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磊:?
王安磊愣了会后,恍然大悟。
但他怀疑——陈牛这是配合牵牛花玩他吧。
他试图推翻陈牛的论断:“牵牛花怎么可能还知道安慰人?”
“可是牵牛花之前又没踢过你们,那是我的待遇。”陈牛很有数,自信道,“牵牛花只踢自己人,你见他踢过其他人么?”
王安磊无话可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吃亏了,被玩了,还得谢谢那头牛。
“算了,你说我就信。我拿牵牛花是没办法了!”王安磊斜陈牛一眼,“但你这个养牛人,能不能担负起责任啊?牵牛花不是你弟弟么,弟弟调皮就要揍啊。”
陈牛:“打小孩是不科学的,不讲理的,我们要用新的教育方式教育孩子。何况牵牛花根本没错啊?”
陈牛用他实诚的双眼,直视着王安磊,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
实则心里在想:打是不能打的,不然怕他奶奶半夜来找他。
好吧,他也怀疑牵牛花故意的。
因为牵牛花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
事实证明,时千的宽慰很有用,接下来王安磊三个都没再为“未见的虫害”而瞎担心。
水稻生长状况良好,一转眼稻穗饱满起来,谦卑地往下垂头。
可天有不测风云,忽地又持续下起雨来。
接连下了好几日雨,城市里不少地方都积水严重,竟然有点小洪水的架势。
陈牛不放心,周五请假,早一天跑去农科所。
一人一牛冒雨赶到时,王安磊指挥着人挖大水沟。
原本的水沟已经不够用了,田里积水太多,再这样下去,势必影响收成,也影响王安磊的试种。
“挖!挖深一点,但是要拍实了,把两边垒好了。”
喊完了,戴着竹帽的王安磊一抖斗笠,头一低继续用力挥动锄头。
只有一半人有防雨的厚重斗笠,但帽子一低,雨水也就破开“防御”,溅落到脸上,又连成线,顺滑地往下,淋到脖子上,渗入领口中。另一半没有斗笠的,身上都湿透了。
万幸,天气不算太冷,只是风雨中寒意不轻。
陈牛快步走到王安磊身边,没接他的锄头,只拿手挡着雨水,在雨声中问他:“下面的田怎么样?”
这块算是在上方的,如果能顺畅排水,危险不大。可这种时候,往下面排水,下方位置低的田就很容易遭殃,往往沟通协商都是难题。
“下面也快撑不住了,都积水严重,必须得在明天之前挖条大水沟排水,这样才能缓解积水问题!”
“村里的老人说了,这雨可能还有得下。”
王安磊也大声喊。
两人艰难地沟通完,时千给陈牛叼来了四齿铁钉耙。这个东西适合挖,但不适合拍打,不过陈牛力气大,用这个再搭个人能更有效率。
陈牛接了,往前面任务重的地方挖沟去。
时千来回跑了几趟,又给陈牛带了帽子,最后自己踢着一块板子出来。
他就跟在陈牛身后,等陈牛挖好,两边土填高,踩着板子给他踩实了。
时千一脚下去,随便踩踩就能填得很结实。不能太用力,怕板子承受不住。
有了一人一牛帮忙,水沟的进度变快不少。
忙完这边,陈牛又往下面走。
整条水沟需要通畅,得从上而下可以流通,否则只有上面这段通了,水也会乱漫到下游的田地。
农科所这段先干完,就一起到下面去帮忙,众人齐力,挖通水沟。
最后把堵住的口子一放,哗啦啦的水就顺着水沟,往下倾泻。
湿漉漉的人群,不分男女,站在水沟的两边。
看见哪处不够结实的,赶紧上去补几下,把水沟稳住。干这个活,时千手里的木板还挺好用,能当防水板用,于是陈牛就带着他去巡沟。
放水后,田里的积水有了去处,王安磊才松口气。
他也沿着水沟,跟下面村里的老把式,从上到下沿着水沟走。就跟在时千、陈牛后面。
见陈牛跟时千配合干活厉害,附近村里的老长辈抓着他们夸了好多句。
还有热心的,想给陈牛介绍对象,试图留下这个干活的好能手。
时千站在水沟里笑,踩得水花溅起。
陈牛:……
他可是算了懂了,当初为什么牵牛花那么怕爱刚哥。
不怕不成啊。
陈牛闷头干活,不敢搭话。
王安磊也笑,不过他会帮着说话:“别打趣了,这个小伙子外地的,跑来上大学,被我从学校里抓来干活了。”
“不过心里惦记着试种田,特意请假出来帮忙。有了他,我们挖水沟的确快了不少,晚上给他烧口腊肉。”
时千听到腊肉,立马转头:“哞哞?”
