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作者:桑桑桑枝  录入:06-08

  小人鱼蓦地觉得失落起来。
  她都要走了,斯蒂丽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难过。
  可是她都快难受死了!
  胸口一时抽疼,一时绞痛,小人鱼心里生气又愤懑,嘴越翘越高,眼泪也跟着流得更欢快。
  忽的,她听到耳畔响起一声无奈的低叹。
  身前的光被人遮住,阿图尔朵才抬起头,就被人拥进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阿图尔朵的思维都跟着顿了顿。
  对方的气息萦绕在咫尺之间,很轻,却很有存在感。
  “别哭了。”
  尤听说:“哭得我心乱。”
  小人鱼抽抽搭搭地靠着她的肩头,好半天,才小声说:“斯蒂丽,我就要走了。”
  尤听一顿:“我知道。”
  阿图尔朵眨着湿润的眼,一错不错地望着尤听:“我以后可能都不能来陆地上了,再也没办法……和你相处了。”
  她声音轻颤,掺着不易察觉的期待:“你会想我吗?”
  “会。”
  短短一个字,便让小人鱼的眼再次亮了起来。
  尤听从怀中取出两串手链,手艺如出一辙,链身都坠着一枚打磨光滑的微蓝色鳞片。
  正是当时阿图尔朵送给她的那一枚。
  她让工匠一分为二,做成了两条相同的手链。
  尤听将其中一条拿给阿图尔朵,“只要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
  又将另一条戴到自己的手腕上,“我也一样。只要看见它,就能想起你。”
  她低下声,嗓音透出淡淡的温柔:“我从来不曾离开,我们也从不曾算分别。”
  阿图尔朵攥紧了手链,半晌,抿着唇露出个笑:“好。”
  天光乍破,天幕慢慢地亮起来。
  光线落在清透的海面上,泛着粼粼的光泽。
  尤听让库洛德留在原地,带着阿图尔朵走向大海深处。
  她最后摸了摸小人鱼的头,柔声说:“该回家了。”
  “我知道,我想……”阿图尔朵忽地伸出手,抱住了尤听,“我想抱抱你。”
  海风微凉,卷起两人相缠的发丝。
  地上映出两道相拥的影子,远远看去,像是融成了一团。
  她们从未有一刻如此地贴近,却又无比清晰地知道,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阿图尔朵在尤听耳边很小声地说:“昨天你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想清楚了。”
  她眼里再次沁出水花,唇角却是上扬的。
  “因为我喜欢斯蒂丽。”
  风将这声低细的告白,吹散在各个角落,往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但总有一天,会再次吹回原地。
  就像尤听所说,她们其实从不曾分别。
  阿图尔朵并不是希望能够得到尤听的回应,所以飞快说完后,她便抽身离开。
  站在尤听面前,笑着挥了挥手,“我要走啦!”
  阿图尔朵不算很聪明。
  但在陆地上的这段时间,她清晰地认识到,人类和人鱼族,终究是属于两个不同的种类。
  她无法来到斯蒂丽的世界,斯蒂丽也没办法走入深海。
  就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局。
  尤听忽然说:“我知道。”
  她的目光落在小人鱼身上,浓艳的眉眼弯起柔和的弧度。

  “你说过,人鱼族一生只会选择一个伴侣。”
  海风将她的回答卷起,清晰地落在阿图尔朵的耳边。
  尤听说:“我也是。”
  她们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相望。
  尤听的背后是渐渐升起的朝阳,隐约可见修建的村屋。
  而阿图尔朵的背后,是被朝霞染红的海面,浪声叠潮。
  她们属于不同的世界,也将走向不同的方向,
  但此刻,对视的眸光悠悠,又似是蕴藏着同样的情愫。
  阿图尔朵最后看了尤听一眼,退到了深海中。
  女巫给的药水失了效,双腿逐渐变成了原来的鱼尾模样。
  金色的长发悬于海面上,她摆动着鱼尾,化成这茫茫海面中一抹最吸引人的流光。
  小人鱼终于回到了属于她的深海。
  她不会再上岸,不会再被尤格里斯欺骗,不会囿于深宫,不会孤独而死。
  她将永远是大海深处,最无忧无虑的小人鱼。
  尤听听见了系统的电子音响起,提示她任务已经完成,是否要立刻抽身离开,投入下一个世界。
  她按下了红色的拒绝键。
  那道电子音顿了顿,似乎觉得困惑地问为什么。
  尤听望着波光荡漾的海面,微微一笑:“我还有些事没完成。”
  “我还想……再陪她一段时间。”
  电子音沉默着,光屏逐渐消失在眼前。
  另一头的库洛德,怎么等都没见到尤听和阿图尔朵回来。
  他等得焦急起来,怕两人出什么事。
  于是左思右想,正准备起身去寻找尤听,就远远地看见他们殿下走过来的身影。
  库洛德连忙迎过去,左右张望着,有些疑惑地问:“阿图尔朵小姐呢?”
