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这边交代了一通,还不放心地给小黄牛脖子上套上绳。
往脖子上套,容易挣脱。但再复杂,时千就不乐意了。
这会正秋收,怕他祸害庄稼,他老实不就成了。
等他混熟了,再为完全的自由奋斗。
一步步来,不急。
这头陈牛带着牛,先去村支书会计那儿领了自己要干的活,才去相应的田地忙活。
他是壮劳力,干的不是收割的活,而是后面的打稻谷。
村里弄来了新的打禾机,陈牛力气大,学田地这些东西也快,是踩打禾机的主力。
村支书徐有光还担心:“陈牛啊,你那腿行不行?没事吧,不行就换个。”
“没事儿,就两印子。”陈牛摇头,坚持没换工分最高的活。
一般满分是十分。但现在任务紧,他这活能拿十二个工分,可不能换。
时千在一边听了,庆幸自己昨晚做了好牛。
徐有光又盯上小牛:“你这牛可得看好了,这么套不牢吧?”
“支书放心。”陈牛道,“牵牛花今天乖了,跟之前一样听话懂规矩。”
有的牛放养会乱吃,所以需要放牛娃看着。
不过牵牛花的确聪明,是头很明显的聪明牛,教教就知道什么不能吃,和那些老牛一样懂规矩,这是村里都知道的事。
“你自己看好就成。”徐有光忙着呢,一个村都需要他跟会计支配。
陈牛混过关,找到块有树的地,挨着河边,把绳子绑一边。
“牵牛花,你乖乖呆着啊。”
“哞哞。”
时千一看绳子最长都够不到田里,就知道陈牛这家伙不信任他,随便点点头,扭头四处看看。
四周都是忙碌的人,随着一块的人齐,就一起忙活起来。
时千看了一圈,像陈牛这样打禾的、挑稻谷的,都是青壮年,明显力气很大。
而割稻的、则是混杂着不同年纪的女性和一些年纪不在青壮之列的男人。
更远处,是老太太那种晒稻子的,将竹席棚子抖开,带着水汽的稻谷倒在上面,由她们推平晒开。
人们就像成熟的稻穗,总是弯着腰去劳作。
有时风吹稻浪,时千都看不到稻田里的人,因为他们的腰弯得更厉害。
最快乐的是捡稻穗的小孩,跟在割稻队的后面,为捡起地里掉落的一点稻谷而欣喜。
也有不爱干活的,捡了一会开始因为身上的刺痒哇哇大哭,被大一点的孩子带到路边上来。
哭包忽然惊喜大喊:“是牵牛花!”
时千慌了:“哞哞~”
你别过来啊!
第85章 85 不能算了
哭了的小娃娃可不管小黄牛乐意不乐意, 迈开小短腿就想往这边跑。
幸好大孩子伸出了手,抓住小哭包的后领, 吼道:“不许去!”
“牛身边没有大人, 等下把你撞飞咯。”
大孩子还记得家长平常教的话,不可以胡乱靠近牛。
时千真心实意地劝:“哞哞。”
听你哥的,别过来。
“我不!我不, 就要摸牵牛花!”
“摸一下, 就一下!”
小哭包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熟练地打滚。
时千看他滚得起劲。
心说:真想上去轻轻踢一下玩玩, 不知道会不会像球一样滚起来。
当哥的大孩子没有时千这么会玩,叹气一声, 朝着往这边靠近的村里叔叔求救。
“爱刚叔叔!你能帮我拉着牵牛花么,我弟想要摸一下。”
“成啊, 你先叫他别哭了。”
一个男声从时千后面响起。
时千转身去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两头牛拉的车上, 正驱牛靠近。
对方长得有些像徐有光, 应该是徐有光的大儿子——徐爱刚。
村里养牛的饲养员, 也是赶牛的好把式。
除开小黄牛外, 生产队其他的牛都归徐爱刚管。所以也有人笑称他——牛大队长, 手下带的都是真牛兵。
见小黄牛看过来,徐爱刚便笑着道:“牵牛花啊, 我那些小牛犊没放出来,不然可比你讨喜。”
时千十分大方:“哞哞。”
这喜欢让给你的小牛吧, 快放出来让我喜欢一下!
