍巍地走到千里面前。
“这惩罚,我只是代先王之劳。”老人缓缓说道。
千里没有抬头,涩声道:“千里明白。”
“好。”大祭师长出一口气,没有再犹豫,直接挥舞起长鞭猛然甩在千里后背上。
啪!
软鞭带着狠辣的力道毫不留情地甩在柔软的皮肉上,力道大到能听到其破风之声。千里闷哼一声,上身随着鞭子的力软了软,差点没立住,冷汗登时从额上滑了下来。
他强忍着没出声,还不等他适应一下忍过这波痛苦,大祭师的第二鞭又来了。
大祭师虽已上了年纪,可挥起鞭子来却毫不含糊,一下比一下重,交错纵横地陈列在千里单薄的后背上,很快便有血色透过衣服布料渗了出来。千里脸色惨白,下唇被他咬得全是牙印儿,汗珠一滴一滴砸在面前的地砖上,泅湿了一小块地方,显然是痛到了极致。
而他渐渐神智涣散,连痛呼声都快忍不住了,全靠本能咽回肚子里,间或几声压不住的尾音,微弱得让人揪心。
托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抽了抽鼻子,干脆直接转过身当看不见。
而就在大祭师又一次高高扬起长鞭时,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大祭师力气不小,在这种情况下能拦住他的力度让他手腕生生停住的人,所蕴含的爆发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老人缓缓看过去,只见贺雁来面色冷峻,嘴角抿成一条凉薄的线,眼神也失去了温度。他问:“敢问大祭师,准备打多少下?”
“不多不少,二十鞭。”
贺雁来好脾气地笑了笑,可是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松。大祭师没有任何可能性抽回自己的手腕,不禁质问道:“合敦有何异议?”
“不敢。”贺雁来说,“不过气大伤身,还剩的五鞭,不如让秋野代劳。”
大祭师缓缓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这个不安分的年青人,吐出一个怪异的声调:“你?”
贺雁来被如此轻视也并不动怒:“我。”
接着,他上前一步,凑近低声道:“千里已经到了极限,大祭师再打下去,他不死也要脱层皮。既然为了他好,不如让秋野来做这个最后的恶人?大祭师铁面无私,请出打王鞭固然是好事,可若真这么不近人情,日后与千里落了间隙,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祭师冷哼一声:“合敦倒是会为我打算。”
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的手已经松了些力道,明显是被说动了。
贺雁来见状,也不再咄咄逼人,顺势将打王鞭取了过来:“大祭师稍作休息。”
“别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老人冷冷地说。
贺雁来动作不停,右手紧握长鞭,向前滑动两步来到千里面前。
千里眼睛紧闭,脸颊毫无血色,与他从屋里送来的那个红润漂亮的小少年毫无关联。饶是知道其好心,贺雁来也忍不住在心里怨上这个迂腐的老人来,手指紧了又松。
而面前的小孩儿迷迷蒙蒙地睁开眼,见到了熟悉的轮廓,当即清醒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喊:“雁来哥哥?”
雁来哥哥……要亲自来打他?
即使知道自己今天要被惩罚,可是一旦行刑的人变成了贺雁来,千里便莫名地有些委屈了。
不是说好……会护着我吗?
被打了这么多下都只是忍着不吭声的小狼,终于没憋住红了眼圈。
贺雁来胸膛微微起伏两下,嘴唇动了动,做了两个嘴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千里认出来了,他是在说:别怕。
接着,贺雁来不再多言,握紧了长鞭。
千里下意识地闭紧眼睛屏住呼吸。
破风声渐近,鞭子又一次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
贺雁来脸色严肃,手起鞭落,丝毫不见犹豫;而那鞭子次次重重落在千里背上,看着竟比大祭师还再狠厉几分。
可只有千里知道,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有多柔和。
贺雁来对自己力量的控制,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这……这就是昔日大熙的不败战神。
千里咬紧牙关,挨完了最后五鞭。
随着最后一次鞭子抽回,他受不住,身体前倾,忙用手肘撑住身体,不致倒在地上。
贺雁来忙扔了打王鞭,小心翼翼地将人搂紧自己怀里。
他回头,眼中的心疼在那一瞬间转变为压迫,直直望着大祭师的眼睛,话说得还不卑不亢:“惩罚已经结束了,大祭师。”
大祭师对上他与语气完全不符的眼眸,又下移落在了那可怜的少年身上。
他怎会看不出贺雁来有意收着力度,可是既然面子功夫已经做到位,最后几下放松点又如何。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码归一码,大祭师还是见不得他受委屈的,这事儿便这么过了。
漫长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千里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再也跪不住。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完全将自己包围了,千里便直接倒在贺雁来怀里。
惩罚虽已完毕,可千里的身体还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被疼得;他努力攒足力气,攀上贺雁来的手臂,小声道:“雁来哥哥……怎么回事啊,我既希望你生气,又不想你生我的气。”
想让他生气是想确认自己在贺雁来心里的地位,不想他生气是难以承受贺雁来冷漠愤恼的双眸。
贺雁来听懂了。
作者有话说:
突如其来的小剧场(恋爱后):
“千里,别忍着,叫出来。”
……
“乖乖的,我想听。”
对不起我最近疯狂想看雁来哥哥腿好以后的xx剧情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一个作者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第44章 动心
千里的伤养了十日有余才见好。
大祭师对他余怒未消,这几日不想见他,千里也省的去请安。
他后背全是深浅不一的鞭痕,看着尤为可怖。贺雁来每晚必要亲自为他上药,用的还是他以前领军打仗时剩下的功效最好的药膏。
千里后来也向贺雁来坦白了那日瞒着他去书店真正买了些什么,乖乖把那些杂书交了上去。
贺雁来当时眼神落在那些书上,眸中色彩令千里看不懂。但他最后也没处理这些书籍,只说是千里自己的事情,他无权过问。
千里怕再惹人不高兴,狠狠心,将那些书全烧了,以表示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