我呢我呢?
这必须得有吧。
王安磊一看就知道这个经常抢饭菜的,肯定是惦记上他的腊肉了。
王安磊问道:“你一头牛,吃什么腊肉?”
时千听了,拔腿作势要从水沟里出来。
王安磊经不住吓:“给你做,给你做!”
时千得到承诺,这才回去努力干活。
怎么可能既想让牛干活,又不想给牛吃肉呢。
想得美。
第122章 122 雨后水患 年代牛牛
一路往下, 及时解决数十个漏水口。
走到最后面一段,大水沟通向水渠,陈牛这种力壮的青年都得靠时千才能站稳。
时千推着他往旁边走, 让陈牛先上去。
虽然他重不够千钧,但他有一千多斤。
区区水沟, 不在话下。
时千一头牛, 利落就把活干了。
旁边响起一片夸赞, 时千都能在心里给他们同步回答了。
“这牛,哟!不得了——”
时千:那是不得了。
“太聪明了, 怎么教的啊?”
时千又在心里回答:别问陈牛, 他当初还是我教的呢。
再检查一遍,保证大水沟排水正常,满当当的人群才散开。
人们得以回家,烧锅热水除去一身的寒意。家中人惦记的, 热水早已备好, 农科所也早就烧好了水。
陈牛自己匆匆洗了,把时千抓来冲热水澡。
许是他刚洗过澡,手更热,对温度的感知跟时千不一样。水浇在身上,时千觉得有些烫。
他往一边躲:“哞哞。”
多放点凉水啊。
陈牛意识到不对,手往水桶里一摸:“不烫啊。”
哪晓得旁边传来一声——“我怎么闻到了肉香啊?”
陈牛瞪大眼, 手再度往水桶里摸了下。
的确不烫啊?
时千也愣了下, 但他鼻子灵, 认真一嗅,闻到从另一边传来的腊肉香气。
的确是肉香。
他的腊肉在锅里了。
时千往厨房一甩头:“哞哞。”
在炒肉了,搞快点,搞快点。
时千主动往陈牛身边凑, 让他快点洗,免得他们去晚了,肉都被抢光。
陈牛看着厨房方向,也在愈发变浓的香气里想起腊肉的事,当下配合牵牛花,飞快地用丝瓜瓤上下刷了一遍,又草草擦干,然后往吃饭的地方跑。
赶在王安磊分饭前回到“战场”,时千跟陈牛都分到了腊肉。
腊肉切得薄薄的,每个人分了几片儿。
明明一口能吞下去几片,可嘴再大的也只是咬一点,在嘴里细细嚼出香味。
弄得时千还有点不好意思,尝了一口就算了。
王安磊还惊奇:“牵牛花,你居然不喜欢吃肉?那我们可分了啊。”
往常也没吃几回肉,王安磊只知道时千经常喜欢尝尝他们的食物。并不知道“肉”这个好美味,时千到底喜欢不喜欢。
时千大方点点头。
“哞哞。”
你们吃吧。
陈牛就抬眼看时千,然后眼里溢出笑意。
往常跟他抢肉吃的时候,牵牛花可不是这副样子。
时千看他笑,于是作势低头要去抢他碗里的,陈牛端上碗就闪。
一人一牛闹起来,王安磊在那里大嗓门喊:“别闹别闹!你们摔着没事,别摔了所里的碗筷。”
他的嗓门没往日里亮堂,有人关心地问:“所长,你是不是着凉了?等下喝点姜汤再睡觉吧。”
“我没事儿,天天劳动,我身体好着呢!”王安磊很自信。
他自信得不愿意喝姜汤,结果……第二天倒下了。
还倔强地坚持自己没事儿,把人手都分派出去,留下时千跟他大眼瞪小眼。
王安磊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看一眼窗外,偷偷摸摸地小声问:“牵牛花,你是不是成精了?你老实说,你活了几百岁了。”
时千:“哞。”
我们妖怪吃人的,你知不知道?