徐爱刚跳下牛车, 帮忙拉着绳子,还摸了摸小黄牛的头。
小哭包刚刚打了滚,摸上来的手都带着泥。
不过小孩手小, 热乎乎的摸在身上,只感觉有些痒痒。
给摸完,小孩就不哭了,又飞快地伸出手摸了第二下,然后看向两头大牛。
徐爱刚不在车上,两头大也乖乖地站在后面,只看着这边,一步不动。
见小孩子盯上大牛,徐爱刚板起脸:“好了好了,摸牛也摸过了,去田里捡稻去。”
“不去。”
“割牛草去。”
“不去不去。”
小娃娃被要干的活吓得迈开小短腿继续跑,逗笑了旁边割稻的大人。
时千则是好奇地打量着两头大牛。
这两头也是黄牛,看起来喂养得不错,骨架皮肉都壮实。只不过可能连续干了一阵的活,透着些疲劲。就像还没下田的人一样,还没把劲头提起来。
“哞哞——”
大黄牛发出叫声,时千只能听出是在打招呼,更多的意思就听不出来了。
看来普通的动物,也不像修真界的妖兽,有着那么清晰的语言系统。
小黄牛发出偏稚嫩的回复:“哞、哞哞。”
牛哥牛姐好哇。
徐爱刚重新上了牛车,手里赶牛的牛皮鞭子甩了个空响,“啪”一声。
“牵牛花,快让道。”
时千被鞭子声一惊。
步子又下意识退后,在徐爱刚的坏笑中退开到一边,不挡着路。
时千瞪一眼徐爱刚手里的鞭子:“哞哞!”
下次再吓唬我,咬你。
徐爱刚赶着牛车扬长而去。
稻谷在田里打下谷粒来,已经有壮劳力用扁担挑着两箩筐湿重的稻谷,往旁边的大土路过来
顺着窄小的田埂路,挑到路边,再抬到牛车上,由牛车拉到晒谷子的平地去。
往上抬的过程,特别吃力,能看到人们手臂上鼓起的肌肉和青筋。
来来回回的牛车,在泥土地面压出车辙印子来。
车辙印不断加深,也意味着着收获的稻谷变多。
过了会,太阳渐高,日头也大了。劳作的田中人都累得出了一身汗,陈牛脖子上那块旧衣服上扯下的布巾,更是已经吸饱了汗水。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中午。
大家都能歇口气,有饿急了的,急忙回家吃饭去。
很多人路过,时千就睁着大眼睛,从过路的男人们脸上、手上扫过去,希冀着找到一点线索。
也有像陈牛这样,坐着或者站在路边树下,说两句话,喘口气再回去。
还有的不知道昨晚的事,这会儿问起来。
“昨晚上是怎么了?”