  尤听笑了下:“她回家了。”
  库洛德震惊地睁大了眼,“什么?阿图尔朵小姐原来就住在这附近吗?”
  尤听随口说:“她忽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自己家住在这里。”
  库洛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当时尤格里斯说的那些话竟然是真的,阿图尔朵真的不小心掉下海失忆了啊。
  他摸摸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这样也好,殿下我们也该回家了。”
  “是啊,”尤听轻声重复,“我们也该回家了。”
  她重新坐上马车。
  原本算不得多宽敞的空间,少了一个人以后,看起来竟然生出几分冷清。
  她靠着车壁,不再多想,慢慢闭上了眼。
  双手落在膝头,手指不由抚着另一只手上的手链。
  微凉而冰冷的触感,让人想起刚刚的那场海风。
  指尖摩挲着,摸到了圆润的鳞片。
  半晌,尤听微微勾起了唇。
  -
  回去的路上并不太平。
  大概是尤格里斯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了小人鱼没有在王都。
  派人查了查,发现尤听的车正好离开,驶向梦幻海的方向。
  尤格里斯瞬间想通了其中关键,怒火攻心地派人想要拦截尤听的车。
  查尔斯在边境传来捷报,大胜哈图鲁,士气大振,不少人都成了他的拥趸。
  有了尤格里斯的对比在前,查尔斯所取得的胜利更让人印象深刻。
  这件事传到了王都,以前那些支持者们都开始有些动摇。
  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尤格里斯的王储之位恐怕真的岌岌可危。
  尤格里斯简直快要气疯了。
  已经没有了小人鱼,不能再失去蒙切尔王国!
  他也确实状若疯癫,想出了个法子,想要直接抓住斯蒂丽,弄一出生米煮成熟饭。
  这次来比利王国,斯蒂丽虽然带的都是精兵,但是毕竟人数并不算太多。
  尤格里斯有把握能够灭掉这些人的口,只留下斯蒂丽。
  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推到劫匪的身上,届时他和斯蒂丽已经成事,就算再怎么不愿,蒙切尔国王也得答应下联姻的事。
  可惜这想法虽好,还没开始实施便被人打破。
  尤听看着被拦住的车架,掀开帘子,对着为首的尤格里斯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尤格里斯回以同样虚假的笑容,“公主要离开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呢,这附近盗匪猖獗,可是很危险的。”
  “我听闻了这种事,自然是要率兵亲自来保护公主。”
  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庞下,跳动着隐隐的疯狂。
  他在打什么主意,尤听一看便知。
  库洛德亦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悄声问:“殿下,该怎么办?”
  尤格里斯带来的人太多,如果打起来的话,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带着尤听全身而退。
  可如果打不过,库洛德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尤格里斯一定对他们殿下没怀什么好意。
  尤听反而轻声安抚他:“别怕。”
  她远远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尤格里斯,露出抹冷淡的笑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尤格里斯自认为胜券在握,眼里的自得之意都快溢出来了。
  如果要将尤格里斯讨厌的人排一个位次,斯蒂丽一定位居第一。
  他真是无比厌恶这个女人,自从她来了比利王国以后,他的所有事情,好像都遇到了一种无形的阻力。
  诸事不顺。
  短短时间内,连他的王储之位都受到了威胁。
  尤格里斯没找到斯蒂丽在背后插手的证据,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斯蒂丽一定有问题!
  所以,绝不能就这么让斯蒂丽离开。
  不然,恐怕尤格里斯以后都真的再难以翻身。
  他贪婪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尤听身上。
  虽然这女人口蜜腹剑,但确实生了副好皮囊。
  一想到等会儿就将落在自己手里,任由自己蹂/躏,尤格里斯就急不可耐地舔了舔唇。
  他跳下马,带着手下一步步地向着马车而去。
  库洛德和蒙切尔王国的随从们都紧紧握着剑柄,一步不退地站在尤听的面前。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忽地从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由远及近,没多久,大队人马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库洛德更加紧张起来:“什么人?难道是尤格里斯的帮手?”
  尤听摇头,“不。”
  红唇勾起向上的弧度来,她淡声说:“终于到了,动作可真够慢的。”
  这变故出乎尤格里斯的意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人手已经被对方所包围。
  而对方所带的人数,明显比他多了不少。
  尤格里斯怒声斥责:“是谁?”
  “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拦我?”