王安磊不知道,只觉得这头大黄牛实在精怪,聪明得厉害。
他又问:“等下我要是晕过去,你千万记得叫人啊。”
时千直接走到床边,抬起一只蹄子放在被子边。
当时的王安磊瞪大了眼:……“牵牛花,你可千万别踩实了啊!我经不起。”
时千:“哞哞。”
太小看我了吧。
说得好像别人经得起一样。
时千的蹄子推着被子边往上,把王安磊整个盖住,而后又蜻蜓点水地在被子上拍拍,完全一副催睡的模样。
王安磊果然很乖:“我这就睡!”
可别催了,不然王安磊怕自己做梦给吓醒了。
时千满意点头,收回自己送爱心送温暖的大长腿。
王安磊本就病着,这样一躺,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他一觉睡醒,身上的不舒服消散了好些。
但坏消息还在持续,大雨下完小雨下,小雨下完,大雨又来。
远处的水稻因为周围排水渠排水能力有限,被淹毁了不少。连农科所这条水渠,都快漫出来,补救几次的大水沟也逐渐不太够用。
王安磊刚好全,就又得面对新的升级任务——挖渠。
附近有段死渠,挖通后,也能帮助缓解排水压力。不然就这个情况,再泡下去,好田里的水稻都得完蛋。
“挖就挖!大家伙一起挖吧。”
所有人又一起去挖渠。
挖渠陈牛不在,周末过去,他自己穿了件蓑衣,跑回学校接着上课。
时千则被他留在农科所,一是陈牛中间没课还会过来,二是当时王安磊还没好全,而时千看病人的效果实在太好。
当其他人哼哧哼哧,在毛毛雨中挖土时,时千就是运土的那个。
整个动土过程可以说是日以继夜,就为了赶一点时间,还有人因为夜里太暗,锄头不小心挖到自己的脚上去,响起痛嚎声。
时千当时就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粮食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
第二天,死渠被劳动人民强行挖通。稻田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去,让根系可以呼吸到空气。
陈牛赶来当天,天刚刚放晴,一轮并不炽热的圆日挂在天上,却是人们心中最温暖的宝贝。
出太阳了,说明这场“大雨”,他们算是渡过去了。
陈牛带来城里的消息:“都闹水灾了,城里挺严重的,车辆也不能通行,我是走过来的。”
若非这条路走的次数多,加上惦记牵牛花,陈牛都有些不想过来了。一路上,他像个八十岁的老头,一手拄一根棍子,走路都得小心试探。
“那你还回去么?”王安磊道,“那些课不上就不上,我看你学的早就超前了,不如在这儿待几天。”
陈牛却摇头:“有的科目已经提前考过了,现在这些都是我认为要上的科目,老师们讲课很认真,照样有的学。”
陈牛至今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他只是拥有充足的学习动力,并且自律、努力,是一只提前飞出树洞的早飞笨鸟。
“那你自己回去吧。”王安磊道,“把牵牛花留这儿。”
陈牛直接拒绝他:“那不可能,你休想把牵牛花留在这儿给你干苦力。”
“我不叫他干活。”
“那也不行,王老师他们想牵牛花了。而且最近牵牛花的朋友们学校里放假了,都在找他玩呢。”
“学校里放假?”王安磊不解,“南农这种学校不至于放假吧?”