陈牛抢着道:“牵牛花跑出去了,半夜里找牛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啊,是知青——”问话年轻小伙人话说到一半。
成功获得陈牛的怒视。
“啧,不说就不说嘛,我回家吃饭去了。”
少了一个。另外几个不关心这种八卦事,跟陈牛问起踩打禾机的事。
新下来的机子,感觉还挺新奇,就像新得的大玩具,恨不得人人上手去玩玩,可惜徐有光不让。
这会儿正忙生产,哪有空给他们玩。
陈牛道:“上午的进度还行。等下午,我和三哥忙得差不多了,你们再过来试试。”
到时候都差不多忙完了,试试肯定没问题。只要不耽误正事,徐有光还是好说话的。
时千看着那简陋的打禾机,想不到之前打禾有多难。
再看看地上的车印子。
“哞哞~”
当牛、当人都难啊。
但人们看着丰收的场景,却都是带笑的,带着疲倦归家也不嫌弃。
“走了,牵牛花。”陈牛解开绳子,拉上今天上午表现优秀的小牛回家。
路过两棵树,看到叶子能吃,又是绿的。陈牛仗着个头高,伸手薅下一把来喂小牛。
时千看到不远处的大水井,眼睛看过去:“哞哞~”
洗洗再吃。
“还要洗?树上的干净着呢。”
陈牛心道地上的才要洗。
不过时千“哞哞”两声,只抬起一只蹄子,陈牛立马跑着去洗树叶。
洗完,陈牛喂到小牛嘴边:“吃吧,祖宗。”
回到家,提早回来的老太太已经把红薯饭和炒青菜做好了,桌上还有一碗煎过再煮出奶白鱼汤的河鱼。
时千跑进堂屋看了两眼,立马溜达去外面。
可恶,下次再也不靠近饭桌。
看得到,没得吃,好痛苦。
陈牛看到小牛跑那么快,还在想:“又怎么了?”
张佩月看一眼桌上:“想吃肉了。”
不然还能是怎么着。
陈牛再往外看去,小黄牛已经奔跑着去吃草了。
他感慨道:“牵牛花可真懂事啊,当小孩那会肯定也是乖的。”
张佩月也不知道这个结论怎么出来的,看他一眼,沉默地吃饭。
懂事和乖,从来不是绑定的。
一大碗鱼汤,两人鱼吃光了,汤也拌着饭吃了。
干农活,消耗大,油水又不多,就导致这会儿人特别能吃。
吃得好,身体才能撑得住。不过到了正式秋收的最后一天,倒更像是享受了。
陈牛吃饱,利索地收拾完,顺手漱个口,懒得擦洗,又不想弄脏床,干脆躺在床边小牛的草堆上休息了。
被挤到一边的时千怨念:“哞哞……”
你自己明明有床。
可陈牛看起来累极了。时千也不好吵醒他,扭头自己满院子溜达去。
水井边有个木桶,是他喝水的桶。
时千正低头喝水,又听到敲门声。
“哞哞?”
谁啊?
作为全家唯一一个没午休的,小黄牛上前,凑到院门口问一声。
“牵牛花?你又从牛棚跑出来了。”是徐有光的声音。
这下时千就知道是有人、有正事了,小跑回陈牛的屋子里,伸出蹄子推一把,把陈牛叫醒。
陈牛正要睡沉,意识模糊,转而清醒点,听到徐有光的声音才爬起来。
“来了,支书,你等下。”
陈牛摸打着呵欠,去打开院门。
来的不止有村支书徐有光,还有袖子上套着红袖标的另一人,也是治安队的。
徐有光见了陈牛,开口道:“陈牛,还是昨晚的事。跟你奶奶说一声,要去赵队长家转一趟。”
“成。”
陈牛就去老太太窗户边,说了几句,再回转,跟着一块离开。
时千立马跟上,好像舍不得跟陈牛分开。
徐有光便道:“陈牛,你这牛也养得太粘了,干什么都跟着。”
治安队的同志有些不乐意:“带头牛干什么?关家里不成么。”
陈牛顺着道:“还真不成,这牛最近老爱往外跑。我家里就一个老奶奶,腿脚不灵便,没办法,只能带着了。”
徐有光也没吭声。
在他看来,昨夜里明明陈牛洗清了嫌疑,眼下又把人拉过去,那不是影响田里的活么。
对方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再说话了。
陈牛说服了对方,正想伸手摸摸身边的小牛。
一摸,摸个空。
小黄牛已经到了前面,晃晃尾巴,正自己溜达得很积极,都快赶上徐有光了。
陈牛:……
用完就丢。
赵康家离得并不远,走过去十来分钟的事。
时千发现,赵康家离女知青住处还挺近,根本没隔了几户人家。只是这边有个小坡,住得比较散乱,一下意识不到这点。
到了赵康家,发现被叫来的,远远不止陈牛一个,足有五六个。
都是附近两个村里的年轻人,年纪最大的也没到三十。
陈牛到了后,站进没结婚的单身汉队伍。
时千看一眼,觉得自己站到单身狗队伍里也没有什么问题,就跟着陈牛挂在最后面。
本来干了半天活累得很,大中午的,刚吃了饭,有的还没吃,被拉来都不太痛快。
但看见嫌疑犯里多只“牛”,对面两个结了婚道:“看看,你们就跟小黄牛一道了。”
“牵牛花啊,站过来,站那头没出息!”