  为首的人慢慢走了出来——是刚刚打胜仗回来的查尔斯。
  他对尤格里斯露出个笑来,语气却没那么友好:“许久不见,哥哥怎么这么急躁。”
  尤格里斯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嘛,”查尔斯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哥哥,护送斯蒂丽公主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
  尤格里斯想要再说什么,刚动了动,查尔斯的手下便往前威胁性地进了两步。
  查尔斯微微勾唇:“哥哥,你还是别动了。你也说了,这附近盗匪猖獗,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怎么办才好。”
  尤格里斯怒目而视:“你!”
  查尔斯视而不见,走到尤听的马车边上,行了个见面礼:“公主,我们可以走了。”
  “等等。”尤听从马车上跳下来。
  她一步步走到尤格里斯的面前,“走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做很久了。”
  话音刚落,一巴掌便落在了尤格里斯的脸上。
  很是清脆的一声,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你敢打我!”尤格里斯叫嚣着。
  尤听啧了声,“打的就是你。”
  她一脚踢在尤格里斯的腹部,直接将人踹倒在地。
  明明看起来像朵娇滴滴的玫瑰,结果打起尤格里斯来,完全让他没有还手之力。
  尤格里斯边狼狈地躲着,边叫着:“查尔斯!你在干什么!你还不来帮我!”
  查尔斯无辜地望着天,“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片刻之后,尤听才优雅地拍了拍裙摆上的浮灰,重新登上马车,对看呆的库洛德说:“走吧。”
  库洛德缓缓回过神来,连声应好。
  查尔斯看了眼地上鼻青脸肿的尤格里斯,倒吸了口凉气。
  更加确信,惹谁都不能惹那个女人!
  他带着人离开,一路护送着尤听的马车到蒙切尔王国的领地。
  临别时,查尔斯笑嘻嘻地说:“公主以后登上王位,可要照顾一下我。”
  尤听从车帘间露出半张脸,她轻笑,“彼此彼此。”
  两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又移开视线。
  -
  回到蒙切尔王国后,尤听就向国王禀明了自己的想法。
  不准备和任何国家联姻,她有信心能够靠自己守护住这个国家。
  一开始,在整个蒙切尔王国都引起了轩然大坡。
  国王大臣们都不同意,毕竟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但尤听一意孤行,坚定不移地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她以皇室唯一血脉的身份,开始处理起政事。
  尤听的手段杀伐果断,政事清明,慢慢的,以库洛德为首,拥有了不少人的支持。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逐渐地对之改变了想法。
  在宣布尤听成为蒙切尔王国的王储的几年后,隔壁的比利王国则传来王储易位的消息。
  尤格里斯试图反叛,被查尔斯当场射杀。
  查尔斯接替他的位置,成为了比利王国的王储。
  蒙切尔王国的人都知道,每年,他们的斯蒂丽公主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库洛德说,王储殿下事务繁忙,也需要休息休息。
  除了他,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月色落在碧蓝无垠的海面,随着波浪晃荡。
  尤听站在轮船的甲板上,隔着茫茫的雾,她也能看清,在那天海石边遥遥挥手的身影。
  月光映在小人鱼的鱼尾上,折射出斑斓的光泽。
  阿图尔朵双手合拢在嘴边,笑盈盈地喊:“斯蒂丽!我好想你!”
  然后围着她打转,小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尤听便看着她笑。
  她们能够相见的时间并不多,但每年都会赴约。
  两只带着同样手链的手相牵在一起,在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数十年后的某一天,尤听没有来。
  小人鱼从天黑等到天亮,最终等到的是白发苍苍的库洛德。
  他颤抖着手,将手链交给阿图尔朵,老泪纵横:“陛下,已经去了天国。”
  小人鱼才发现,原来人类的寿命那么短呀。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天海石,再也没有望过头顶的月光。
  只是在某个寻常的日子,抱着两条相同的手链,永远地沉睡在深海之中。
  【end】
 
 
第40章 窈窕淑女
  初见宋窈姿的那天, 是在宁景十五年的冬。
  大雪纷扬,将视线遮得看不分明。
  尤听站在檐下,视线落在院中初初盛开的红梅林上。
  不远处,恰好有人从林中由远及近而来。
  那人披着身大红织锦缎皮毛斗篷, 比枝头的梅花还要艳上三分。
  但她的容色却是淡的。
  帽檐下, 半露出张秀气病弱的脸。
  下巴细而尖, 丹唇薄而浅, 肤色过分瓷白, 似新月清晕。
  宫人落后在她身后半步执着伞, 对上尤听的视线后,一同齐齐顿住,俯身行礼。
  雪势太大,让尤听有些看不清宋窈姿脸上的表情。
  只记得白雪飘飘荡荡,落在对方的肩头。
  那双眸色略浅的眼中,却似有暗焰灼生。
  ……
  ……
  宁景十八年。
  宫里举办了盛大的宴席, 为出征归来的三皇子贺止戈接风洗尘。
  当今圣上年事渐高, 膝下诸子都逐渐羽翼渐丰,到了将能够争夺皇储之位的年龄。
  这其中, 属几人胜算最高。
  三皇子贺止戈正是其中之一。
  他没有背景雄厚的母家,如今的威望全是靠自己单枪匹马闯出来的。
  就像这场庆功宴,正是因为不久前, 贺止戈带兵大胜侵袭边关的乌金国。
  宫宴上众人杯觥交错, 言笑晏晏, 煞是喧闹。
  作为主角的三皇子,却只是把玩着酒杯, 眼神时不时往殿外的方向飘去,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贺止戈还很年轻, 身姿挺拔。
  他生了副俊美的容貌,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下垂的眉眼仿若带着野性。
  或许是因为常年领兵作战,无端添了几分煞气,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宁景帝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开口问:“阿止在看什么?”