“你想什么呢,是小学。”
陈牛非常坚定地认为那些小学生都是牵牛花的好友。
王安磊本想说点什么,但想到自己被“照顾”的事,也觉得就像陈牛说的,牵牛花的确像个好心小孩。虽然长得很大只。
“那挺好,小孩一块儿玩,热闹。”
想到自己孤零零的,王安磊还有点羡慕那场景。
但老单身汉的如此细节的小心思,小单身汉哪里懂。
陈牛看看没事,待了会,叫上时千回学校。
一路上水深,有的地方都看不见路。
时千好脾气让陈牛坐自己身上,带着他走。
反正他不穿衣服,而且相比较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受寒生病。
最重要的——划水,是真快乐。
陈牛看着牵牛花专挑水深处跑,缩着自己两条大长腿:“牵牛花!你往水里跑什么?”
“别玩了,回学校,你那些朋友都放假了,回头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时千一想也是,学校里还有个大湖呢,玩起来更干净、还带感。
于是一路飞奔回城。
刚进城,时千就被城里的场景震惊了。
农科所那带,大家建房子都建在高地,加上挖渠忙,所以时千还没怎么观察到水患对人们生活的影响。进城一看,才知道很多人的生活都遭受了极大的影响。
有在高处生炉子的,硬是生不起来,只有一缕缕的烟冒出来,又断掉。
有人在熬制汤药,苦涩的味道飘开。
谁家的屋子里面传出来骂声和吵架声,似乎在争执着家里没菜了。
水面上漂浮着各种东西,小孩儿坐在水盆中,由大人指挥,在水里捞着东西。
再往人多处过,更是吵吵嚷嚷,都是各种声音,像一锅满当当的汤。
时千看着不够新潮的建筑物、以及墙上特色的标语,将这生动的一切印刻在自己脑海中。
回到学校,时千就让陈牛下去,自己先去找保安朋友们,打个照面,熟络一下感情。
万一将来真的要就业呢?必须提前搞好同事关系。
时千跑完这边,接下来一路上都有跟他打招呼的。
遇到不方便的,时千还负责送上门。
陈牛就被带着,在学校里做好人好事。他心生感慨:牵牛花讨人喜欢,不是没有原因的。
时千东边一圈,西边一圈,忙了好一阵才回到他们的单人间。
陈牛想去洗澡,时千则是要去吃草,一人一牛分开。
时千独自往王思安的地盘走去,结果看到了一个搭建到附近半坡上的新驻点,差点没敢认。还是一匹熟悉的马冒出头,时千才放心地走过去。
只是都把自己喂饱了,也不见王思安的人,时千又关好门,溜达着出门找人。
四周找了找,发现王思安正戴着个泳镜,往水里扑腾。
“怎么就找不到呢?那几棵双钩草耐水,肯定好好的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抓头发。
时千凑过去:“哞哞?”
你找啥呢?
找疯了的王思安一扭头,隐隐约约透过老式的泳镜看到牛嘴旁边的一抹绿意。
“牵牛花?你没乱吃东西吧?”
时千正经道:“哞哞。”
以后让你的论文小心点。
第123章 123 一晃成长 年代牛牛
王思安都想掰开牵牛花的嘴仔细看看, 想到往日里牵牛花的靠谱,才按捺住那股冲动,没做出什么傻事。
还好他忍住了, 不然时千可不给他帮忙。
王思安平常最宝贝他那些小心圈起来的花草,不是他特意培育的品种,就是一些珍惜的罕见植物。
时千回忆了一遍, 踩进水里, 下水帮忙。
吓了王思安一跳:“牵牛花!”