陈牛大胆伸出腿,拦住小黄牛去路。
时千:……
我也没想过去。
其他人动嘴:“结婚了不起啊?”
“就是,等我到你那个年岁,娃都地上跑了。”
“好了好了,废话什么。”徐有光喊一句,“都听赵队长的,配合点,快点搞完该回去休息的回去休息。”
赵康看新来的陈牛一眼,开口道:“其他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麻烦大家配合下,把上|衣脱了吧。”
都知道是什么事,当下几个男人都把上衣一脱,露出常年干农活、精|壮的上半身来。
赵康几人上前,查看各人身上,手上。
最后是点了三个人出来。
一个结了婚的,有些不满:“点我干吗?我家离得那么远。昨晚上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有老婆了啊。”
赵康道:“你老婆昨晚不在家吧。”
“在她娘家养胎呢,我给支书请了假的。”
徐有光点点头道:“对。他媳妇请假了。而且据反映,他跟林知青没什么来往,夫妻关系也不错。”
那这人就可以先排除。
另两个年轻小伙子。一个手上、胸口前有些抓痕。尤其胸口往下白花花的,尤其明显,被人看得脸都红了一层。
另一个是陈牛,他是手臂有小划痕。前天晚上在河里被树枝划了,细看能分辨出来,痕迹和抓痕不一样。
时千盯着脸红的青年看了几眼,感觉这个反应不太对。
这人貌似是不好意思,不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反应。
被问到时,年轻人红着脸道:“我对象抓的。”
“哪个?”
“你不是没结婚。”
“我跟队长和支书说,你们可以去核实。”
“回头就结婚的,这不是忙着嘛。”
这人把对象名字偷偷报给徐有光和赵康,让他们去核对。
徐有光听了名,扫这小子一眼:“知道了。”
又叮嘱其他人一句:“可别胡咧咧,一张嘴乱说别人的事。”
“知道的,支书。”
众人对徐有光的行事还是有数的,是个喜欢做实事的,也不喜欢大家伙传些风言风语,乱说别人的私事。
最后就是陈牛,他简单道:“我身上这是树枝刮的,不是抓出来的。”
“而且他昨晚上找牛,那会没空。”徐有光说实在话,“就说不用拉上他了,浪费时间。”
赵康沉吟一瞬,只留下两个小伙子,其他人先放走了。
然后拉着徐有光到一边说话。
“支书,就这么些人,我看您心里挺有数,您看像是哪个?”