  贺止戈回过神,垂眸回答道:“回父皇的话,只是在想……皇姐为何还没有来。”
  听到“皇姐”两个字,宁景帝脸色微沉,宫宴上似乎也都跟着寂静了一瞬。
  宁景帝膝下只有一位公主,能被贺止戈称为“皇姐”。
  顺安公主,贺听澜。
  虽是宁景帝的长女,但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儿。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太妖了,太艳了。
  太像她的母妃。

  “顺安向来不喜欢喧吵,朕就没有派人叫她。”宁景帝随口说道。
  “父皇,”贺止戈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这样的幸事,合该让皇姐也来沾沾喜气才对。”
  再怎么说,贺止戈都是得胜而归的大功臣,宁景帝不可能在今天拂了他的面子。
  他笑着颔首,“阿止说得在理,来人,去传顺安公主过来。”
  宫人领命而去。
  -
  没用多长时间,这旨意就传到了端阳殿。
  青粟问:“殿下这次也不去吗?”
  以前类似的宴席,宁景帝也派人来请过尤听。
  但尤听统统称病推辞了。
  这次,她一反常态地应下:“去。”
  青粟一愣,喜笑颜开地道:“奴婢一定为殿下好好妆扮一番!”
  作为顺安公主的贴身宫女,青粟立马嘴甜地开口劝道:“殿下,您快些换衣裳吧!这可是三皇子的庆功宴,陛下让您去,一定是十分看重您了!”
  尤听姿态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听见青粟的话,她从喉间溢出声意味不明的笑音。
  “看重?”她说,“装装样子罢了。”
  青粟顿时一脸紧张地左右张望,小声嘀咕着:“殿下慎言!”
  “怕什么,端阳殿如此偏僻,”尤听瞥她一眼,语气淡漠,“难道你觉得他会浪费精力用来监视我吗?”
  青粟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陛下的口谕,奴婢还是快些帮您换好衣裳过去吧。”
  尤听一想,若是去晚了,又得被宁景帝找到错处指责,便起身任由青粟拉着去打扮。
  青粟拖出两口大箱子,兴致勃勃地问尤听想要穿哪一身。
  毕竟以前,这种事宁景帝可从来没让公主出面过。
  想起宫中一直有宁景帝不喜公主容貌太过艳丽的传闻,青粟犹豫了下,拿起件浅色的裙裳。
  她偏头看向尤听问:“殿下,您觉得这件怎么样?”
  尤听抬眼看过去,笑了。
  “大军得胜,我穿这么素,去奔丧吗?”
  青粟“嘶”了声,满脸惊恐:“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家殿下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实在是百无遮拦。
  尤听随手指了一件大红底色的银纹绣牡丹花团样式的裙子,“就那个吧。”
  青粟犹疑了下,委婉地道:“会不会太……夺目了些?这次宴席可是为了三殿下办的。”
  这般浓烈的颜色,配上她家殿下的这张脸,青粟都可以想象得到会有多引人注目。
  且不说宁景帝本就不喜尤听的长相。
  这样抢了三皇子的风头,是不是不太好?
  尤听看起来倒是很无所谓:“我管他作甚。”
  “既然非要让我去,”她勾起红唇,“那我就去。”
  不喜欢她这张惹眼的脸,那她偏偏就要打扮得更惹眼。
  好不容易等换好了衣裳,重新妆扮后,青粟忐忑不安地跟在尤听身后,往着举办宫宴的大殿方向走去。
  从她一进入宫里当婢女以后,就被指派进了尤听所在的端阳殿。
  都说这位顺安公主性子乖戾,喜怒无常。
  又不得宁景帝的喜爱,住在最偏僻的宫殿,最喜欢拿下人出气。
  青粟一开始被这些传闻弄得心里慌张得不行,结果进端阳殿的第一日,就在秋千架上见到了顺安公主。
  彼时公主才豆蔻之年,尚带着几分稚气的容貌中,已经初初显露出以后的绝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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