时千跟他没有陈牛的默契, 懒得解释, 灵力覆盖住自己的眼睛, 在水里找到目标,连带着根系带泥一起刨出来。
第一株不是王思安的目标,但同样是王思安的宝贝。
他见了, 立马朝着牵牛花扑过去:“小心点!别吃、千万别咬啊, 祖宗!”
时千这才问他:“哞哞?”
是这个吗?
然后蹄子再踩踩水里, 示意自己可以帮忙。
王思安反应过来:“你是想帮我找?牵牛花。我要找那株紫色小叶子的,有七片那株最要紧。”
“七!”王思安比划出七的手势,他知道时千识数,特意强调,“七片叶子的那株。”
“你要是帮我找到了, 我请你吃猪蹄!”
虽然王思安不懂,为什么一头牛会爱上猪蹄。但不妨碍他拿出猪蹄来诱惑牵牛花。
时千不争气地馋了。
做好事还是很不错的,回报这不就来了。
时千点点头, 重新入水,瞄着王思安描述的紫色草去找。
他记得位置,但原本的地方完全没看到踪影,只能到处看看, 撞撞运气。
期间看到其他的珍惜花草,时千照样会刨出来,免得给泡坏了。
王思安只许诺一只猪蹄,但收获了好多株“不见”的宝贝,心中惊喜不提,生出些愧疚来。
原来牵牛花这么重视他!
他的每一株宝贝,牵牛花居然都记得。
为猪蹄奋斗的时千不放弃,到处刨,可算是找到目标。
“哞哞。”
是这个吧?
时千把草推到王思安面前。
“是这个,是这个!”王思安蹲下来,小心接过自己的心头宝,再抬头时,看向时千的眼睛都红了眼圈,“牵牛花,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时千警惕:“哞哞。”
你可别想蒙混过关啊。
然而王思安只从那双干净的大眼睛中,看出无数平常看不到的纯澈,还在持续感动:“牵牛花,你太好了……”
时千怀疑他想“逃票”,抬起自己的蹄子,碰了碰王思安的腿。
“哞哞!”
猪蹄!猪蹄!
王思安在警告中想起来自己的承诺:“好好好,猪蹄,回头你带陈牛来收账,我请你们两吃。”
时千满意点头。
王思安又道:“牵牛花,你再帮我找找另一株,我请你喝乳鸽汤。”
时千抬起蹄子,跟他的手碰碰。
好,成交!
为了一口吃的,时千努力了一个小时。
在水里进进出出,身上都沾满了泥,干脆就让王思安给他洗澡按个摩。
就按摩技术而言,王思安是比陈牛强的。
刚舒服完,时千的小学生朋友们找了过来,又叫他出去玩。
小孩多,看顾的大人也就一两个,时千怕照看不过来,就跟上这群小冤家。
小学生还挺会玩,两边打仗,时千扮演一个“超级武器”的角色,随机捣乱,被他追上的人代表就地阵|亡。
但老实配合是不可能配合的,哪方强,时千就去干掉对方的最强者。
一度搞得“战局”非常混乱,叫声笑声在南农里面传得很远。
听得心情沉重的人,也不免染上几分快乐。种种苦难,总不忍染孩提心。
***
太阳出后,洪水飞快消退。
再次逃过灾难的农科所水稻群,又经历一次小虫害,渡过后飞快生长,日渐长成。
让时千痛苦又有点快乐的双抢也如期而至。
干活、干活、再干活。
陈牛偶尔也觉得自己这个大学上得有些离谱,怎么一年年的,还是在搞双抢呢。
看解国安的来信,他跟徐果子把娃丢在家里,跑出去玩了。
倒是林南音,被老师抓去帮忙了,同样忙得很。
不过人家是在实验室里忙,而他是在田间地头忙。
陈牛看一眼自己黝黑健壮的手臂,收回目光,继续无情收割水稻。
忙完双抢,王安磊先压着粮食没分,然后在记录的本子上勾勾画画,不怎么自信地跑来找陈牛。
“陈牛,几种典型虫害,咱是不是都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