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客——西瓜大盗

作者:西瓜大盗  录入:06-06

  “抱剑!”贺雁来将抱剑喊了过来,可眼神一时都没离开过千里,“带大汗去上药!”
  “是!”抱剑立刻行了个礼,又对千里说,“大汗,请随我来。”
  千里固执地摇摇头:“不要,我要陪雁来哥哥一起。”
  他看到贺雁来的眼神时就知道后者今天也是非纹不可的了,那他定是要陪在身边的,这点小痛算什么。
  “你......”贺雁来气得脑门突突得疼,他拗不过这小孩,只好让明煦先去把伤药取来,让千里在自己身边乖乖待着等。
  千里这才笑出来,故意把姿态放得低些,凑在贺雁来身边,那副情态是怕贺雁来还生气。接着他扭头,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威严四射地开口,“你可要轻点,要是合敦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刺青师先前被贺雁来暗怼,现在又被大汗威胁,满脸都可见紧张之意:“一定,一定。”
  千里结束了,贺雁来反而心平气和起来,还能安慰可怜的刺青师:“无妨,我耐得住。”
  又转向那不听话还倔的小孩:“你少说话,嘴不疼了?”
  千里顿时闭嘴。
 
 
第51章 鸳鸯
  虽说兰罗的守护神是狼,但自古并没有合敦陪同大汗一起刺青的先例,贺雁来自然也不用强制这个刺图案。千里本想让刺青师画只大雁在上面,但被贺雁来拒绝了。
  贺雁来温声道:“我看这狼头精致凶悍,觉得不错,纹着也好看。”
  千里疑惑,但懂事地尊重了贺雁来自己的意见。
  于是,贺雁来非常顺利地让刺青师将他的小狼纹在了自己的肩头。
  以后无论何时,只要他看到自己肩膀,就能看见这只威风凛凛的小狼王。
  贺雁来把痛楚忍了下来,看着那团墨黑被刺青师一层一层裹上到完全覆盖住,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餍足。
  只不过千里目前道行不够,还参不透他雁来哥哥这点小心思罢了。
  遵循医嘱,过了二十五天后,刺青终于算是完成了。
  两人肩膀处都多了只墨黑的狼头。
  贺雁来常年在院子里,皮肤白皙,被墨汁一衬就更显得白玉一般;而千里好动,在外面跑跳得多,皮肤稍暗,也多了分野性的美感。
  虽然过程十分痛苦,但千里看着两只狼头时还是不自知地抿起嘴唇,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是喜欢的。
  贺雁来看在眼里,故意逗他:“好看吗?要不要请人来,为你再纹一只?”
  千里一惊,连连摇头蹦出三步远:“不要!不要!”
  贺雁来被他逗得开怀大笑。
  他轻轻一招手,刚才还鼓着脸生气自己被耍了的小狼就乖顺地贴上来了。
  贺雁来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沿着线条勾勒出那只狼头的形状,他的动作很轻,好像跟其他人单纯的欣赏不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千里眼睛不眨地端详着贺雁来此刻专注又慵懒的脸,心中暗叹:怎么会有这么惊艳的人。
  打量了一会儿,贺雁来收回手指,笑意盈盈地对千里说:“这下可真是只小狼了。”
  “嗯?”
  千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疑惑地眨了眨眼;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贺雁来这里的“小狼”,指得是他自己。
  他有些接不住话,往后退了两步,又被贺雁来抓住了手腕。后者轻轻摩挲了一番手中细腻的触感,对他儒雅一笑,试探性地喊了声:“小狼?”
  “......”千里瞬间感觉自己耳根红了起来。
  太坏了,都三年多了,每次都是被雁来哥哥牵着鼻子走。
  千里在心底忿忿不平。
  现在也是这样,明明他看着贺雁来的眼睛就能读出其中的戏谑,可他就偏偏对贺雁来毫无办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说在大熙,都是要振夫纲的。
  他虽然舍不得凶贺雁来,但是必要的威严还是要有的!要让贺雁来知道,他千里已经是个成熟的丈夫了,不能再随意玩笑、逗弄了!
  于是,千里故意板着一张脸,硬邦邦地接了句:“狼怎么了?我是狼王,你就是大雁。我天天在地上盯着你,你往哪飞,我就往哪跑。”
  “咳咳。”抱剑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表示这里还有人在呢。
  明煦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贺雁来也被他的话惊到了,一时间,方才喊“小狼”时的笑意还挂在嘴角,表情凝滞。
  见屋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奇奇怪怪的,千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说的话有多么暧昧。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是说出去了,所有人都听到了。
  事已至此,他憋红了一张脸,干脆顺势而为,握起贺雁来的手掌,粗声粗气地继续说:“没错,我就要一直盯着你,你要是远走高飞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
  贺雁来轻声说:“可我在天上,倒是可以在树梢停留片刻;你又无法飞行,如何追得到我呢?”