徐有光被捧得一愣:“我哪知道,这事儿不是你管的么。”
“我看您说的,两个都不像。”
赵康道:“可还有更有嫌疑的吗?没了啊。我们只能相信,有些线索被隐藏了,得根据现有线索慢慢把事实挖出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这个理,我配合。”徐有光也为难,“赶上这时候,耽误事儿,我才有些心急。”
“我懂,互相体谅。”
赵康继续道:“眼下就两个,看第一个对不对得上,能不能排除嫌疑。陈牛时间上也的确像是没撞上,但他的牛跑出来有些蹊跷。徐支书,刚刚好赶上那个时间点,我没有不怀疑他的理由。”
“嗯,是这个理。”
不一会,徐果子帮忙,把那个小伙子口中的对象带来了。核实过后,对方身上的痕迹,的确是出自小伙子对象之手。
如此一来,又只剩下陈牛这个嫌疑人了。
时千陪着陈牛待到最后,就知道怀疑又落到了陈牛身上。
时千看一眼陈牛:“哞哞。”
你个倒霉蛋。
陈牛听不懂,摸摸小牛脑袋:“怎么,烦了?再等等。”
徐有光跟赵康还在另一边,小声商议,作为见证人,会计也听着。
目前的情况是,陈牛有动机,手臂有痕迹,但不像是被抓的。时间上像是赶不上,但那个时间点出现本身就很奇怪。
等到最后,没办法,徐有光干脆让小女儿把林南音找来。
同时也让陈牛,再解释解释他的牛的事。
陈牛看向小黄牛,小黄牛也看着他。
时千:“哞哞。”
不慌。
当着人,时千也不好明着提示陈牛,就往他身上靠了靠。
陈牛的感受:小牛变得好重。
他灵机一动,弯下腰,先试探着抱了一下小黄牛。
被抱起来的时千:……
该说你聪明呢,还是不聪明。
算了,就当送佛送到西。
反正时千也要找到凶手,他们的目的其实是一致的。
只有将目标从错误的陈牛身上转移开,才能继续搜索,找到真正的“凶手”。
陈牛抱完牛,对徐有光道:“支书,前阵子称牛事你知道吧?爱刚哥亲自称的。你把他叫过来,就知道我没说假话了。”
“那事我知道。你说的当真?”
“当真。”
徐有光看向赵康,赵康就叫手下的弟兄去吧徐爱刚唤来。
林南音先到了,不过怕刺激她,还是先等了等徐爱刚。
时千看着徐果子牵着林南音,两个小姑娘像是处得不错,顿觉人生奇妙。
有时候一个意外,好比著名的蝴蝶理论,会导致影响很大。
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也有可能交织成各种关系。
陈牛也偷偷看林南音。他看到了林南音眼里的戒备和害怕,心里头更不是滋味。
真不是他啊!
他怎么会那么对待林南音,他连凑上去的胆子和脸皮都没有。
很快,徐爱刚也到了。
“爸、赵队长,找我什么事?”
徐有光道:“找你来看看牵牛花,你看看跟上回有什么不同。”
徐爱刚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一头牛扯上关系了。
不过他爸发话了,赵康也说叫他帮忙看看,就看看呗。
徐爱刚从正面接触小牛,然后仔细观察了下。
这一细看,还真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徐爱刚兴奋地追问陈牛:“陈牛啊,你最近喂了什么?这骨架子,一下好看了不少啊。”
“之前不是就能长到一千来斤么,现在这么一看,少说能长一千二三。”
“乖乖,看着也壮实了一圈,只是不明显。”
“来,牵牛花,给我抱抱。”
时千:“哞哞。”
别说得这么奇怪。
好像你要对我做点什么一样,其实只是称个重。
徐爱刚试着抱了一下小牛。
他也是力气大的青壮,使劲能把小黄牛抱离地面。
一抱,才知道吃力。徐爱刚奇怪道:“上回牵牛花是个整数,两百斤,我记得很清楚。现在这至少得有两百四五了,好沉。”
徐爱刚紧紧盯着陈牛:“陈牛,你喂了什么啊?快告诉我!”
陈牛:“爱刚哥,几天就让牛长四五十斤,我得上北京做专家去。还能在这儿?”
“就昨天晚上,牵牛花突然好能吃,一下吃了很多,还出去啃了一片红薯叶。”
“具体怎么回事,我真解释不清,请教一下爱刚哥你这个养牛的专业饲养员。”
陈牛拿什么解释,他的小牛就是很神奇。
这种解释不通的事,带着点奇怪色彩,但也不是那么奇怪。因为在乡间太多事无法解释清楚,人们习惯了默认为“一种奇特”现象,并且能平静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