  千里郑重道:“你在飞行中,只要落下一片羽毛在我头上,那就是你眷顾了我。”
  “......”贺雁来放在膝头上的拳一颤。
  他快撑不住了。
  这样澄澈的孩子,日日将他清泉般的爱捧在手心里、送到你面前,生怕它从指缝里泄出去一星半点,笨拙又努力地暗示自己的感情。
  所谓自卑,所谓“不能耽误他”......
  贺雁来啊,你的理由真的还站得住脚吗?
  好似每次都是贺雁来将千里逗得面红耳赤,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心底的爱欲和占有欲也在以一个疯狂的速度逐日增长。
  如果不小心压抑不住,让千里瞧见了他那偏执的一面,会不会把小孩子吓跑?
  贺雁来苦恼地想。
  可是千里这么乖,这么听话,这么温顺,想来应该是会多容他些的吧?
  可是......
  贺雁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那双废腿上,无声地用眼神叹气。
  许久得不到回答,千里疑惑:“雁来哥哥?”
  贺雁来回过神来。
  他望着面前这张年轻的脸,同样郑重道:“贺雁来不会飞走。”
  千里裹住他的手掌似乎也颤了颤。
  “我,我......”千里眼神躲闪,像是担不起这份承诺,迅速把手抽回来,结结巴巴,“大,大祭师还和我有事要谈,雁来哥哥我先走了!”
  说罢,不等贺雁来反应,他就慌不择路地冲出了房门。
  抱剑赶紧跟了上去。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主仆两个。
  贺雁来无言地望着千里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转头问明煦:“你说他跑什么?”
  明煦眨了眨眼,很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被合敦你吓着了呗!”
  “吓着了?”贺雁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凶他了?”
  明煦没控制住,白了他主人一眼,没好气道:“他那么小,情窦初开呢,你说的那么直接,他当然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
  贺雁来恍然大悟。
  随后,贺雁来又迅速发现了问题所在,直面明煦,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明煦:“......”
  主仆俩对视了半晌,明煦率先移开了目光。
  贺雁来笃定道:“抱剑对你说什么了吗?”
  如果千里还留在这没走的话,他估计该激动地跳起来跟贺雁来告状了。
  不仅说什么了,还做什么了呢!
  明煦抿着嘴不说话,落在贺雁来眼里就几乎是默认了。
  他轻轻叹口气,戳了戳明煦的脑袋:“藏好尾巴,别被你哥发现了。”
  明煦嘟嘟囔囔:“反正老明家又不需要我续香火。”
  “乱讲。”贺雁来眉头轻蹙,“你明知道明尘并不关心这个,他更关心你。抱剑是孤儿,从小进了贺家军,也算知根知底。你若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就找个时间好好与明尘说说,明尘不会责罚你。”
  “哦......”明煦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一句。
  贺雁来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无意追究,转而好奇地问:“跟我说说,抱剑怎么让你点头的?”
  “合敦!”明煦红着一张俏脸,恼羞成怒地绞紧了手指。
  -
  “大汗!大汗!”抱剑快步追上千里的步伐,赶到人跟前了,扬起脸苦笑,“属下好追啊。”
  千里脸上那点热还没消下去呢,目光轻颤,犹疑地停下脚步。
  主仆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抱剑当然知道他和大祭师并没有安排。
  望着面前这个春风得意的青年,千里嘴唇被他磨得泛白,小声喊:“抱剑......”
  “哎,大汗您说。”
  千里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羡慕抱剑和明煦不加掩饰的感情,但他也并不知道贺雁来在怕什么。
  有时候他觉得两人中间好像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纸,他能透过这层纸看到贺雁来躁动不安的心,可是他却戳不破,只能当做不知道。
  这般想着,千里不禁有些焦虑起来,不自知地握紧那枚玉扣,圆润的青玉上雕着繁复的花纹,尖锐的突起硌得他手心有些痛,但好像只有这些痛才能让他现在意识清醒一些。
  抱剑看到主人纠结的情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没有明煦那天生的七巧玲珑心,大老粗一个,只好在千里旁边乖乖陪着,尽力把自己伪装成一棵安全的树。
  等了一会儿,千里还是没有决定去哪儿的意思。
  抱剑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大汗,不如咱们回去吧?就说,大祭师临时有约了怎么样?”
  千里闷闷地说:“不好,我不想回去。”
  抱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目光下落到千里攥紧的手心里。

  抱剑突然眼尖地发现一点青色。
  “咦?”他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啧。
  见他眼神落在自己的玉扣上,千里忙追问:“怎么了?”
  抱剑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这是老太太的传家宝,只认识上面的花纹是一只鸯鸟,便直言道:“属下见这玉扣不像兰罗制品,倒像是产自大熙的能工巧匠,便留意了些。不过大汗一个男人,怎么戴了只鸯鸟的玉扣?”
  “鸯鸟?”千里直觉不对,又问,“何为鸯鸟?”
  “属下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是一对玉扣其中的一枚,另一枚是鸳鸟。鸳鸟为雄性,鸯鸟为雌性,二者栖息在池沼之上,常常陪伴在一起,民间将它们比做夫妻。”
  夫妻?
  怎么会是夫妻?
  千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雁来哥哥送给他的玉扣,为什么会是夫妻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老男人翻车
 
 
第52章 雁来
  千里那晚没回去。
  虽然他找的借口拙劣得要命,但自古以来也没有大汗事无巨细地跟合敦报备行迹的传统,所以贺雁来眉一挑,表示知道了。
  明煦憋着笑看了他主子一眼。
  看吧,都说了你把人吓着了。
  千里最后在书房凑合了一晚。
  他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书房只有一张床榻,千里几乎没在这里呆过,所以布置相对简陋些。他此刻就躺在床上,望着金黄的床幔,手里摩挲着脖颈上那条玉扣坠子发呆。
  他忍不住举起那枚玉扣,放在烛火旁细细观察了一下。
  确实不是兰罗能有的工艺,做工非常精细,每道纹路都流畅清晰。不知是不是因为抱剑那话中的暗示,千里现在再看这枚玉扣,居然真的觉得,这鸯鸟含羞带怯的,正情意绵绵地望着另一枚玉扣的方向。
  就像每次千里自以为不易觉察,实则大胆热烈的眼神一样,十几岁的年轻人,又怎么会那么完美地藏匿自己的感情?
  可是,这玉扣又该作何解释呢……
  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把玉扣紧握在手里。
  尖锐的棱角硌得他手心生疼,千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一条胳膊枕到脖颈下面,却突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嗯?”
  他疑惑地拽着一角拿出来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那是很久以前,他在那个书店里看中的第一本书,就是那本封面人物神似贺雁来的龙阳画本。
  千里因为这个,一直没好意思打开来看。可是今晚,或许是贺雁来暗中的举动给了他很大的希望,千里鼓足勇气,打开了第一页。
  ——只一眼,他的脸连带耳根就彻底红了个干净。
  画册第一页,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热烈地缠吻着。
  这画师画技了得,连嘴角的银丝都清晰可见。千里犹如被烫到了一般,慌忙把书往地上一扔。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也很引人注意。抱剑立刻在门外问:“大汗?出什么事了?”
  “无事,别进来。”千里赶紧说。
  话一出口,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声音都是沙哑颤抖的。
  怕有人突然进来,千里磨蹭了一会儿,勉勉强强下了床,将那本书重新捡了回来。
  他不是什么不懂的小孩,现在也大概明白这本书是干什么的了。
  目光不小心又看到那个“贺雁来”,吓得他又是一惊,忙移开眼神,将书倒扣过来。
  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应该把这本书毁尸灭迹,别让任何人看见;可是千里盯着这本书,陷入了自我纠结。
  就……看一眼,应该没问题的吧?
  他只是好奇而已,不会学坏的。
  千里这般劝慰着自己,抿起嘴唇翻开第二页。
  一开始还只是两名男子亲吻抚摸,可是随着千里越看越多,这本书的内容也逐渐变得露骨起来。
  直到其中一个褪去了另一个的裤子……
  千里瞪圆了眼睛。
  他们在做什么?!
  在他过去十九年的人生里,千里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目睹两个男人欢好的全过程。
  这是什么教学图册,怎么画得如此之细致,每一步该干什么生怕看官学不会,都画得逼真逼真再逼真。
  千里手指用力到发白,又看到原本在下面的那人突然一翻身,两人姿势瞬间变化,他则跨坐在上面那人的腰间。
  ……接着,他扶准了……
  千里闷哼一声,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他记得的,贺雁来腿不好,所以任凭之前的画册多么入骨,他都没有什么代入感。
  只是这张图……
  千里盯着两人相接的地方,沉思了良久。
  他好像……也可以。
  如果是雁来哥哥的话,那他就可以。
  脸上热得出火,千里长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他连手掌都泛起了粉色。
  千里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和他那次从花楼出来,被下了药之后那燥热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是吧。
  千里暗叫不好,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掀开被子。
  果然,他那儿又浮躁起来了。
  巨大的羞耻心如洪水一般倾涌而出,千里被裹紧得呼吸不畅,下意识地夹紧双腿,没看见就当没发生。
  可是这具年轻的身体久不经发泄,一旦起了兴致,又如何这么快结束。
  床上的被子包来回翻滚了好一阵子,最后像是投降了一般偃旗息鼓,安静了好一会儿,里面磨磨蹭蹭地冒出来一个小脑袋。
  千里趴跪在床上,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内容,又红了脸。
  可是,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他的羞耻。千里犹豫了会儿,试探性地抬起腰,又往下重重一坐。晓萤蒸呖
  明明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千里似乎真的感受到了贺雁来结实的腰肢肌肉。
  这让他羞涩得承受不住,畏缩着重新团成一团,上齿咬住下唇,不敢想象这么羞耻的动作居然是他主动做出来的。
  可是,一想到贺雁来的脸,他好像更热了。
  纠结良久,千里下定决心,伸手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做这种事,还不是很熟练,只好回忆着上次贺雁来为他疏解的手法,生涩地弄着。
  千里觉得自己好像不该是个纯情的孩子了。
  他第一次直面了爱情带来的其他感情。
  那就是欲望。
  千里对贺雁来有欲望。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第一反应是羞涩,可转而又被另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淹没了。
  千里又握紧那枚玉扣,脑海里想着贺雁来的脸,结束这次荒唐。
  之后那段漫长的失神里,千里望着床幔,想……
  我想和贺雁来做这种事情。
  下定决心后,千里陷入了另一个烦恼。
  贺雁来是不会同意的吧。
  他的眼神总是有层雾,虽然情深意切,可总叫人不敢确认。更不用说,千里现在在想这些耻人的东西,要是说出来给贺雁来听,一定又要被训了。
  于是,千里左想右想,叫来了自己少年时期的好朋友。
  明煦!
  明煦有些日子没跟千里单独相处了。
  自从那会他俩联手哄贺雁来成功后,之前的误解也慢慢消失了。本就是同龄人,什么都玩得到一起去,又都是想对贺雁来好的,所以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千里从未以主仆关系自居。
  这次碰上这么大个麻烦,他一定要和明煦商量商量才行。
  于是,在一个贺雁来浅眠的晌午,千里打断了抓紧时间眉来眼去的小情侣,直接把明煦掠了出来,并选择性无视了抱剑的欲说还休。
  他把明煦带到两人经常一起密谋的假山下,望着明煦迷惑的眼睛,郑重道:“我喜欢雁来哥哥。”
  明煦说:“我早看出来了。”
  千里抿了抿唇:“可是……雁来哥哥不喜欢我。”
  明煦断言:“你看错了。”
  那就是喜欢?
  千里悄悄想着。
  他主动拉起明煦的手,似乎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选择坦白:“我想做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千里表情这般凝重,明煦也收起了插科打诨的态度,先确认:“对合敦有害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明煦松了口气,皱着眉说:“那你怕什么,就现在合敦对你的态度,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千里心里一甜,没忍住傻笑两声,看得明煦又翻了个白眼。
  甜蜜过后,又是根深蒂固的不解。千里叹了口气:“你也这么说,抱剑也这么说。雁来哥哥真的这么疼我的话,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令他没想到的是,明煦理所应当地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你也没说破过啊。”
  千里一愣。
  他回想了一番两人的相处过程。
  的确,二人的相处已经十分暧昧,即使贺雁来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好好陪这个孩子长大,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早已超出了这个范畴。
  而千里被他模模糊糊的态度所蒙,丝毫不敢放出自己的感情,生怕被拒绝,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能过一天是一天。
  明煦犹豫了一下,道:“大汗,这话我只现在跟你说,明天你再问我,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千里忙问:“什么?”
  “合敦初来兰罗时,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
  千里一怔。
  “那时他万念俱灰,对人生没有半点希冀,怎么糟蹋自己都可以,所以才会为了家族甘愿来做一个远嫁的男妻。从赫赫有名的威风将军,到远离朝堂的后宫废人,大汗,这其中苦楚,还用明煦多说吗?”
  “更不用说,合敦如今两腿皆废,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站立。日后大汗稳坐皇位,风光无限,他该如何以残缺之躯与您并驾同行?”
  说着说着,明煦的眼眶渐渐红了,多了些许哭腔。
  他不禁回握住千里的手,急迫地说:“我家合敦以前多么自信张狂的人!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可他现在,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名动京城的风流公子了……大汗,大汗,我二哥走了以后,他就不想再耽误谁了。”
  贺雁来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已经不愿再与任何人有纠葛。
  否则,牵一发则痛全身,他承受不起最后的钻心之苦。
推书 20234-06-06 :我在无限轮回界当》:   我在无限轮回界当司机  作者:血血   文案   我叫江白羽,没死之前,我是一个明星,在我死后,我变成了一名NPC。  一个叫无限轮回里面,负责各种奇怪车子的NPC。  每天,我都要开着我那破破烂烂的公交车去村口接人,而这些人据说是从外面世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